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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世雙諧 第三十二章 天賦異稟(上)
慕容抒面對雪崩都能及時做出應對,那面對此刻的狀況自然也不在話下。
縱然他暫時睜不開眼,但“憑著閉眼前的視覺記憶和距離感迅速找到密室的入口并退出去”這點事兒,他還是能辦到的。
然,這一回……他似乎又多心了。
因為他剛閉著眼摸到入口處,腳還沒邁出去呢,那充斥了整間密室的強光便已漸漸暗了下來。
看起來,這“血日”和壁上的空隙能形成的獨特照射角度,總共也就只能持續幾十秒而已。
于是,慕容抒又停下了腳步,回頭再看,卻只見得:方才還完好無缺的那個巨大血繭,此時已經像個被擠爆的巨大青春痘一樣爆開并耷拉在了地上。
但從這玩意兒里面流出來的,自不是青春痘里的皮脂腺分泌物或者膿液,而是……一大堆身長接近人指的“血蠶”。
這些血蠶似乎都不喜陽光,所以它們一落地就全都朝著遠離光源的地方、即慕容抒所在的密室入口處爬來,當然了……爬得非常之慢。
慕容抒稍稍猶豫了一下,便上前幾步,先用左手拿起一只蠶來觀察。
很快他就發現這些“血蠶”體表的血其實是可以蹭掉的,其本身還是白色的蠶,然后這蠶也不像有什么攻擊性的樣子,就是跟普通的蠶寶寶一樣在慢慢蠕動爬行。
接著,慕容抒再舉起右手,想試試這種蠶靠近尋蠶戒后發生什么。
結果,這只蠶在尋蠶戒旁只堅持了幾秒,便完全停止了活動,大抵是死去了。
慕容抒遂扔掉了手上的死蠶,將視線重新移到那個巨大的血繭上;此刻,因為血繭的外層已經“爆了”,里面那半人半蟲的怪影便清晰地暴露了出來。
方才從繭外看時,這怪影的周身密密麻麻纏繞著一層“巨大的血管”,但如今這些物質已不復存在,那想來這層物質的真面目就是這會兒散落一地的那些“血蠶”了。
而經過這片刻的時間,慕容抒也已經有點明白過來:眼前的這一幕,每年“血日”照進來的時候應該都會上演。
也就是說,每年都會有一批從繭里“爆出”的血蠶慢慢爬出這間密室;當然等到它們爬出去時,身上的血也早已褪得差不多了,之后它們就有多遠爬多遠,搞得到處都是蠶絲,且死去后,它們的尸體也會漸漸化絲。
至于為什么它們沒有爬出這座洞窟,顯然是因為它們不喜陽光,所以當它們爬到接近洞口的那段窄道時就不再前進了。
“無論是‘血照天蠶功蓋天’,還是孝兒破解后的‘血日天功去’,無疑都指向了此刻這個被血日照射后的繭。”慕容抒這時靠近血繭,口中喃喃道,“莫非……天蠶功就藏在這個古怪的尸骸中……”
他這么想著,便又試探性地把尋蠶戒朝前伸去,湊近了那具性質介于動物和植物之間的尸骸。
嘶——
下一秒,便有一陣古怪的動靜響起,緊接著尋蠶戒和那尸骸表面便同時出現了裂痕,繼而雙雙碎開。
此刻的慕容抒并不知曉,他眼下用的其實就是“唯一正確”的取功方法。
如果他沒有尋蠶戒,就無法用這種“共振”的方式破壞尸骸,用其他方式強行破壞可能會導致尸骸內的東西也一并損壞。
而如果他不是在這尸骸剛被血日照過的時候靠近,那他便有可能會遭遇類似“抱臉蟲騎臉”的狀況……
是的,您沒看錯,剛才那完整的血繭,是可以“捕人”的,或者說什么生物都能捕;假設有個人、或是一只比較大的動物,在某個沒有陽光的時間點上來到這里,并離那個繭足夠近,那他便有可能被繭里那個半人半蟲的東西“當場逮捕”,并作為新的養分和寄生體被吸收。
好在……這些年里,也就只有一些蝙蝠飛鳥和蛇蟲鼠蟻之類的小動物被這繭“吞”過,連稍大一些的動物都沒有,要不然從中爆出來的血蠶可能就不是眼下這個體積和數量了……
“嗯?”還說那慕容抒,看到手上的扳指和尸骸一同碎裂,他也是慌了一下,不過當他看到碎開的尸骸內部露出了一把金屬鑰匙,馬上又轉驚為喜。
而且,隨著那尸骸碎散開,他也看清了……下方那塊原本被繭體和尸骸遮蓋的巨大冰巖中,亦有機巧。
于是,慕容抒先是撿起了那把鑰匙,然后又掃開了冰巖表面殘留的一些雜質,再順著冰巖內的機巧紋理觀察,不到一分鐘,他便在其表面尋到了一個細小的鎖孔。
這時,慕容抒倒也不急了,他干脆先將那鑰匙拿在手里掂了掂,端詳了一番。
對農務相關的知識他可能不懂,但對古玩珠寶他還是懂得不少的,所以這金屬鑰匙他一摸一瞧就知道是不是凡品,單就這材質能藏于尸骸中多年不腐不壞就有說法。
看罷,他再將那鑰匙調轉、握好,對準了鎖孔插入。
接著,那碩大、厚實的冰巖便緩緩“開啟”,露出了內部藏著的一卷秘籍。
