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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第四十八章 主公,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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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終是被陳白起幾句好言好語給說服了,沒再鬧著非要獨自離去。
他們一道前去千鶴湖接到人后,為照顧身嬌懶怠的孟嘗君一路能夠舒適無憂,再加之以前那些累贅的車貨裝載都撂在了北戎,如今只得又去城里重新置辦一套,可陳白起私底下給孟嘗君取這“孟嬌嬌”的名號那可不是喊假的,壽春城不是什么貿易城鎮,內里民風淳樸,環境幽靜,人緣單純,用大白話講那就是一個字,窮。
要這樣,沒有,要那樣,有,但是品質低劣,不要。
還有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全都什么玩意兒,楚國這座土墻瓦礫建造的風土水鄉城鎮的貧脊讓孟嘗君這一趟,除了裝了一肚子的不滿回來便什么也沒有買著。
于是,路上“孟嬌嬌”開始發作了,挑剔中帶著三幾嘲諷二分尖酸刻薄一分自暴自棄,再加上一個脾氣古怪、隨時想搞陰謀的巫馬重羽,兩人明著不對付,王見王,陳白起這一路上努力地維持著沉默是金的原則,能不插話便盡量拿自己當一塊石頭擺件,就是有些對不起巨了,也不知這兩人哪來的那么大意見,不相互撕殺,卻是對著無辜的巨各種挑剔排斥。
無恥。
柿子專挑軟的捏。
陳白起能管天管地可管不著別人心里怎么想,她只能自己來看管好巨,將人隨時帶在身邊,亦步亦趨,不讓他們給私底下欺辱了,巨長著一張木訥面攤的臉,但人卻不傻,他樂得被針對,那顆木頭腦袋上倒是開了一朵搖曳的小花,可孟嘗君跟巫馬重羽卻心情更惡劣了,時常拿要笑不笑的表情盯著兩人,跟綠了眼的狼似的。
回程的速度加緊,比去時花費的時間足足減半,一回到咸陽,孟嘗君就跟坐牢出獄的犯人一樣麻溜地跟陳白起分道揚鑣,回家吸仙氣去了,省得一天到晚看著她身邊那兩個礙眼的家伙滿腹暴躁。
而陳白起則帶著人回了太傅府,剛一進門她便迎來了一群站在門邊熱情的人員。
好家伙,出門辦公一趟,她竟不知他們是如此期盼她的歸來!
陳父腿腳不便拄著跟杖在前,謝郢衣則一臉賢惠站在其旁攙扶著,剩下的家眷與家仆全都圍攏站在門邊迎接,雖說看著有些亂糟糟的擠在一塊兒,但陳白起卻感受到了一種“家人”的氛圍。
他們早在她入城時便收到了消息,于是一行人都放下手上的事特意來迎接她,身為一家之主,她該有的排場那是必不可少。
另則,也是有人聽說她除了與孟嘗君一道回來外,還多帶了兩名陌生男子回家。
在太傅府,一提及“陌生男子”這四個字,那就是地震一般的反響,因為這座府苑的雄性生物簡直快人滿為患了,若再添置一些綠茶妖精來分“羹食”,他們豈不是連“湯”,呸,連太傅的面都見不著了?
懷抱著各種好奇、不滿、敵意的復雜心情,他們難得全都跑回來堵在門口來圍觀今日陳白起帶回來的男子,只見除主人家陳父、謝郢衣外,姒姜、巫長庭還有巫族嫡系來了七、八個,還有這些年受陳白起所邀常年借居的陳牧都一并來了。
他如今已長成一翩翩少年郎,他有著與其兄極為相似的秀逸如仙的眉眼輪廓,只是一雙如蘭質惠心的眸給人的感覺全然不同,能令人輕易分辨出這對兄弟。
陳白起雖說第一次被這么人迎接有些懵,但適應得很快,全都是熟人也用不著見外,她走向他們,身后跟著的兩人亦隨之一起。
但全數人如今的視線都不在陳白起的身上,而是她身后帶來的兩個人,這么多人一下都靜了下來,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古怪。
陳白起那一臉的榮幸有些僵在臉上,等等,他們在看哪兒,難道他們不知道視線拐彎會令她的存在一下變得有些尷尬?
算了,她這下也看明白了,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當陳父與姒姜看到穿著一身短衣齊膝胡服的巨時,一臉震驚,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要說,巨那無眉毛、無頭發的經典造型一眼就能夠讓人認得出來,他還是記憶中那副德性,兩眼傻不楞登地不管擱哪里都只盯著陳白起看,長得高大跟頭狗熊似的身軀一板一眼地站在那里,見到他們時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跟瞧見兩件木頭樁子似的掃一眼就不存興趣。
陳父首先反應過來,上前拉過陳白起:“他、他是巨?”
