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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攜手共白頭 第一百一十五章
許母趁著女兒去上班不在家的時間終于下定決心去敲了那個男人所在的房間的門。
推門進去的時候不出意外的又看見那個男人仍舊在樂此不疲的拿這個手機不停的發消息。
想到有時候自己特別生氣話趕話的時候難免也會忍不住把怒火轉移到女兒們的身上,埋怨她們教會了那個男人玩手機發消息。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何其的可笑,男人如果真的壞的話還會介意有沒有這部手機嗎?
床上的男人應該知道是自己進來,眼皮都不愿意抬一抬看一看自己。
想想自己三十年的青春和歲月都全部交付到這個男人身上,何其的可悲又可笑?
許母盡量不讓溢滿心中的悲哀感控制自己,也盡量當自己看不見這個男人在做什么的進了臥室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
開門見山,“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平時兩個人吵架的時候也會被許母說出來,但那時都是在氣頭上的時候,誰都不會當真。
這時候許母提出這件事確實是這段時間女兒們堅持不懈的相勸以及自己深思熟慮的結果,原本以為在這種狀態下說出這句話會很艱難,但是沒想到自己說出來心里竟然覺得輕松多了。
床上的男人動作停都沒停,毫不在乎的說道,“離就離唄!”
似乎離婚對這個男人來說是多么簡單多么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更或者是這個男人現在這種漫不關心的態度是覺得自己肯定不會真的離婚只是說出來嚇一嚇的嗎?
許母想到這些有一陣氣悶,恍然覺得自己這么多年是不是太縱著這個男人了,以至于這個男人竟然有恃無恐到今天。
“今天下午我們就去把手續辦了吧!”許母盡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盡量平穩的說出來,可是這時候許母的手竟然又緊緊地攥到一起了。
“好啊,你看看有什么要帶的東西帶好就行!”許父仍舊沒有把視線從手機上離開分毫,也沒有停止不停的在手機上打字的動作,就好像現在談的事和自己沒關系一樣。
“離婚后我打算去老大家住去,這個房子租期也快到了,到時候我和房東說一聲不租了,你看看以后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也不管你了!”
許母說著說著就想笑,是在嘲笑自己,跟著這個男人奮斗了大半輩子竟然連一個屬于自己的地方都沒有,也對,自己在前面努力掙錢,這個男人在自己背后努力偷家里的錢,努力的花錢,又怎么可能攢的下來錢。
床上的男人這個時候才懶洋洋的抬起高貴的眼皮施舍般的看了許母一眼,極其冷漠地問道,“我去哪兒?老二住哪兒?”
“老二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她都這么大的人了,該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了,不至于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找不下,你也別想著讓我再接著交這里的房租給你接著住,你沒發現老二都不愿意單獨和你住在一起嗎?你可別忘了前兩天你回家住她都寧愿搬出去住都不愿意回來!”
許母的聲音仍舊很平穩,只不過許母已經不愿意再把自己的視線放在這個男人身上了,免得會在這時候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又談崩了。
“說起這事兒我就火大!”許母提到許父回來住這件事終于也讓這個男人不高興了,就連一直不停的打字的手指也終于停了下來,“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啊?你看看你都把她慣成什么死樣子了?我敲了一晚上的門她就是不開,有這樣當女兒的嗎?她眼里還有我這個爸嗎?”
“你還有當一個爸的資格?”許母也終于沒有那么冷靜了,一直壓抑著的情緒終于蹦開了,“你自己不像一個爸,憑什么要求她好好的對你?”
“我怎么不像了個爸了?還不是你天天的不知道教些她什么,不知道在背后說了我多少壞話,她至于對我這樣嗎?”許父放下一直很寶貝的手機,似乎決定要大干一場好好的和許母說道說道了。
“你……”許母氣憤的拿著手指頭指著他,但是全身上下包括這一根伸出去的手指已經不受控制的在發抖了,“她都那么大人了,難道自己就沒有眼睛看嗎?難道她能連一點判斷力都沒有嗎?”
