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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 第三二五章 本宮不服
若是你認為那一夜的風情止于某人被踢下床,那你就是太沒有想像力了。
“娘子,你為何也下床了?”某位仁兄躺在地上無助問道。
“找肚兜,吃藥!”
賀遠嚇了一跳,立刻蹦起來抱住嬌妻:“寶貝,還是很痛嗎?為夫給你揉揉。”噗,你要揉哪兒揉哪兒啊?
“你讓開,我要吃避孕藥。”
“必運?避孕......避孕?”
事實證明,皇家的孩子全都受過高等教育,這個新名詞賀遠竟然能聽懂。
瞪目結舌之后,賀遠開始耐心地給徒弟娘子解釋:“娘子,只有做妾室的才會用那種藥,你是正室,咱家也不會有妾室,因此你不用吃,也不用準備這種藥。”
在京城,這種藥已在大戶人家低調流行了很多年,也正因為有了這類藥,長子長女大多都是嫡出,而非庶出。賀遠一早就答應過崔小眠,這一生一世連通房都不要,崔小眠當然不需要這種藥。
當師父的認為已經講得很明白了,可沒想到崔小眠不停地搖頭,搖頭,再搖頭。
“這藥是在孫婆子那里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不吃浪費,再說我不想這么小就生孩子。”
賀遠明白了,小嬌妻還沒有玩夠,事實是他也想像不出他的小光頭抱著小小光頭是什么樣子。
這藥是崔小眠用孫婆子的藥改良的。隨身攜帶,是居家旅行必備良藥。
看著她把藥吃下,賀遠把凍得冰涼的徒弟抱進被窩里。有身體暖著她。
已是陽春時節,夜里還是有些寒涼,崔小眠的身子涼涼地貼在賀遠火熱的胸前,賀遠的某處立刻又硬了。正想哄騙徒兒再答應一次,忽聽一陣樂聲飄了進來。
為了個人隱私,洞房的門窗關得緊緊的,但那樂聲如有穿透力。還是一絲絲地飄進他們的耳朵里。
“這樂聲好怪,這是......”
崔小眠努力回想著。她絕壁聽到過這種聲音。
“這是篳篥!吹的是胡樂!”
對,是篳篥,他們在阿薩時參加天驕的酒會時,見過這種樂器。據說這是從平田王室流傳到阿薩的一種吹奏樂器。沒想到在萬里之外的大成京城,崔小眠和賀遠竟再次聽到這種樂聲。
“什么人深更半夜吹篳篥?王府里有人會吹這個嗎?”
崔小眠還在疑問,賀遠卻已經知道是誰了。
他的好心情全被這樂聲給攪亂了,索性用錦被把自己和小嬌妻連頭帶臉全都蒙住,以無聲的舉動宣布著他的主權,這是我的娘子,你這輩子就遠遠地自己吹簫吧。(人家吹的不是簫啊,流氓!)
崔小眠和賀遠都不知道,這是平田古曲。名叫賀新娘。
伴隨這個曲子是一個古老的傳說:一位平田王子自幼暗戀著一位美麗的姑娘,直到有一天,姑娘長大嫁人了。但嫁的人卻不是他,他便做了這首曲子,在姑娘成親的那一夜,他坐在玉山上,吹起這首曲子。
篳篥曲聲悠揚,夾雜在喜慶之中的。是如泣如訴的悲傷。崔小眠便在這樂聲中睡熟了,今天她已經很累很累了。身體的某處還有些酸痛,她縮在賀遠的懷里,感到從未有過的踏實,就像是大漠中孤獨前行的旅人,終于找到屬于她的綠洲。
雖然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從被子外飄進來,賀王爺還是覺得很幸福很滿足。
若是有人問賀王爺,你今生最難忘的地方是哪里?賀王爺肯定會毫不猶豫告訴他:巴掌鎮!若是那日他沒有去巴掌鎮,也就不會遇到崔小眠;若是他沒有遇到崔小眠,也就不會抱得美人歸。
若是當年他沒有逃婚,也就會和假絳春成為夫妻,所以命中注定,在蕓蕓眾生之中,他和她是一對。
抱著懷中的軟玉溫香,賀遠也睡著了,夢中他和崔小眠騎在馬上,馳騁在開滿桃花的山坡上。
次日,這對新婚夫婦睡到日上三竿,險些誤了進宮面圣的時辰。按祖宗規矩,皇子們大婚次日,便要帶上新王妃進宮,給皇上、太后和皇后請安。
崔小眠老大不樂意地從床上爬起來,卻見賀遠正將一方白色絲帕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玉匣之內。
“這是什么?”崔小眠劈手搶過來,剛剛成親就有小金庫了,這還了得!
展平那方絲帕,卻見雪白的帕子上有點點嫣紅,宛如一幅美不勝收的踏雪尋梅圖。
崔小眠的臉蛋頓時紅到了耳朵根,把那方絲帕扔給賀遠,佯怒道:“小心收好,留一輩子,弄丟了就關小黑屋。”
這人不是賊是什么,昨夜纏綿得迷失自我,他竟然還能把這方絲帕墊到她的身下,流氓,老流氓!