不是說,人死了?殘了?失蹤了?到底哪個是真的?
哦,死了跟殘了絕對不是真的,因為人正好手好腳在站在那里,目光不善帶兇地盯著他拉著陳白起的那只手。
姒姜也是驚喜,到底是曾經一個戰壕出來的舊交,能夠再見到人,他眼中一閃一閃躍跳著頎愉的光:“你怎么找到人的?”
陳白起也笑了起來:“這事說來話長,總之他以后不會再走了。”
“當真?這么說來,我們當初幾個如今倒是又重新聚在一起了。”姒姜歡喜地感慨道。
他看向巨,幾步走到他面前,這榆木疙瘩看到他們一直沒什么反應,大抵也是開心傻了,他正期待著與他來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時,對方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就十分自然地繞過他,走到了陳白起的邊邊站著,一副主人的狗不給其它人亂摸的忠心樣。
姒姜:“……”
“他怎么回事?”姒姜臉上的喜色一下掉得一毛不剩,羞怒交加地指著巨。
陳父在旁看得好笑。
陳白起這才想起她忘了告訴他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巨,他失憶了,除了我,誰都不記得了。”
姒姜跟陳父聞言,都愣了一下。
“這失憶……還挑人?”姒姜半信半疑。
這瞧著就跟以前那護食的狗德性一模一樣,要說變了,就是跟這些年離了陳白起后將自己改變得面目全非的巨不大一樣了,這失憶還帶反璞歸真啊,一時之間姒姜也講不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陳白起拉過巨,對著陳父跟姒姜道:“這是我父親,這是你以前的故友,你想想還記得他們嗎?”
巨沒吭聲,卻睜著一雙牛眼看著他們,那認真的程度有點像考試,為追求高分而全神貫注。
謝郢衣不知那人的身份,可見陳父與姒姜一下就接受了他,并且是真心在為他的加入而開懷高興,顯然這四人之間那牢不可破的融入成一界是他不能觸及的,他眸色轉黯了些許,卻努力打起精神讓自己不露出一副失落的樣子。
不說謝郢衣了,其它巫族的人也都有種好像插不進他們之間的感覺,看著心底酸溜溜的,倒是陳牧安靜站落在后,看著巨有些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來,這其中一位是阿芮你們相識的,不知另一位呢?”謝郢衣出聲提醒著他們別忘了還有一個人。
姒姜的確很高興能再見到巨,之前這個傻大個就跟他關系不錯,吵吵鬧鬧都被添上一幕暖黃色,再加上他對于巨很放心,覺得他那粗獷蠻人的長相不會成為他的威脅,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聽到謝郢衣提及的另一個男人。
要說,巨雖然長得面容奇特身形高大,僅僅是往地堆里一矗便足以惹人注目,但與那人站在一堆,很明顯大部分人視線都會偏側不自覺落到那人身上。
主要是人都是視覺性動物,總會不自覺被美好漂亮的東西蠱惑吸引,哪怕只是一張表皮。
這著一件價值不菲的繡滾金鳳玄袍、腰身瘦窄的男子,有著不遜于陳白起身邊所有男人的容貌與氣質,甚至他身上帶著一種玄妙神秘的色彩,春日陽光明媚,照在門楣的檐瓦上,暖人卻不曬人,可他卻偏生要獨樹一幟,撐著一柄古里古怪的黑傘站那里招搖過市,半張臉含羞不露的樣子,怎么瞧也不像是個純善之人。
肚里腹誹了一大堆,但實則姒姜的眼皮卻不住地在跳:“他是誰?”
陳白起跟他們介紹了一下:“這是陰陽宗門主,巫馬重羽。”
謝郢衣聽說過陰陽宗,甚至在天命族還有一份關于陰陽宗的卷載,世間分陰陽,審辨由閻羅,陰陽宗分成兩派系,一為陰氏,二為陰陽宗,兩者統一為一宗派。
陰陽宗雖然不常為世人口耳相傳,但在場的大多數乃巫族族人,自然也聽過陰陽宗這個門派,這源至于同類相斥戒備的熟悉。
姒姜不解地看著陳白起:“陰陽宗?那不是幫著周國攻打函谷關的敵人嗎?你將他帶回來作甚?”
陳孛一聽神色一變:“此話當真?”
謝郢衣亦顰眉,淡聲道:“此事不假。”
嫡系一眾當初參與過此戰役,自然知曉此事,當即目光灼厲地瞪向巫馬重羽,全身戒備擺出動手的架勢。
“他現在已經不再是我們的敵人了。”陳白起伸手攔下。
她覺得自己這回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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