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光暗分立

俠行天下 第七章:光暗分立

光明神帝與霸王的戰斗，很多情況下周圍人甚至連看都看不懂。

那已經超越了絕大部分武者階層的眼界，那怕是遠古諸皇中，也只有最強那一小部分人才可以看懂他們的戰斗。

彼此之間的戰斗看起來時常消失，又時常出現，那并非只是速度太快以至于無法用肉眼看到，而是兩人的攻擊涉及到了時間與空間層面。

同時，周圍人甚至看到他們出現了奇怪的一些情形，比如偶爾會出現兩人彼此對攻，明明都已經打到了彼此身上，然后兩人再行倒退，又出現了彼此對招，照著對方破綻的一幕，簡單些說，就是從時光倒流了一般。

而且兩人都仿佛是不死身一樣，那怕身體都彼此徹底湮滅了，轉眼間就重塑了回來，就仿佛沒有什么傷害可以殺死他們一樣。

從實力上來說，妄絕對不是可以看懂這場戰斗意義的人，他的實力還沒有達到這個程度上，不過他所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也聽聞過光明神帝講述帝級存在的意義，所以他能夠明白眼前這些情景代表著什么。

所謂的帝級，其中一個最為重要的限制就是跨過生死門，而他當初從光明神帝那里知曉，一旦跨越生死門，自身的本質其實就已經寄托了虛空。

這個虛空并不是外，甚至不是虛無空間等等代稱，而是另一種東西，類似于多元宇宙存在的本質等等，不過他們這個多元，或者說這個紀元自誕生起就有缺，這種缺是幾乎不可彌補的，所以那怕他成就了帝也無法完全弄清楚虛空的本質。

這種說法有些像是前古時代，某些小說里所形容的圣人，所謂的寄托虛空，本質不壞等等，而帝就有類似的特征。

光明神帝當時就提到了成就帝級的幾個特點，第一個就是本質已經化為半哲學化存在，這么形容或許有極大的不正確，但是光明神帝自身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所以只能夠這樣去說，比如他就是所有光的支配者，這無關權柄，甚至光是他的形象都可以引起一些小世界的自然系數改變，引發類似光之潮汐一樣的自然現象。

而高于帝之上的，武者理論上的最強頂點內有宇宙階，其究竟有那些具體變化，這些光明神帝也是并不知曉，不過他大約總結了一些特點，比如幾乎不死不滅，想要徹底消滅他這樣的帝級，或者更強的內有宇宙，要么就是從本質上將其抹除，而這涉及到干涉虛空的情形，具體如何達成他都不知曉。

要么就是以絕對的力量直接破滅，這個力量的大小，至少需要達到某個太古時代能量系六級大科學家的個人武裝招式太一程度才有可能，除此以外，基本上就不可能徹底滅殺，那怕是死掉了，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再度復歸，這種復歸與大道旗下的皇者截然不同，那是一種虛假的復歸，其本質是大道在保護，所以壓根不算數，而帝級及以上的強者復歸，則是自身不死不滅的復歸。

等等一切，妄從光明神帝那里獲得的信息中就有提到。

而此刻光明神帝與霸王的戰斗，毫無疑問就涉及到了這些，可以說看似他們在這里戰斗著，但實際上他們或許是在一千年前，一萬年后，或者創世之初，終結之末等等時間出現，而地點就更是不同，可能是外，可能是某個小世界，可能是某個死域，也有可能是七海世界地底等等，同時，他們的戰斗也涉及到了許多層面，力量，技巧，哲學概念等等……

和其余全部武者比起來，他們的層次已經高到天上去了。

“這樣……沒意義，為什么不用全力？”

忽然間，光明神帝和霸王又再次清晰的出現在了場中，而光明神帝就皺眉說道：“就如上一次的對戰那樣，剛剛的戰斗……根本不是你的戰斗方式！”

霸王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那就等夜帝到來，否則你也無法用盡全力。”

“可笑！”光明神帝沉著臉道：“所謂的用盡全力……你是在嘲笑我嗎？你雖然是最強，已經走到了我們所有人之上，成就了這個紀元根本不可能可能成就的內有宇宙，但是你這樣的態度不覺得太過傲慢了嗎？”

“所謂的用盡全力……那你就將你的內外結合，用真正內有宇宙的力量來打敗我們啊！！”

霸王抬頭看了一下天，他就對光明神帝道：“你不是奇怪嗎？還有夜帝也肯定有著疑惑，蟲皇也一定有著同樣的疑惑，你們不是奇怪我為什么無數次被你們三人打倒，被他們的底蘊所傷害，但是都還可以再次站起來……因為現在就是我的全力啊，正因為我走在蠻古之世的道路上，正因為我將我的內有宇宙大部分都用來轉換與吸納罪孽，所以這才是我最強的狀態啊！”

光明神帝也是沉默了起來，良久后他才說道：“也罷，同等黑暗。”

“不必等了，我來了。”

