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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逃者 第五十六節豬肉
三條鐵鏈,分別搭上了趙天肩膀和腰部。在慣性作用下,墜在鏈條前端的鉤刀來回甩了幾個圈,緊緊纏繞住他的身體,將其整個人死,死鎖在其中。
見狀。嬉皮們的臉上不禁露出殘忍的虐意。他們用力拉緊手中的鏈尾。在周圍同伴震耳欲聾的叫嚷聲中,興奮自得地將之連連猛拽。仿佛已經聞見被鋒利鉤刀切割開來的身體,散發出熟悉的血腥。
亞爾曼也被這種狂熱的氣息所感染。他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獰笑道:“小子們,干得不錯。等會把這家伙拖回去,分你們一條最肥美的大腿一”
頓時,嬉皮們爆發出陣陣尖利的口哨和叫好。
人肉。在宇宙中也是一種不錯的商品。
盡管膠質富有營養且價格便宜。但是口感終究無法與傳統的農牧產品相比。在那些擁有優良天然環境的星球。野生動物往往會成為人類大肆捕殺的對象。而在黃沙彌漫的乾星,肉食的唯一來源,就是人類。
各大幫派爭斗的死亡者,也是一種戰利品。尤其是那些肉質細嫩的女性尸肉。更是被無數人爭搶的目標。在安塔市內“天香酒閣”開出的收購單里,人肉按照身體的各全部位,以及新鮮程度可以賣到不同的價錢。而在菜單首頁列出的“紅燒豬肉。”實際上便是以人肉為原料燒制而成。其售價更是高達每份八百星際通用貨幣。
吃人。終究在倫理道德上有那么一點點尷尬。不過,如果把被吃的人當成豬,則省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不僅吃起來心安理得,滋味兒也會鮮美得多。
嬉皮們沒那么多錢品嘗大廚的高超手藝。但這并不妨礙他們把殺死的對象。架在火上烤至焦黃。尤其是那種散發著誘人香氣,且被烤出肉塊表面流淌溢開的濃香油脂,更是任何膠質食品無法比擬的美味兒。
人油,其實和豬油一樣香。
頓時。被強烈刺激的嬉皮們紛紛拋出手中的鏈條。他們貪饞地舔著自己的嘴唇。望向趙天的目光中和滿是無法抑制的興奮和狂亂。在他們看來。那里站著的根本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頭可以分而食之的肉豬。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直保持沉默的趙天,嘴角已經悄悄顯出一絲猙。
“嘩啦一一”
突然,繃直的鐵鏈開始朝著截然相反的方向迅速收緊。猝不及防之下。幾名把鏈條裹在身上的嬉皮,被巨大的力量反拖著,朝著趙天所在的方向迅速拽去。
“嘭一一咔嚓趙天的速度極快。他一手抓緊纏繞在身的鐵鏈,一手捏握成拳,對準被拖至身前的嬉皮頭顱狠狠砸下。如同西瓜般驟然爆開的漿肉震得到處都是。未等別人有所反應,他又一拳重重轟在另外一名嬉皮胸前。將高高隆起的胸廓直接砸得四陷進去。清脆的裂響聲中,斷開的肋骨將柔軟的心肺插得稀爛,而破開的尖銳利口,則如同白色的刀刃,從掩蓋在表面的血肉中徑直穿出,赫然挺立在干燥的空氣中。
剩下兩名嬉皮見勢不妙,慌忙松開身上的鎖扣轉身就跑。卻被趙天大步趕上。躍身空翻跳至兩人面前。反身一記重踢,足尖與對方肩膀接觸的瞬間,強如火車沖撞的可怕擴道,已經把對方的腦袋生生震飛。只留下一具無頭的尸體在原地徘徊。數秒后,這才終于喪失平衡,雙手在半空來回亂舞著,轟然撲下。
“啊一一救,救
