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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花追我到元朝 第659、660節 “圣天子在位,可以出仕亦。”
二十九歲的李洛做了大唐天子,南國百姓思安久矣,皇恩浩蕩之下,人人額手稱慶。文武百官加官進爵,也都各大歡喜。
可是登基僅僅一天的洪武皇帝,第二天竟然下了一道奇怪的圣旨。
是大封嬪妃的圣旨。
新皇登基,廣選美女大封嬪妃本是例行常事,原本毫不奇怪。可圣天子這道圣旨,當真令天下臣民驚愕不已。
“奉天承曰皇帝!詔曰:古來天子以后宮陰陽相濟,而風調雨順,社稷穩固也。故天子禮制,以八十一命婦充實后宮,自皇后之下,有妃若干…乃古禮也,朕當效之。”
“故,封春日之蘭為莊妃,封秋日之菊為雅妃,封冬日之梅為潔妃,封夏日之竹為清妃,封清明之雨為潤妃,封中秋之月為圓妃,封端午之艾為康妃,封新年之雪為瑞妃。”
“此乃朕之八妃也,位皇后下,秩同親王。愿天下婦女,莊雅清潔,圓潤康瑞。則大唐陰陽濟也。而天下家室興旺,子嗣繁衍,盛世有望也…”
圣天子愿天下婦女,莊雅清潔,圓潤康瑞!
唐國公開頒布的大詔,都是傳到鄉村公所一級,天下咸知。
此詔一下,不知道感動了多少女子。古往今來,從來沒聽說皇帝下這種詔書的。
而在官場,就是再遲鈍的人,都知道圣上的意思了。
尤其是那些文臣,立刻就分析出來。
封八種事物為妃,煞有其事的充實后宮,看似標新立異,不合禮法,可其實大有講究。
圣上有三層意思。一是他借助封八種事物為妃,擺明態度:朕已經主動納妃了,你們就不要上奏多事了。
這說明,陛下絕無納妃之意。誰要再多事,那就是拂逆圣意了。
誰敢這么干?
別看唐王和大唐天子前后都是一個人,可陛下一稱帝,威壓立刻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語,在臣子眼中也更加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這就是天子之威。沒人敢抗拒。
第二層意思,就是勉勵天下女子,希望她們莊雅清潔,圓潤康瑞。這其實是一種保護,表示對女子的重視。也暗示男子不要作踐女子,要讓她們莊雅清潔,圓潤康瑞。乃是移風易俗也。
結合圣上之前禁殺嬰兒和獎勵生女的政令,可見陛下對女子很是關照。陛下認為,天下男多女少,女子太過卑微,導致陰陽失調,大礙盛世。
第三層意思,就是彰顯華夏物德之美,從此這梅蘭竹菊等物就更有涵義,一出八個典故,起碼用來寫詩作詞,詠物抒懷就多了不少辭藻。
比如,在此之前,寫一句“麥苗青青陌上栽,不知瑞妃何時來。”肯定是狗屁不通。可是從今以后,這樣的詩就沒人敢說錯了,傻子都知道詩人說的是希望瑞雪兆豐年。
帝王之心,當真是深謀遠慮。一道奇怪的詔書,就能收到這種效果啊。
這流傳后世,也是一個佳話了。
至于極少數準備大著膽子奏請納妃,以邀幸進的人,也只能失望了。
這種人,并不是海東老人,更不是崔秀寧和李洛的學生,而是極少數留用的原元廷和三國的人才,以及后來投奔唐廷的士人。
比如因為李洛稱帝升為鄉侯的李簽,就準備上奏李洛納妃。他進入唐廷做官不久,對崔秀寧不熟悉,而且在他看來,天子只有一個女人,實在不合禮制。
這種世家出身的人,最在意的就是所謂‘禮制’。
可這道旨意一下,李簽哪里還敢?
事實上,李洛的圣旨等于是救了這些人的仕途。要是他們真上奏了,崔秀寧一定會讓他們丟官罷職。
甚至根本不需要崔秀寧自己出手,她的學生就能主動把他們的官位搞掉。
“后黨”可都在盯著他們呢。
大唐帝后一體,伉儷情深,當然不存在所謂的“后黨”。可絕大多數都知道,皇后的能量究竟有多大。
話說李洛做了天子,消息傳到武當山,喜得紫霄宮一個道長拊掌大笑,“好了好了!唐王做了天子,天下太平可期了!”