一個聲響出現在了戰場上，接著所有人就看到一個頭上包裹著頭巾的青年已經出現在了當場，他看起來似乎很是普通，一點也沒有遠古諸皇中大部分的威勢，比之光明神帝更是遠遠不如，乍看之下就仿佛一個鄉下最普通的青年一樣，不過從他身體表面浮現著黑暗，并不明顯的黑暗，這黑暗并沒有邪惡的氣息，也沒有恐懼或者幽深，反倒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中央夜帝！

人類兩大帝級強者，距離霸王最為接近的兩人來到了當場，而隨著中央夜帝的出現，他身體浮現出來的黑暗自然而然融入到了光明神帝的光芒之中，莫名的，那仿佛帶著大恐怖的光明有了變化，那恐怖似乎被什么東西給驅逐了一樣，或者說被中和了一樣，光明神帝身體浮現的光芒漸漸的變得了和煦而溫暖，就如同真正的陽光一樣。

光明神帝的表情漸漸有了變化，仿佛多了一些人情味，又仿佛什么轉變都沒有，他凝視中央夜帝，忽然一笑道：“看來你還活著啊，我還以為你會為著統一政府而殉道。”

中央夜帝不語，只是看向了霸王道：“再一次的戰斗，這一次依然沒有把握戰勝你，最強者，但是總得試一試。”

霸王搖搖頭道：“還是那句話，戰勝我來終結這蠻古之世，或者被打敗，就此迎接大同的到來。”

中央夜帝沉默了一下道：“還剩下艾美爾沒有到來，他的情況有些特殊，硬實力應該也算最強，所以估計到得最慢，不過現在就可以開始了……妄，全力指揮軍隊吧，不必擔心光明再度傷人。”

在上一次戰斗中，妄并沒有活到這個階段，光明神帝與中央夜帝齊戰霸王之前，他就已經死在了戰場上，而此刻的他凝視凝視光明神帝與中央夜帝良久，才吐了口氣道：“沒想到還能夠看到你們兩人并肩戰斗……只可惜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來吧，讓我們打敗霸王！給予我們曾經遺憾一線挽回的機會！”

說話間，妄已經發出了集體作戰指令，所有人都開始再度集陣，向著霸王圍了上去，而光明神帝與中央夜帝彼此對望了一眼，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其實非常非常復雜，既是敵人，也是戰友，更是某種程度上的友人，一眼之后，一個人身上爆發出無量光，一個人身上則冒出了無比黑暗，彼此相對相融，黑暗與光明仿佛化為了兩個對稱交融的黑白魚，一瞬間就席卷向了霸王。

霸王在這個時候卻是微微閉了一下眼睛，再度睜開時，他已經舉拳而上。

“擲天！”

若說光明神帝與中央夜帝的戰斗方式，已經涉及到了時間空間乃至是哲學概念領域，那么霸王的真正戰斗方式其實相當的粗俗，那就是單純的力量而已。

只是單純的力量也有不單純的時候，當力量達到了某個層次之上時，這力量本質上就超越了一切，而這本也是等級人類的戰斗方式，所謂的以力破巧之路，所謂的一力破萬法。

霸王手中一拉一扯，巨大的力量仿佛連天都撕裂下來，然后投擲出去一樣，一擊之下，光暗交融立刻崩壞，那本來已經凝聚了大半的大陸再度破碎，就見得地風水火齊涌而出，在霸王拉扯之中化為了一團漿糊，這其中更有太極兩儀四象種種變化，看似粗俗的一招，其實暗藏無邊玄妙。

一擊之后，霸王并沒有就此停手，下一招更是接踵而來，連續三招，陣列崩壞，所有人都被炸飛開去，而他攻擊的真正對象，光明神帝與中央夜帝更是齊齊轟飛，兩人都是吐血，而且這次的傷勢并沒有立刻愈合，因為霸王的力量已經超過了他們所能夠恢復的極限值。

“……三成人員死亡損傷，十面埋伏大陣功率下降百分之十七，三眼族剩余數量……基因族剩余數量……等級生物剩余數量……諸皇，世界之主……”

妄全神貫注的收納著戰陣信息，并且將這一信息傳遞回給白起，而白起立刻敏銳的直覺其中的破綻，立刻調動部隊進行補救，然后短短時間內，戰陣就勉強修補完成，而戰陣集合起來的容納力，勉強將剩余的余波給抵擋在外，雖然只是余波，但這可是雙帝與霸王戰斗的余波，能夠抵抗下來已經是非常驚人了。

“全力攻擊，不計一切傷亡！為光明神帝與中央夜帝創造任何機會！”

“基因族，三眼族，拿出你們最后的底蘊，想要天道的獎賞，不想在蠻古之世中徹底消亡滅族，那就拼盡一切力量！”

“頂級蠻級們，我知道你們還有少部分神智，戰斗吧，哪怕死在這里，不阻止霸王，你們也會一同全滅！”

當下，妄就下達了最后的指令，同時，從他手中就有一頁破損的文書浮現了出來，而這文書直接向著場里那團光明與黑暗飄去。

“人類大憲章！”

妄所擁有的一頁人類大憲章，由他起草，由他貫徹，由他掌握，遠古時代人類統一政府的起源……一頁人類大憲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