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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威魔法事件簿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狂獵之災
收到薩洛蒙發送的信息,卡瑪泰姬立刻把索爾和洛基送了過來,仿佛他們是兩件著急脫手的賠錢貨。維克多·馮·杜姆把索爾和洛基產生的費用賬單送了過來,并且特意用魔法把單據傳送到薩洛蒙面前,好讓卡瑪泰姬之主看看索爾每天要喝掉多少桶啤酒,洛基每天要用小匕首破壞多少古董。
維克多·馮·杜姆手上有維山帝之眼和時間寶石,不過他施展的魔法仍然需要付費。出于禮貌,薩洛蒙沒有打斷親人相見,也沒有把賬單甩給弗麗嘉。他挽著兩位魔女的纖腰(貞德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走到一旁,給這家人讓出位置。無論是索爾還是洛基,顯然跟母親更親近。
奧丁孤零零地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狂風鞭撻著白發,看起來非常凄慘,像是被丟在養老院,孩子不愿意來看望的老人,每周只能玩一次賓果游戲——如果弗麗嘉死于黑暗精靈對金宮的突襲,這就是奧丁原本的命運——誰也不會認為洛基的魔法能夠操縱奧丁,但他就是在那里等著卡瑪泰姬把他搬去一個合適的地方,像只被撒了鹽的蛞蝓,又黏又煩人。
幸好現在這只大型蛞蝓又弗麗嘉照顧,要是讓薩洛蒙來管,他大概會送上一年份的成人紙尿褲然后就撒手不管,畢竟活了五十萬年的老家伙也不可避免地出現老人臭。奧丁活得再久,他也不是永生者,身體和靈魂依然會因為時間變得衰老。
薩洛蒙和魔女們說著悄悄話,貝優妮塔時不時發出輕笑,表情冷漠的貞德有時候也忍不住嘴角上揚。他很擅長逗她們開心,關于旺達、娜塔莎的事也被她們暫時放過了,畢竟在牛津郡莊園的大部分夜晚都是她們三人一起度過的,貝優妮塔很喜歡旺達的味道。
有了旺達的協調,魔女們不至于追殺前任黑寡婦。
歡樂愉快的氛圍很快就被索爾的大嗓門打破,貞德憤怒地看向不遠處的金毛大狗。“他真像花生醬小姐。”貞德皺著眉頭說,“嗓門大,還容易掉毛。”
“我還有個姐姐?妙爾尼爾本來是她的武器?”索爾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手里的戰錘,仿佛一位不敢相信妻子出軌的丈夫,自己突然多一個姐姐這件事完全比不上妙爾尼爾的真相——這把戰錘一開始就不是為了他準備的——這對他的打擊無比巨大。“這不可能!妙爾尼爾不可能背叛我!”
“孩子。”或許是坐在石頭上屁股又涼又硌,奧丁終于忍不住說話了,試圖從弗麗嘉那里奪取兩位兒子的注意力,“讓我來告訴你全部真相。”大概花了半個小時,索爾再次爆炸了,這下妙爾尼爾的事也不算重要了。
他沖到薩洛蒙面前,猛地舉起錘子,“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迎接他的是薩洛蒙憐憫的眼神。
“這是國王的責任!”奧丁憤怒地喊道,“你想替我決斗?那就坐上王座!”一旁的弗麗嘉溫柔地拍著他的背,以免這個老家伙一口氣沒喘上來暈死過去。聽見這句話,索爾猶豫地后退了一步,看起來完全無法作出決定。
洛基神色復雜地站在那里,目光在索爾和父親之間來回游移。他偽裝成奧丁的這段時間,阿斯加德內政沒有出什么問題,所有阿薩神族和華納神族都非常安靜,也沒有發生什么叛亂事件。即便是最老資格的阿斯加德貴族,也只能說除了在軍事方面有些懈怠,洛基在其他方面都做得不錯。
“我做得更好。”他嘟囔道。
“我知道,孩子。”弗麗嘉溫和地說,“那么你想代替你父親參加決斗嗎?”