一個小道士道:“師尊,我們數年不出山,不問世事,為何師尊似乎知道天子來歷?”
那道長笑道:“為師在元廷為官時,和這位洪武帝頗有淵源。此人是隴西人氏,李唐后裔,不想今日果真成了正果,續了他李家的江山。”
“你們不知,這位得窺天機,是個大有福報之人,為師數年前,就看出他有帝王之氣。難得的是他崇道,以道君化身老子為祖,這人間大道又要昌盛了!”
道長說完,即刻吩咐弟子收拾行囊,準備出山,去拜見大唐天子這位故人。
越州(浙江)吳興,山林間的錢家宅院內,一個中年士子畫完一副《洗馬圖》,說道:“裝裱起來,老夫要帶走。”
被吩咐的青年士子問道:“父親大人將往何處去?”
“去江陵。”中年士子回答,放下畫筆,看著窗外的山色秋光,神色恬然中大有舒展之意。
“大人為何忽的要去江陵?”青年士子似乎猜到了什么。
中年士子站在窗前,負手撫須說道:“圣天子在位,可以出仕亦。”
此人就是吳興八俊之首的錢選。吳興八俊之一的趙孟頫投元入仕后,錢選很是不屑,與趙孟頫絕交,數次拒絕征辟,絕不入仕元廷。
可他是宋朝進士出身,怎么可能沒有政治抱負?怎么可能不想做官?只是不想做元廷的官罷了。
趙良鈐起兵在廣州恢復宋廷后,他曾去投奔過,任梅州知府。可是很快就發現,小朝廷主政的還是那些不務實事的貨色,和當年如出一轍,根本沒有汲取教訓。
錢選猜測小朝廷必不長久,心灰意冷之下辭官北歸,隱居田園,優游林下,以五柳先生自況。
其時,李洛已經占據江南,自稱唐王。種種舉措大得百姓民心,有一統南國的實力,可錢選并沒有投唐。
原因很簡單,他是均田令的利益受損者,他是士紳大戶。
錢家雖然不是豪強劣紳,并沒有橫行鄉里魚肉百姓,可也是妥妥的大田主,不是那種耕讀傳家的寒士。
所謂寒士之家,一般也就是幾十畝甚至十幾畝土地,靠著耕讀立業,并沒有完全脫產。
可錢家有良田數千畝,佃農上百戶。均田令一下,錢家被沒收九成田產!
這還是錢選乖乖配合了。要是不配合甚至舉兵頑抗的,比如吳興第一豪族沈家,早就身死族滅,族人最好的結局就是為奴。
按照唐國的《均田令》,大戶人家,最多只能保留三百畝田地,除非你有爵位有封田。不然,就算當了宰相,沒有爵位在身也不能超過三百畝。
這么算,他幾千畝田,最后只剩下三百畝,可不就是被沒收九成?