看到小嬌妻酡紅的雙頰,賀遠又失控了,啊嗚一聲撲了上來......
英宗和皇后坐在太后的慈安宮里,等著六皇子和六王妃來給他們請安敬茶,可是等來等去,眼看著時辰已經過了,這對新婚夫妻還是沒有來。
“皇帝,老六是越發的無狀了,眼看吉時就要過了,換做是尋常小戶人家都已是失禮,更何況是皇家。”太后對六皇子原就不是太待見,只是外孫女喜歡,她便多了一份包容,如今那對小兒女的情事早已是昨日黃花,太后已是找到六皇子半分優點。
皇后卻似并不生氣,含笑勸解:“太后,老六娶得可是自己選中的美嬌娘,洞房花燭,起得晚一些也在所難免。”
太后臉色一怔,崔小眠自從恢復身份后就再也沒有公開露面,太后并不知道賀遠和崔小眠的事,道:“自己選中的?他這個王妃不是早在十多年前就進門了,這次只是圓房嗎?對了,那個王妃叫什么來著?去年哀家還曾降旨夸她呢。”
皇后嬌笑:“太后,老六的王妃是崔帝師的孫女崔絳春,這名兒還是皇上給取的呢,真是好聽。臣妾聽聞老六對這份王妃看重得緊,還動用親王儀仗迎親呢。”
太后臉上多了幾分不悅:“難怪他會誤了進宮的吉時,崔帝師世代書香,怎會生出個狐媚子的孫女,如此下去,老六沉迷女色,更是不務正業。”
“嗯,嗯,”英宗干咳兩聲,對張德海道,“老六媳婦不是要親自下廚給朕和太后煮菜嗎?你到御膳房看看,讓他們先來請安,膳食晚些再煮不遲。”
在大成,民間確實有新媳婦為翁婆下廚煮第一頓飯的習俗,但皇室成員是沒有的,英宗只是想用這個給六兒子開脫。
張德海七竅心肝,皇帝說了前半句,他馬上就明白了。
他當然沒去御膳房,而是來到進宮的大門口,剛到那里,便看到賀親王和賀王妃來了。
“矮油,兩個小祖宗啊,你們怎么才來喲,快去慈安宮吧。”
去御膳房的路上,張德海把英宗的意思和他們說了,又補充道:“太后可是很不高興,認為六殿下您沉迷女色,今兒個六王妃您務必露兩手,讓太后知道您有多么賢惠。”
崔小眠扁扁嘴,這怪她嗎?還不是賀遠臨出門前又耍流氓,她現在還全身酸疼呢。
新媳婦還要下廚煮飯,你們家雇不起廚子了吧!
賀遠和崔小眠到達慈安宮時,吉時已過。太后的臉比鍋底還要黑。
太后雖然老了,可是耳不聾眼不花。崔小眠跪下給長輩敬媳婦茶,英宗笑著接過來喝了,太后卻是滿臉狐疑。
“你是賀王妃?”她老人家記性也不錯,那也不過是半年多以前的事。古代又沒有整容,那張臉是爹娘給的。
“孫媳婦給皇祖母請安。”李媽媽一早就教過她宮中禮儀,崔小眠一一做來分毫不差。
太后看一眼英宗,見英宗面色如常,心中雖然奇怪,卻也有些懷疑是自己年老眼花,端起崔小眠敬上的香茶,剛要喝,坐在下首的皇后便笑道:“這賀王妃及笄后倒是越來越俊俏了,就像是換了個人,本宮認不出來了。”
太后早已不記得當年陪公主一起“私奔”的小男孩,不對,是不男不女的小男孩。但皇后卻一眼認出,更何況崔小眠曾經進宮給皇上做早膳,并得到圣上賞賜的金鍋鏟,而那日,她永華宮的廚子卻丟了臉面。
崔小眠低眉垂目,溫溫婉婉:“媳婦多謝母后夸獎。”
皇后這么一說,太后原本已經端起的茶盞重又放下,目光如炬看到崔小眠,忽道:“皇后這么一說,哀家看你倒有幾分眼熟,只是卻不像是去年來過的賀王妃。”
“母后,這個媳婦是朕親自挑的,去年還進宮給朕做過早膳,一會兒敬了茶,讓她再回御膳房給您親手煮上幾道小菜,老六有福,娶到個堪比大廚的王妃。”
話外音:朕說她是,她就是!誰若說她不是,那就是和朕作對,那是欺君,是忤逆!
太后和皇后焉有聽不出之理,太后倒也沒有再多心,皇后卻是咬牙切齒,原來如此,我說老六也沒有這么大膽子,卻原來有皇上撐腰!
一個賤婢所生的兒子,卻和我的兒子同樣待遇,本宮不服!
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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