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所代表的意志

我在整合運動當長官的日子 第四章 我所代表的意志

芫花街的診所就和普通的診所一樣，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在清晨的診所里忙碌著，替那些來例行檢查的病人們登記情況，偶爾還會手忙腳亂一陣子，這里的人手看起來并不充足，不過這樣才像是一個小診所。

亞歷山大聞著鼻尖消毒水的氣味，喝著沒有味道的熱茶，看著診所里的畫面稍稍有些意外，這里真的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診所一樣，普通的招待著病人，不遠處還坐著幾個正在掛吊瓶的人。

“很意外嗎？”赫拉格手里端著一杯剛剛從飲水機里放出來的熱水，坐在了亞歷山大的對面，笑著開口問道。

“...確實，非常意外。”亞歷山大挑了挑眉，開口道：“我本來以為這里會更有感染者組織一樣的氛圍的，比如十分的隱秘之類的，而且既然是將軍您管理的組織，我以為會很像所謂的野戰醫院的。”

赫拉格聽著亞歷山大的話，笑了起來，然后開口說道：“這就是最隱秘的情況，再說了我們感染者和普通人之間實際上區別并不大，同樣也會生病，也會死去，診所就是為了這個而開設的。”

“而且我離開軍隊已經很久了，你也是委員會的議員，為什么也要叫我將軍呢？”赫拉格有些疑惑。

聽到赫拉格這樣問自己，亞歷山大偷偷地看了看旁邊的那些人，身體微微前傾，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半邊臉，小聲地說道：“我從小就非常崇拜將軍您，后來是想要參軍的。”亞歷山大慫了慫肩，有些無奈地說道：“但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沒有辦法通過兵檢，所以才去做的政府人員。”

赫拉格臉上泛起了有些懷念的笑容，自己以前確實有過那樣的時期來著，不過最后還是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過還是不要這樣叫我更好一點，我想帝國也不會愿意維特未來的接班人有過這樣的事，至少現在來說，我們也還算是平等的情況。”

“我也不過是一個非正規組織的領袖而已。”

“不。”亞歷山大搖了搖頭，認真地開口說道：“這是對于帝國英雄的尊重。”

赫拉格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的眼神，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換成先生吧，將軍這個詞總歸有些敏感。”

“好的，赫拉格先生。”亞歷山大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微笑，他對赫拉格確實非常的尊重，這本就是他所接受的教育所宣揚的東西，帝國的幾位元帥都是課本上的人物，還都是活著的傳奇，而自己面前這個滿頭白發的人也是。

不過在亞歷山大看來赫拉格并不如何蒼老，只是離自己的年代確實有些久遠再家伙是哪個對方那胡發皆白造成的現象。

閑聊過后，自然就進入了談正事的階段，診所里有一些人，但是這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亞歷山大這一路上基本都沒有特意的進行過保密工作，路過的城市政府官員也都基本上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赫拉格先生對現在的情況是怎么看的？”亞歷山大把手上的水放了下去，看著赫拉格，認真地開口說道：“從整合運動聯合五國簽署感染者公約以來，至今不過一個月時間，泰拉聯合已經有三分之一的成員國在公約上簽下了他們的名字。”

“這件事已經成為了趨勢，就連烏薩斯都動了這樣的打算，難道其他的國家還想要置身事外嗎，就算是沒有萊茵集團的消息，感染者公約實行起來也會是一件好事，只不過情況不會和現在那么快而已。”

赫拉格一邊說著，一邊思考著情況，阿茲撒勒雖然是情報組織，但是足跡畢竟只是在烏薩斯，就算在哥倫比亞有活動但是也沒有辦法得知到泰拉聯合的事，現階段能夠做到這樣的事只有整合運動一家。

這種事只有泰拉聯合的內部知道，整合運動現在的興致和羅德島還有阿茲撒勒是完全不同的，他是泰拉有史以來第一個達成這樣目的的感染者組織，對于有多少個成員簽署的問題，雖然早就有預料，但是在實際上知道之后，卻比想象的還要更多。

O6五國的分量在泰拉確實很重，尤其是受過這五國優惠，和間接控制的國家在這一個月基本上已經全都簽署的條約，后續的話就是獨立國家之間的簽署了，那些地方的數量也不會太少，當然羅德島還能夠確定一些不愿簽署這個條約的國家。

亞歷山大點了點頭，聽到這樣的回答并不覺得意外，沉思了片刻之后，遲疑著開口問道：“赫拉格先生，您是怎么看待整合運動這個組織的？”

整合運動如今確實是全泰拉看來最成功的感染者組織了，可是在烏薩斯的眼里，到底不過還是一個組織而已，即便占據了一座城市，而且烏薩斯對整合運動的情況，說實話也非常的復雜。

赫拉格搖了搖頭：“整合運動當時進攻切城的時候我就在那里，但是我當時從來就不會想到對方居然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那位最高長官所做的事，是從來沒有感染者嘗試過的東西，但是就現在來說，他們確實算得上成功了，至于未來...那種東西和我這種老家伙沒有關系。”

當然他還是非常看好整合運動的，而且現在的局勢實際上已經定型了，軌道已經鋪好了，車輪自然會沿著軌道前進。

“那...在其他方面呢？”亞歷山大看著赫拉格的眼睛，像是試探一樣的問道：“若是有人不希望整合運動這樣下去...需要付出什么樣代價呢？”

“你想的太多了。”赫拉格聽出了亞歷山大這句話里隱藏的意思，笑著說道：“據我所知，整合運動能夠做到這樣的情況全部都在于那位最高長官，想要將整合運動這件事給破壞掉的話，首先得把聯合研究所的成果給摧毀掉...然后在把研究人員都殺完，最后是清除數據。”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赫拉格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微微仰起頭看著亞歷山大，開口說道：“有些東西最好連想都不用想....這件事的代價就是與O6議會宣戰，現在可是非常的時期。”

