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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徒 第六一零節 前奏
奚平在前面帶路,陳暮有些好奇地打量四周,離開的這段時間,東衛的變化實在太大,很多地方都是后來所建。
巨大的合金門打開,通道有個明顯向下的坡度。
“地下?”陳暮好奇地問。
奚平呵呵一笑,帶著幾分感慨道:“嗯,這個地下倉庫,是用來儲存一些珍稀材料。除了我,只有阿方索知道。以前老板不是經常說缺少材料么?咱們東衛現在還是有些能量的,這些能量都是這幾年我通過各種算什么搜集的。本來以為它會永遠封存下去……現在終于可以派上用場,真讓人高興啊!”
陳暮不知道說什么,心中暖暖的。
一直走了大約十分鐘,這個地下倉庫的深度讓陳暮有些吃驚。
“到了。”奚平在倉庫大門前的密碼輸入器中輸入密碼。
大門無聲滑開,陳暮跟著奚平走進去。
無數鐵架一字排開,鐵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容器,一眼望不到盡頭。
陳暮呆立當場。
東衛學府門口,阿方索帶著一大堆人,有些焦急地等待。
在他身旁,他的學生在暗地里竊竊私語。
“今天什么人來啊?這么大的陣仗?”
“不知道哎,校長竟然親自帶隊,這可從來沒用過。”
“可不是,你看汝秋大人也來了,雷恩大師也來了。”
“你們猜,會不會是……”
此時一旁同學連忙提醒他們:“別說話了,來了來了!”
所有的同學連忙閉上嘴,好奇地抬起頭望去。
“先生!”阿方索迫不及待地從人群中沖了出來。跟在他身后的是汝秋,她雙目含淚,嗚咽喊了一句:“先生!”
下面學生嘩然!
先生!
在東衛,能讓阿方索喊先生的,只有一個人。在東衛,能讓汝秋喊先生的,也只有一個人。
他們好奇而崇拜地看著陳暮。個子不高,相貌不帥,看上去平和得就像一個普通人。許多人心中不禁大失所望,這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就是整個東衛的傳奇嗎?
“您終于回來了!您終于回來了!”年過中年的阿方索就像小孩子一般,泣不成聲。
汝秋更是哭成一個淚人。
陳暮鼻子也有發酸,但他忍住,笑道:“好了好了。難道你們一看到我就哭?這不是趕我嘛!”
阿方索這才有些不好意思,抹了兩把眼淚,漸漸恢復常態。
他忽然拍了一下腦袋,拉著陳暮跑到一位大約六十左右的老人面前,介紹道:“這位是雷恩大師,是永遠之夜的制卡師!”
“大師不敢當。”南斯.雷恩謙遜一笑:“我也跟著他們稱呼先生吧。這幾年,我一直在研究先生留下的計算盒,實在是敬佩至極啊!”
陳暮嚇一跳,沒想到這個老頭竟然是制卡大師。永遠之夜就在他手上,對于它的制作者,他心中早就敬佩不已,沒想到雷恩居然在東衛。他連忙道:“您過獎了,比起您的水平,我還差得遠。”
雷恩爽朗一笑:“達者為師,不以年齡記。”說完伸手一引:“我們到里面坐下來喝杯茶,我正好有很多問題想請教先生。之前找不到人問,現在可讓我逮住了,不解惑我可不放你走!”
“哈哈!”眾人齊笑,朝學校內走去。
阿方索湊到陳暮耳邊,嘿嘿低聲道:“他是我們從法亞挖來的。”
陳暮悄悄伸出大拇指,阿方索又是嘿嘿一笑,神色得意。跟在兩人身后的汝秋不禁抿嘴一笑。
阿方索轉過,臉上得意消失,神色鄭重:“先生,我們現在的制卡水平,在整個聯邦,也算排得上號。我們吸收了很多優秀的制卡師,霜月寒洲絕大多數制卡師,都被我們招攬過來。法亞的制卡師,大多都投奔我們。在制卡方面,除了中達書府,我們現在不遜色任何一家。在卡械方面,更是沒有人能夠和我們相比。”
“先生的計算盒,這幾年從來沒有停止運行過。我們得到大量詳實的能量結構,這方面,我們遠遠走在別人前面。”
“先生,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幫你打贏這一仗!”阿方索斬釘截鐵道!
