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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二〇一九章 力壓
北海深水之下,一道流光忽而破開水面,凌踏虛空而出。
杏界光幕即刻定位。
眾人瞧去,卻見那是個皮膚蠟黃的老伯,腰背微微佝僂,臉上褶皺極深。
毫無疑問,神農百草!
祂不僅不尊受爺,不喚半句“受祖”,此時出水而來,目中還帶著濃烈殺機。
跟此前被零號逼得走投無路的表現,截然不同。
這次祂一冒頭,雙指之間,分明已經染上血紅,胸前更是早已勾畫好了一張生命靈符,吟哦有聲:
“承往昔之命脈,汲天運之華采。”
“締生滅之碩果,育輪回之道胎。”
并指往上一劃,生命靈符撕毀。
從中濺射出滔滔生命靈光,如漫天蝗蟲過境,卻全數匯往藥祖身軀之上。
老阿伯抬起頭來,目中獰光逼射,死死盯著鶴亭山的徐小受,已如在看一條毫無招架之力的死狗。
“生輪身:武,凝!”
伴隨著最后一聲敕響,藥祖身周一炸。
祂的軀體裂開無數血痕,傷口處卻有血肉在瘋狂蠕動、滋生,迅速往外擴張,好像生命力爆棚、溢出,無處揮霍。
不多時,藥祖身體,便膨脹成了一個千丈大小的肉瘤,又在肉瘤一癟后,從四個方位快速探出肌肉魁梧的手腳,接著是腦袋。
多余的生命能量,還凝聚成了堅不可摧的黑色生命盔甲。
變化,只在一剎之間。
再次望去時,藥祖哪里還有半點藥祖的影子?
祂分明從生命形態的本質上,就改變了,變成了另一位存在。
“這這,這不是戰祖嗎?”
“藥祖,怎會突然變成戰祖?”
那冠如戰碑,甲似山岳,瞳光如日月,氣勢吞山河的千丈巨人,除了戰祖,還能有誰?
別說杏界觀戰之眾了,就連鶴亭山的徐小受,都在這一刻愣住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戰斗,宣告結束。”
時境旁,圣辛無聲呢喃。
至此時,祂還沒敢斷掉天地封煉,就怕這徐小受是假的。
可當生輪果都被藥祖祭出的那一刻,圣辛便知曉,神農百草認真了。
勝負的天平,也隨之往一邊傾倒。
徐小受再是裝神弄鬼,還有更多陰謀詭計沒出,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根本無法翻盤。
生輪果是什么?
那是天境之物,不屬于圣神大陸的稀珍,比隕界天晶的價值還高——當然如果是零號這么個量的隕界天晶,另當別論。
藥祖當時實則只得到了一顆死種。
圣辛得知這情報后,結合生命、輪回之道,卻暗自留了一個心眼,一直提防著。
不得不防!
生輪果的作用,是只要得到一滴祖神精血,便可在該祖神隕落之后,在無外道干擾的情況下,孕育出一模一樣的祖神真身。
此身無靈無意,卻可被培育者當成祖神化身來用,如臂使指。
并且,能繼承精血祖神幾近八成的能力,最好的方式是用來和自身之道作互補。
聽上去強,自然也有限制。
那便是如果該祖神是主修靈、意的,生輪果孕育出的祖神真身,實則連一成戰力都繼承不來。
但若是主修肉身的……
那“八成”,可就得再往上拔一拔了。
藥祖自然不蠢,從祂的選擇是戰祖武這情況來看,便幾乎是將生輪果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
生命、輪回,只是感悟型大道。
但配合生輪果的戰祖真身,那就是利劍出鞘,再沒有任何短板了。
“姜,還是老的辣啊……”
圣辛眸光閃爍,慶幸徐小受的出現,逼出了神農百草的這一張牌。
這便是祂為何到最后,還是選擇和藥祖合作的原因了。
遠古祖神,底蘊太足!
當時天境之戰,固然以祂和祟陰贏,各祖敗而輪回為結局。
藥祖卻是看似早早被“淘汰”,實則是明哲保身,脫離了戰斗漩渦。
因此,祂的狀態保存得最完美,各種寶物也都沒消耗掉。
雖然不知曉這廝到底將培育新天境的能量儲備,花在了什么東西上面——這點亦不得不防。
但除卻那磅礴的生命能量積蓄,這生輪果也是藥祖底蘊之一。
關鍵它是一次性消耗品。
祖神真身,根本沒法長時間保存。
藥祖那么摳摳搜搜一人,既然祭出用了生輪果,那便真是被逼急了,代表著要動真格。
“那么徐小受,在既有頭腦算計,又有肉身戰力的‘戰祖’進攻下,你又能堅持幾個回合呢?”
