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墮落

輪回樂園 第四章墮落

暗之女現身后，黑暗主教三人對蘇曉的態度大變，從之前的看似客氣，實則暗中警惕，變成雖還有幾分最后的警惕，但已沒有忌憚或敵意。

蘇曉之前在永光世界的「灰暗圣所」，給暗之女留下信件，讓暗之女不要前往「古龍國度·埃伯亞思」，并非暗之女不聽告誡，是在蘇曉留下信件的一個月前，她已經抵達「埃伯亞思」。

初步感知，暗之女有資深至強的戰力，也就是至強層級的中下游，但如果一對一的話，暗之女是最難對付的那類敵人，她的「暗之領域」，只要和她同等梯階的領域，就無法豁免，這點先代滅法們測試過。

「暗之領域」之所以這么無解，是因為，這是一代代暗之女繼承下來的力量。

更直觀的比喻就是，至強層級可以分為五個階段，新晉至強、資深至強、頂級至強、超·頂級至強、至強巔峰。

暗之女現在的「暗之領域」，大概復蘇到資深至強的領域梯階，也就是只要敵人沒超過資深至強，就無法豁免「暗之領域」，哪怕是深淵族裔，也不行，因為這「暗之領域」就是來自深淵的能力，和深淵族裔的能力梯隊同階同源。

與之相對，一旦敵人是頂級至強的領域梯階，「暗之領域」會失效，導致無法將敵人籠罩在其中，如此一來，暗之女的戰力銳減六成以上。

所有絕強者與至強者，都有各自的領域能力，有些到了后期，領域能力就是大核心能力，八成資源都投入到上面，而刀術宗師的領域能力嗎，咳～，蘇曉的領域能力為：

「刃之領域（技法·被動），你獲得10全傷害減免，刀類武器所造成傷害階位5。」

不能說這能力不強，畢竟10全傷害減免，可這和領域體系很強的體系相比，就不太行了，但這并非蘇曉的發展方向。

歷任暗之女都是極端的，至強之前，同階無敵，至強之后，同梯隊基本沒對手，蘇曉現在是資深至強到頂級至強之間，估摸著，一旦被拖入「暗之領域」，也不是暗之女的對手。

不過蘇曉的手段很多，「暗之領域」籠罩過來的瞬間，「天怒·界雷落」下來，「暗之領域」的展開必定會有所滯緩，然后來個「滅法傳送陣」小連招，成功脫身，至于正面交鋒，得有多想不開，才正面對戰「暗之領域」，況且蘇曉的極刃·世界，是有這方面潛力的，只不過單獨成為一種能力后，還沒提升起來。

是的，不要把暗之女和「暗之領域」看作為一個整體，「暗之領域」更像是暗之女的一種傳承武器，而非她能完全控制與成長的領域能力。

也因「暗之領域」的存在，暗之女需要獨自行動，因為「暗之領域」不完全可控，暗之女只能控制在哪使用「暗之領域」，無法確保到底將這個范圍內的哪個目標，拖入到「暗之領域」內。

一切皆有代價，單挑強到離譜的「暗之領域」，自然還有很多代價。

“白夜。”

一直面癱沉默的苦痛主祭·茲德內克開口。

蘇曉看向苦痛主祭·茲德內克。

“你確定，要，對付，獸主。”

苦痛主祭·茲德內克說話會有小幅度的停頓，似乎是語言能力在以前的戰斗中有所損傷。

“嗯。”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獸主的老巢，精靈之國·瑟頓。”

看似最冷血、面癱的苦痛主祭·茲德內克，卻是第一個表態，這讓阿菲婭略感詫異，她看了眼蘇曉，又看向茲德內克，這兩個家伙，一個是沉默少語，氣息宛如一只龐大獰笑的血獸，另一個冷血面癱，氣息就像血腥味刺鼻的血肉惡怪，這可以說是好惡相投了。

