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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隊 第五卷 第五十九章 刺刀格斗
第五卷撕破天穹第五十九章刺刀格斗
面對擁有絕對優勢兵力的敵人,就連雷震都帶著孫尚香親自上了戰場,負責狙擊小山村南側敵人的正面進攻。在這種情況下,負責居中指揮統率全局的,當然就是鬼才!鬼才的指揮部就設在整個苦窯村最堅固結實,地勢也最好,站在房頂上就可以俯覽全村的村長家里。為了增加指揮部的防御力,就連那兩扇門釘都被趙大瘟神挖走的大門,也被整個拆下來,釘在了窗戶上。而在空空的門框上,又重新堆壘了一層一米多厚,半人多高被反復錘打結實的胸墻。在別人的眼里看來,鬼才靜靜坐在臨時趕制,卻已經不知道和雷震在上面反復推演了幾次的沙盤前,仍然保持了足夠的冷靜與從容。看著鬼才那雖然削瘦,但是在一片混亂,一片彈雨紛飛中,猶如巖石般沉穩鎮定的身軀,就連一聽到槍聲,就臉色煞白的村長,也變得安靜了很多。但是在這間指揮室里,只有鬼才自己才知道,他的內心絕對不像外表那樣平靜,他必須把自己的雙手放到桌子的下面,因為他絕對不能讓村長和其他村民看到,自己的雙手更在微微發顫。“為帥者,要臨泰山倒而不變色!”這句話說起來是夠簡單,可是當自己必須獨撐大局,每一個錯誤的命令,都可能讓整個防御網被敵人撕破,導至全軍覆沒。鬼才是夠聰明,是有成為謀略大師的天分,但是他畢竟沒有過實戰經驗,面對如此沉重的壓力與責任,他又怎么可能灑灑脫脫?在這個時候,到處都是槍聲,到處都是急促的腳步,站在屋頂上負責瞭望全局的共產黨游擊隊隊員二蛋,更是扯起了他比銅鑼還要響亮嗓子。不斷報告:“在東邊小樹林里打起來了,南邊的村口也打起來了,咦,北邊舉起了紅燈籠,那邊也干上了……”再加上苦窯井西側那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不用問鬼才也知道,張胡子用幾年時間傾心打造出來的馬隊,已經沖進了趙大瘟神精心準備的雷區里。把一面面代表敵人勢力地小角形小旗插到了苦窯井周圍。望著擺在面前的沙盤,鬼才不由輕輕皺起了眉頭。占據絕對優勢的敵人,竟然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對小山村同時發起了最猛烈的進攻。這一切并沒有超出鬼才和雷震的預計。但是這樣的攻擊,因為來自三個不同的勢力,力量不同戰術不同裝備不同造成的結果,必然是有主攻有輔助。鬼才現在還無法判斷地是,藤原楓究竟在哪里!最有可能突破防御線的,當然就是藤原楓為首的日本情報機關下轄特別執行部隊!他們這批人雖然被雷震和游擊隊長孫長喜聯手,殺了一記漂亮的回馬槍。付出相當的代價。但是他們這些人訓練有素武器精良,又有藤原楓這樣一位出色的指揮官。綜合雙方的戰術力進行對比,僅僅是藤原楓這一支部隊。就足以讓雷震和孫長喜隊長聯手后,仍然不愿輕易與之正面對抗。換句話來說,藤原楓選擇突破的位置,就是戰斗最激烈,最兇險,更決定了整場防御戰最后勝利者的關鍵!凝視著自己面前的沙盤,鬼才思索著,慢慢將一面較大地紙旗,插到了小山村某一個位置。這位在幾天前,還只想著玩惡作劇。算計自己從小長大地兄弟拿他們開涮取樂,當真是讓所有人恨其不爭卻又無可奈何的鬼才,眼睛里猛然爆出了一簇火焰般的光芒,他放聲喝道:“二蛋,豎起紅燈籠,用我教你的暗號向各個方向的指揮官下令,要他們立刻報告戰場情況!”兩只紅燈籠在指揮部的房頂上揚起,在黑夜中顯得如此醒目,隨著二蛋有規矩的擺動。用近乎于戰艦旗語的方式,將鬼才的命令遠遠的傳遞出去。“苦窯井西側地勢平坦,適合馬隊沖鋒,藤原楓沒有道理放棄手中這樣一枚有用的棋子,所以他絕對不會選擇西側做為攻擊點;在我們東側,是一片樹木和青竹混雜的叢林,這是一片天然屏障,在地形不熟的情況下,藤原楓應該不會輕易選擇這種很容易遭遇偷襲地地形;至于那片到處都是巨大巖石,使用冷武器比用槍械更好的北側戰場,這批日本軍隊裝備的全是火力強悍射速極高的沖鋒槍,他們沒有道理舍長取短;最有可能的,就是從南側村口進行正面強攻,利用他們的火力優勢步步進逼,直至在雷震大哥親自鎮守的防線撕出一個缺口。”