“我想還是算了。”洛基笑嘻嘻地朝薩洛蒙微微鞠躬,“我可是見過他的厲害。”
“這就是你無法戴上王冠的原因,洛基。”弗麗嘉看到索爾的表情送猶豫轉變為憤怒,最后是堅定。“真正的王者需要犧牲。”
“那么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我等得不耐煩了!我死了以后你們誰想坐上王座都不關我的事,但是現在我才是阿斯加德之王!”奧丁撐著膝蓋站起來,轉頭叮囑兩個兒子。無論是以國王的身份還是以父親的身份,他都有很多話想要對自己的兒子說,但他發現自己怎么都說不完,只能用最慘痛的現實教導他們。
須發皆張的老者打開盒子,取出金色的長槍,氣喘吁吁地支撐著身體。“你們不準玷污我的榮譽,否則不再是我的兒子!”看到索爾和洛基低頭,他臉上的表情才溫和了一些。“弗麗嘉……”
“我已經與你共享生命,再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天后握著奧丁的手,“我的丈夫是一位戰士。”
薩洛蒙拍了拍兩位魔女的脊背,低聲囑咐著什么,貝優妮塔將手伸進面前憑空出現的扭曲黑洞,取出一條金色的韁繩交給薩洛蒙。珀伽索斯,高貴的純白天馬在他返回21世紀的時候就拋下薩洛蒙跑回牛津郡莊園,享受姐妹會無微不至的照顧了,在它的主人那里可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
他召喚出珀伽索斯,純白天馬張開翅膀,高傲地昂起頭顱。薩洛蒙厭惡地撇了撇嘴,因為他發現珀伽索斯的肚子又大了不少,八千年旅程的高強度戰斗減輕的體重在幾個月里就漲回來了。似乎是察覺到了主人的不滿,珀伽索斯下意識縮起脖子,試圖把腦袋藏在翅膀下面。
奧丁一步步走向破舊的藍鳥汽車,每走一步就有更多淡金色的火焰就從他體表上燃起,直到他整個人都被這股如同煙霧般輕盈的絢麗火焰包圍。他把手放在車頂,低聲念誦。“你出生于猶太基督教壓迫土地的中心,通過藍領工人的汗水鑄造出來,你出生的時候并非這番模樣,而現在,你已經成為了一名狂戰士,并且名副其實。”奧丁的聲音越來越大,“你是我世界的旗幟,盡管這可能算不上你的方式,但我仍愿以我最神圣的方式尊敬你。
你將在我的餐桌上用餐,我們瓦爾拉哈再見。”
破舊的汽車猛地燃起火焰,頃刻間這輛車就燒成了灰燼,一聲嘶鳴從灰燼中揚起,深灰色烏云般閃爍著閃電顏色的駿馬沖出赤紅的灰燼,如同凝固在冰塊中的雷霆。鉛灰色的天空終于開始了運動,高空的狂風開始呼嘯,停滯的雷霆從天空降下,伴隨著猛烈的巨響將巖石炸得粉碎。
珀伽索斯興奮地揚起前蹄,它因為真正對手的出現感到興奮。
“斯萊普尼爾,我的老伙計,現在我們一起踏上最后的戰場。”奧丁舉起長槍大喊,自從登上王座之后他很少這么開心過。他將岡格尼爾指向薩洛蒙,狂風包裹著他,他的聲音越來越洪亮,正如狂風的咆哮。出于禮儀,決斗者將報上自己的名號。
“我被稱為戰士,葛林姆,奇襲者還有第三大神。我是獨眼之神,也被稱為最高主神,真理探尋者。我是葛林姆尼爾,身披斗篷之神,我是全能的父,權杖之神,我有無數個名字,正如風有無數種稱呼,死亡有無數種方式。我的烏鴉叫胡因和穆因即思想和記憶,我的狼叫弗雷奇和基利,我的愛駒叫絞刑架!
我是——奧丁!!!”
