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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的山海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總有一款適合我們
牧,在最古老的時代時,是在舜的舉薦下,誕生了十二位。
這十二個人代表了十二個強大的部落,由他們來鎮守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代替共主治理四方。
“圣人執一,以為天下牧,執守大道,代天牧民,允執厥中,順天應人。”
“確實,牧的官職,比起諸侯要次一等,權利不大,但是能有效的管理地方,所以,諸侯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煉氣士大會,在洪州還在持續著,嶺南的戰爭如迅雷般結束,消息也傳遞回洪州的土地上,于是就出現了針對“諸侯”這個職務是否應該繼續存在,而產生了討論。
諸侯降級為牧,取消了半個王者的頭銜,限制了城邦的大小與可動員人數的上限....
雖然這個年代的諸侯,并不是“分封制”產生的,而是各個地區的強大首領,被共主命為諸侯,事實上只是個名譽的頭銜,但“廢棄諸侯,改立村社”的思想,在許多賢者的心中不脛而走。
諸夏是一個巨大而廣闊的聯盟。
他們從未曾想過,或者聽說過如此巨大的土地,居然會有朝一日聯合起來。
“東盡于阜落蓬萊,西至于三危流沙,南至于北戶南海,北至于草原大漠。”
“如此巨大的土地,根本是不可能管得過來的!”
“諸夏的聯盟,或許只會在歷史的長河中,曇花一現而已.....我們來猜一猜,它會存在多久呢?是十年還是二十年?甚至第一個五年都撐不到?”
“我無法想象,如何管控如此巨大的、廣袤的土地!即使我們用浮橋將河流江海連接起來,即使我們的道路修建到天地的每一個角落,管控的力度也不會增加太多,興盛的只有商貿,即使現在廢棄諸侯的稱呼,但以后的日子里,那些各個土地上的‘牧’,難道就不會成為新的‘諸侯’嗎?”
于是有人站出來,面向諸人,提出自己的意見:
“所以!現在的諸夏,不可以用過去的方法進行管控了!我相信設立‘牧’只是新制度的開始,牧的后面,一定要跟上適應的管控政策,否則這個聯盟很快就會崩潰!”
“要有強而有力的約束!三王制或許不行,所以一定要有一個頂點.....”
“你說什么,你是想要天下誕生出一個絕對的帝者,所有人都供奉他嗎?這不就是過去所說的,令人唾棄的家天下嗎!”
“不,我的意思是,選項與能的頂點,也是一樣....”
“沒有什么不一樣的!這天下最難以猜測的就是人心,你說讓大家都來監督新的帝君,但是如果新的帝君,讓那些監督的人都能獲得利益,于是監督的人都支持新的帝君,天下不一樣會出現家天下嗎?”
在臺上說話的人,被周圍的學者與賢人們趕了下去,他嘟嘟囔囔,依舊堅持自己的思想,由此被人拉走辯論,要扭轉他這種錯誤的想法。
有人指著被拉走的這人,對其他解釋道:“這種人,我在洪州聽說過確切的描述,想要建功立業的人,往往會輔佐一個自己所看好的優秀之人。”
這個年輕人站上宣講臺,對著周圍的人行禮,而后表述自己的思想:
“但是人的貪欲是無止境的,謀取正的位置之后,要謀取大首領的位置,謀取大首領的位置之后,要謀取牧的位置,謀取牧的位置之后,就要謀取諸侯,謀取三王的位置!”
“所謂‘從龍之功’,就是形容這種人的啊!因為他能實現自己的抱負,讓天下人都看到他是有本事的人,故而這種人一旦被發現,就一定要制止他的行為,扭轉他的思想,讓他明白此事帶來的利與害!”
“諸位!思想是極其強大的武器!它左右人們的行為,延伸人們的欲望,展現人們的實力,開拓人們的智慧!它能幫助我們,上觀九天之星辰,下觀四海之變幻,它也能成為殺死萬千民眾的屠刀,只需要一個念頭,一個掀起戰爭的理由,以及一個貪婪的人!”