最后一名嬉皮的后頸已經被趙天死死捏攏。利如鷹爪般的指頭,早已將柔軟的皮肉活活插透,一直卡住其中的脊柱,將之高高拎離地面。感覺呼吸困難的他并未當場氣絕,只是拼命將雙腳在空中亂蹬,雙手也極力去抓卡住自己后頸的手臂,徒勞的想要掙脫死亡的束縛。
趙天身上已經濺滿了紅白相間的粘稠液體。
他的嘴角帶著無比殘忍的冷笑,提著半死的嬉皮大步走上前來。在所有人能夠清楚看到的視線范圍內,將痛苦得面容完全扭曲的嬉皮橫捏而起。運勢成爪的雙手狠狠捏穿皮肉,抓緊對方的脊骨用力一拽,白色骨節。已從皮裂肉綻身體中完全脫落開來。
頃刻之間,殺四人。手段極其殘忍、兇暴、血腥。而且,完全是徒手所為。
“的的得得喧鬧的街道已是一片寂靜。徹底驚呆的嬉皮們,第一次產生了畏懼的感覺。因為恐懼而使得牙齒拼命撞擊的他們開始顫抖,手中的鏈條也在這種不自覺的動作中,與地面接觸后發出近似催命般的震動。
亞爾曼的臉色早已變得蒼白。他也殺過人,而且還把死者全家塞進冰箱。連續吃了好幾個月。可是他卻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到透入骨髓的冰冷。
殺掉四個混混并不困難。可是,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意,卻使他有種想要轉身逃走的沖動。他甚至覺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根本就是死在自己手”沾卜靈凝成的鬼其是那雙根本沒有絲毫表情的眼黯,幾乎就像自己冷藏在冰箱里,掛滿霜花且冰冷無比的死者之瞳。
“大伙兒一起上。他只有一個人。怕什么?。
強行壓下內心的恐懼,亞爾曼鼓起勇氣拼命咆哮著:“沖上去,一起動手宰了他
惶恐中的嬉皮們,終于被徹底驚醒。
對啊!對方再強,也不過是一個人。沒有武器,只有一雙拳頭。幾百號人一擁而上,擠也要把他擠成肉醬。
“殺!殺!殺
混混們的血性終于爆發開來。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被恐懼所壓倒的信心。又重新回到了他們身上。一狠狠帶有鋒利鉤刀的鏈條來回飛舞。把街道的盡頭淹沒成為一片白光閃耀的死亡之地。”
隨著亞爾曼的一聲怒吼,無數粗重的鐵鏈條從空中飛拋而來。見狀,趙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提步縱身朝著人群最為密集的地方猛然沖去。
筋骨暴起的手腕間,捏合成兩只如鋼似鐵的鷹爪。連合金都能撕裂的它們,對付人類的皮肉簡直就是摧枯拉朽。配以無比敏捷的身形和硬如金石的超強防護,加上丹田太極源源不斷提供的運轉之力,以及完全發散開來的意識能量。使得這場對比嚴重失衡的火拼,最終演變成為單方面的屠殺。
“黑鏈黨”的嬉皮們絲毫沒有抗拒的力量。血肉橫飛的紅色迷霧間。碎裂的殘肢和肉末骨渣,代替沙礫成為鋪就在地面上的覆蓋物。大團噴涌出來的鮮血,在干燥的沙土上涂抹了一層厚厚的濕綿。用力踩上。總會感覺到鞋底傳來一種隱隱失衡的傾滑。
趙天,就是一尊活生生的殺神。
鷹爪所到之處,總會勾起一綹綹新鮮的血肉。順著指端猛然直下的皮肉間,連帶有明黃色的大團脂肪,以及與之糾纏結絡的赤紅血管和亮白色的韌帶。
有些時候。指爪過于用力而緊緊卡扣在對方的骨縫間,他也毫不留情地爆發巨力,將整條骨胳從對手的身體里,硬生生地拖拽出來。那種可怕的場景,就好像是從柔軟的泥地里,拔起一個個埋藏于其中的異狀羅卜。