蘇曉看向暗之女，苦痛主祭也看向暗之女，蘇曉與苦痛主祭相識不足兩小時，不過他相信暗之女，而苦痛主祭也對暗之女有很高程度的信任，原因是，暗之女來此不到一個月，就救了外出的探索隊八次，以及外出尋找物資的多安居民幾千人。

倘若是別人有這等戰績，肯定會引起懷疑，可暗之女不同，她來到多安后，大部分時間都去外面的黑暗中，清理庇護城周邊區域的黑暗生物或深淵滋生物。

周邊的深淵滋生物，有狩獵撲殺探索隊成員的情況，就出現，探索隊在前面，深淵滋生物在后面追尋，暗之女在更后面追蹤深淵滋生物的蹤跡，這樣一來，探索隊都出現過一天遇到暗之女三次的情況。

如此算下來，暗之女在一個月內救了探索隊八次，屬實正常，況且現在的庇護城多安，總計十五股探索隊。

暗之女沒理會苦痛主祭，她像是思考了下，然后對蘇曉略微點頭，表示這個看起來不講衛生，身上血腥味很重的禿頭男，還是可信的。

千萬不要有，暗之女在永光世界時，經常柔聲一句句滅法大人，就感覺她多溫柔與平易近人，與之相反，不是暗之女熟悉的人，她更多是不理會，哪怕對方是對她千恩萬謝救命之恩，她也最多是沒表情的嗯一聲，算是應答了。

對于苦痛主祭·茲德內克的入隊，蘇曉不感到意外，對于庇護城的三位至強而言，他是否真的要對付深淵族裔，對于三人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一切的源頭在蘇曉拿出的火焰核心，倘若此物沒有問題，那庇護城將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居民幸福度飆升幾十倍不說，還能解決饑餓與黑暗滲浸等問題。

這里是「埃伯亞思」，此地的黑暗與常規意義上的黑暗不同，身處本世界，當一個區域徹底陷入黑暗，必定會開始滋生怪物，倘若只是黑暗野獸、異種等，還能付出慘烈的死傷后清理，可如果這黑暗中鉆出不死不滅·深淵滋生物，就只能舍棄這片區域的空間，將其放逐。

庇護城有不少封鎖區域，這就是被放逐后出現的虛無地帶，進入這種區域，生靈會逐漸被吸收分解，在自身毫無危險感的情況下，化為血肉粉塵。

想驅散徹底形成的黑暗區域，除割離般的放逐，就只能用太陽特性的火焰，或是太陽特性奇物，這也是探索隊一次次外出搜尋的原因。

古龍一族和太陽陣營是死敵，那場紀元之戰中，有數之不清的太陽特性秘寶、奇物等，散落在本世界各地。

倘若能把火焰核心在城中心「火炬塔」上激活，那庇護城就有了能持續2個紀元的太陽至寶，問題是，蘇曉是在2小時前，忽然出現在外城區的一個破木屋內，黑暗主教三人，是真的不敢用庇護城的安危冒險。

所以苦痛主祭·茲德內克才提出入隊，幫蘇曉去對付都卡因三議員之一的獸主，無需蘇曉戰勝獸主，只要雙方真的死戰，那苦痛主祭·茲德內克會傳回消息，可以初步、謹慎的使用火焰核心了。

其實相比庇護城的三至強，蘇曉也同樣希望這顆火焰核心盡早被激活，在「火炬塔」上照耀庇護城，原因是，因本世界的特殊，世界結算是根據庇護城聲望而定。

他不太相信，拿出火焰核心，只有幾萬點庇護城聲望，他估測，這次的聲望獲取分為兩段，第一段是拿出火焰核心，第二段則是激活火焰核心后，獲得幾十萬多安居民的情緒反饋，從而出現庇護城聲望持續提升的情況。

并且這次有久違的「聲望排行」，還是虛空之樹公證，看之前的提示，因為本世界的特殊，這次首位的獎勵，翻了幾倍不止，考慮到這是至強層級的世界，首位的基礎獎勵本就特別驚人，再翻幾倍，來此的契約者，沒人不動心。