“用思想來殺人,你是不知道的!因為思想會高高在上的躲藏在欲望、貪婪、兇殘這些表象的背后,用極高的智謀、詭計、權術,來達到它想要實現的目的!”
“而有的時候,思想更是會從一個極端,滑落到另外一個極端!”
這位新上臺的人,他所講述的話,引起了周圍的陣陣掌聲,甚至有些其他地方宣講的高人賢者,也來到這里,聽著這個人的論點,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
“很有自己的思想!你的言辭非常的犀利!你叫什么名字?”
伏羲和黃帝注意到這個年輕人,黃帝的化學宣講已經結束,伏羲的治國政策的宣講同樣結束了,煉氣士大會持續了整整一個月,宣講的諸子,不僅僅是宣揚自己的想法,也會去傾聽別人的想法。
“我認識你,你在我的課程上,認真聽講,出色的完成了我布置的思想題目。”
伏羲認出這個人之前聽過他的課程,頓時很高興。
“是,我是丹陽氏出身,名為孟涂,我是巴人。”
如繁星一般的思想誕生在洪州,向四面八方傳播開來,其勢頭之旺盛,正猶如春天時焚燒山野的烈火一樣不可遏制。
有人問起妘載對于以后的制度怎么看,妘載只是笑了笑。
牧是必須要經歷的一個治理過程,再強大的邦國與城池,所能直接統治和影響的地區,終究是有限的,縱然多制造據點和道路,可以加深彼此的溝通,但人心到底是善變的。
所以,不要害怕,大步的向前走,制度會隨著時代的進步而進步,不斷的發展完善.....
“....諸夏聯盟的誕生,和過去的聯盟都不一樣,再給我十年的時間,你們就會明白我所說的,這一切的意義與原因。”
從石器時代的氏族血緣社會,到諸帝時代的萬邦之世,再到神權宗法的奴隸制社會,再到農業生產提高的農業社會,最后所抵達的地方,是工業社會....
生產關系的變化,社會的組織結構也在變化。
沒關系,政策牌那么多,總有一款適合我們。
即使是再小的部落,也期盼過強盛。
因為一切強大的東西,在最初的時候,都是弱小的,所以制度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弱小的東西走向強大,讓強大的事物變得更加強大。
當然,如果制度不合適,或許強大的東西,也會崩潰,所以選牌的時候,就要慎之又慎。
許多的煉氣士留在了洪州,沒有離開,成為稷下學宮的常駐者,這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好事情,尤其是提升邦國的文化度,以及文化底蘊,并且稷下學宮的名聲逐漸的傳出去,儼然成為新時代賢者們尊敬的圣地。
在這里,你能夠學習到天下所有的知識,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困難如數學計算,危險如化學煉丹....甚至還能在這里學習打牌的技巧,制霸巫師界,成為一代決斗王。
而且打牌并非只能娛樂,對于巫師們來說,至少你在打牌界的排名等級越高,越容易接到別人的占卜活計,對方開出的價格也更高。
所以,當某位巫師想要接占卜吉兇之事的活計時,付款人往往會在牌佬的排名柱上,查看這位巫師的等級。
最高等級上,赫然寫著咕咕的名字。
“最強的占卜師居然是一只小黃雞?”
“你不要小看那只雞,我們洪州這里,最神奇的動物就是雞了,你不僅能見到打牌小雞,還能見到御劍的飛雞,甚至能看到冒火噴煙的內燃雞,以及白毛的吹風雞,甚至還有五色的辟邪老母雞....”
洪州的路人,指著不遠處正在行動的蒸汽拖拉機,開拖拉機的是赫然是一只紅毛小雞。
除此之外,稷下學宮的興盛,只對一類人不友好——小學生。
炎融等小學生對此強烈表示不滿,因為他們的作業量又提升了太多!
