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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訓 第一百四十章 山雨欲來
第一百四十章
山雨欲來
秀兒撇見表哥對表嫂那滿眼的寵愛,一時妒火中燒,出口揶揄起來,眾人一起猜謎,氣氛本來熱烈,被她一句話說的冷了場,都住了嘴,看著她,卻沒人接她的話。
那蕭韻早知秀兒的心意,平日便不喜歡她,尤其她處處針對他喜歡的二嫂,更讓蕭韻見她就煩,見她話里話外處處揶揄表嫂,又冷了場,不覺心生厭惡,怕冷下去,秀兒再說些不中聽的,傷了二嫂的體面,忙開口果斷地說道:
“當然了,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跟小女子一般見識,今晚就按二嫂定的規矩來”
“好”
夢溪爽快地點點頭。夢溪是誰,早把秀兒的話過濾了,就當蚊子在耳邊哼哼了兩聲。
秀兒聽了三爺的話,心中不悅,剛想再說,一抬眼對上表哥掃過來的冰冷的目光,心下一驚,絕不能讓表哥覺得她心胸狹隘,容不下表嫂,想到這,硬是咽下了后面的話,現出一副溫柔的神情,看向表哥。
蕭俊收回目光,面色沉郁地坐在那默默不語,沒發現秀兒眼中閃過一絲怨毒。見眾人不再說話,知秋不滿地看了一眼秀姑娘,轉頭對二奶奶說:
“二奶奶先猜剛才的謎,如猜錯了,剛才和三爺的約定就不作數”
她也不愿意她家奶奶強迫三爺簽訂這么不平等約定,還被人說成是愛財,暗道:
我的二奶奶,現在咱家的頤春堂光進項每天就千八兩,這還是您非要搞什么限量銷售,否則以冷香丸的神奇,進個萬八的都不成問題。您總是說銀子不在多,夠花就行,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怎么這時竟財迷起來,盯著人家的金元寶使勁,眼睛都藍了,一副得不到手誓不罷休的樣子,就不信,三爺的金元寶上有花!
知秋暗怨二奶奶財迷,便找了個借口,指望著二奶奶假裝猜不中,把剛才的事情給糊弄過去,全當說笑了,她可不愿自己家的奶奶落個財迷的名聲。
可她家的財迷奶奶注定讓她失望了,只見夢溪點點頭說道:
“剛才的謎底是—水”
知春聽了,一把搶過知秋手里的謎底看:
“真的,對啊,用水一洗東西水就臟了,當然不能喝了,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知春邊說邊跳腳,一副腸子都悔青了的樣子。蕭韻等人仔細一琢磨發現確實是水,于是點點頭說:
“這個算二嫂猜對了,好吧,二嫂出迷吧。”
夢溪想了想說道:
“三爺猜猜看,什么動物在天上飛的時候只有2斤,落到地上卻有1000斤?”
桌上所有的人,包括蕭俊和秀兒,都猜了半天,最后搖搖頭,實在想不出來。蕭韻于是說道:
“好,這個算二嫂贏了,我認罰”
說著便把金元寶遞給二嫂。夢溪高興地接了過去。三爺戀戀不舍的看著二嫂手里的金元寶,不死心地問道:
“到底是什么動物呢,二嫂說說看?”
夢溪把玩著手里的金元寶,但笑不語,蕭韻見二嫂誓死不說,更來了好奇心,開口說道:
“二嫂說完了,該我出謎面了”
“好,三爺說吧,我來猜。”
夢溪手里有了金元寶,不怕輸了,也爽快地應了聲。只見三爺站起來,背著手,優雅地走了幾步,開口說道:
“二嫂猜猜看,什么動物在天上飛的時候只有2斤,落到地上卻有1000斤?”
眾人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夢溪,沒辦法,太好奇了,都想知道這到底是什么動物。
夢溪大大方方地遞給三爺一個金元寶,說道:
“這個算我輸了,我認罰,我也不知是什么動物。”
蕭韻定在了那里,瞠目結舌,包括蕭俊,眾人都一臉錯鄂地看著夢溪:
這樣也行,這和明搶有什么分別!以后再見到這位二奶奶,可得把金元寶給藏好了!
知秋等四個丫鬟臉紅通通地看著地面,恨不能有個地縫鉆進去,這也是咱家奶奶做出的事兒!暗暗發誓,這一刻打死也不承認二奶奶是她們的主子。
夢溪把玩著剛剛贏回來的金元寶,抬頭見三爺還張著大嘴立在那,心情大好,開心地沖他一笑,頓時春花燦爛,滿園春色。
蕭韻見了,魂都沒了,哪還再乎一個金元寶,傻傻地坐了下來。
蕭俊見了,一時癡在了那,暗道:“如果能常常看到這樣的笑容,別說一個金元寶,即使傾盡所有又如何?”
老太君的壽辰過了,本該出府的秀姑娘竟意外地沒有被送回去,相反老太君對她格外熱情起來,拿她寶貝得像親孫女,這些日子秀姑娘真是如魚得水。
蕭杰、蕭飛在老太君壽辰過后的第三天,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南方。二爺和大老爺忽然忙碌起來,兩人常常在外書房密議到深夜,二爺常常連夜出府,不知去做什么,經常三四天不見蹤影。
連老太君也變得反常起了,她不再沒事就找夢溪聊天解悶、揉肩,經常是夢溪請過安便被打發了回蕭湘院,偶爾多聊幾句,夢溪常常能從老太君眼里看到一絲惋惜,仔細撲捉時,卻不見蹤影。
夢溪甚至察覺連蕭府的奴才們都戰戰兢兢,噤若寒蟬,蕭府內到處都彌漫著一股緊張氣息,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態勢。
最后,知秋終于從老太君的貼身丫鬟侍畫那打探出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太子病危,謹帝有另立儲君之意!
坐在東廂后院的石凳上,知秋說完了這些,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怪不得奴婢操了半天的心,竟沒在壽辰上見到太子爺,原來是病了,所以沒來祝壽,怎么好端端的一個人,說病危就病危呢,真是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還是二奶奶說的對,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只可惜,我們這樣的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聽了知秋的話,夢溪沒說話,抬頭看著滿天的烏云,真的要變天了。她不明白,蕭家不是有祖訓嗎:“歷代蕭氏家主不得入朝為官”那這儲君的更替中,蕭家本來沒站隊,根本沒有站錯的可能啊!怎么這蕭府的天也要變了呢?
猛想起她剛嫁進門時,有一次去晨曦園給大奶奶送禮,大奶奶曾提過,二老爺外放的機會便是走了太子的門路,老太君為這事差點氣病了。靈光一閃,蕭家這次排隊了,而且站錯了!
搖搖頭,朝堂上的事,瞬息萬變,不是她一個女人家關心的。還是看看自己的處境吧。蕭府這沉悶的令她窒息的空氣,尤其老太君明顯將秀兒和二爺送做堆的行為,都讓她感到,她離被休下堂,離開蕭府的日子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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