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崩 (軒轅掣)

八夫臨門 帝崩 (軒轅掣)

很久很久之後,當我轉鏡看華發,想起曾經翻到一篇方干的文采集[求名如未遂，白首亦難歸。送我尊前酒，典君身上衣。]想起刻意被我遺忘的往事..

當那夜夫人散盡千金,還我一身自由;我被皇兄重新封侯,當時想謝謝夫人,當那夜夫人散盡千金,還我一身自由;我被皇兄重新封侯,當時想謝謝夫人,可是夫人,竟然已經去了..是皇兄身旁的探子,說了兩個字’離歌’;當時我不愿相信,那個笑看江湖,撫琴長歌的夫人,會這樣就去了..皇兄在我面前,沉默的看著滿園的繽紛,一手撫上耳上的耳丁,那單獨閃亮在一點的飛星,另一只,我在夫人的耳上看到過;我想去送夫人一程;

沒認清冰棺前那是友是敵,就放下心防,看著冰棺,睡在冰棺里的夫人好美..喃喃自語’我原本以為玄明玉他們下山，飄飄就已經入潭，還在惋惜沒能見到飄飄最后一面。幸好你在啊，你是來給飄飄送行的吧。對了，是飄飄讓你幫我的吧……我欠她一生的人情，卻在她死的時候什么都做不了……’當我被打落水中,那麼貼近夫人的臉龐,我一幌神,兩片冰涼柔軟貼在我的嘴上,然後,我在一個白色的地方,不知等著誰,直到夫人出現,夫人說’你欠我的已經還清了’我訝異,夫人沒死,然後心頭一片釋然,沒死真的太好了,我隱去心頭的激動,對著夫人,換上滿眼欽佩謝意’謝謝’..夫人笑的風淡云清,可是好美..

等我醒過來,趕回山洞,看不到潭底的冰棺,可是我總覺得夫人沒有死,回宮跟皇兄請旨,我走遍天涯,這一次,我要第一個找到你....

可是,等我再見你,雖然容顏已改,但清澈的眼神沒有變;你身旁有了正夫,有了侍郎,我,是不是又太晚了?!在船上拂琴一夜,耳力好的過人的我,聽到了許多不愿意聽到的夜語........................

風雪音的事件過後,一夜之間,皇兄下令抄了無數官員,我接到消息,匆忙的從府邸趕入皇宮,擔心皇兄的安全;沒想到,竟然會見到皇兄雙目通紅,臉色枯搞,一身皺折土黃的長袍，隱約看的出銀線繪成的圖紋，倚在案旁,拿著一張紅色短簽,手抖的像風中殘燭一般..我從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皇兄...

那張紅色短簽,輕輕離開皇兄的指尖,飄落,隱約我看到南宮秋玥的名字,還有..舒雅,呵,是夫人的喜帖吶..皇兄指了指案臺上的玉璽與龍印,低低的眉眼下,在晃動的燭光,隱約蕩有著晶亮的水紋..’四天後,軒轅掣登基’

我躺在床上,床畔跪了一地,這些美麗的過去,將陪著我,而將來的形形色色,現下的戚戚切切,都與我無關了..手里,緊緊的握著一片暗黃的枯葉,曾經的月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