他的腦子里已經沒有絲毫憐憫。他就像一臺機器,一臺擁有摧毀世界之力的機器,正狂暴的把無數人身抓進自己身前,活活絞成無法辨別其面目的新鮮醬料。
嬉皮們在哀嚎,無比絕望的慘叫聲,充斥了整條街道。殺人,是他們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尤其是把活人捆綁在木柱上,用刀子慢慢片下其身上的嫩肉,架上火上邊吃邊烤的殘虐,更會引起他們內心潛在的。然而。無論任何人都從未想到過一自己有一天,居然會死的這更加殘忍。
抓住一名嬉皮的肩膀,順勢用力狠命一擼。整條手臂上附著的皮肉。瞬間已被徹底抹凈。只留下慘叫不已的嬉皮,死死抱住已成白骨的胳膊躺奄奄一息。
一拳,砸穿嬉皮的胸口。順勢抓出一截從中斷開的肋骨。反手插進想要從身后偷襲者的眼眶。
無數和鏈條捆綁在一起的鉤刀砍削在他的身上,卻只發出一陣金屬相互撞擊的刺耳之音。被激怒的趙天則將數十根鐵鏈全部整合在一起,緊抱在雙臂間用力揮舞。沉重與巨力所到之處,只留下一堆堆被活活壓扁,面目全非,仿佛爛泥一般的肉糊。
五百嬉皮,頃刻之間已被殺得干干凈凈。原本人聲鼎沸的街道上。遍地都是人血和肉漿的混合體。偶爾有幾根粗大的腿骨歪斜著矗立在人尸上,卻也從斷裂的骨縫中,溢出淡黃色的脂狀髓油。
站在散亂的尸肉間,亞爾曼忽然覺得:自己哪里是什么“黑鏈黨。的金牌打手。根本就是凄風苦雨中。穿著單薄衣服桿底下。被無數彪悍饑渴男團團圍在中央,渾身瑟瑟發抖的無助女孩。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不到十分鐘,五百名手下就這么沒了。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亞爾曼很希望這一切僅僅只是自己的幻想。遺憾的是,一顆從死者身上爆開的眼珠,還粘掛在他的唇邊。整用已經泛白的晶狀體,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注視著這個世界。
“撲嗵一不知為什么,他只覺得雙腿一陣發軟。繼而搖晃著身子癱軟跪倒。口里不受控制地連連顫道:“不,不要殺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如果有熟識的人在場,肯定會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這就是那個自稱力大無窮的亞爾曼?他不是比男人還男人,寧肯站著死,也絕對不會坐著生的網猛硬漢嗎?怎么會跪痛哭流涕,活像剛剛被集體輪,奸后的小姑娘?
他沒法不害怕。
盡管內心深處的男性尊嚴二再提醒亞爾曼:這樣做是屈辱的,這樣做是在糟蹋自己的尊嚴,這樣做就一個以賣尸逼為生的老娘們沒什么區別。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跪了下去。
任何人見到這種血肉橫飛的場面前會感到恐懼。在決定個人生死,的時候,尊嚴和榮辱往往會被拋之腦后。只有那些意志牢不可摧的強者,才會堅定不移地選擇后者。
趙天的身上已經濕透。盡管軍服的質地不錯可是吸飽血水的它,已經變得無比沉重。這也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根本就是剛剛從地獄血池中走出的殘暴之神。
“我可以不殺你淡淡地看了一眼跪的亞爾曼,他抹了一把濺在額前的人血:“回去告訴你們的頭兒。就說,我在這里等他。”
“真,真。真的嗎?”
