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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披甲 672 當荒謬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
辦公室里的氣氛瞬間凝固,每個人的臉色都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方曉甚至能聽見有人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響——現在的年輕醫生都這么目無尊長、囂張跋扈了嗎?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緩步走到白科長身旁。
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白科長嘴角那抹苦笑里分明寫著:這屆年輕人,真是越來越難帶了。
辦公室里仿佛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霾。
方曉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滑動,卻遲遲沒有點開任何應用——此刻任何聲響,都會讓這令人窒息的沉默更加難堪。
“白科長,許主任,不是我挑事兒,你們看她的朋友圈。”
方曉最后還是打開手機,并且先發布免責聲明。
哪怕沒用,他也習慣性的說一句。
打開姓施的姑娘的朋友圈,方曉看見竟然更新了。
就在羅浩教授全神貫注為患者進行結腸鏡檢查時,那位施姑娘非但沒有專心觀摩學習,反而躲在角落里忙著更新朋友圈動態。
方曉出于好奇點開一看,臉色瞬間陰沉如水。
這個不知輕重的狗東西,竟然將正在接受檢查的患者直接拍下來發到了社交平臺,連最基本的馬賽克處理都沒做!
在醫療圈摸爬滾打二十載,方曉見識過太多光怪陸離的事:有暗箱操作的,有吃拿卡要的,有推諉扯皮的。
他原以為自己的神經早已被錘煉得堅如磐石,再不會為什么事動容。
可眼前這一幕,還是讓方曉握著手機的手指不自覺地發顫——這不僅是對患者隱私的踐踏,更是對醫者這個神圣職業的褻瀆。
閱片器的冷光映在方曉臉上,將他的表情襯得格外森寒。
甚至方曉被氣的手開始發抖。
也說不上是被氣的,還有很大成分是害怕。
這姑娘不要命了?!
文案倒是積極向上,估計是準備加了微信后給陳勇陳醫生一個好印象。
可是!
這個朋友圈一旦漏出去,長南人民醫院從上到下都要被干一遍。
如果輿論發酵,后果不堪設想,方曉心底甚至都有一種絕望的情緒在蔓延。
方曉把手機遞過去。
“我艸!”白科長頓時瘋了,他把手機交給許主任,“許主任,你特么的怎么帶的學生。”
許主任也看見這一幕,一下子怔住。
“我記得前些年,剛鬧疫情的時候,有一名麻醉醫生想紅想瘋了,做婦科檢查的時候直接開直播。”方曉冷冷的說道,“結果是什么,白科長你知道吧。”
一句話,白科長汗流浹背,許主任看著施姑娘的朋友圈,瑟瑟發抖,差點沒當眾尿了。
那起事件當時鬧得滿城風雨,知情者無不痛斥涉事者愚不可及。
在B站這種公開平臺直播醫療過程,簡直是對九年義務教育最基本倫理教育的莫大諷刺!
而且還特么是婦科檢查。
據白科長所知,涉事的麻醉醫師不僅被立即開除,執業證和資格證也被雙雙吊銷。
至于后續是否追究刑事責任,他并未持續關注。
而涉事醫院更是遭到上級部門嚴厲通報批評,整個領導班子險些被集體撤換。
如今,這種荒唐事竟然在自己醫院重演,白科長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
他死死攥著手機,指節發白,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這要是傳出去,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許主任臉色慘白,“汪醫生!你特么過來!”
汪醫生還在舔姓施的姑娘,聽到主任叫自己,趕緊多舔連口,馬上跑過來。
看那樣子,好像是想簡單化和主任說兩句話然后回頭繼續去舔。
“這這人是醫學生?“許主任的聲音像淬了冰,可尾音卻不受控制地發顫。
他死死盯著汪醫生,仿佛要把他用目光千刀萬剮。
方曉從未見過許主任這副模樣——那張平日里不怒自威的臉此刻血色盡褪,連嘴唇都在微微發抖。
他問話時努力維持著威嚴,可眼底閃過的驚惶卻出賣了他。
那不是一個領導面對下屬犯錯時的憤怒,而是一個老醫務工作者看到醫療底線被踐踏時,發自內心的恐懼。
“啊?”汪醫生一怔,隨后臉上露出笑容,有些甜蜜,“主任,是我女朋友。”
“你特么停職反省,她要是沒手續的話,準備吃官司吧。”
“……”汪醫生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他聽到主任的話后怔了一下。
“許主任,冷靜。”白科長還是想要先把事情壓下去,他看著教秘汪醫生低聲說道,“小汪,你女朋友是醫學生么。”
“不……不是。”
“媽的,你膽子真大啊。”白科長真想把汪醫生給剮了,但還是按壓心底的怒火,“你知道你女朋友發朋友圈的內容么?”