蘇曉思索至此，敲門聲傳來，不等黑暗主教出言，房門被推開，一名身著白袍的仆從走進房間內，他停步在蘇曉所在的沙發前方，嘴夸張的張開，用兩只手，鉤扯住自己的上下顎，用力向上下拽。

咔嚓～

鮮血飛濺，白袍仆從的嘴角裂到耳下，他的手探入口中，直到大半條手臂都塞入胸腹，才掏出一卷古舊的獸皮地圖，地圖上沾染了血液，導致生出灰白觸須，肆意的扭動著。

不見阿菲婭有什么動作，白袍仆從的整個腦袋飛出去，頭顱還在半空中，就遍布火星，沒等落地就燃成灰燼蒸發掉。

撕拉一聲，白袍仆從扯下衣袍，露出的上身，右側胸膛位置浮現一張臉孔，五官清晰后，睜開眼，雙眼慘白，眼球顫抖了幾下后，眼睛上翻，在黏液擦動聲中，露出雙眼的瞳孔。

“稍等。”

蘇曉開口，阻止了又要出手的阿菲婭。

仆從的臉孔顫抖，很快恢復平穩，當它雙眼聚焦后，面帶幾分慈藹笑意，說道：

“偶然買到的埃伯亞思地圖，不過是第一紀元，古龍時代的地圖。”

神父面帶笑意的看著蘇曉。

蘇曉沒說話，晶體層攀附在他右手上，接過無頭仆從遞來的獸皮卷筒。

“看來，我們后續都會很忙。”

神父說完，他所操控的這無頭仆從，身體開始增生，化為一根根灰白觸手，最后嘭的一聲爆開，變成灰霧消散在空氣中。

“這是……什么鬼東西。”

就算在深淵黑暗中探索已久的阿菲婭，此刻也纖眉緊鎖。

“一個，老朋友。”

蘇曉的回答，讓阿菲婭眉頭皺得更深，問道：“那你這種老朋友，來了多少？”

“暫時，就一個。”

“暫時……”

阿菲婭仔細品味這兩個字，面色不怎么好看，神父給她的感覺太詭異了，哪怕她經歷過很多黑暗、詭異、驚悚，可這次感知到神父的氣息，也感到對方過于詭異，那種對方本身就是死亡的感覺，讓生者有著本能的不適。

蘇曉看著手中的獸皮卷筒，神父這招陽謀，可謂是相當毒辣，他確信，豪梼就在本世界內，并且是追蹤自己到的本世界，目的很簡單，讓追殺者神父，被迫對上一直以來的強敵，庫庫林·白夜。

神父用初始之死，吞噬了三枚禁忌印記，得到了「死亡印記」，可現在的「死亡印記」還不夠完全，他需要融合剩余的「吞噬印記」與「靈魂印記」，才能打造出完整的「死亡印記」。

不要忘記一個關鍵點，曙光樂園已復蘇，并且「禁忌印記」一直是由曙光樂園所封印，作為處理了三枚「禁忌印記」的違規者，神父必定第一時間得到曙光的征召，并且會毫不猶豫的應允這征召，這就有神父理想的局面。

蘇曉沒猜錯的話，現在的神父，是接了曙光樂園的任務，進入的本世界，找到并用「死亡印記」吞噬掉其他「禁忌印記」，可能就是神父的主線任務。

也因此，一直隱于幕后的老狐貍，這次才稍顯主動，雖依然隱于幕后，但已開始顯露他的強大詭異與野心。

本世界的地圖，對蘇曉而言至關重要，問題是，庇護城·多安并沒這種地圖，外面被黑暗籠罩，探索隊傾盡全力，所繪制的地圖，僅限于庇護城附近區域。

「精靈之國」、「女皇城」、「腐敗王城」、「熔火城」這四個都卡因所屬國度，是庇護城強者，通過預言系或占卜系，得到的情況，至于這四個龐大國度在哪，黑暗主教與阿菲婭也不知道。

