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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二十五章 挺進中原之二:愛恨仇殺(3)
前面說過,張七的長刀橫放在身前,兩米長的兵器隨便橫放自然不行,于是他在自己的馬鞍鞍橋前端安裝了一個鎖扣,設置有一個裝置,平時將長刀鎖在鞍橋上,需要用時用大拇指一掰就能將鎖扣打開,進而取出長刀。
此時,兩支都是三百人規模的騎軍隊伍里,不少人的心里都泛起了波瀾。
先說牟文綬那邊,他的女婿、中營統領鄧九韶見來人騎著馬直沖過來,不禁皺起了眉頭——牟文綬可是欽封的東平侯,常人見了那應該趕緊下馬跪拜在地才是,不過老爺子喜歡悍勇的武將,有時候也不會在意這些。
饒是如此,為以防萬一,他也將自己身后背著的長約一丈的馬槊拿了下來。
鄧九韶,牟文綬從小收養、一直放在軍營里歷練的,一身武藝已經青出于藍勝于藍,騎射的功夫、馬槊的水平在此時的明軍里面名列前茅。
歷史上的牟文綬若不是鬼使神差到了湖南,跟那桂王朱由榔在一起,手底下沒了兵馬,若是還在江北,其威望、實力還要超過黃得功等。
而另一旁牟文綬的四子牟國俊也將手中的大戟拿了出來——他自號“小呂布”肯定也是用戟的,不過卻不是演義里的那甚方天畫戟,那樣的大戟在真實的歷史上只能在儀仗隊里出現,真想用在戰場上,操練起來太麻煩了。
他這把大戟倒是與瀚海軍常用的虎槍有些相似,一尺長的鋒刃,與戟桿相連的地方卻是一把雙面開刃的匕首,匕首固定的戟桿上,與鋒刃呈垂直狀,這樣的大戟可刺、可砍,還能格擋,與虎槍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這把大戟長度也是一丈,重達十五斤,這牟國俊看起來斯文俊秀,實際上也是一把好手,就在弘光朝新立不久,他便在南京考中文武進士,最后他依舊選擇了武官。
“天下板蕩,正是武人馳騁之際,豈能皓首窮經于故紙堆?”
這是牟國俊的原話,據說當時的皇帝朱慈烺聽到后頗為感動,不僅讓他位居文進士三甲,還點了他武進士的狀元。
于是,鄧九韶、牟國俊一左一右站在牟文綬身邊,就算那張七意圖不軌也沒法得逞。
其實,當牟文綬懷疑張七是他在魯西南剿匪時頗為眼熟的一人時便加強了戒備,他自己也將御賜的寶劍抽了出來。
而在牟文綬三人的側后方,許定國和他的得力手下莊子固兩人也在煞費思量。
在原本的歷史上,許定國投了清軍,莊子固卻力戰清軍而死,眼下這兩人卻還好端端的在一起,繼續演繹著帥威將忠的把戲。
許定國心想,“若是前來之人與牟大帥起了沖突,自己該怎么辦?幫了牟文綬必定得罪大夏國,自己的投降大計就泡湯了,眼下就只能一路跑到江南才能略略喘口氣,但若是幫了大夏人,就當場惡了牟文綬,他這次雖然只帶來了三百騎,不過卻全部是勇武過人的家丁,加上他的一子一婿都是勇武過人之輩,就算想幫助對面也不可能拿下他們,怎么辦?”
一旁的莊子固卻并不知曉許定國與大夏國的暗中往來,他見了牟文綬之后便甚為敬服,已經在許定國不在的時候暗中表達了投靠的意思——雖然他從山西時便投靠了許定國,不過這一路走來跟著他并不如意。
故此,當他見到前面那人大大咧咧策馬狂奔過來時,也不禁惱怒了。
莊子固,是明末擅使流星錘的猛將,眼見得那人快要接近牟文綬時,他左手的鐵鞭,右手的流星錘全部拿到了手里!
流星錘,才是歷史上真實存在的馬戰武器。
許定國見狀也頗為無奈,莊子固對牟文綬的好感這兩日他是看在眼里的,自己暗中與大夏國來往的事情又沒有與他通氣,眼下就是想要制止也不好開口。
于是,他只能靜觀其變。
此時,天色更加暗淡起來,不是因為太陽快要落山的緣故,而是一大片厚重的烏云遮住了陽光!
“轟!”
天邊又突然傳來一陣悶雷,隨即大片陣風襲來。
又要下雨了!
張七已經來到了牟文綬的跟前!
張七能夠跟著宮文彩來到河南,而不是在山東一根筋地與瀚海軍作戰到底,肯定也不是迂腐之人,在馬上朝對面疾馳時,他用余光已經看到了那老將身邊兩人已經將武器拿了出來,在大隊里,有的人甚至將弓箭拿了出來。
一舉擊殺牟文綬?行那關云長一舉擊殺顏良文丑之事?