“不知道啊,我看看。”
汪醫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馬上意識到問題,但他似乎并沒有其他人那么在意。
方曉一看就知道這貨鬼迷心竅,被那張整容臉勾走了魂。
至于么,一張整容臉,當著汪醫生的面又要“小孟”的微信,又想加陳勇的微信。
毛病啊。
“讓你女朋友抓緊時間刪除朋友圈!”白科長厲聲說道。
“哦哦哦,好。她年輕,不知道輕重,白科長您……”
“我特么什么我!”白科長實在壓不住心底的怒火,見汪醫生還昏頭漲腦搞不清狀況,抬手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但還沒結束,白科長一腳把汪醫生踹了個趔趄。
“你他媽的要找死就自己從樓上跳下去,別拉著老子!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是患者的隱私,隱私!!這他媽是隱私!!!”
白科長雖然憤怒,但聲音壓的極低。
這種事兒可不能大肆宣揚,一旦要是弄的滿城皆知,后果別說是自己,連整家醫院都承擔不起。
汪醫生馬上跑去,看他不斷彎腰哀求,而姓施的姑娘一點好臉色都不給他,方曉嘆了口氣。
“白科長,做幾個方案吧。”
“方主任,你有什么建議?”
“這人說什么都不能留在醫院了,不管是誰的關系。本身就不是醫學生,汪醫生瞞著許主任把她帶進醫院,本身就是不對的。”
方曉張嘴就給許主任先摘出去。
矛盾么,總要團結大多數,許主任是肯定要拉一把的。
“對對對,這個小汪,真是瞎胡鬧。”許主任馬上抓住方曉遞過來的救命稻草,“我是一點都不知道啊,他隨便找個社會人士在醫院里瞎鬧,我和院里檢討,是我管理工作做的不好。”
幾個老油條蛐蛐著,很快制定了應急方案。
方曉截圖留存證據,別以后那位姓施的姑娘作的太過,自己這面沒有應對方案。
至于以后,汪醫生估計是留不下來了,而那位姓施的姑娘,誰管她去哪。
“這都什么事兒,抓緊壓下來。”方曉看見姓施的姑娘刪除了朋友圈,終于安心了少許,“前段時間齊魯也有類似的事兒,我就搞不懂了,這幫年輕人想什么呢到底。”
“齊魯怎么了?”
“也是一個無關的大專生來醫院,每天發朋友圈,涉及患者隱私。人家齊魯是大型醫院,級別夠高,能壓的下來。咱?白科長你當點心,千萬別把事情鬧大。”
“是是是。”白科長直擦冷汗。
這件事事發突然,夾在一個相當棘手的患者之間,讓人猝不及防。
要不是方曉找羅教授把患者那面暫時搞定,就憑這一件事兒,足以引爆一枚核彈級別的醫療糾紛,里面違規的事情多了去了。
有些事不上稱沒二兩重,那句話放在此時此刻的確應景。
先應付過去,然后秋后算賬,給汪醫生好看。
白科長心里恨恨的想到。
路上睡了倆點,羅浩緩過一點精神頭。
下車來到醫院,今天雖然不是手術日,但還要查房、看患者,一大堆亂亂糟糟的事兒。
熬夜的確傷身體,羅浩也不想。
所以他堅決不去急診科。
小苗最近成長的很快,羅浩琢磨著他九月去協和念書,有這份底子,念書的收獲會很大。
不過現在羅浩沒去干涉苗有方的成長,醫院就是個小社會窗口,各種事情都能看見,很多問題都不是醫療能解決的。
所以羅浩總說自己只是一名醫生,只能是一名醫生。
這種說法有逃避的嫌疑,但畢竟只是一個個體,做不了太多的事兒。
各中滋味,還要苗有方自己去體會。
轉了圈病房,羅浩很滿意。病房被孟良人和莊嫣管的板板正正,讓其他醫療組羨慕。
“羅教授,杰森醫生最近……”
回到辦公室,孟良人湊到羅浩身邊,小聲的嘟囔。
“怎么了他?”