加上上一任的老城主死后，這一代就沒拿得出手的預言系強大者了，對于都卡因家族的情況，兩眼一抹黑。

蘇曉現在面臨的選擇是，看這份地圖，會與這地圖產生命運因果，別忘記，「死亡印記」所吞噬的三枚禁忌印記之一，有「命定印記」。

以蘇曉對神父的了解，這老家伙不會像白金使徒那樣，看似沉穩，實則狂傲的選擇吞噬命運，以及，神父的初始之死，讓他極難被殺死，現在的「死亡印記」，把初始之死的死亡放大了百倍不止，讓神父更難以被徹底殺死。

因此神父不需要白金使徒那種，通過「命定印記」吞食命運，從而弄出幾萬條命，以神父的老狐貍作風，他更可能會謹慎的窺探命運。

神父窺探了這份「古龍地圖」的命運，當有人去看這份地圖，這份命運會相連，如此一來，神父那邊就能通過窺探「古龍地圖」的命運走向，知曉蘇曉的大概位置。

更極端些的猜想是，在蘇曉接下這「古龍地圖」后，神父就能以此為媒介，通過窺探「古龍地圖」命運，知曉蘇曉所在的大致位置。

試問，蘇曉為何要接下這地圖？答案是，他這次真的不能分出精力，和神父明爭暗斗，這是他首次對付深淵族裔，有太多的未知與兇險。

神父主動用這珍貴地圖，給出誠意，進行暫時的互不招惹，讓這情況繼續下去即可。

至于說，被神父窺探位置，這東西，有時是互相的，在神父控制無頭仆從，遞出這份古龍地圖時，一份契約已在蘇曉袖口內構成。

蘇曉會擬定很多契約，但其中強制力最高的是等價契約，他這次構成的等價契約為，他所付出的，也是他要得到的。

從袖口內取出契約，蘇曉查看契約后得知，他能通過這份契約，知曉神父的位置，前提是，神父那邊用命運窺探一次他的位置，他就能通過契約反向追蹤對方一次。

作為后續的友軍，蘇曉不準備對黑暗主教、阿菲婭，苦痛主祭·茲德內克三人隱瞞這些，在得知神父的詭異能力后，黑暗主教、阿菲婭都感覺頭疼，他們原本認為自己是對付詭異的專家，可此時發現，他們以前遇到的詭異，真沒這次的離譜。

阿菲婭很疑惑蘇曉拿出的契約，是什么手段，當聽聞「等價契約」的作用，以及那般悄然簽訂后，黑暗主教、阿菲婭的眼角都抽動了下，一種怪物就在我身邊的感覺，開始在二人心頭浮現。

“你，你這就簽訂契約了？還有沒有，更離譜的。”

阿菲婭難得的高情商，她要是直說的話就是，你有沒有更狠的，老娘了解一下，然后提前防范。

蘇曉看了眼黑暗主教，以及阿菲婭越來越亮的眼睛，以及對面略探身，也想看看后續的苦痛主祭·茲德內克，不出意外，后續還要通過這三名至強，以契約手段坑深淵族裔，此時讓三人了解一下也好。

以免到時忽然展露這種手段，讓三人在緊要關頭與他配合失誤，他擬定一份契約，似是想起了什么，對阿菲婭問道：

“你剛才，想看什么契約？”

聞言，阿菲婭熄滅指間的煙，嘴角翹起笑道：“看看你最強的契約。”

“契約，簽訂。”

蘇曉的聲音威儀感暴漲，食指按在書桌的羊皮紙契約上，這沒怎么用力的一下，卻好似狠狠按在阿菲婭心頭，讓她呼吸都為之一窒，幾乎同時，契約羊皮紙，蘇曉的食指印邊上，浮現阿菲婭的食指印。