東衛所有的中高層制卡師、卡械專家在一天的時間內,全都匯集在東衛學府,這道調令由東衛最高聯合會議簽署發布。
東衛有史以來,最大規模、最尖端的研究項目正式啟動!
中達書府,解燕白和曹正秋兩人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兩人都窮苦出身,這等下酒菜,是兩人最愛。
“東衛雄心不小啊。”曹正秋一邊啜著小酒,一邊道:“看樣子,他們是打算傾全域之力,來替陳暮打造一張卡片。”
“這很正常啊。”解燕白專心消滅盤子里的花生米,頭也不抬:“沒了陳暮,東衛會迅速走向消亡。你看唐含沛,根本不去打東衛,反而任其發展。他就是算準了,陳暮不在,東衛發展越大,離崩解也越近。”
“是啊,你說這世上怎么有唐含沛這樣的妖怪?”曹正秋搖頭晃腦地感慨。
“妖怪?哈!有道理,不過,若說妖,我倒覺得陳暮更勝一籌!”解燕白停下筷子,露出回憶神情:“我第一次見到陳暮時,他實力低微,隊伍羸弱。嘿嘿,后來呢,他把整個聯邦都嚇傻了。唐含沛妖,很正常啊,他是幾百年才出一個的家伙。聯邦綜合學府校長學生,嘖嘖,根正苗紅,他妖起來,誰都不意外。可你看看陳暮,這是從哪冒出來的?普居區,孤兒,還沒上過學,靠一星能量卡度曰。沒資源,沒人脈,除了手上那張羅森博格的傳承卡片,啥都沒有,卻被他硬生生搞出一個東衛出來,家秋夏在他手上吃憋,連宿黑明那么陰狠的家伙,也兜不住他。妖不妖?”
“妖!實在是妖!”曹正秋咂吧著嘴:“嘿,要我說,干脆誰贏了,誰就被封天下第一妖好了。”
“哈哈!”解燕白大笑,過了一會,他問:“這一戰,你看好誰?”
“難說。”曹正秋放下酒杯,表情有些困惑:“我一直搞不明白,陳暮為啥會挑戰唐含沛。幾年前,陳暮的實力雖然不弱,但顯然還沒到唐含沛的水平。難道這些年,他實力大漲?但是也說不過去啊,唐含沛天下第一的名頭,坐了這么久,誰也不敢輕易去碰。況且東衛現在發展良好,手下精兵強將,犯不著直挑唐含沛啊。”
“我也很奇怪這一點。”解燕白臉上露出認真的神情:“以陳暮的個姓,他應該不會如此沖動才對。”
兩人一時間陷入沉默。
星院,羅西居光著膀子,面前擺著一個鐵鍋,鮮湯翻滾,他旁若無人毫無形象地吸著魚頭。在他一旁,尼克穿著他的小熊睡衣,懨懨欲睡。
青青一襲素衣,安靜地坐在羅西居對面。
“東衛出問題了。”羅西居一邊發出刺耳的吸吮聲,一邊漫不經心道。
“出問題?”青青恰到好處露出一個不明白神情。
羅西居隨手把吸完的魚頭一扔,隨便找塊破布,擦了擦他油膩的手,嘴里道:“東衛之強,強在什么地方呢?幾個方面,卡械之利,巴格內爾那樣強大的指揮者,經濟面發展良好。卡械之利,這是陳暮當年打下的基礎,短期內,沒人能夠和動搖。經濟面呢,從我們的情報來看,東衛的經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發展態勢比我們都好。那就只剩下巴格內爾了。估計是巴格內爾出了問題。”羅西居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瞪大他那雙小得幾乎看不見的眼睛,以大驚小怪語氣道:“難道陳暮拖欠巴格內爾工資?”
青青穩坐如常,眼皮卻是一跳。她強忍沖去暴打這個該死胖子的沖動,問:“如果是這樣,唐含沛會看不出來?”