亞爾曼有怔。他無法確定對弈是否在戲弄自己。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趙天脫下濕粘的軍服,的上身在血痕的覆蓋下,顯出一種令人畏懼的強橫:“去。把你們“黑鏈黨”所有的人都帶過來。記住,所有人
不知為什么。他忽然發現:肆無忌憚的殺戮,對于武道的修煉似乎有著很大幫助。瘋狂的連殺之下。無論是金網之拳還是鷹爪,隱隱都有突破的跡象。
如果,殺光整個“黑鏈黨”會是什么樣的結果呢?
放回一個亞爾曼,以此獲得驗證的機會。這樣的交換倒也不錯。
何況,那些已經被殺和即將被殺的人,都是人類中的渣滓
風,順著地面掃拂而過。聳起一陣無比濃烈的血腥。
站在“夜藍花”的店門前,趙天正用一條毛巾仔細地擦抹著身上的血跡。緊抿的嘴角。隱隱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散開的意識已經察覺:就在這條尸首滿地的街道兩端,在那些肉眼無法看穿的角落里,正隱藏著幾十個身份不明的窺探者。盡管不知道對方的實際身份,可是大體也能猜到,他們都是其它黑幫派來的監視者。
其實可以有許多種方式處理此次爭端。但是趙天卻選擇了最困難、最血腥、最暴力的一種。
原因很簡單他要立威。要讓所有人都明白自己的強悍實力。要讓所有心懷叵測的陰謀者,永遠打消想和自己做對的念頭。
只有我一個,也能殺光你們所有的人。
乾星,是罪惡的天堂。也是一塊充滿機遇的另類之地。
只要控制了黑幫。就等于把這個星球牢牢捏在自己手中。
用區區一個“黑鏈黨”換來無形的畏懼和威懾。這就已經足夠……
忽然,一個矮小的身影,從街道旁邊的拐角走出。徑直來到了趙天的面前。
“您好!請問。您的這些貨,愿意出售嗎?”
這是一個身材中等,體形矮胖的男人。團如面餅的肥膩圓臉上,滿是生意人特有的獻媚。短粗的四肢卻有著與之并不相稱的靈活。尤其是他身上用綢料制成的對襟衣褲,更是明白無誤地顯露出多金的身份。
綢緞,是宇宙中最為昂貴的衣料。這種無法用工業合成的天然制品,對環境要求極其苛刻。因此,售賣價格也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接受。只有腰纏萬貫的億萬富翁才能享用。
“貨?什備貨?”
趙天有些不解。
見狀,來人拍了拍腦袋,仿佛是想起什么。連忙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名片,以巴結的口氣討好道:“您看我這記性!鄙人是“天香酒樓”的老板金德貴。此來。是想從閣下手中購買一批貨物。不知,您的要價,是多少呢?”
說著,金德貴指了指散亂在街道上的尸體。
趙天先是一怔。繼而恍然大悟。
這,就是對方所指的“貨物”
“天香酒樓”是一家經營人肉烹飪為主的餐廳。收購人肉,再正常
這其實算不上什么異聞。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人類在進軍宇宙之初,在資源缺乏的情況下,一樣獵殺過同類為食。就連剛剛發現“新木星”的時候。也殺光了星球上所有尚未開化的原住民,并且將之做為食品冷藏儲備。
每年,宇宙各個角落都有無數人吃與被吃。對此,星際大會也不作解釋。盡管在上流社會中把吃人看作是野蠻和殘忍的行徑,可是對于那些在宇宙深處的開拓者而言,僅僅只是為了滿足身體需要的正常行。
人走動物,豬羊也走動物。既然大家都走動物,其實吃與被吃,實在沒有太大區別。
身為平民,趙天在饑餓時也曾吃過幾塊別人的剩肉。為了活命,道德算個屁。
“這方面我也不是很清楚。你開個價吧!”
“嘿嘿嘿嘿!既然您都這么認為,我也就不說場面話了。”
金德貴堆起笑的發顫的肉臉,從身后摸出一只算盤。熟練地舔了一下唾沫,飛快地撥拉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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