索爾和洛基驚恐地站在一旁,他們從未見過自己父親施展出如此可怕的力量。“媽媽!”更加細心的洛基發現弗麗嘉此刻連站都站不穩,他趕緊沖上去扶起臉色蒼白的弗麗嘉。洛基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弗麗嘉用自己的生命延續了奧丁的生命,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年時間,也足以消耗完弗麗嘉剩下的生命。索爾急躁得想要阻止,弗麗嘉卻按住了他。
薩洛蒙翻身上馬,此刻這座無人小島上只有他有力量對抗奧丁。
他沒有那么多名號,或者說,他不屑于說出八千年來自己獲得的名號。無論是風暴之主、埃利都之王、高山與異域之王、野牛與麥田的主人、幼發拉底的屠龍者、歐亞大陸的征服者還是卡瑪泰姬至尊法師、人類之主或者什么看起來金光閃閃的名號,對他來說只是工具而非成就。
他只重視一個身份。“我是人類。”他舉起圣劍,“我相信未來屬于人類。”
看似沒有溫度的虛幻火焰在盔甲與頭發上燃燒,奧丁的獨眼和薩洛蒙的眼睛越來越亮,那是靈魂的力量溢出的象征。薩洛蒙催促珀伽索斯沖過去,斯萊普尼爾欣然迎戰,兩匹神話中的駿馬急速逼近,甚至沒有提速的時間。劍刃與槍尖密集碰撞,瞬間爆發出堪比恒星的熱量,不斷膨脹的空氣接連炸響如同撞擊地面的次聲波,兩匹戰馬的蹄子承受著壓力,粉碎千萬年來支撐這座島嶼的巖石。
昏暗的天空逐漸亮起點點星光,其中大角星最為亮眼,溫和的、如同陽光的金色光芒擠開鉛灰色的風暴。珀伽索斯打了個響鼻,帶著它的主人沖向閃電般的斯萊普尼爾。明亮的流星雨劃破黃昏的天空,刺破烏云編織的帷幕,命運跟隨流星的運動改變,原本應該刺穿喉嚨的長槍偏離了幾厘米,原本應該切斷握槍手指的劍刃突然停頓,釋放出通古斯大爆炸數倍熱量的魔法如同時間逆轉般消失。
劍與槍相互碰撞,魔法與魔法相互湮滅,物理宇宙與靈魂之海的界線被輕易撕開,但卻沒有來自靈魂之海的掠食者試圖靠近,因為狂暴的外維度浪潮會輕易撕碎它們,給予無生者真正的死亡。物質宇宙在這樣的力量下如同橡皮泥,可以隨意揉捏,每一個微觀粒子都能按照他們的心意排列組合,甚至是分解重組。
海拉打開傳送門走出來的時候,最先迎接她的是不是清新的空氣,而是呼嘯的狂風與雷霆。巖層在她腳下在不斷坍塌,砂礫融化成巖漿,又在狂風中冷卻,隨即被閃電撕成碎片。每一次照亮夜空的閃電都會讓整個天空與地面變得昏暗,懸崖下洶涌的海面正在結冰,隨即冰塊又被巨浪打碎,周而復始,永不停歇,直至巨大的冰山在海面上隆起,颶風又揚起細小的冰礫圈進風中,把整座小島染得雪白。
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并不只是用肉眼去看。
對于擁有天賦的個體來說,這場決斗不只有肆虐的魔法和劇烈改變的環境。
她看到海岸上升起一座巨大的長屋,灰色巨型圓木搭建的屋子前架起兩個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火盆,許多長船停留礫石海灘的簡陋碼頭旁邊,一位樣貌與奧丁類似、但卻更加年輕的戰士手持長矛站在階梯上,一直獨眼緊緊盯著遠方的海平面。
她看到一顆恒星墜入海中,刺穿冰層。
下一刻,冰封的海面開始沸騰,蒸汽頂開層層疊疊的冰川劇烈噴發,筆直升起的蒸汽如同燃燒尸骸升起的煙柱,年輕的奧丁呼喚身著盔甲的死者登上長船,劃起船槳迎向遠處冰封的戰場——海拉驚訝地發現,死亡并不是只屬于她的力量——船長舉起長矛,呼喚著狂風與死亡跟隨。船長若有若無地朝站在岸上的海拉撇了一眼。她體內某種早已冰冷的情緒被再次點燃,海拉恍惚地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渴望跟隨長船一同出征。
冰涼的空氣急速褪去,海拉只感覺到遍及體表的寒風變得溫暖、潮濕,空氣中都是水的氣味,強烈地令人睜不開眼的陽光毫不留情地灑向波光粼粼的大地。她發現自己的膝蓋都被海水淹沒,腳踝深深陷入柔軟的泥漿,粗糙的陶器、經過簡單處理的木板、人與牲畜的腫脹尸體漂浮在渾濁的水面上。