洪州還有新的變化,其中一個,就是又增設了一間巨大的造船廠。
很顯然,這艘船廠所制造的大船,似乎并不是用來航行大江的。
“我們要制造很多的船,與百越地區的河流貿易也可以展開了,這些船不是用來在小河之中航行的,而是要能經受起滄海中波濤的顛簸。”
上古年代,越人經常泛舟于海上,深諳水性,大禹治水之后,中原地區的河流被他挖開貫通,形成了一片上古水利貿易網絡。
于是淮南和淮北的人,可以互相借著水網來去自如,當然,這片水利網,到夏朝的后期就無法使用了,大片的河流干涸,褪去成為陸地,很多連接的地方也都不相通了。
洪水季已經褪去了,這些年的治水也有了大成效,而且走水路比起走陸路來說,要方便和快速不少。
而且大量的造船,是為了大航海時代的到來,只有強大且數量龐大的艦隊,才能維持諸夏,在海外領土的統治,為此,尋找到正確的航線是必要的,這就不是帝江可以辦到的事情了。
在天上飛不需要顧忌太多,有大風之羽阻擋風暴,可以在天下任何地方來去自如,然而真正要把一塊土地變成屬于自己的地盤,那就必須要強調文化的共同性,以及道德禮法的共同性。
武力,只是文化融合的前置手段,僅僅以武力來統治,是絕對不行也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妘載畫了地圖,上面標注了東部地區海外的一些情況,引來稷下學宮中不少煉氣士的驚嘆,雖然時常有海外之民來到中土,但是大家對于大海之外的情況,依舊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
大航海時代的開啟,必然是有一個引導因素的,最早的時候,所引發的因素無非就是兩個,一個是新的領地,第二個就是成噸成噸的財富!
但是上古年代,白銀并不是特別值錢,現在的陶貝兌換主流金屬,是銅和金。
日本有大量的白銀礦,可這引不起當前時代人們的興趣,而諸夏的成立,如此巨大的領土范圍,也已經讓大部分的人們直呼“夠了夠了”!
所以,現在妘載提出來要造大船,也僅限于與東海地區,各個海外邦國的貿易而已。
波谷山的大人國,海外的鹽長國、都州國、韓雁國、始鳩國,南海的鮫人國.....
至少這個貿易圈子形成了,那么造船的初步目地就達到了,至于一百年后大量的船只出海,是不是因為發現了新大陸,亦或是對于某些資源的迫切需求,還是因為一些人的沖動貪婪,那,誰又知道呢?
妘載在老油坊制定了接下來幾年的工作與經營重點,造船只是工作中的一部分,所需要的人手也并不是太多,重要的是積累經驗,并且給予一定的補助與優惠,提高造船手藝的門檻,這樣可以避免大量的人都跑去造船吃福利,同時又能保證留下來的至少會具備一定的技術能力。
“然后,還要連接南北,小的河流,橋梁的建設是必要的,至于大江大河.....以現在的水平,還沒有辦法在上面建設堅固的橋梁啊....上古時代的水文環境,和后世不一樣的。”
當然,想要在大江中建設巨橋,以尋常的人力來說,在此時是無比困難的,即使動用神力,也算是一件浩大的工程.....畢竟哪里去找那么多土巫呢。
但是妘載可以尋找外援。
大人國的巨人們,就是很好的幫手,并且他們距離這里也很近。當年“李逵”在海上翻船之后,還能徒手游到岸邊,足以說明這幫巨人的生猛。
想要讓這些巨人來幫忙,只需要告訴他們,洪州的小商品批發市場,所有商品現在統統打五折大甩賣.....
妘載離開了洪州,開始尋找能建設大型橋梁的地理環境,同時去尋找大人國的巨人們幫忙。
夏天的風逐漸消弭,當然南方對于秋天也并不是特別敏感,畢竟北方有春夏秋冬四季之分,南方只有春夏“咻”冬。
歲月的變遷很快,新的人口,新的設施,新的貿易通路.....
轉眼間,已是兩年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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