試問，這契約是怎么簽訂的？答案是，這是份交易契約，蘇曉答應了阿菲婭觀看最強契約的要求，與之相對，阿菲婭簽訂了這份無束縛內容的契約。

“沒有束縛主題嗎，”阿菲婭觀察契約后，松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這樣就能簽訂上契約，也很強了。”

阿菲婭的話剛說到這，后續的話一下噎在喉嚨里，因為她所簽訂的那份「交易契約」，自行漂浮而起，然后從一張契約羊皮紙，驟然分為80層，一張契約秒變80張。

最上面那層契約的確沒束縛主題，可下面的79層，卻有各類契約束縛，更可怕的是，這些束縛單個都不強，可79份契約，總計幾千條契約束縛相加，就形成了質變。

阿菲婭的紅唇輕啟，想說什么，卻微張著嘴什么都沒說出來，因為，她發現在這79份契約下面，每份契約還著30份分支契約，就是說，她方才一句‘看看你最強的契約’，讓她成功簽訂了2370份契約。

以及，這2370份契約上總計有225000條束縛內容，量變引發質變，阿菲婭已感受到，來自這些契約的強烈威脅。

在蘇曉一旁沙發上坐著的黑暗主教，悄然抬起些屁股，以平穩到極致的方式，保持坐姿離蘇曉遠些，他真怕打個噴嚏或放個屁一類的，就簽訂了好幾千份契約。

蘇曉打了個響指，所有關于阿菲婭的契約徹底焚毀，這讓阿菲婭身心一陣放松，她長舒了口氣，偏頭一眼大一眼小的看著蘇曉，說道：“我現在感覺，你或許真能戰勝獸主。”

蘇曉沒說話，只是取出一個世界坐標定位器，黑暗主教三人都很識貨，認出此物倒沒什么緊張感，因為本世界太危險了，只要不是腦子有坑，就不會預謀攻襲此地。

不過阿菲婭依然問道：“你這是。”

“找個幫手。”

“幫手，我們幾個難道不是可靠的幫手。”

黑暗主教的話，讓站在蘇曉座椅靠背頂的巴哈笑了笑，問道：“黑暗主教，阿菲婭，你們感覺，我老大的契約手段厲害嗎？”

“當然厲害。”

阿菲婭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老大要找的幫手，從某些奇妙的能力來講，讓人非常……懷疑人生。”

聽到這話，黑暗主教和阿菲婭，沒因有強援而感到半分開心，因為他們都有種，這個逐漸組成的小隊，好像越來越危險了。

不過事已至此，阻止已不是絕佳選擇，阿菲婭準備觀察下，這滅法者后續用什么召喚術式，以此判斷來人的威脅程度。

滴、滴～

蘇曉手中的世界坐標定位器亮起綠燈，這代表一件事，他所傳輸的另一端，與他身處同一個世界。

對此，蘇曉不感到意外，「古龍國度·埃伯亞思」這種很久不開放一次傳送的世界，現在出現公證層面的安全傳送，凱撒這廝必然不會錯過。

而且別忘了一點，「深淵之罐」的原罪是貪婪沒錯，可它的特性是黑暗，這注定了「埃伯亞思」是凱撒的尋寶地。

就在阿菲婭還在思索，蘇曉要用什么傳送術式召來同伙時，她發現這滅法者拿出枚靈魂錢幣，握上用拇指抵住，叮的一聲彈起。

靈魂錢幣在半空中翻轉向上，吸引了眾人的視線，當其逐漸落下到半途中時，一只手忽然探出，抓上靈魂錢幣，這指甲縫還有黑泥污垢的手，用拇指和食指捏著靈魂錢幣，愛惜的搓動體驗著靈魂錢幣上的凸印。

“我親愛的朋友，你讓在黑暗中快要迷路的凱撒，重新找到了方位。”