在奔馳時,張七在心里搖了搖頭,“自己不是關云長,離他差了十萬八千里,而那老將身邊任意一人都不亞于自己,還是算了,到時候噶里責怪起來再解釋吧”
“啾啾……”
張七的戰馬是一匹純黑色的高頭大馬,在離牟文綬大約一丈遠的地方突然停下了,戰馬前蹄高高舉起,發出一聲嘶鳴才放下來,激起了一陣灰塵。
“大膽!”
許定國到底是官場的老油子,此時見狀,知曉此人并不是來刺殺牟文綬的,或者原本想刺殺中途又停止了的,這個時候,雙方捉對廝殺已經不符合自己的最大利益了,自己這個亳州的最高武官趕緊出面遮掩才是。
他越眾而出,莊子固愣了一下,趕緊跟了上去。
許定國正要以上官教訓部屬的口氣假意訓斥對方,卻被牟文綬喝止了,他此時又策馬上前。
“你是山東過來的?”
張七聽了心里一愣,“牟文綬曾經參與過圍剿我等,估計認出我來了,如果遮掩的話,必定會連累大家,干脆實話實話”
“是,俺就是你等眼里的‘榆園賊’,不過一早投了李際遇,李大當家”
牟文綬點點頭,“你是何時過來的?”
張七答道:“三年前”
牟文綬眼睛一亮,“三年前,那不是瀚海軍在魯西南剿匪的時候嘛,難道……”
果然那張七接著說道:“咱榆園賊也是命苦,先被官府剿,又被大夏國剿,根本待不住,不跑又能何為?”
牟文綬點點頭,“你如此雄壯,還是為國效力好,來日疆場征戰,有的是功勛”
就在牟文綬與張七說話的時候,那邊廂,人群之中的噶里也琢磨起來。
噶里是阿林阿北山野人部族之人,一開始是被尼堪派到孫傳廊的商隊里,幾年下來之后,他不禁說得一口流利的山西話,連帶著也將沿途的蒙古話學了個遍,也就是說他不僅懂喀爾喀蒙古話,還聽得懂土默特、察哈爾等地的方言,又識得察言觀色。
加上出身北山野人部落,骨子里的兇悍也是有的,這樣的人在經過尼堪的親自調教之后,正是灰衣衛的上好人選,他只比尼堪小兩歲,今年也三十五歲了,長期的灰衣衛生涯,不僅讓他養成了喜怒不行于色,行動起來又雷霆萬鈞的形色,還頗能“瞻前顧后”。
在灰衣衛里,能夠“瞻前顧后”的,無一不是上好的頭目人選,噶里,正是里面的佼佼者。
“李自成如今見到瀚海軍就如老鼠見了貓,湖北的大順軍就算再多也不足懼,不過南直隸的江北四鎮還是頗有實力的,明軍雖然在各勢力里明面上最差,不過在太子上位之后頗有些作為,而根據灰衣衛的情報,四鎮之中各部都頗有些戰力,而還以眼前這位老者最有威望”
“如是能擊殺這老將,明國肯定只能按照以文官統御武官的老套路來抵御我南下大軍,那時,就比直接讓牟文綬統御差遠了”
“可以說,牟文綬一死,江北四鎮便是一盤散沙!”
想到這里,他突然輕聲對身旁一人說了什么,接著便帶著大隊往前走!
“此人是誰?”
索倫人雖然面相與中原人士差不多,不過細看起來還是有所不同的,細究起來,有相當一部分索倫人跟蒙古人、女真人、朝鮮人一樣,都有濃濃的“通古斯人”特征——小眼睛、寬顴骨、大臉盤。
噶里雖然一身漢人裝束,不過他的臉型還是暴露了他,何況作為久居上位的他雖然自己在著力掩蓋,不過終究帶著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氣勢。
牟文綬在問許定國,許定國哪里知曉此人是誰,正想以“李際遇手下小校”遮掩過去,噶里卻開口了。
“我是李際遇將軍的家丁頭目,葛禮是也,見過侯爺”
一眨眼的功夫,噶里便來到了張七的身旁,雙方舉了起來。
這里要說明的是,灰衣衛若是到了明國,肯定是要穿寬袍大袖的,那樣的話,一些個常用的短小精干之武器才方便隱藏。
眼下的噶里就是這樣,一身寬袍大袖,里面卻套著一件大夏國工部專門為灰衣衛制作的輕薄但極為堅韌的薄鋼鎧甲,常人乍一看根本就瞧不出來。
噶里的雙手高高舉起,似乎是在向牟文綬行禮,不過到了他要將雙手放下來時卻露出了里面的短銃!
一把經過工部改造、更為輕巧、火力卻一點也不遜色的三發短銃!
“砰!砰!砰!”
好個噶里,他面不改色,竟在馬上連續擊發了三次!
分別對準了牟文綬、鄧九韶、牟國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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