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參破天機

九陰之仗劍行 33.參破天機

黑衣少女每一次來去匆匆，只會陪小姑娘說一兩句話，有時還會很溫柔的問小姑娘明日想吃些什么，小姑娘自然會毫不猶豫的開口，每每第二日阿尋便會將東西帶來。

久而久之，除了失去自由，小姑娘倒過的不錯，甚至胖了許多。

兩人偶爾聊天之際，小姑娘也會刨根問底，阿尋到底為什么要抓自己，可那黑衣少女往往只是笑笑，避開不談。

阿尋經常用一種類似懷念的眼神看著小姑娘，小九又不傻，自然能看得出來，阿尋是透過自己在看別人，仿佛自己身上留著別人的影子。

這時候倘若落在那些江湖上的尋常俠客話本里，定會寫一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那黑衣少女深邃的眼眸透露著哀傷，仿佛回憶起了她那久違的愛人。

一念及此，小姑娘忍不住一陣惡寒，趕緊打住了這些奇怪的想法，再怎么說自己目前只是個小孩子，不會有人有這般特殊的嗜好吧，這阿尋看起來也不像個變態啊。

或許是小姑娘的眼神太過詭異，阿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并沒有沾上什么，便有些迷惑的看向小姑娘，“怎么了？”

小姑娘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并沒有說出自己大膽的猜測，阿尋也沒有太在意的追問，只是又陪著小姑娘坐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沉重的鐵門落鎖，鐵鏈繞了一圈又一圈，小姑娘盯著黑漆漆的鐵柵欄發了一會兒呆，又慢慢閉上了眼睛，腹中丹田依舊空蕩蕩的一片，一絲真氣都聚不起來。

嘖，這毒藥還真是烈性！

小姑娘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現在并沒有什么危險，也不代表永遠也沒有危險，失去了賴以自保的武功，自己此時便如待宰的羔羊。

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不爽極了。

小小的女孩兒抱膝而坐，靠在白墻的一角沉默不語，那單薄的身影看起來十分落寞。

黑衣少女剛離開關押著小九的地下囚室，便有屬下來報，圣主有請。

阿尋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不過很快這情緒便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轉而面上帶著一絲極溫柔的笑意，娉娉朝著圣主的宮殿而去。

圣主所居的星辰殿，是一座極為古樸沉重的宮殿，屋檐做成了祥云一般的形狀，檐角雕刻著一只惟妙惟肖的鳳凰，那鳳凰脖頸高昂，身上精美的花紋纖毫畢露，雙翅高舉過頭頂，似乎下一刻便會展翅飛走。

圣主并不喜歡人多，因而殿外只守著一個童子，那童子一身白衣，腰間束著一根青色的帶子，垂眉斂目，看起來十分恭順。

黑衣少女走進那大殿，童子也未曾阻攔，只是將頭又埋的低了些，一雙眼盯著地上，仿佛要將地板上的螞蟻都數個一清二楚。

阿尋目不斜視，嘴角含笑走進了圣主的宮殿，那宮殿內部都是純金打造的物什和家具，也不知圣主到底什么癖好，對權貴之人不屑一顧的黃金推崇備至。

不過雖然圣主熱愛黃金，卻也只用在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寢居之內，又是簡樸的很，一床一桌一椅，均是普通的木制品，簡單又平常。

那端坐在黃金王座上的老人咳嗽了兩聲，打斷了阿尋的思緒，黑衣少女不疾不徐，慢慢走到了那老者的身邊，伸手輕輕捶了捶老人的后背，幫老人順了一口氣。

“你去看那丫頭了？”

不咸不淡的一句問話，卻讓阿尋心中一凜，不過即使震驚，少女的手下卻沒有半分停頓，依舊輕輕柔柔的敲擊著老人的后背，“去過了，送了幾回飯。”

老人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疲憊的樣子，揮手示意阿尋不要再捶，“那丫頭，非常人，對我意義重大，你且好好照顧她。”

“阿尋知道。”

“中原江湖情況如何？云青那小子，最近可有惹出什么動靜？”老人頓了頓，瞇起雙眼輕聲問道。

阿尋皺了皺眉，想起前些日子屬下傳來的消息，“聽說被困在極樂谷，那極樂谷主放話，讓九宮老人拿東西去換。”

“拿東西？”老人聞言睜開了眼睛，想起九宮老人唇角又忍不住勾起，重新悠閑的躺回了王座上，“呵，倒是一場狗咬狗的大戲，中原武林若就此大亂，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聽說極樂谷主生來帶著家族的詛咒，創立極樂谷也是為了延長自己的壽數，此番抓住云青，正是因為得知了云青和九宮老人的淵源，想以此要挾，拿到九陰真經。”

老人唇角的笑意淡淡，似乎帶著一絲嘲諷，原來開闔的眼眸又緩緩閉上，“一群螻蟻，又如何參破天機？”

阿尋不知道面前的老者在說什么，不過她最擅長的一件事情便是聽話，當下便做出一副乖乖受教的樣子。

老人看著面前安靜的黑衣少女，那雙清亮的眸子無端讓人覺得十分誠懇，本來圣主經歷的事情已經太多太多，本不會輕易相信外人，何況是一個半路才投靠自己的女人。

不過相比于曲墨，老者覺得阿尋更因該是絕對的忠誠，畢竟，這個少女不會武功，這也是老者最放心的一點，如今他的身體雖然已經孱弱，捏死面前這個少女卻依舊簡單，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阿尋投靠了自己，無非是能夠過的更好，自己也讓少女得到了她的所想，權利、地位。

所以圣主看著阿尋，猶如看著一只乖巧懂事的玩物，樂趣若只能自己品味那實在太過無趣，老人自然而然愿意向阿尋傾吐，那些流傳了許久的秘密，個中曲折的緣由。

或許是秘密已經埋藏的太久太久了，老人一個人的謀劃設計既枯燥又龐大，畢竟是一個凡人，沒有如仙人一樣斷絕七情六欲的情緒，老者也會有分享的欲望，阿尋便是這個十分合適的人選，從前的曲墨也是，不過曲墨背叛了。

想到曲墨，老人眼中狂熱的眸子微微一黯，一手養大的如同女兒一般的少女，從小精心的培育、悉心的教導，最終卻為了一個男人選擇自暴自棄。

無論如何，老者終究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