雖然利用手邊可以借鑒的一切資料,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但是在鬼才地心里,仍然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安。雖然他左思右想,仍然找不到這種不安的來源,但是在潛意識里,他卻隱隱的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了。就在鬼才面對沙盤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仔細的思索,試圖在一片謎霧中找到事件真相時,二蛋的聲音,再次傳進了他的耳朵:“報告,東側、西側、南側已經舉起紅燈,回復我們戰況進展順利,只有張誠防守的北側到現在還沒有回復!”飛刀張誠防守的北側戰場!鬼才猛然睜開了雙眼,直到這個時候,他終于找到了自己內心深處那種不安的來源!他竟然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藤原楓帶領的那批部隊,手里拿的那種大概有九十公分長的沖鋒槍上,加裝著刺刀!日本是一個信奉武士道的國家,他們對刺刀格斗戰,有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堅持,而每一個士兵接受最多的訓練,就是刺刀格斗訓練。象這樣的軍隊,當然不會害怕,更不會推拒他們最擅長的作戰方式!藤原楓帶領的特別執行部隊,真的從小山村北側發起了進攻。日本士兵在進行刺刀格斗戰時,都必須按照《步兵操典中的規定,先退出槍膛里的子彈再格斗。這并不是因為日本士兵崇信武士道,而是因為他們使用的三八式步槍,口徑只有鈣毫米,子彈的穿透力很強,彈丸初速高打到目標身體上創口光滑。對周邊組織破壞不大,子彈很容易穿出打中敵人身體,容易在近戰格斗中誤傷友軍。使用南部制式手槍彈的沖鋒槍,已經不存在這樣一個問題,這些日本士兵完全可以一邊用刺刀格斗,一邊扣動扳機。可是面對他們這些手持“長槍”、“長刀”地敵人,那些日本士兵卻無一例外的卸掉了彈匣。面對這種近乎愚蠢的舉動,飛刀張誠本來應該放聲大笑。可是看著眼前這整齊的排成兩排,把刺刀斜斜上揚的敵人,張誠只覺得自己的喉嚨發干。這些日本士兵全部受過最嚴格的刺刀格斗訓練,他們左手握住沖鋒槍帶著散熱孔的槍管,右手握住槍托上微微彎曲,最容易發力地位置。每一個人手中擎起刺刀的沖鋒槍,都槍托下垂,把刺刀以斜七十度角上揚,刺刀尖正好與自己的眉心相平。只有飛刀張誠這樣精通格斗的高手,才能一眼看出這種動作的可怕之處。只是一枝九十公分長的沖鋒槍。外加一把十幾二十厘米長刺刀的組合。再加上這個一個傾斜的動作,那些日本士兵就成功護住了身體頸、胸、腹部等要害。而且他們斜斜揚起的刀鋒,比起武器平舉更便于刺殺。在刺中目標后,斜斜上挑的刺擊,對人體造成地傷害也更大。但是最讓人飛刀張誠眉角輕跳地,是這群日本士兵身上那種整齊劃一的動作。他們每一個人都面無表情,只是靜靜的盯著張誠和他身后那些臨時武裝起來,只接受過幾個小時格斗刺殺突擊式訓練地農民,在黑暗中只有他們的眼睛,在散發著猶如野獸般的幽幽冷光。縱然隔著二十多米的距離,飛刀張誠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冰冷。正在那些敵人的身上不斷聚集,不斷。飛刀張誠曾經聽雷震說過一段最奇特的戰力對比,在冷兵器時代,一個哥薩克騎兵,可以對付三個法國騎兵,而十個哥薩克騎兵卻只能和十個法國騎兵打成平手,但是如果讓一百個哥薩克騎兵和一百個法國騎兵在戰場上相逢,最終的結局一定是哥薩克騎兵大敗!到了今天,飛刀張誠終于明白了雷震說這個案例。