所以,利益受到如此損害,錢選當然不會投奔唐廷。
很多士紳在唐軍的武力下屈服,從大地主變成小地主,心中深恨唐廷,深恨李洛,不少人發誓永不仕唐。
但錢選此人終究格局不俗。他雖然心疼家族損失巨大,卻也知道站在天下的角度,這是正確的,是救世良方,是變法驚雷。
李洛敢冒著得罪天下士紳的風險這么干,那是為了黎民百姓,乃是堯舜之舉。
自高宗南渡以來,權貴豪強兼并土地之風越演越烈,最后導致小民紛紛失地淪為佃農,竟然達到十農九佃的地步。
不光是良田沃土,就是山林水澤,也都被兼并霸占。以至于小民門前明明是山林,卻要繞遠道去外地砍柴,在門前的湖泊河流種植菱藕,都要向湖主河主交租。
以至于朝廷入不敷出,小民生計艱難。賈似道推行公田法改革時弊,也全都走了樣。
元廷占了南方,局勢更加惡化,小民連佃農都難做了,竟是淪為農奴。
以錢選的眼界,他知道土地兼并已經到了非推倒重來不足以解決的地步。要不然,數十年之內,必有黃巾黃巢之流,揭竿而起,天下大亂。
這也是錢選為何認為“圣天子在位,可以出仕亦”的原因。
像錢選這樣出身大戶,利益受損,卻因為心懷天下而決定入唐的開明士大夫,民間還有不少。
這些人和錢選一樣,經過思考和觀望之后,紛紛動身前往江陵。
別說南方,就是北方士子,想要南下投唐的也大有人才。奈何身在元統區,無法南來。
江陵唐宮,光政殿。
今日是逢三一次的常朝。光政殿內,身穿常服的朝臣,正在山呼朝拜。
“圣上金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句話,已經成為寫進制度的朝賀之辭。按照規矩,朝臣奏章,必須稱呼“皇帝陛下”。朝堂之上,可以稱呼陛下或圣上。
大唐并不避諱,洛字寧字都可以用。可要是私下對皇帝皇后直呼其名,或者直書帝后全名,那就是大不敬之罪。
私下提到皇帝皇后,必須用尊稱,必要時還要向北拱手。
李洛此時沒有再穿戴袞服冠冕,而是一身龍鳳呈祥的藍色常服,頭戴白玉帽正的黑紗云紋無翅幞頭,腰間九節白玉帶,顯得精神抖擻,干練利落。
按照初步完善的《大唐輿服禮制》,五品以上官員才能用帽正。五到四品用白銀帽正,三品和二品用青玉,只有一品及以上才能用白玉帽正。
三品以上才能用玉帶,還只能用三節的。而九節玉帶,只有帝后能用。
坐在李洛左側的皇后崔秀寧,也穿著常服,沒有戴鳳冠,而是露著云髻,綴著藍寶石頭飾,眉間印了一朵梅花鈿,顯得既高貴典雅,又嫵媚秀麗。
李洛長期在外,主持朝會的都是崔秀寧這個攝政王后。甚至崔秀寧臨朝聽政的次數比李洛多的多。不過因為唐風開明,她是聽政而不垂簾。
只是,崔秀寧已經半年沒有臨朝了,這次突然再次臨朝,老人們毫不奇怪,新加入唐國的官員卻有些驚愕。
“諸卿平身。”李洛雙手虛扶一下。
“謝皇帝陛下!”三府九部十二寺(司)的官員一起平身,昭穆有序的正坐在蒲團上,笏牌都倒持懷中。
御史臺的值班御史郎中,各出來兩人,來到兩側廊柱下的書案前坐下。他們是維持大殿禮儀的。要是誰衣冠不整,交頭接耳,或者打盹,就會被記下來彈劾。
司錄寺卿馬致遠,親自抽調兩個錄事郎中,當庭準備記錄。
司錄寺,是唐廷新設的衙門,屬于中央十二寺(司)之一。這個衙門,不但是官史檔案部門,也是秘書部門,相當于后世的檔案局兼秘書處或辦公廳。。
“諸衙司當庭奏事!”侍立在丹墀下的中官常侍康西喊道。
康西是唐宮四大中官常侍之一,官職是“御前奉事中官常侍”,就是傳話筒和打雜的。
唐宮朝議,從來不會說什么“有事奏事,無事退朝”。而是,必須要有事上奏。
這么大個國家,這么多大臣,要是三天都沒有事奏,那還正常么?
政事堂左相林必舉站起來,舉起笏板行禮道:“臣,政事堂左相林必舉,奏請陛下。自從三府創建以來,政事堂只有一文相,軍師閣只有一武相,御史臺也沒有副職。臣請陛下補缺。”
作為宰執,林必舉當然要幫助皇帝完善人事。而且,政事堂長期只要他一個宰相,他也很不安。
按照唐國制度,正一品宰執有七人。分別是三個政事堂宰相,三個軍師閣太尉,一個御史臺御史大夫。
這七人,就是百官之首,輔助天子協理陰陽,裁決國家軍政大事。
如今,軍師府只有文天祥一個太尉,幾個軍師。政事堂只有林必舉一個左相,五個參政七個參議倒是都齊。御史大夫是龔侃,監察御史,御史郎中也不少,可缺了副職御史中丞。
三府七個長官,缺了四個。
是李洛舍不得官位嗎?
