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野牛群,生死一瞬

蜀山攻略之紫郢劍客 第二章: 野牛群,生死一瞬

“啟稟師尊，剛才我在山腰處偶然救了一個年輕人的性命，眼看此人天資不俗，而且頗有向道之心，因此便把他背了回來，還請師尊發落。”阮征道。

隨即，他便引領著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來到滅塵子的身前。

那青年男子的年紀與阮征相約，外表樸實斯文，雖然衣衫破爛一身塵土，但身材卻甚為健壯，虎背熊腰，似乎身懷武藝。

當青年男子一聽到阮征所言，他便馬上跪拜在滅塵子的身前，不斷叩頭，請求滅塵子收錄為徒。

“果然是他！”滅塵子心里暗道。

原來那個青年名喚方瑛，今年才二十歲。他本來出身于一個武林世家，自小便習得一身好武功，而且也熟讀詩書頗有才華，堪稱文武雙全。

本來年少有成，他便該要進京去闖一番功名。可恨當朝閹宦把持朝政，弄得滿朝盡是貪官污吏，因此成年后的方瑛便再也無心政事，反而對那些劍仙行道濟世的傳說非常向往。

三年前，他跟一個志同道合情如兄弟的好友相約起來，二人各自四處尋仙學道，還發誓將來誰先學道有成，便要去渡另一人入門，好使二人未來能夠一起同證仙業。

自從離家之后，方瑛便一直四處飄泊尋找仙蹤，全憑一身武藝，再加上向道心堅，他便一路排除萬難來到了崆峒山。

機緣巧合之下，他便在金仙廣成子的洞府遺址內尋獲了一部道書。

那一部道書名為「玉頁金簡」，共只有五十四片玉頁和七片金簡。玉頁上面記載著不少修真煉氣的秘訣，而七片金簡則內藏一些玄門符箓仙訣圖解。

可惜的是，這部道書是以古篆所寫，非但艱澀難懂，而且字字珠機玄妙無窮，實在是難以無師自通。因此之故，方瑛雖然在洞中苦修年余，卻始終未能把所學融會貫通，也就連一點神通也施展不出來。

剛在前一天的清晨時份，山洞外忽然陰風一呼，便來了一個衣飾奇怪的中年道士。此人頭尖額窄，賊眉賊眼，一看就知不是善類。

當初方瑛下了拚死之念，沿著絕壁上的鐵索，一步一步往上攀爬，非但費盡了一身力氣，更數次險些失足掉落萬丈山崖，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成功到達廣成子的故居遺址。

眼看來者如今一身輕松，氣定神閑，他便馬上明白對方必定是一個擁有非常本領的異士奇人。

若按照他本來的心思，幾乎就要馬上向此人拜師求道，甚至獻出那本看不明白的道書也是在所不惜。

幸好，方瑛一人在外闖蕩多年也是閱人不少，漸漸看出對方一身邪氣，根本不像是個正經的修士。因此之故，方瑛一開始便有所提防，并沒有說出道書的秘密，只告訴對方自己一直在此洞中隱居避世而已。

隨后，雙方果然話不投機，不歡而散。

原來那道人出身邪派，行止不端，只是剛巧前來尋找金仙廣成子所留下來的寶物而已。此人煉就妖法慧目，不過打量了方瑛一眼，便立即看透他的身上沒有隱藏著任何寶物。

最后，那妖道在洞中什么也找不到，隨便搗亂了一番，便只好不甘心地離開。

事實上，廣成子的玉頁金簡一直就藏在洞中石壁上一處秘密所在，只因受到仙法的隱藏，故只有真正的有緣之人才可發現。

再加上，廣成子曾經留下仙示，警告后人萬萬不可把道書帶出洞府，所以方瑛每次觀看完畢都把道書放回原處，因此才沒有被妖道發現。

只是方瑛看出那妖道不單本領高強，而且臨行前的語氣和眼神都是一派不懷好意，生怕對方早晚看出虛實，回頭找自己麻煩，所以心情一直不好。

今天一早，他便決定出外找尋食物，順便放松一下心情。哪知道自己因此而有了另一番奇遇。

這一天，方瑛沿著一條前人留下來的索道，在峭壁上小心翼翼地往山腰平坦的地方向走去，沿途四處找尋一些黃精首烏之類的食物。

事實上，他在過去那些年尋仙問道期間，也曾遇到過不少游方道士和奇人異士，并從他們身上學習了茹素餐齋的生活，以及一些簡單的吐納功夫。雖然他沒有修到什么真正的本領，但是也頗懂得一些野外求生之道。

轟隆－轟隆－轟隆－

突然間，遠方傳來了陣陣轟隆之聲，似雷非雷，滾滾而來。

從一開始時的微不可聞，直到后來有如行雷打鼓，自然引得方瑛好奇不止，立即攀上附近一處高位，極目往聲音來源的方向眺望起來。

片刻，方瑛便看見西面的一座小山頭上，忽然掦起了一片滾滾塵土，當中更冒起了點點黑影，影影綽綽，越來越多。

“什么？我的天！”

方瑛突然大叫一聲，臉色大變，便馬上轉身連爬帶滾地飛奔起來。原來塵土飛掦之處，正有千百頭黑棕色的野牛在山上狂奔而來。

野牛的數量著實不少，而且每頭野牛的體型均碩大強壯，每跨一步都力勝千鈞，彷似要把山頭一腳踏平一樣，揚起一團團滾滾黃塵，遠看就如錢塘怒潮一般聲勢浩大。

一頭特別威猛的野牛走在最前，帶領著千百頭野牛不斷在山坡上狂奔，勢如破竹，似是正往他置身的方向沖來。

一下子，就把方瑛嚇了一大跳，知道自己一旦被牛群撞上，必定要被踏成肉醬，死無全尸，所以急急轉身向高處山頭全速逃命。

千鈞一發，方瑛用盡了全身氣力攀上了一塊在山坡上凸出來的巨大巖石。當時他的整個身軀匍匐在巨石之上，一雙手則緊緊地抓緊著石上凸出的小石塊來穩住身子。

未及多想，千百頭野牛猛然從身下狂奔而過。一時間，方瑛只感到地動山搖，轟隆之聲不絕于耳，震耳欲聾，居然及時避開了死神的召喚。

剎那間，方瑛已完全置身在一片滾滾黃塵之中，風塵撲面，飛砂走石，親身感受著如此震撼的奇景，卻讓他一時忘了自身的安危，內心只感受到一片激動澎湃。

原來人類在大自然之下實在是何等的渺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