想要告訴他的真正含義!在身后傳來了一陣牙齒打顫地輕響,聽著身后那一片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飛刀張誠知道,那些農民都怕了。事實上,就連他這樣一個身經百戰,每天都在刀尖上打滾混日子的江湖人物,面對這一批日本軍人都有些心驚肉跳,更合況是一群從來沒有殺過人,只想老實巴交過日子的農民?藤原楓用玩味的眼光,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這些人,隨著他做出一個手勢,那些排成兩排,斜舉刺刀的部下,齊齊踏前一步,在他們腳下皮靴重重踏在地面的時候,他們更齊聲發出了一聲狂喝:“殺!”“叮當!”在飛刀張誠的身后,傳來金屬物品墜落到地上時發出地輕響,雙方還沒有交手,已經有人手軟得握不住武器了。飛刀張誠斜眼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兔子,在這個時候,也只有這些從小一起長大,在青幫接受過嚴格訓練,擁有不俗戰斗力的同伴,才可能和他一起并肩戰斗。只要他們兩兄弟齊心協力,聯手對敵人發起一次進攻,不需要給敵人造成太大的重創,哪怕只是讓他們小小的慌亂一下,動搖一下,也會大大提升己方的士氣,那樣的話,他們還可能有一戰之力。隨著視線轉向,張誠才發現,在這個要命的時候,兔子的腿,竟然在……微微發抖!“兔子,”張誠突然道:“你知道為什么孫尚香小時候還是一個乖乖女,長大了卻變得這么潑辣,就連我們都不敢輕易招惹,可她又偏偏那么喜歡欺負你嗎?”面對這個實在不合時宜的問題,兔子雖然已經緊張得雙腿發軟全身乏力,可是他仍然疑惑的搖了搖頭。“那是因為她從小就喜歡你這個傻大個啊!我追求了她那么久,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她的好臉色,最后才知道,原來她已經相中了你這個混帳小子。我真的想知道我和你比,差在了哪里,被我問急了,她才告訴我……”說到這里,張誠聳聳肩,呼吸著本來應該清涼,卻越來越緊張的空氣,微笑道:“她就是兔子你這樣外表看起來很兇悍,內心卻象只兔子般溫柔的男人,和你在一起,一定會很輕松。”兔子整個人就像是中了石化魔法般,陷入了徹底的呆滯,但是他的眼睛卻亮了。如果你突然知道,一個自己暗戀多年的女孩,原來也同樣喜歡自己,你會是什么樣的表情?說完這一切,飛刀張誠仿佛在身上放下了什么,整個人都顯得輕松起來。按照雷震大哥事先的命令,一旦遇到不可抗拒的優勢敵人,他們就要豎起紅燈籠,用旗語或直接派人向指揮部報告。在這種情況下,豎起紅燈籠打暗號,那是絕不可能,既然如此,那個返回指揮部報告的人,當然就應該是兔子了。“放心,只要我三十六把飛刀尚在,又有誰敢說能要了我飛刀張誠的命?!”張誠解開自己的外衣,露出內甲上那三十六把鋒利的飛刀,他昂起了頭,道:“上海灘的人都說我的飛刀比子彈還要快,還要準,兔子你數一數,我們面對的敵人,還不到三十六個呢。更何況在我身后,還有這么多幫手!”藤原楓沒有阻攔兔子離開,他知道對方是想回去搬救兵,雷震現在的處境,絕對稱得上四面楚歌,根本不可能再抽調出人手進行支援。而且,藤原楓也有足夠的信心確定,就算真的有人趕來支援,他也有力量把對方一舉全殲。飛刀張誠目送著兔子快步離開,在他的臉上,突然揚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就是這樣一個如此平淡又是如此灑脫的微笑,讓張闖這個平時總是喜歡板起一張撲克臉的大男孩身上,突然多了一種無悔此生的飄逸。輕撫著飛刀上那鮮血一樣艷紅的刀衣,張誠對身后那些農民輕聲道:“大家都散了吧,這個戰場不適合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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