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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天有48小時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能描述下她的樣子嗎?
大概只有在人人平等的浴場里,瓦羅才能暫時忘掉他的奴隸身份,重新回憶起往昔的生活。
尤其當他走進熱水浴池,讓自己的身體完全浸泡在熱水中,每個毛孔都舒展看來,瓦羅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
他在水池中閉上了眼睛,然而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張恒下水,于是又重新睜開眼,“來吧,一開始是會有點燙,但是熟悉了以后你就會感覺自己的疲憊都被這溫暖的水流給帶走了,之前我還在開古董店的時候經常會約老客戶一起來浴場一邊泡澡一邊談生意……”
瓦羅一邊說著一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一抹懷念之色,不過很快從胸口那塊兒淤青處傳來的疼痛感就將他又拉回了現實。
那是他在和哈比圖斯的對戰中留下的,雖然張恒為他制定的計劃成功了,但是也激怒了哈比圖斯,之后后者沒有留手,直接一劍砍到了他的胸口,取得了戰斗的生理,幸運的是在醫生檢查過后確認他的肋骨并沒有斷裂。
張恒沒有順著瓦羅的話說什么,反而指著南側的一條走廊問道,“那是通向哪里的?”
瓦羅探出頭看了一眼道,“應該是熱氣浴室吧。”
熱氣浴室類似于現代的桑拿房,是整個浴場最熱的地方,溫度能達到六十度,源源不斷的熱氣從墻壁和地板的縫隙間冒出,不穿涼鞋的話很容易被燙傷。
“在進來的時候你有看到什么可疑的東西嗎?”張恒隨后又道。
“可疑的東西……是什么意思?”瓦羅有些疑惑。
這會兒來浴室泡澡的角斗士不多,除了張恒和瓦羅外,熱水浴室里就只有另外兩個在泡澡的人,不過瓦羅知道張恒問的不是那兩個人。
張恒也沒多做解釋,見另外兩個人都在閉目養神,張恒也沒問他們,直接向著熱氣浴室走去。
他的觀察力一直很好,尤其是經歷過演繹法副本和福爾摩斯同居過后,但是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對自己的雙眼所見產生了懷疑。
因為就在剛才,瓦羅推門的瞬間張恒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通往熱氣浴室的通道中。
根據瓦羅的介紹,羅馬的浴場曾經為男女設計過不同的路線,然而并沒有多少人遵守,著名政治家和演說家西塞羅還諷刺過這種現象,感慨這是道德敗壞,但是這依舊完全無法阻擋女人們和男人一起進入浴池的熱情。
不過這種事情并不會發生在角斗士學校的浴場里,因為按照規定這里就是角斗士和訓練師沐浴洗澡的地方,而在角斗士學校工作的女奴們則會在外面的浴場洗澡。
因此按理來說,張恒是不可能在這里看到什么女人的身影的。
更何況對方的打扮還很奇怪,穿著一件黑色的袍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看就不是學校的人。
這樣一個人是怎么通過看守浴場大門的看門人的檢查,又是怎么穿過前方的泳池還有院子,從那些正在摔角健身的角斗士眼皮底下一路走進來的?
張恒想象不出這其中的可能。
如果是一般人或許就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后了,但是張恒本能的察覺出對方很可能是沖著他來的,因此他并沒有像瓦羅一樣走進熱水浴池,而是向著那個黑袍女人消失的熱氣通道走去。
“你直接就去熱氣浴室了嗎?不先在熱浴池里適應一下嗎?”瓦羅在他身后喊道,“當心被熱暈過去。”
“謝謝提醒,你自己先泡澡吧,不用管我。”張恒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南側的走廊。
他能明顯感覺到隨著一步步走入,身邊的氣溫也在上升,相比于熱氣浴室里透出來的熱浪,熱水浴室里那點水蒸氣就完全不算什么了,甚至還會讓人有一絲涼爽感。
這里是名副其實的桑拿房,它的作用倒是和之前那個健身小院很像,古羅馬人似乎很相信流汗可以排出身上的毒液和疾病,因此無論是摔角運動還是這間熱氣浴室,都是為了讓洗澡的人能更多的出汗。
張恒穿過那條狹長的走道,進入了這間圓形的房間中,因為地板過熱,在這里躺下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被燙傷,為了讓洗澡的人能休息,建造澡堂的工匠在墻壁中間的位置開了很多的壁龕。
但是另一方面,這些壁龕也會阻擋外面人的視線,不過好在張恒能從那些伸出的腿來判斷壁龕中有沒有人。
他走到了第一個有人的壁龕前,那里坐著一個角斗士,后者大概是覺得自己蒸夠了,不等張恒走到他的面前就起身離開了壁龕,向著外面的熱水浴室走去,兩人側身的時候他還沖張恒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張恒也向他回禮,之后又向著下一個地方走去。
不過這次壁龕里伸出來的腿看起來就不是張恒要找的目標,那是一雙有些枯瘦干癟的腿,這也預示著它的主人是一個老人。
而張恒也不知道為什么,他雖然沒見過黑袍下那張臉,但是似乎能肯定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這是為什么?張恒皺了皺眉,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自己似乎是遺漏了什么事情。
這時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你有什么東西落在這里了嗎?”
張恒又向前走了半步,終于看清了那個壁龕中的人。
是他在剛進入角斗士學校時遇到的那個有些看不清深淺的老希臘訓練師,后者也和他是一樣的打扮,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束腰,端坐在壁龕中,就像是要和后面的石壁融為一體一樣。
既然對方開口,張恒也就禮貌問道,“您之前是一直在這里坐著的嗎,不知道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黑袍的女人?”
按照常理來說黑袍女人那么顯眼的目標,如果真的進入熱氣浴室,里面的人肯定是不會視而不見的,而如果沒有見到的人這會兒則估計會反問他是不是眼花了。
然而偏偏壁龕中的老訓練師的反應很奇怪,他既沒有說見過也沒懷疑張恒的眼睛,而是平靜道,“你能描述下她的樣子嗎?”
“我看不到她的臉。”
“那其他地方呢,比如說她的手上拿著什么東西,除了那身黑袍她身上還有別的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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