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拼盡底蘊(上)

俠行天下 第八章:拼盡底蘊(上)

妄并不是皇者，他的戰斗力其實并不算強，但是他是這次蠻古戰場上不可或缺的一員，他作為人類三大智者之一，本身就可以發揮出巨大的影響力來，一方面調和人類聯軍與外的摩擦，一方面則是調和人類內部的矛盾。

這方面妄做得非常好，甚至比任何人想象的還要好得多，但是除此以外，他其實也攜帶著能夠被稱之為底蘊的東西，那就是人類大憲章了。

所謂的人類大憲章其實在歷史上兩次出現，而且是兩件截然不同的東西，第一次出現是在太古時代，當前古時代終結于核戰爭中，人類經受了幽這個天敵的毀滅，最終走出了核冬天，殘余的人類運用前古時代留存下來的知識逐步改造自然，而那時候掌握知識的一群人知曉前古時代滅絕的原因，也害怕未來的人類再度走向這樣的毀滅，所以那時候殘余下來的人類們進行了第一次初步聯合，以部落，以對外，以城邦行事出現的所謂共和。

而后，人類各個勢力分分合合，也有內戰，也有屠殺，也有種族之分，人類仿佛好了傷疤忘了疼，而后，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在妄圖統治全人類的未來某英豪的危機之下，人類掌握知識的那群人進行了第二聯合，他們希望所有人類都統合在一個聲音之下，成立統一的政府，所有人類再不分膚色，習俗，語言等等而進行聯合。

那最初的宣言方案就是人類的第一份人類大憲章了。

那時候的人類大憲章并沒有任何特異，僅僅只是以文書行事書寫的普通書頁，雖然因為歷史意義的緣故而得以，但是本質上那不過只是紙張而已。

不過七海世界，好吧，那時候叫做九海世界并非是前古時代的地球，這個世界是有大道存在的，大道作為冥冥之中主宰的造物，一直庇護著整個九海世界與人類，而作為人類統一契機的人類大憲章，受到了所有人類冥冥之中的禱告與信仰，漸漸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也不知道經過了多久時間，人類大憲章質變了，從單純的紙張化為了別的東西，可以認為是人類集體意識的具現，也可以認為是大道本質上的化身，總而言之，人類大憲章具備了多種特殊能力。

首先就是對于人類本質上有統一思想與歸宿的作用，簡單些說，就是讓所有人類都會對他們公認的政府獻出忠誠，這就保證不會從內部分裂，也保證了民族，膚色，習俗等等東西的斷絕，人類在統一的政府下共同生存，讓所有在人類大憲章影響范圍內的人類潛移默化的越加信任這個國家，并且融合其中。

其次就是對待背叛這個國家，以及背叛這個民族的人的懲罰，從思想上會讓其愧疚以及后悔，意志越堅定的人越可以抵消這種影響，但是一旦覺得自己做錯了，影響就會加深，甚至達到愧死程度，真正的因為愧疚而死亡的程度。

其三則是對外敵的域場影響，擁有類似大道庇護九海世界，或者天道庇護外一樣的域場型影響，影響范圍極大，而一整本的人類大憲章可以分化為以頁面為單位的場，這對于太古與遠古時代的對外征戰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其四則是人類大憲章上的戒律，只要書寫其上，并且得到了絕大多數人類認可，或者所有人都認可的統治階級書寫其上的內容，就會得到實行，并且產生類似第一條與第二條的效果，就是潛移默化的改變以及愧死系統的存在。

最后的其五，就是虛擬權柄了，這個虛擬權柄并沒有具體的內容，換句話說，不是電啊，雷啊，火啊，水啊什么的具體權柄，事實上，也僅僅只是虛擬一個權柄的代稱罷了，真正的作用是，虛擬出來的權柄位階，這個位階是大道與天道的位階，只是與兩者之間的區別類似于珠峰與沙礫大小的不同罷了，但都是巖石，位階相等。

以上是人類大憲章公認的五條絕對性認知，當然了，除了這五條以外，人類大憲章本身還有別的功效，不過這五條是最為主要的，而正因為這些功效，一旦一個政府獲得了人類大憲章，那么就有了統一整個人類族群的優勢，而且是為人類正統，太古，遠古，這兩個時代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在太古時代，人類大憲章是自然凝聚，而掌握知識的那些人在未來成為了大科學家們，再而將知識散播到了民眾間，于是大科學家集團數量不停增加，太古時代的輝煌以神話一樣的速度開始了鼎盛，人類大憲章在其中的作用可謂是居功至偉，因此太古時代的人類并沒有形成以知識為武器的統治階段，殘暴的鎮壓中下層愚昧的民眾，形成兩極分化的悲慘世界，這都是因為書寫在人類大憲章上的憲法潛移默化的作用。