當然不是。
宰相之才,那是隨隨便便就能出現的么?李洛和崔秀寧的學生很多,可是在政治上很有才能的卻很少,有些人不錯,可是太年輕,目前難以勝任。
不過,堂堂朝廷空出這么多宰相,實在不像話。
李洛想了想,傳令道:“擬旨,調海州牧、海京留守崔牧,為政事堂左丞相。調益州牧、駙馬都尉楊漢明為右丞相,林必舉改為中相。”
政事堂三相,品級權責相同,但中相資格最老,有優先權。
楊漢明和崔牧,已經是海東老人中最適合當宰相的人了。
州牧是正三品,突然當宰相,那就是連升四級,是不是不合規矩?(唐制最多連升三級)
不是。
因為楊漢明還是駙馬都尉,滇國公,都是一品爵位。崔牧是外戚,也有縣侯的爵位,二品。
“諾!”
翰林承旨立刻領命,開始草詔。
“傳旨,改文天祥為軍師府中閣太尉,調閩州節度使陳淑楨為軍師府東閣太尉,揚州節度使江鈞為西閣太尉。”
“調武巖出任閩州節度使,楊青雀出任揚州節度使。”
一營都督和節度使都是正三品,太尉卻是正一品,說起來陳淑楨和江鈞是連升四級,看起來不合制度,但其實不是。
因為陳淑楨和江鈞,本來就兼任軍師府的軍師祭酒之職,這個兼職是正二品。所以他們只是連升兩級而已。
李洛再次說道:“調京兆尹高朗,調揚州牧李揚為御史中丞,協助龔侃掌管御史臺。”
高朗和李揚,都是大特務,用他們來做御史中丞,監察官員,正合適。御史中丞是正二品,兩人也是連升兩級。
李洛三下五除二,矮子中拔高個的解決了三府之事。
但林必舉還有事要奏。
“啟稟陛下,原三國轄內,如今均田令推行完畢,兵部說剿匪也圓滿結束,是不是該設置新州了?”
李洛早有計較,直接說道:“將湖廣以洞庭為界,分為兩州。洞庭湖之北,設為荊州。洞庭之南,設為湘州。”
“原廣西兩江道,設為桂州;原趙宋所轄,設為廣州,原廣州府改稱南海郡;原播州,思州等土司轄地,設為黔州;原來大理國,設為滇州。”
林必舉道:“領旨。如此一來,我大唐就有揚、越、荊、交、象、益、海、廣、黔、桂、滇、湘、贛、閩,共十四州了!”
“等到明天蒲甘舉國歸唐,那就是十五州!”林必舉說完,重新歸位坐下。
戶部尚書范秩說來說道:“啟稟陛下,原三國和交州象州清查人口田畝已畢,共得田土四百三十六萬七千余頃,尤其是交州紅河兩岸,良田甚多。”
“收五百二十三萬余戶,蠻漢兩千五百二十三萬余口…”
李洛和崔秀寧聽了,都是眉頭一皺。
三國的人口,加上安南和占婆,才兩千五百多萬啊。那么唐國總人口,現在也就六千萬出頭,其中漢人只有五千多萬,而且還把越人算進了漢人。
要不加越人,漢人就只有四千多萬。
而南宋盛時,光漢人就有八千多萬。等于說損失了一半人口。
“……預計,大唐十四州今年秋收,可納糧七百到八百萬石,勉強可支應到明年夏收……”范秩繼續奏道。
他本是前宋落第不舉的士子,后來率領村民出海,是海東第一批移民,資格和林必舉,吳鎮樓一樣老。
要不是大唐,他們這些落第士子,怎么可能有機會當宰相當尚書?
李洛有點失望。幾千萬人的一個農業國,秋糧只有七八百萬石稅收!
而唐軍就算不打仗,一個月也要消耗三十萬石糧食!
范秩繼續道:“其中,八成糧稅還是海州,越州,揚州,閩州,益州的。其他九個州,只貢獻了兩成。而且,這九個州的百姓納糧之后,也就只剩下口糧。九個州的市面上,將沒有余糧出售!”