“如此看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亞歷山大笑著說道：“可若是之后治療礦石病的藥物沒有研制成功，那又會如何？”

“那已經是十年后的事了，既然已經成了定局，那么何來改變之說？”

現實就是如此，O6議會既然打算推動這件事發展下去，就算十年之后藥物并未研制成功，但是感染者管理體系卻早已經遍布了泰拉的每個角落，這并非一個國家的意志，這是整個泰拉的意志。

感染者和天災這是人類共同面對的外敵，而且現代文明的進步自然是要建立在科學之上，戰爭能夠帶來軍用設備的進步，但是確實文明的倒退，而和平卻并非如此，和平所帶來的事長足久遠的進步。

也一直都是人民所向往的東西。

“有您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亞歷山大站了起來，對著赫拉格伸出了手，笑著說道：“烏薩斯會感謝您所帶來的幫助的。”

“客氣，愛國者若是知道帝國還有你這樣的年輕人，我想也會非常樂意與你認識的。”赫拉格握住了亞歷山大的手，開口說道：“明天就出發吧。”

“春困啊...春困...”浣生打著哈欠靠在研究所的沙發上，眼皮打轉著著說道：“我昨晚明明已經睡了好些時間了，為什么還是那么困呢？”

坐在另一邊的赫默看著浣生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的怪異，心想你和我又不是同一個種族的，怎么這些天那么喜歡睡覺呢，再說了有什么種族有春眠的習性？

不過浣生確實非常的困，自打從進入春天還是，他覺得自己的睡眠時間確實比以前多了一些，難道是因為最近天氣好的原因，不過這也解釋不通啊。

“你若是困得話級睡一會唄，反正現在也是在休息室里。”赫默端著茶杯，早就已經猜透了浣生心中的想法，喝了一口看著那邊爬起來，從旁邊拉出一條毯子的浣生，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從去年十二月那一晚的生日宴會之后，兩人的關系已經算的上極為不錯的了，不過在那天之后赫默就再也沒有提過找浣生喝酒的事，不過這并不礙事，她會去問浣生家里的那幾個有沒有空，然后偶爾去浣生家里和她們喝上幾杯。

年炒幾個菜，然后弄上幾杯酒，四人便喝了起來，然后還會在那邊留宿，不過每次收拾的都是浣生。

當然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她也確定了浣生和那些女孩兒的關系，該是說很奇妙的還是很奇怪呢，很顯然那幾個女孩都是喜歡浣生的，浣生也是喜歡她們的，這一點她們都是知道的。

但是就算是互相喜歡，據赫默了解，她們所有人的關系幾乎都還是停留在最初層面上，幾乎不存在任何深入的肉體交流，也并沒有確認關系。

赫默在最開始知道的時候，實際上有些小小的反感，畢竟接受的是傳統的聯邦制教育，西陸國家最開始的這些價值觀都是來自于宗教的教義中，所以西式的婚禮才會有神父證婚。

他們認為愛情是兩個人的事，而男子在法律上也是不允許與多個女子結婚的，但是后來赫默才知道，就算是自己，在面對這些女孩兒的時候也會忍不住動心。

赫默與她們接觸的并不多，但是卻也依然能夠從中清楚的感覺到她們的優秀之處和魅力，不過既然沒有確定關系，赫默自然認為自己也還算是有機會的。

她把茶杯放了下去，站了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白大褂也遮不住她姣好的身材，看著已經睡去的浣生，壓低了腳步，從休息室里走了出去。

浣生睡得并不久，雖然睡覺之前很困，那也許就是因為春困的原因，然后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打了個和起床的哈欠，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從口袋中抽出了一根煙來，叼著煙走到了吸煙室里。

隨著一陣火光，熟悉的酸澀味在口腔里蔓延著，刺激著浣生的神經，這樣的生活確實算得上充實，不用處理行政事務的感覺真的非常不錯，研究所的工作是他喜歡的。

這樣安穩的日子是他自己創造的，這長久的和平來的并不容易，不過他是一個幸運的人，最開始的時候他是想做什么來著？

浣生一邊抽著煙，看著研究所外的校園，安靜的沉思著。

最開始是想找到自己的記憶嗎？好像并不是這樣的，這似乎是最開始羅德島想要自己做的事，后來呢，他從醒來之后一直到出石棺之前連太陽都沒有見過，不過那一天遺憾的事也并未見到太陽。

當然他見到了光，天災降臨之前的光景，他見識到了世間殘酷的現實，在快要離開切城的時候，塔露拉來了，然后浣生選擇了讓阿米婭他們走，那是自己應該做的事。

他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是知恩圖報這事還是很清楚的，而且他當時也正想著逃離羅德島，羅德島的人都對自己很好，但是他并不喜歡那樣的好，因為浣生覺得那不是對自己的。

而是對失去記憶之前的自己的，他曾經連接過羅德島的神經終端，自然從情報之中知道了一些和自己有關的事，但那也是一點點，就像是阿米婭不曾告訴過自己究竟是誰一樣。

他決定自己定義自己是誰，所以他加入了整合運動，有了最開始的目的，后來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因為不想那么早就死，一直做到了現在的地步。

自己應該已經算得上是世俗意義上的成功人士了，成為了一個大人物，不需要為錢發愁，有喜歡的人，有朋友，也有下屬，甚至有無數愿意為自己奉獻生命的人，還有自己為之奮斗的目標。

浣生輕輕地將煙灰彈了下來，突然想到了什么東西，看著吸煙室智能終端，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么羅德島能夠掌控遠距離的神經終端連接技術。

他微微的瞇起了眼睛，將煙摁滅，從吸煙室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