而到了遠古時代，人類對于人類大憲章的作用已經有了極深的體會與認知，太古時代的人類大憲章已經失落，也不知道是因為第一屆統一政府的煙消云散，還是因為人類大憲章被大破滅所毀滅，總而言之，在遠古時代成立統一政府時，書寫憲法就更為謹慎。

事實上，當時并不是沒有高層，想要搞出一些事情來，比如直接就在憲法上寫明了武者高高在上，世家門派統治一切等等事宜，不過一方面這個憲法就是統一政府的門面，若是這么寫，那就是赤裸裸的表現出剝削姿態，其次就是當時有一拼英豪當世，秉承民意，直接就否決清洗了這些敢如此做的人，而后盡可能公正的寫明了遠古時代的人類大憲法，讓普通人也能夠有尊嚴的活于武者世界中。

而妄就是那時書寫人類大憲章的其中一個英豪，而且是其中出謀劃策，清洗掉那批想要赤裸裸站在剝削者位置的高層的主力，之后遠古時代統一政府的人類大憲章以萬民之愿而凝聚，其中一頁自然到了他手中，這一頁人類大憲章類似于投影，并非實體，但是具備人類大憲章的一切功效，而且其中更有玄妙，使得妄的武功自然而然不停進步，那怕他并沒有將心放到武道上，也讓他的實力達到了神相境階段，而且他的壽命也自然延長，只要遠古時代統一政府不滅，他就仿佛四方四皇受大道加持那樣，很有可能跨過生死門，以別的方式避開死亡。

此刻光暗齊現，雖然蟲皇未至，但是整個戰場的反霸王勢力其實已經到了頂點，至于蟲皇……他實力確實驚人，但是上一次的戰斗中已經表明，他和其余所有人都不是一心的，光明神帝的濫殺無辜還算是別有原因，而蟲皇則是毫無顧慮的屠殺一切，因為他將除他以外的所有存在都當成純粹的螻蟻，毫無顧慮，毫無心軟，他的參戰其實對于集團作戰來說并無好處。

所以妄也下定了決心，發布了集體總攻的命令，并且先一步拿出了自己的最大底蘊，也毫無顧慮的將這底蘊讓給了光明神帝與中央夜帝。

這兩帝都是遠古時代的人物，其中一個雖然當時鬧出了大亂子，以至于造成了遠古時代隕滅的直接推手，但是他本質上依然是遠古時代的英豪，而且從頭到尾也沒想要毀滅遠古時代過，至于另一個人物，雖然從遠古時代活到如今，但是他確實是遠古時代最后的英豪，這一點上受到了所有人類，以及歷史書寫的公認。

正因為如此，這二人實際上受到遠古時代的人類大憲章加持最大，當那一頁人類大憲章剛一接觸融入二人之間，兩人的氣息就有了玄之又玄的變化，而霸王一招所帶來的傷害似乎開始了逐步緩解之中。

上一次與霸王的戰斗，因為妄的早死，他們可沒有享受到這一頁人類大憲章的加持啊。

兩人的神色都有了些微的放松，而霸王卻是皺起了眉頭，雖說他不算遠古時代的人，遠古時代的人類大憲章對他的影響微乎其微，但是只要他還認為自己是人類，這種影響就是存在的，愧死系統也會對他起效，就如同他是人類的叛徒，人類的外奸，人類的罪人一樣，影響極小，但是這種心靈層面的些微影響，效果比十面埋伏大陣的削弱還要可怕，特別是對他和雙帝這種層次的強者來說，自身心靈的圓潤無暇，比肉體上的些微削弱，簡直還要可怕一萬倍。

與此同時，忽然就有一籃一白兩道氣從外貫穿而入，這一籃一白兩道氣毫不遲疑的直插入戰場中心，直面向了霸王當面，從中就有藍竟陵與世無雙而出，各自就攻向了霸王。

“還好來得及時，哈，人類大憲章，光暗雙帝，這樣的戰斗怎么可能少得了我！？”藍竟陵哈哈一笑，轉手就是藍氣席卷，此氣清之又清，如玉色一般，氣息之中已經幾乎無有雜質，只剩最后小小一縷，席卷之下，仿佛蒼穹倒倒灌，正是藍竟陵的玉清之氣。

“霸王！停下蠻古之世！新一代的統一政府已經有了雛形，你怎么忍心讓蒼生萬民受終結之苦！？”世無雙也怒吼出手，一氣純白，陽剛凌冽，恍如長虹貫日橫掃天際，此氣至剛至大，充塞于天地之間，幾無可御，正是世無雙的浩然正氣。

兩氣交融交纏，各有玄妙暗生，席卷向霸王，一時間連籠罩光暗二帝的人類大憲章都光芒大盛，不由自主的加持其上，這二氣仿佛有了別的什么變化，就見得那玉清之氣中雜質盡消，純之又純，清之又清，仿佛有道路在其中凝結，這道路闡述天地蒼生之理，為天地蒼生帶來福澤。