“陛下,只能提前準備,從老五州購買余糧,往新九州售賣。不然,新九州的脫產者,將買不到糧食吃,有錢也沒用。”
李洛點點頭,“統購售糧,長途販運,牽涉者多。此事就由政事堂領銜來辦,拿個章程出來。”
一提到糧食,李洛就頭疼。
“戶部的司農司,盡快研究農肥和增產之事。”李洛吩咐道。他和崔秀寧一直要搞出化肥,可是目前還沒有眉目,那玩意聽起來簡單,其實很不容易。
比黑火藥要難得多。
“遵旨。”范秩道,“還有一事。身份證件,已經全部制作完成,請旨是否下發推行?”
“立刻推行。”李洛下令。
“陛下,”范秩硬著頭皮沒完沒了,“如今新收九州耕牛奇缺,而騾馬又不夠,對恢復農事影響極大。臣之前請求兵部和政事堂,軍師府,調撥戰馬幫助耕田,借給百姓使用。但,沒有得到支持。臣懇請陛下,暫時調撥戰馬……”
“此事不可!”兵部尚書都烈想都不想的拒絕,“戰馬怎么能用來耕田耕地?那是要掉膘的!我大唐戰馬,不到元廷一成,還要耕田!這還要打仗嗎?”
李洛皺眉,“此事再議吧。”用戰馬耕田,他也舍不得。
兵部尚書都烈奏道:“陛下,各地剿匪戰隊報上來的最新傷亡數目,是戰死一萬一千余,傷兩萬七千余,其中因為傷殘必須退役者九千余,合計共減員兩萬人。不過,剿匪戰事已經大勝,以后不會有什么傷亡了。”
“剿殺悍匪五萬四千余,俘虜十三萬四千,各種繳獲折合銀元五百二十萬元,已經存留各地官庫封存。俘虜按照皇后大人得意思,按等級判刑,這些事已經交于三法司和刑部。”
“如今,共新招募士卒十七萬五千。除掉戰死和因傷退役者,我大唐水陸兵馬共有五十八萬七千余,共有戰馬二十五萬六千余匹……六月以來,新造火銃五千一百桿…截止八月,共報廢火銃一千四百桿…請旨,再編練火器兵兩萬。”
“準奏!”李洛同意,這本來就是計劃中的事。
兵部奏完,財部尚書兼大唐銀行司行使崔憲出列奏道:“啟稟陛下,如今交鈔兌換銀元銅錢之事,已經全部辦妥。兩年多來,共花費銀元八千七百余萬元。國庫存款兩千五百余萬元。陛下和皇后所說的銀本位,我大唐基本完成,只是,白銀缺口仍然很大。”
“大唐銀行在各郡都設立了分號。共存銀一千二百余萬元,只是,貸款只有七十余萬啊,一分的存款利息,一年要虧損幾十萬元啊。”
這虧損不光是利息,還有銀行職員的薪資,以及管理成本。
存的多,貸的少,那怎么能不虧呢?
“請旨,是否取消存款利息,減少虧損?”崔憲說道。
李洛搖頭:“不準!銀行是為了用財政調整金融,這些都是皇后教給你們的。要是取消利息,民間就會把銀元自己藏起來,那世面上的白銀就更少了。至于貸款不夠,只是暫時的。只要農事恢復,商業就會恢復,不怕沒貸款。”
“諾!”崔憲不敢啰嗦了。
群臣奏完事,就輪到李洛說事了。
李洛站起來,走下丹墀,背著手在殿中踱步,“天子者,朝廷者,公器也。凡治國之政,既有公心,便無不可為天下咸知,為后世之鑒。”
“是以,太宗朝治政之事,有《貞觀政要》存世,記載翔實,可見太宗之心,以公為先。浩浩乎貞觀之風,朕心向往之。”
“自今日起,編撰《洪武政要》,輯錄本朝政治,為天下評論,為后世之鑒也。嗯,這《洪武政要》,就由司錄寺和翰林院共同編寫,凡不涉及軍事和技術機密,都可秉筆直書,以事實為準繩。朕,不令祖宗專美于前,是為孝也。”
李洛說完,所有大臣都忍不住一起下拜:“陛下…英明!真太宗之風也!”
馬致遠激動的說道:“臣,必不負君命,《洪武政要》必將流芳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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