在某些沒有被洪水淹沒的房頂與臺階上,蠅蟲如同一卷漆黑的裹尸布沖向尸體,熟悉的腐肉氣味撲面而來,令人作嘔。沒等海拉弄清楚這是哪里,身著月白色亞麻長袍、有著長長黑發的高大男人與她擦身而過。他站在渾濁洶涌的水面上,身體如同獨木舟一般微微搖晃,渾濁的泥點與血跡星星點點地濺在他的長袍上。他是如此接近,以至于海拉能夠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汗水味,看到他那雙黑曜石般眼眸中閃爍的憤怒。
海拉認得他,他散發著熟悉的味道。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遠方,洶涌的河流徹底沖垮了泥磚搭建的城墻,在曬得發燙的河面下方,一道巨大的、模糊不清的黑影從深藍色的海底向內陸游弋,如同嗜血的野獸潛伏在水底,吞噬沉入水中的腐尸——粗略看去,那黑影竟然比這座城市的還要大。如果要仔細看,就會感覺都一陣頭疼,仿佛記住了什么信息卻被突然擦去——海拉聽見了熟悉的呼喊,她抬起頭,透過扭曲悶熱的空氣,看見遙遠的海平面上影影綽綽地浮現出幾支纖細的身影朝著入海口急速駛來,船帆繪制著她曾經無數次為之奮戰圖騰。
海拉接受過完整、嚴厲的教育,她很清楚自己看到了什么,這場決斗從一開始就進入了靈魂之海的領域,是跨越時間與空間的交戰。她的父親選擇了自己最年輕強壯的時期,跨越時空找到了他的對手最弱小的時候——他的對手同樣將決斗地點選在了最適合的地方——這里沒有寒風與雷霆,只有陽光與水。這里即將發生一場人與怪物的戰爭,來自戰爭的決心讓他充滿力量。
她眨了眨眼睛,重新回到被暴風雪與雷霆包圍的世界。
她看到憎恨的、不舍的、依戀母親斜斜地依靠在一顆大樹上,樹根從土壤中升起劃出一片圓形空地,樹皮上鐫刻的盧恩符文阻擋外界狂暴的力量。她看到兩位弟弟緊貼著她,驚恐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弗麗嘉也看到了海拉,她朝自己的女兒笑了笑,慘白的臉上滿是溫和。
索爾和洛基注意到了這個陌生的黑發女人。索爾揮舞戰錘召喚來一道閃電,相比天空中肆虐的雷霆,他召喚的閃電小到可以忽略不計。海拉伸出手,一柄黑色的、玻璃般的劍截斷閃電,帶著惡毒的詛咒沖向弗麗嘉。索爾丟出錘子用力擊飛黑劍,他抓住彈回來的妙爾尼爾,試圖沖出盧恩符文的保護范圍,迎戰這個傳說中的阿斯加德大敵。
沒等他這么做就被洛基拉住了。
“她不打算現在就殺死你,親愛的哥哥,你還看不清嗎?”洛基臉上一如既往地掛著高人一等的表情,“她想要和我們的母親說說話。”
磅礴大雨砸在窗戶上,卡西利亞斯憂心忡忡地看著玻璃窗戶,生怕脆弱的玻璃會被雨水砸碎。此時外面的天空一片昏暗,突如其來的斷電讓整座城市陷入昏暗,唯一能夠照亮城市的只有天際線后面不斷亮起的閃電。他感受著腳下因為沉悶雷聲微微震顫的木地板,用力握住茜拉的手——在他的第二視覺里,地平線下面有兩束混在一起的光在戰斗——不止是他,包括九界在內所有擁有第二視覺的智慧生命都能感受到這顆星球上爆發的靈能浪潮。
即便是對于生活在地球上的凡人來說,他們也能隱約感覺到仿佛燒紅烙鐵逼近大腦般的疼痛。這還是卡瑪泰姬三大圣殿,一百多座小型修道院共同支撐起行星防御系統的結果,否則這場來自外維度的浪潮將會把他們的眼睛和大腦全都燒焦。對于凡人來說,這場災難更加直觀的體現,是法羅群島上空那個在幾十分鐘內迅速擴張的低壓氣旋,氣旋邊緣甚至開始觸及北美東海岸。
生活在加拿大法語區的人們毫無準備地迎接突如其來的風暴,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氣溫突然降低,路面開始結冰,水管凍結、爆裂,噴涌的清水在空中凝結成冰。不止一位氣象學者認為,他們即將迎來類似《后天》的世界末日,當然,這也少不了末日派的瘋子,宣傳最終審判已經降臨。
卡西利亞斯用力收縮肋骨,強迫自己呼吸,避免自己因為恐懼忘記呼吸。他從來沒有見過至尊法師全力出手,但他認為那場面絕對不會比現在小多少,他現在都有些不相信薩洛蒙說的“會控制局面”的話了,這個場面怎么看都像是一場滅絕性災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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