圣辛遠眺而去,觀運術一施。
祂清晰瞅出了立身鶴亭的徐小受印堂發黑,運柱血紅,儼然已是將死之象。
“天道!”
曾經征服過五域的喝響,再次炸蕩現世。
古武并未誕過新祖,可古武的輝煌,在此時代就沒斷停過。
先后神亦追魔祖,一棍將其腦袋杵爆。
現在則是藥祖化身戰祖,開天道欺身鶴亭,一拳轟向了徐小受。
失去的,祂要奪回來!
包括徐小受身上,那足足十八池的生命藥液!
“不要啊……”
天幕畫面放大,將戰場二人囊括進去。
杏界之人心都揪起來了,那可是連在胎元母棺孕育了無數年代的魔祖之軀,都招架不住的力量。
受爺,擋得住么?
“什么鬼東西,你也有戰祖?”
徐小受卻是絲毫不懼,將藏苦融進自身,往前踏步,欲行接戰的同時。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瞥,竟還有閑暇去瞥記憶之海上方的零號。
如果沒記錯的話……
在十字街角的聯盟里,道穹蒼親口說過,藥祖交給他去解決。
徐小受需要對付的,只是圣辛。
但這一眼瞥去,卻見零號頭頂之上的道穹蒼,整個人陷入了錯亂的狀態,仿佛又在和腦海里的道祖憶己,爭奪起了身體的掌控權。
“呵。”
徐小受收回目光,心頭小本本記了的一筆。
一筆又一筆,加起來小本本上的道穹蒼后面,差不多都能拼湊成一個“死”字了。
但這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本來,他也不指望騷包老道真的能出多少力,能不幫倒忙,已是貢獻偉大了。
“吼——”
天道藥祖,一拳貼臉。
卻在這極限時間內,但聞一聲狂暴獸吼,徐小受搖身一變,直接化成同為千丈的極限巨人。
他的身周漫綻金光,背后九輪蓄滿的無量寂子亮起,一拳轟出的同時,眉心處同有印記驟亮。
“天道!”
兩個天道!
兩記直拳!
竟是都想在這第一擊交鋒之下,瞧清楚是你強,還是我更勝一籌。
轟隆一聲,力沉山岳。
對招的二人尚未見異常,下方鐘靈毓秀的鶴亭山,在風暴的掃蕩之下,儼已被推平大半。
“受爺,輸了?!”
杏界天幕放大,清晰可見力波從極限巨人右臂傳蕩至其身,帶起了肌肉如浪波涌動。
陡然一瞬,極限巨人如是再也繃不住巨力摧殘,整個人被轟得倒退半步。
“力之道,孰可及我?”
藥祖見狀哈哈大笑,目中兇悍更是彌綻。
徐小受,弱子也!
這極限巨人看似無敵,實則外強中干,一拳祂便完全試出了虛實。
而類似這種在正面對戰中,以莽力取勝的方式,同在帳后算計他人,兵不血刃拿下勝利的感覺,截然不同。
藥祖從來都不是一個熱血的人。
但這一拳過后,祂才真正體驗到原來近身作戰還有這種魅力,這種讓人上頭、讓人瘋狂、讓人血脈賁張的感覺,神農百草都為之癡迷!
“四舍!”
象世蛛藕晶、拔魂霧雨花、金性力質果,外加一截羅生護識藤,足足四種神藥,當空拋出。
得勢不饒人!
藥祖的戰祖法相獰聲大笑,張口欲吞下這四大神物的同時,直接祭出了四舍。
“嘶——”
卻這時,明明還在不堪倒撤的極限巨人,突然張口,猛地一嘬。
隆的一聲,萬里被抽成真空。
連帶著戰祖身內血氣,以及靈魂、意識,都被抽吸扯得一時動蕩,好像要被從戰祖真身中扯離。
而那四株都要入口了的神藥,都已經是到嘴的鴨子了,則直接化作磅礴藥力,從極限巨人口鼻之中躥入。
“噫!”
傳道天幕一個放大,杏界之眾清晰見著。
那極限巨人從腳到頭,顆粒分明的豎起了巨大的雞皮疙瘩,好像是爽得要當場兩眼翻白,暈過去了。
“好吃。”
伴隨極限巨人消化四大神藥,馬不停蹄跟在藥祖后面開了四舍,這一下觀戰者直接炸鍋。
“受爺給藥祖四大神藥,都吸走了?”
“這是個什么幺蛾子呼吸之法啊我的天,受爺你是要笑死我好繼承我全身上下足足三十六塊的靈晶嗎?”