一般人到了這種時刻,估計早就激動得不行了,恨不得立刻伸手將這夢寐以求的寶物牢牢攥住了再說。
但……慕容抒這時反倒是愈發冷靜,并猶猶豫豫起來。
只能說這幫開賭場的平日里心理戰玩得太多,都落下職業病了,列位看他從進洞到現在,有多少次“想多了”和“虛空索敵”就知道了。
眼下,慕容抒又在琢磨著:人往往在這種被貪婪和喜悅沖昏頭腦時最容易遭暗算了,我得防一下這東西被“拿出”時會不會觸發什么暗器和陷阱吧。
于是這位“勝天半手”的謹慎人兒特意又跑去旁邊撿了塊大小和這秘籍差不多的石頭來,來了個“快速置換”,才把秘籍取出。
而待秘籍終于拿到了手里,慕容抒忽才發現,這玩意兒可不是竹卷,而是“鐵卷”,且上面的字也不像是用常見的工具刻的,只是他也說不清這是怎么寫上去的。
當然,這事兒后來慕容孝也破解了——應該是云大俠用“蟬翼刀”刻的。
至于什么是“蟬翼刀”,什么是“天蠶絲”,還有什么是“血繭衣”等等等等,待后文書出現了咱們再細講不遲。
總之,秘籍到手,慕容抒此行的目的便算是達成了,后續他是怎么離開這洞窟,又是如何走出大山并且回家的,咱就不贅述了,您只要知道對他這個級別的武林高手來說,硬扛自然災害是不行,但僅僅是“荒野求生”那可太容易了,單就“靠調息可以少吃少睡,乃至不吃不睡”這一條,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長話短說,旬月后,慕容抒便回到了家中。
家里的其他人也都沒覺出什么來,畢竟他是一家之主嘛,單獨出去辦點事兒,行走一下江湖,回來也不需要跟誰匯報啊。
就這樣,在家安頓下來,又歇了幾天后,在一個下午,慕容抒跟平日里找兒子下棋聊天時一樣,暫時支開了下人……
然后,他便拿出了那云大俠留下的“天蠶神功”,開始和阿孝一起研究。
在這個時間點上,阿孝自然還是“零基礎”,不過慕容抒顯然已經在回家的路上看過這秘籍了。
事實上,為了保險起見,慕容抒還在回家的路上,就已經抽空把整部秘籍都給背下來了;腦子好使的人就是有這種優勢——必要時自己的大腦就是最安全的保險庫。
看到這兒估計有人要問了,他都把秘籍背完了,就沒試著去練一練嗎?
那咱得替慕容抒說一句:不是他不想練,而是秘籍的開頭就寫明了……必須得是沒有武功、或者說全無內力的人才能練,要不然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
所以他就算想自廢武功從頭練起,也得等回到家再說不是?否則萬一在路上又遇到點什么,他不成了陰溝里翻船、替他人做嫁衣了?
再者說了,家里不是有個現成的“全無武功”的兒子在嗎?那要練也是讓阿孝先練,等確定了真有用之后他再自廢武功也不遲啊。
然,當慕容抒和慕容孝坐下來長談一番,將他找到這秘籍的過程跟阿孝討論過之后,就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
即阿孝推測出了這“天蠶神功”可能也有副作用,那就是練的人在若干年后,也會和云大俠一樣逃不過“歸繭”的命運。
那聊到這里,慕容抒自是開始糾結了。
他也不是為了自己糾結,而是為阿孝糾結……
平心而論,這武功,慕容抒自己也不是非練不可的,畢竟他并沒有背負著什么哪怕是不得好死也要強練這武功才能解決的重大危機或是野心。
可阿孝呢……慕容抒是了解這個兒子的,他知道對阿孝來說,這武功的意義首先并不是力量,而是能讓其重拾作為一個人的尊嚴。
如果你從未找到這東西,那它便只是一個傳說,一個虛無的希望,這反倒沒什么,但現在東西已經放到眼前,你卻發現這份希望的代價可能是無法承擔的,這便比從未找到它還要讓人揪心。
“爹,放心吧,我會有辦法的。”而阿孝也看出了父親的憂心,故他用非常堅定和自信的語氣,給出了這樣一個承諾。
這承諾的意思即是:我慕容孝,一個一點武功都沒練過的“殘廢”,打算用我的聰明才智和武學天賦,打破這天蠶功的詛咒——功,我要練,但代價,我不會付。
而慕容抒,他也相信了阿孝的話。
無論是作為父親,還是作為一個客觀的旁觀者,他都做出了阿孝所言可以實現的判斷。
可惜,此時這對“父慈子孝”的好父子,絕不會想到,這將是一個讓他倆都悔恨終生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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