頭戴深淵之罐，滿臉奸詐笑容的凱撒現身，就這樣在四位至強層級的感知圈中，毫無痕跡的現身。

黑暗主教、阿菲婭，苦痛主祭·茲德內克三人，不分先后的從座椅后躍，黑暗主教雙眼漆黑一片，阿菲婭抽出背刀，咔噠一聲甩展開機械利刃，苦痛主祭·茲德內克更是單手刺入到自己胸膛內，捏住自己的心臟。

這三人的反應夸張？一點也不，凱撒頭上戴著的，可是大爹級原罪物「深淵之罐」，別說在黑暗中掙扎的庇護城，就算是巔峰狀態的虛空頂尖勢力，遇到大爹級原罪物，也麻。

見三人如此緊張，凱撒滿臉奸笑的摘下「深淵之罐」，并未收起，因為「深淵之罐」并非凱撒的擁有物，他們兩個是狼狽為奸，從最初的合作，到現在的誰也離不開誰，也因此，凱撒不會受到「深淵之罐」的絲毫反噬。

“三位，不用緊張，有凱撒在，深淵之罐很穩定，不會威脅到庇護城。”

巴哈的話，讓黑暗主教三人彼此對視，考慮到這原罪物持有者，即將成為友軍去對付獸主，三人才勉強放松些警惕。

看到三人依舊警惕的神情，巴哈忽然來了壞心眼，它很想知道，黑暗主教、阿菲婭，苦痛主祭·茲德內克三人要是知道自己老大正封印著六件大爹級原罪物，會是什么表情。

凱撒賊眉鼠眼的打量周遭，隨后問道：“白夜，如果我沒猜錯，這里是庇護城·多安吧。”

“是。”

“那想必，這三位是庇護城的高層？”

凱撒笑得更奸詐，這讓阿菲婭下意識警惕，道：“怎么？”

“是這樣的，這位美麗強大善良的女士，我想打聽下，這里是不是有個強大的存在，它被稱為墮落之母。”

聽聞此言，黑暗主教和阿菲婭都神情凝重，其中的黑暗主教反問道：

“你找那邪魔存在，干嘛。”

“請不要誤會，我并不是它的信徒，我只是想和它做一次交易。”

凱撒此言一出，讓原本還警惕的黑暗主教和阿菲婭，表情都有點怪異。

黑暗主教上下打量凱撒后，問道：“你……確定？”

“非常確定。”

凱撒笑容之開心，眼中都浮現欺詐者特有的橘黃色瞳光。

“墮落之母？”

蘇曉沒聽過這是什么存在，聽到他的發問，阿菲婭開始簡單說明情況，墮落之母存在已久，是第一紀元古龍時代，就出現在本世界，黑暗降臨后，因不喜黑暗，就來到庇護城扎根。

庇護城強者當然想驅逐墮落之母，問題是，墮落之母不想離開，真沒人奈何得了它，它太古老了，雖沒有直接的攻擊能力，可如果它想要殺死強大者，必會讓那強大者痛不欲生。

無奈之下，庇護城只能和墮落之母互不招惹，這奇妙的平衡維持到現在，并且在期間，庇護城強者發現，可以通過一些奇物，與墮落之母交易，獲得隨機但價值奇高的寶物。

與之相對的風險是，倘若在墮落之母的判定中，它收到的「收獲」與付出的「代價」價值不對等，就能根據「收獲」減「代價」，然后從交易者那，拿走所要補償的部分。

這有可能是交易者的珍寶，已掌握的強大能力，再或是交易者的身體器官，甚至是交易者的至親。

更坑的是，「收獲」與「代價」的估值，全憑墮落之母的判定與喜好而定，倘若它不喜歡，就算獻上至寶，也可能下一秒就被她奪走生命與至親。

因此這就是個大坑，凱撒剛來，就要去找墮落之母交易，這就是屎殼郎出遠門，滿地找屎（死）啊。

聽到墮落之母這奇特又邪惡的交易特性，蘇曉的眼睛都亮了幾分，他忽然有了個特別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