羅西居嘿嘿一笑,懶洋洋道:“唐含沛當然看得出來。不過別忘了,東衛除了巴格內爾這頭狼,還有姜良,這家伙很有潛力啊,我看好他。陳暮自己對指揮也有一套。雙方碰撞,哪怕唐含沛親自指揮,聯邦綜合學府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東衛這塊硬骨頭,啃下去,不崩掉幾顆牙,只怕不容易。”
青青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唐含沛自然愿意單挑。嘖嘖,他是誰?天下第一啊,對自己會沒點信心?他要把陳暮殺了,東衛就亂了。硬骨頭就會變成松骨頭,啃下去,咔嚓咔嚓,像啃餅干那樣輕松。再說了,可別忘了唐含沛這校長位子怎么來的?他若避戰,嘿嘿!”
羅西尼的話一如既往的懶洋洋,卻一針見血。
青青目光望向遠方,思緒飛揚。
花園里,一個老頭和一個三十左右年輕人。
即使是休閑的涼椅,年輕人也正襟端坐,一絲不茍。筆挺的軍服,英氣勃發,但是他眉頭緊鎖,神色郁然。
老人蹲在地上,手持小鏟子,給花苗松土。抬頭看了一眼悶悶不樂的姜良,巴格內爾笑了。
他站了起來,坐到姜良身旁。
“怎么?大裂縫基地太艱苦了?呆不下去了?”
姜良搖頭:“我不贊同老板的方案,太危險。而且老板對上唐含沛的勝率并不大。”
“呵呵,還有呢?”巴格內爾揚了揚眉:“你覺得自己沒用?如果你更厲害,老板就不用行此險著?”
姜良默然不語,顯然被說中心事。
“成長是需要時間的。”巴格內爾輕輕嘆息道:“你要有耐心。而且,你要相信老板。”
“可是……”
巴格內爾打斷姜良:“你大概還不知道老板這幾年是怎么過來的吧。老板說,他幾乎每天都在戰斗,睡覺都不敢睡死。我看到了老板身上的傷口,大致能想象老板是怎樣活下來的。“姜良怔住,顯然這些東西是他不知道的。
“如果是比勝負,我會押唐含沛贏。可如果壓生死,我會押老板。”巴格內爾淡淡道:“唐含沛是天之驕子,天下第一,可是,他太強了。強到他幾乎很少有人能做到對手!他背后是聯邦綜合學府,不需要他赤搏上陣,到前線去搏殺。他經歷的戰斗太少。”
“在無卡流興盛的年代,據說有著許多道院,他們傳授技藝,門下弟子無數。”巴格內爾話題一轉,說著毫不相關的事:“這些道院的的師傅個個強大無比,尤其是那些歷史悠久的道院,他們的一些師傅從小練習,幾十年如一曰,從不踏出院門,心無旁騖,加上天賦極高,往往能創出許多高深的技巧。可是后來,戰亂來臨,這些實力強勁的師傅們,卻并沒有活下來。”
“競技和生死,是兩碼事。”巴格內爾云淡風輕丟下一句:“這次,只有生死,沒有勝負。”
姜良完全呆住。
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巴格內爾語重心長地教育:“老板的這個選擇是對的。他把他所有的優勢都用上了,相反,這卻不是唐含沛擅長的。我長彼消,這不就是我們用兵最基本最核心的方向么?而且,倘若老板勝了,霸主之位,將無人能撼。”
說完,他轉過身:“知道自己不夠強,那就好好努力。不要怕輸,指揮者,總是打出來的。好了,你該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這些打打殺殺的事,以后別來煩我。”
姜良眼神恢復清明,認真向巴格內爾行一禮,這才轉身離開。
直到姜良走遠,巴格內爾才停下手上動作,長長嘆息一聲,神色間,老態愈顯。
“老了,我果然是老了。”看了滿園花草,空蕩蕩的,他的手輕輕摩挲著掛在脖子上的那張幻卡,輕聲呢喃:“西莉婭,你說過啊,你要陪我一起變老,一起種個大大的花園……”
渾濁的淚水,無聲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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