“他買了個兵馬俑的手辦。”莊嫣笑著說道,“有什么不好說的,你看你老孟。”
“不不不,不光是手辦,我看杰森醫生買回來后每天都跪拜兵馬俑。”
“啥?”羅浩一怔。
“這有什么奇怪的。”陳勇道,“外國佬很多人都對兵馬俑感興趣,我說他們的歷史是假的,你信么。”
“別胡說八道。”
“咱們挖出來的是商周的,他們挖出來的都是上周的。有些什么見了鬼的古跡一眼假,連幾千年前的手紙都能保存的完好無損,你說可能么。”
羅浩不置可否。
“好多老外都對兵馬俑有崇拜,前幾年還有個老外cos兵馬俑,進了展區就站在里面。”
“哦,那事兒啊,我知道,可怎么杰森醫生也這樣呢。”羅浩笑笑。
“誰知道,咱們的思維和外國的思維不一樣。始皇帝是廢除活人殉葬的習俗,用兵馬俑陪葬。往高大上了說,始皇帝是要旌旗十萬斬閻羅,他們老外懂個屁。”
陳勇一臉不屑。
“羅教授,我總覺得陰森。”孟良人有些尷尬的解釋到。
“棒子那面結婚用白色,跟出殯似的,習慣就好了。”羅浩拍了拍孟良人的肩膀,“老孟啊,病房的患者管的不錯。”
羅浩最后沒忘記稱贊孟良人一句。
孟良人和方曉不一樣,他沒有骨頭都輕了二兩,只是憨厚的笑了笑。
“我去找小苗看看。”羅浩轉身出了辦公室。
背后聽到陳勇和老孟、小莊在蛐蛐長南的患者。
至于那個姓施的姑娘,陳勇則一句都沒有多評價。
陳勇的屁股是歪的,這要是換個男人做出姓施的姑娘做的這些事兒,怕是陳勇早都指著鼻子罵了。
換個姑娘,他就一點都不在意。
羅浩搖搖頭,去急診科看苗有方。
急診看起來不是很忙,苗有方坐在診室里正在和急診外科醫生閑聊。
見羅浩進來,苗有方馬上站起來,“老師。”
“嗯,聊什么呢?”
“羅教授,今兒這么閑啊。”急診外科醫生笑著打招呼。
“別提了,這幾天請假,送竹子回秦嶺野生,剛要回來,長南那面有個會診,就直接飛過去了。熬了一夜,現在還沒精神呢。”
急診外科醫生見羅浩精神抖擻的,哈哈一笑。
還是年輕,要是換了自己,現在每次值24小時,好幾天都緩不過來。
沒等緩過來,又一個24小時。
現在有小苗在,好多了,最起碼晚上能少起來幾次,把很多事兒交給小苗做。
“羅教授,您真是找了個好學生。”急診外科醫生一點都不收斂,當著羅浩的面大夸特夸苗有方。
苗有方有點不好意思,但羅浩卻很認真的在聽。
一個身影怯生生的出現在門口,手有點臟,身上的衣服帶著一股子嗖臭的味道。
羅浩的五官六識被系統強化過,還沒等那人說話,先聞到了味道。
轉頭看,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他頭發蓬亂,臉上臟兮兮的。
“醫生,我來繳費。”男孩說道。
急診外科醫生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嘆了口氣,“孩子啊,你家沒大人了么?”
“我就是大人。”那個男孩說到。
聲音不大,但很堅定,有些“好笑”。
急診外科醫生猶豫了再猶豫,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把醫療卡放在讀卡器上,滴的一聲后收完費,把卡交給孩子。
“今天的費用交完了,中午一起吃飯?我從食堂給你打。”急診外科醫生道。
“謝謝。”男孩深深的鞠了個躬,客氣卻又倔強,跟一頭小毛驢似的,“我有飯吃!”
“那行。”急診外科醫生也沒勉強。
孩子轉身離開,羅浩瞥向苗有方。
苗有方似乎一直欲言又止,直到孩子出去,他才說道,“老師,孩子的父親腦子有點問題,喪失了工作能力。”
羅浩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苗有方陳述。
“說是五年前出過車禍,傷到了腦子,智商和幾歲的孩子差不多。倒是能生活自理,但需要人照顧。出事后不到半年,他愛人就辦理了離婚手續,消失了。”
“哦。”羅浩很平淡的應了一聲。
“老師,這種事兒我該怎么辦?”苗有方也沒說患者是什么病,而是問羅浩他該怎么辦。
急診外科醫生饒有興致的看著苗有方。
一個剛剛進入社會,步入臨床的年輕人,遇到這種事兒,總是會想做點什么。
但羅浩教過他,當醫生不能感同身受。
苗有方甚至還記得羅浩說過一個例子——一名癌晚患者去世,在世的時候和醫護的關系很好,去世后一名護士哭紅了眼。
患者家屬看見護士傷心,懷疑是治療出了問題,就把她給投訴了。
后來還有很多的麻煩。
諸如此類的事情很多,急診外科醫生也教過苗有方,曾經有個人來醫大一做食管癌手術,手術費還是當時徐主任給墊付的,就是怕耽擱他的治療。
全程花了不到1萬塊錢,畢竟食管癌術后要靜脈高營養,1萬塊錢已經算是奇跡了。
可臨出院的時候,患者投訴了護理,說了一大堆,給洗浴徐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所以苗有方有很多想要問的,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哦,是這樣啊。”羅浩想了想,“患者什么病?”