話是這樣說,但是也不可否認的是這么多年許母確實多多少少給自己的女兒們灌輸了很多自己的丈夫有多不靠譜、有多對不起自己的話。
天長日久難免已經給女兒們留下一種固定的思想,似乎父親真的就不是個值得相信和依靠的人。
可能小的時候孩子們什么都不懂的時候已經開始打心底里開始厭惡這個男人了,后來慢慢的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斷力,再結合自己平時的所見所聞,對這個男人的態度就更差了,漸漸的在這個家里這個男人已經徹底的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因而在很多時候其實她們也并沒有把這個男人當成爸,要不然她也做不出一晚上都把自己的親生父親關在門外的舉動。
其實如果真的用心看的話,其實這個男人偶爾也會用自己的方式關心一下女兒們,雖然這種行為少之又少。
“好,你有理,你說什么都對,錯的全是我行了吧?”許父幾乎咬牙切齒的說到。
這個女人,有模有樣的和自己提離婚,結果現在又擺出這樣子的嘴臉,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至于嗎?女兒們都不在,演給誰看啊?
“不是你的錯難不成還成我的錯了?”許母心里的委屈感確實已經泛濫了,紅著眼睛反問道。
許父看到許母這副樣子更感到厭惡了,這女人,老成這樣又丑成這樣,天天就會把自己當成窩囊廢一樣指責自己,在整個菜市場或者是任何人多的場合里也能像個潑婦一樣絲毫不顧及形象的破口大罵,還指望自己和這種女人過一輩子?
呸,做夢吧!
很多時候人們相處的越久就會選擇性的忘記身邊的人為自己的默默付出,而且也會常常把自己對這個人的不滿以及把這個人的缺點無限的放大,從而最后做出自己覺得所謂正確的決定,而且毫不顧忌會傷害身邊人。
許父這時候完全忘了,自己曾經也因為控制不住自己偷了妻子當年借來想要做生意的錢,最后卻輸的一無所有,最后自己也不敢回家的愧疚感,以及最后回到家里看到妻子翻箱倒柜的著急找錢時自己毫無形象又極其愧疚的跪在地下嚎啕大哭,嘴里不停的說著讓這個女人拿把刀剁掉自己雙手的話。
許父似乎也已經徹底的忘記了那些年自己也因為一些事被關起來,自己的妻子到處為自己奔走借錢,最后把自己保出來的事,這個男人已經徹底的忘了自己當時究竟有多感動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對這個跟女人好,再也不讓這個女人跟著自己受委屈。
可是用不了多久這個男人又會固態萌發,甚至因為妻子防賊一樣的防著自己把錢放到犄角旮旯里從而掏不起賭資而借了高利貸。
這個男人也忘記了當時為了還清高利貸這個女人究竟是怎么無怨無悔的這么多年跟著自己離開家鄉到處打零工掙錢到底活得有多艱難。
那時候許母好年輕,正是風華正茂的好時光,模樣姣好為人周正,喜歡過許母的年輕小伙子們可以從村頭排到村尾,許母并不是沒有人喜歡,只不過當時外婆還是經人介紹把女兒的終生交付給外村的許父。
那時候不是沒聽過這個男人的風言風語,只不過畢竟也沒有聽說過有任何太出格的事,再加上那時候這個男人的家境確實還算可以,許母嫁過去之后說不準也能幫著幫襯幫襯已經快支撐不住的家里,外婆幾乎也沒有多做考慮的就匆忙安排兩個從未見過面的人訂了親。
匆忙的似乎就好像自己稍微猶豫一下這個女婿就能反悔跟著別人跑了一樣。
許母想到這件事也有些覺得辛酸好笑,不知道母親如果知道自己今天終于沒能守住這樣子的婚姻,終于決定要離婚,會不會氣得因為自己守不住母親覺得‘有出息’的男人而馬上從那個遙遠的家鄉趕過來?
不過這個念頭許母也只是想一想,許母也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了,自從被這個女婿偷過錢之后外婆就再也不愿意許母再帶著這個男人回家了,只不過也一直不愿意女兒和這個男人離婚,甚至以死相逼。
前些年母女兩人的聯系幾乎趨近于無,這些年有了手機之后許母又通過各種關系聯系到了老母親。
只不過許母因為以前的事留下來的陰影,也怕母親不高興,所以仍舊不敢提一提回去看一看老母親的想法。
似乎受傷的人到了這時候真的感覺自己有理一樣處處不饒人,每一次她去了醫院都能被對方家屬極其憤怒的責怪一頓后趕出來。
她有時候也覺得對方怎么能這么好意思,雖然現在看起來對方好像真的傷的有些重,但是打架畢竟是兩個人的事啊,怎么現在好像對方并沒有什么錯,全都歸咎于他一個人身上一樣。
可是她明明記得律師明明說過這件事對方也要負一定的責任啊?難不成他們全然不知道嗎?
這個時候看見對方這種態度她已經不指望再說他們兩人之間的朋友關系,期待著能夠以情服人的話了,畢竟看這種情況也知道說這種話毫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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