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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嬌女 第三百一十九章 厚顏無恥
在太子妃進宮去見沈皇后之時,晏萩也在見客,見的是劉將軍的妻子和女兒;這位劉將軍和羅將軍政見不同,在花朝會上,看到羅朧兒讓羅胭兒教她菜譜,自己出頭的一幕。劉太太不敢貿然去見太子妃,就拐個彎來見太子妃的心腹晏萩。
晏萩不知道她在旁人眼里,已是太子妃的心腹,不過對劉太太和劉小姐的到訪,并不感到意外,她又不是死人,昨天那些殷切的目光,就讓她知道,接下來安國公府會賓客不斷。
劉太太客氣地捧了晏萩和安國公府幾句后,就笑道:“昨兒在宴會上,看到有人弄虛作假,我不吐不快,今日特意來稟報夫人。”
“哦,什么人如此大膽?”晏萩面色一沉,裝出生氣的樣子。
“夫人,就是羅家姐妹,讓小女跟夫人細說吧。”劉太太及時推出自己的女兒。
劉小姐欠身道:“夫人,羅朧兒素來喜武厭文,愛舞槍弄棒,大字不識幾個,更別提在書中看到什么菜譜了,到是她的庶妹羅胭兒,愛讀詩書,能出口成章。當時我看到羅朧兒讓羅胭兒背了菜譜給她聽,而且在羅朧兒卡住時,羅胭兒還提點了她。”劉小姐特意稱贊羅胭兒,那是因為羅胭兒是庶出,皇后娘娘再怎么選也不會選一個庶女做恭王正妃。
晏萩微蹙眉,“難怪羅朧兒說菜譜時,停頓了一下,原來是這么回事。”
劉太太和劉小姐目的達到,略坐了一會,就告辭離開。晏萩等她們離開后,寫了個短函,讓人送去東宮給太子妃。太子妃從宮里出來,看了短函,次日又進了趟宮。
花朝節過后五天,就是春分的節氣,春分日,上古先民有祭日的習俗,禮記上注明:春分祭日,秋分祭月,乃國之大典,士民不得擅祀。
歲末年初一場疫病,逼得圣上封城阻止疫病漫延,今年的春分祭日,他下旨,“大祭。”
大祭就表明,除了祭獻豬、羊、牛之外,還有玉器、帛和血。前朝大祭還會用人祭,景朝開國之君以此舉太過殘暴,免除了人祭,讓不少童男童女逃過大難。
文武百官隨圣上出城,去城外祭壇;祭日說白了就是討好神靈,圣上獻上祭品,親頌祭文:“春分吉時,景國之君,立地焚香,恭請神祗到位……愿國泰民安、愿風調雨順、愿……”
祭日過后的第二天,魯王進宮面圣,“皇兄,臣弟請皇兄將刑部尚書家的瑩玉小姐指給臣弟做繼妃。”
先前魯王提出要繼娶繼妃,圣上就懷疑起自己先前的決定了,魯王這塊磨刀石,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實在是太蠢了。不過就魯王這厚顏無恥的樣,也不算選錯吧。
圣上輕咳一聲,“八弟,你的王妃離世還不足百日,依禮法,你當為之守孝一年。”
“皇兄,百日熱孝是可以再娶的。”魯王如此急切,也就是想在百日之內繼娶,成大業一時一刻都不能耽誤,一年的時間太長。
圣上強忍著踹死他的沖動,“八弟,百日熱孝期成親,那是雙方定親已久,經由長輩同意后方可,而且也只適用于初婚。”
“皇兄,臣弟……”魯王還想爭取。
“你可以跪安了。”圣上已不愿再與他多言,直接攆人。
魯王無奈,只下跪下叩頭,起身向后退了三步,轉過身,雙唇緊抿,眼中帶著憤怒。
花朝節到三月初這半個月里,晏萩共接待拜訪的太太小姐十六人,幾乎每天都有人來,收到請柬二十余張。晏萩知道她如此受“歡迎”的原因,是大家覺得她可以向太子妃進言。
可實際上,晏萩就是寫了那么一張短函,給唐祉選妃,她不能參與太多。她都沒做什么呢,她家那個就打翻了醋壇子,非說心靈受到了創傷,要她補償他,如是解鎖了好幾個新動作。
哎喲,她的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晏萩揉著酸脹的腰,坐在榻上給小越兒講故事,“悟空被祖師趕回花果山后,打敗了混世魔王,又到傲來國拿了些兵器武裝猴兵。但他對自己手中的破大刀很不滿意,后經通臂老猿指點,逕到東海龍宮“借”兵器……”
晏萩給兒子講的是《西游記》的故事,不僅小越兒聽得入迷,就是幾個婢女也聽得津津有味,蚌花已經三次扎到手了。晏萩看著都覺得疼,“蚌花,你要就專心聽我講故事,要就專心繡鞋面,不要一心二用。”
蚌花把鞋面和針線放進腳邊的繡笸里,“奴婢還是專心聽少夫人講故事吧。”
“娘,說說,說猴子。”小越兒著急地催促,為了聽故事,他都沒睡覺,他犧牲好大呀。
晏萩輕輕拍拍他的臉,“好,我們繼續,龍王就把重達一萬三千五百斤的“廢鐵”定海神針搬出,他想,這猴子這也嫌輕,那也嫌輕,這下不嫌了吧?……”
次日三月初三上巳節,有“奔者不禁”、“幽會野合”等風習。隨著禮法的完善,這些事就不允許發生了,如是就演變為曲水浮卵、祓禊等活動。
太子和太子妃奉圣上和沈皇后之命,辦上巳游園會。游的是風景優美的南湖園,依照太子妃的安排,單身男子從北門入園,從湖西北岸的長堤去南岸鎮水銅牛亭;單身女子則由東門入園,從湖東南岸的長廊前往南岸鎮水銅牛亭。夫妻就直接從南門進園,過石拱橋,去湖心島的石舫。
馬車上,傅知行捏著晏萩的鼻子,“這是你給太子妃出的主意?”
晏萩拍開他的手,搖頭,堅決否定,“不是,我這些天都沒出門,怎么給太子妃出主意?再說了太子妃身邊能人多的是,那里需要我幫著出主意啊。”
“瀟瀟,如果真不是你出的主意,你只會說不是,絕不會說這么多話解釋,你說這么話解釋,就說明這主意是你去的。”傅知行太了解晏萩了。
晏萩鼓起了腮,片刻后,破罐子破摔,“沒錯,主意是我出的,你想怎樣?”
“不怎樣,就是覺得夫人聰明。”傅知行笑道。
“我本來就很聰明。”晏萩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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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禮記上注明的那句話,借用清朝潘榮陛《帝京歲時紀勝》上所寫的,請考據的朋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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