羅浩看著苗有方,見他嘴唇動了動,隨后保持沉默,而急診外科醫生道,“摔了一跤,也沒什么事兒,就是無名高熱。內科也是,就因為摔了一跤就不收,非說是外科病。”
內外科之間總歸是有這種內部“糾紛”,羅浩也沒在意。
“我去看眼患者。”
苗有方連忙帶著羅浩去留觀病房。
“小苗,你感覺想什么病?”
出了診室,羅浩問道。
“腸道疾病,留觀兩天,已經從腹部壓痛漸漸出現板狀腹的體征。”
“哦。”羅浩點了點頭,對苗有方的話不置可否。
來到病房,孩子并沒在。
“老師,那孩子每天去撿破爛,賣錢繳費。”苗有方小聲說道。
“挺能干啊。”羅浩贊道。
“??”苗有方怔了下。
患者瘦骨嶙峋,一看就知道缺乏運動以及有輕微的營養不良。
現在類似的患者真心是很難看見。
“不至于吧。”羅浩皺眉。
“患者嗜酒,很少吃飯。”苗有方又解釋道,“倒不是吃不飽飯,就是他不吃。”
這樣。
羅浩安撫患者,搓熱了手給患者查體。
下腹邦邦硬,苗有方說的板狀腹的癥狀又有加重。
Ai輔助診斷上給的診斷是直腸異物。
患者屬于殘疾人,智商上有問題,羅浩倒不懷疑他玩的花,所以直腸異物這個診斷讓羅浩有了別的想法。
“ct沒做么?”羅浩問道。
“沒錢做,單子一早就開好了。”苗有方認真中帶著期盼的看著羅浩,希望羅浩能給自己講一下遇到類似的情況要怎么辦。
“馮處長。”羅浩出病房,拿起手機把電話打給馮子軒。
聯系完后,羅浩拉著苗有方去了防火通道。
“小苗,我從來到醫大一院后,就注意和醫務處的聯系,你知道為什么么?”
苗有方皺眉,稚嫩的臉上滿是疑惑。
“以我的身份和地位,當然可以不用在乎醫務處。可是吧,我是醫生,也只能是醫生,有些事兒醫務處要是不點頭,我就只能冷眼旁觀。”
“就,像是現在的患者?”苗有方問。
羅浩點頭,殷切的看著苗有方。
“呃……我們不能自己給患者交錢么?”苗有方繼續問。
“最好不要這樣,麻煩很多。醫院是公有制,最起碼現在看還是這樣,咱們國家的性質……不說這個,所以醫院還是有扶貧的義務的。”
“醫院院方可以聯系街道,聯系救助的事業部門。他們吧,也是太懶,不搭人情的話沒人愿意管。”
“為什么。”苗有方的眉頭皺緊,想不懂這里面的道理。
“回去慢慢想。”羅浩也不解釋,繼續說道,“有醫務處的幫助,我能做很多事兒,用陳醫生的話說,叫功德1。”
羅浩用輕松的口吻解釋了這件事。
自從來醫大一院后,羅浩第一件事就是和醫務處做好接洽。
不是因為必須要醫務處,馮子軒這個角色羅浩真要是想搞他,分分鐘的事兒。
可醫務處做糖不甜,做醋賊酸。
有醫務處的幫助,自己能多治幾個貧困的患者,羅浩并不介意自己的臉面。
只是這些話,不知道苗有方能不能理解。
羅浩也沒仔細解釋。
苗有方沉默了,他想了很多,忽然說道,“老師,其實我一直沒想懂,您為什么要經常去醫務處匯報工作,低……”
“低三下四的?”羅浩揚眉。
“呃……”
“的確有點,但不一樣。你看,我低三下四的和馮處長處好關系,現在就可以隨便打個電話,把馮處長當召喚獸,他能幫我聯系社區、街道的相關組織。”
“你,知道什么部門負責這一塊么?”
苗有方搖頭。
“馮處長知道。”羅浩笑了,“平時和和氣氣的,沒什么壞處。尤其是醫務處這種部門,更要處好關系。至于裝逼不裝逼,對我來講不重要。我多笑笑,多鞠個躬,就能救個人,為什么不去做呢。”
“咱們。”
羅浩說著,爹味兒十足的加重了語氣。
“只是醫生,只能是醫生!”
苗有方若有所思。
“等馮處長聯系所在街道辦事處,做好接洽工作,本來應該是福利院去管。”
羅浩說著說著,聲音消失,嘴唇翕動,似乎在罵人,而且還罵的很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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