“啊哈哈,我要是藥祖心態炸裂了啊,這怎么打?對面受式戰斗法則,根本不跟你講理啊!”
連圣辛都看懵了。
這是個什么靈技?
都到嘴的東西,隔空能直接吸走?
外行看熱鬧,祂這個內行人竟也有些看不懂了,因為就連吞噬之力,都沒有這種“吸力”。
吞噬,只是能吞。
更重點的性質是“能吃是福”。
徐小受的呼吸之法,那直接就是搶劫。
圣辛甚至嚴重懷疑,即便四大神藥被藥祖吃下,只要沒立即消化掉,他都能吸出來,跟反芻似的強行來個二次服用!
“嗤!”
肉眼可見,戰祖真身包括身靈意,以及操縱此身的藥祖的我,在飛速寂滅。
從腳、到身、到頭……
而藥祖根本也沒反應過來!
似乎在祂長達億萬年的漫長生命里,這種臨戰時搶劫別人丹藥來吃的手段,也根本沒見過。
藥祖是真給干懵了。
四境戰斗意識,恐怕都難以打出這種騷操作吧?
祂再一次感受到近戰的魅力——戰機瞬息萬變,擁有無數種可能!
“吃你的藥,打你寶體,神農百草,接我一拳!”極限巨人祭出四舍,狀態拉滿,躍空便是一兇悍拳。
而藥祖只得關鍵時刻再吞四藥——也就祂還有點儲蓄,不然戰祖真身包括自我,在這一波四舍下,直接全部交代掉。
然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較之于極限巨人全盛狀態下的四舍,祂是被獻祭了一半后,才靠神藥憑會的身靈意我來。
極限巨人一拳貫來的時候,戰祖真身下半身,都還沒憑回來呢!
“三界!”
藥祖一點都不慌。
斷離滅三界一開,再次通過舍棄,獲得滿額力量。
這還真是無意間撞了大運的情況!
藥祖只懂四舍大概,但根本不懂三界原理。
祂更不曉得戰祖開三界前,是要將意識扔出體外,也就是先扔掉腦子的。
好在是戰祖真身開的三界,跟祂藥祖的意識一點關系都沒有,畢竟本身就是無靈無意的生輪果,從一開始就規避了三界的副作用。
然人之性格,確實會影響到臨場作戰。
開出三界的藥祖,第一反應不是迎戰,而是或許可以先撤遠點,整理一下再打,畢竟徐小受不知還有什么怪招。
正當這般思考完,剛欲轉身之時。
卻見上方提拳貫來極限巨人,如跟鏡子對面一樣,同樣長聲一喝:
“三界!”
斷離滅,三性之力加持。
天幕畫面分成兩半,對比著極限巨人與戰祖真身的狀態,一完整,一殘缺。
就連三界之力的驅使,受爺的似也要比藥祖的要更精妙,這徹底讓人看懵了。
“受爺,也會三界?”
“是當時觀神亦而得來?”
杏界之眾喧聲四起,時境旁的圣辛卻是面露震撼之色,心頭直呼不可能。
神亦的三界,是通過有怨的佛道加持,以兩儀的方式開出來的。
只此一家,旁人無從借鑒。
他跟三界,雖跟戰祖的喚同一個名,但本質截然不同,徐小受如何可能觀之悟道?
一眼悟穿佛道,直接皈依我佛,都不一定開得出神亦的三界,何況徐小受的性格,跟佛道本質不同。
“那又是如何開出來的?”
這無解之問,同樣在零號腦海里萌生。
而一樣得到半點答案的藥祖,看著對面三界之力爆發,眼里已滿布驚惶、震怖。
祂會變大,徐小受也會變大。
祂正面戰斗無敵,徐小受的更無敵。
祂的神藥徐小受能吞,祂的三界徐小受能復刻,祂的種種徐小受全部都會,還能做到更好?
“這不可能!”
短暫一瞬,藥祖感覺已置身大夢千秋。
只有在夢境之中,徐小受才可能做到本該做不到的這一切。
可沒有時間給祂繼續思考了。
跑,是跑不掉的!
三界之力祭出,竟沒得到半分喘息之機,藥祖渾身氣血燃燒,當場爆種:
“生道血祭!”
轟鳴一聲,以透支潛力、命脈、氣數為代價,藥祖強行在千鈞一發間,憑回戰祖真身全部,再當頭一拳反轟而上。
后發制人!