而浩然正氣凌冽陽剛，受這頁人類大憲章一照，從中似乎就有了分化，雖然還不明顯，但是其中似乎就有星辰萬物，正所謂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恍惚間，還可以看到這白光里有萬民生活，或歌或行，有商人行于路，有農夫耕于田，有書生讀于書，有工匠作于坊，安居樂業，男耕女織……

本就處于逆天神相境頂點的二人，困頓于由氣化道的交界點，在這一刻，面對著霸王的壓力，面對著再一次死亡的大恐怖，同時還受了人類大憲章的加持影響，兩人心中又都抱著殺身成仁，舍生取義的大義，他們二人的氣，在這一刻產生了劇烈變化，終于開始從氣化道，闡天之道，蒼生正道，同時席卷向了霸王。

霸王的眼中有著贊嘆，直接開口道：“當真是英豪不盡，這個時代的頂尖英豪非你們二人莫屬，人類統一政府的雛形嗎？可悲，可嘆，可敬，可哀……”

“擲天！”

霸王一招出手，恍惚間，所有人似乎看到一個龐大無比的巨人，立于天地之間，而天與地要合，要鎮壓這巨人，這巨人就腳踩大地，頭頂青天，永不服輸的生生分開這天地，恍惚間，似乎又有一巨人追逐太陽，從不停息，從不服輸，再有磅礴泥濘中，先人們負重而行，腳下鮮血淋淋，天上冰雨陣陣，而他們帶領族人毫不停息，永遠向前……

蠻古之志，永不服天！

轟然炸響，兩道破碎，藍竟陵與世無雙都同時噴血倒飛，落入到了宇宙空間之中，而光明神帝與中央夜帝則頂了上去，二人同時對上了霸王手掌，生生死扛在了戰線最前端，一時間那怕以二人實力，霸王一掌之下，他們死扛了至少七成威力，兩人身上的衣物都開始了破碎，身體表面也都有了些微裂痕，嘴中更是鮮血狂噴。

“就是此時！”

“終結之瞳！！”

在三眼族的主艦上，三眼族最強的先知與天級強者們齊聚于此，他們齊聲大喝，一顆紫色透黑的晶體眼眸浮現在了他們圍攏的中央，這顆眼眸中不時散發出似實似虛的玄光，受到三眼族最強者集團的激發，剎那間，眼眸消失在了艦中，再次出現時，已經化為了奇大如恒星樣的晶體結構聳立在宇宙里，正對著大陸中央的霸王，從晶體上就有一道虛幻光束籠罩住了霸王。

而霸王的肉體也仿佛變得虛幻起來，就如同正在從實體變成虛擬電影動畫里的東西，這東西正在破開虛幻與現實的交界點，妄圖將霸王拉入到虛幻想象之中。

若是別的東西，那怕是太古時代的虛擬造物，也絕對不可能對霸王有任何的影響，他可是內有宇宙境界的強者，他的內有宇宙是一得永得，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環境下都永不褪色的真正力量，那怕去到另一個多元，他該是如何實力，依然是如何實力，絕對不可能有任何變化。

連多元都是如此，就更別提虛幻與現實了。

但是這顆終結之瞳卻是完全不同，它并非現實造物，它源于更深層次的東西，是反科學家之首的眼瞳。

而反科學家的誕生充滿了謎團，其本質也不為外界所知，整個多元的兩大戰爭，一是十方戰場，集合了天道與大道的力量，拉著十方英豪齊戰霸王，而另一個戰場，其規模還要萬倍于十方戰場，那就是最終戰場，那是集合了整個多元從開始到終結，一切達到某個極限以上的文明力量，齊齊的在那里迎戰反科學家集團。

這顆終結之瞳，甚至可以影響到內有宇宙境界的霸王！！

上一次的戰斗中，三眼族也使用了終結之瞳，但是那時并不是光暗二帝與霸王交戰時，而且那時候催動這顆眼瞳的三眼族頂尖強者數量已經不多，對霸王的影響實在有限。

但是現在霸王正在與光暗二帝對峙，當終結之瞳臨空照射時，霸王甚至連躲閃都做不到，硬生生受到了完全影響，所有人都驚喜的看著霸王似乎正在略略向著虛幻滑落而去。

“哈，這樣的力量……力拔山兮氣蓋世！！”

霸王一聲大吼，就見著他渾身上下氣息環繞，仿佛盾牌一樣阻擋了一切侵蝕攻擊，而那虛幻立刻就被終止，但是趁著這個空檔，光明神帝與中央夜帝二人再次齊齊出手，又一次齊攻向了霸王。

“斬業刀！”

“刺魄劍！”

出手之間，二人的招式都帶著影響精神方面的效果，正是他們為了加大人類大憲章的影響而使用的招式，但是毫無疑問，這種招式正是使用恰當之時。

霸王出手阻擋，一刀一劍就刺在了那層氣息之上，氣息開始不穩，而天上的瞳孔仿佛感覺到了什么，立刻加大了輸出，而霸王身上的虛幻又一次開始了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