這波超強血祭,源于生命之道,徐小受根本復刻不了。
兩拳相撞,蕩破萬里道法。
只僵持了一息,咔的一聲,極限巨人右臂骨折,血肉隆隆粉碎。
“有戲!”藥祖大喜,喜出望外。
“不對。”圣辛在時境旁,下意識都瞧出了不對勁。
“他,在藏拙?”零號更是心知肚明,徐小受分明還有許多正面作戰的方式,全都沒使出來。
可戰場中心,一擊吃到好的藥祖,儼然上頭。
祂都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心生這般瘋狂想法,將后退之心完全遏下了,只想拋開一切,莽力攻擊。
戰斗,爽!
一拳一拳接一拳。
破開極限巨人雙臂,致其空門大開后。
戰祖真身都不止蠻力了,連生命之力也祭出。
拳拳轟在極限巨人胸口上,一路平推,將之從中域鶴亭山,打到了西海上。
“嗯?”
百來拳的傷害,愣是只擊碎了極限巨人的胸口,沒能擊穿。
終于在某個瞬間,藥祖不寒而栗,意識到了自己身上套著道什么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指引?!”
祂爆開一聲長嘯,根本不敢再前,得勢也退,蹭蹭爆退。
生輪果祭出,可不是只用來打徐小受的。
藥祖本來想的,是先光速拿下這廝,再轉頭去對付全身由隕界天晶打造的零號,這才是生輪果的價值最大利用!
但太詭異了。
徐小受的戰斗方式,根本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即便只是單純防守,也讓人感覺他又什么東西蓄而未發,只待一個時機,就能逆風翻盤。
“是什么時機?”
藥祖只撤了半步,猛然瞳孔放大,意識到或許就是自己突然止停攻擊的這個戰機?!
果不其然,狂風暴雨的連擊下,徐小受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開不動明王、絕對拒衡蓄力。
戰祖真身一退,他反手就像是抄起了一柄看不見摸不著的巨大刀刃,凌空拋了出去:
“罹國持刃。”
這個瞬間,明明無實物斬擊。
藥祖分明感覺,自己和戰祖真身的聯系,像是給切斷了,他的過去、當下、未來之間的聯系,通通被斬。
“該我爽嘍。”
戰祖真身一頓,極限巨人爆步往前。
絕對拒衡蓄了那么久的力與能,在獻祭一輪無量寂子,恢復右臂之后,他一拳就砸在了戰祖真身胸口上。
就一拳!
勉勉強強才從鶴亭打到西海的戰祖真身,那龐然軀體,直接在旋扭之力下,甩飛出了戰場。
轟的一聲,中元界上空空間粉碎,戰祖真身失控拋飛,再砸進時空碎流。
轟又一聲,東海上空,有遮天的黑影甩過,驚了水下宇靈滴一驚。
轟再一聲,東域那空無一人的東天王城之中,直接砸現一道拋飛的血色身影,摧枯拉朽犁斷了無數高大建筑,撕開了各家宗門護法大陣。
“噗!”
直至墜地,卡停跌勢。
藥祖張口噴出血色,至此才勉強緩過一口氣來,祂終于意識到,正面作戰自己完全不是徐小受的對手。
這家伙的戰斗意識比自己高!
跟之前比,跟北槐記憶中的比,又高了一個檔次!
他才幾歲,他如何可能修出這般戰斗意識?
便是得了戰祖親傳,甚至是戰祖轉世,都不可能擁有這般類戰祖的恐怖四境戰斗意識吧?
“跑!”
可是跑的話,生輪果不就浪費了嗎?
卻沒等藥祖從躊躕中回過神來,那遠在中域極西的極限巨人,已開著神敏時刻,一步登天跟來。
戰祖法相凄慘砸倒在地。
極限巨人當空一坐,直接騎在了祂的腰身之上,單手掐住了祂的脖頸。
“啊?”
杏界瞪直了一雙雙眼睛。
畫風,好像又變了?
這城沒人,不代表此戰沒人觀戰啊?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東天王城不是大床,扛不住你們這兩大巨人的激烈交戰哇!
“轟!轟!轟!轟!”
極限巨人,只落四拳!
較之于藥祖那雜亂無章的進攻方式,極限巨人好像提前參加過戰祖作戰訓練營,且以優異成績畢業。
它極為干脆。
一拳胸腹一拳心,一拳腦袋一拳雞。
四拳就給生輪果開了苞,打在四個足以斃命的核心位置,砸碎了戰祖真身的生命圖紋,令其生機快速跌碎。
“廢物!”
時境旁,圣辛長身而立,面帶不可置信之色。
這是何等的廢物?
這戰祖真身,若是交給祂來驅使,便是讓徐小受那廝一只手,都能將之打得滿地找牙,神農百草這……
你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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