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1 都是服務業

白衣披甲 651 都是服務業

一聲脆響。

鸚鵡“雪碧”一下子定住，像是中了定身法，又像是被羅浩掰斷了頸椎，直接呼吸心跳驟停，去見了它太奶。

平時好像話癆似的鸚鵡“雪碧”沉默了，沉默的讓人心慌。

1秒。

2秒。

3秒。

時間流逝，鸚鵡“雪碧”依舊一動不動。

葉董的眉頭漸漸皺起來。

“我艸！這么神奇么！！”鸚鵡“雪碧”忽然發出一聲大叫，把葉董嚇了一跳。

鸚鵡“雪碧”在短暫的“假死”后活了過來，開始歡快的活動脖子，展翅高飛，在幾米高的位置不斷扭頭。

它似乎感受到了新生。

“我好了，我好了！我真的好了！！”鸚鵡一邊飛，一邊嘮叨著。

羅浩嘆了口氣。

患者會說話，羅浩能接受，也習慣。可一只動物會說話，還是個話癆，怎么都覺得有點怪。

不過就這樣吧。

難怪葉董喜歡這家伙，原來它還真的挺有趣的。

“葉董，好了。”羅浩微笑，“你找人帶它去拍個片子。”

“羅……教授，它為什么沒攻擊你？”葉董不解。

“我是醫生啊，雪碧知道，只要跟它好好溝通，它還是很聽話的。不錯，不錯，還是您教導有方。”羅浩贊道。

葉董都不知道羅浩在稱贊什么。

只是這一切都發生在眼前，看著的確神奇萬分。

自己不是沒找頂級獸醫嘗試過，但鸚鵡“雪碧”根本不接受別人碰它的脖子，一旦有人試圖做點什么，它就會攻擊對方。

本身啄羊鸚鵡的攻擊性就很強，在新西蘭殺死的羊可是不少。

那幾個頂級獸醫都受了傷，以至于沒人給鸚鵡治療。萬不得已葉董才會求助老板。

萬沒想到羅教授來家里，前后用了不到3分鐘的時間就解決了這個頭疼的問題。

“咱們走吧。”鸚鵡“雪碧”飛回到羅浩身邊，見羅浩沒有抬手，就落到羅浩的肩膀上。

“我要走了，但你不行。”羅浩抬手，像是rua竹子一樣rua著鸚鵡“雪碧”，“你別想著去找我，想我了可以視頻。”

“為什么，你不知道我在這里簡直太不舒服了。”鸚鵡“雪碧”絮叨著，“每天都覺得頭疼，他們還不跟我對話。”

“你的爪子再收一收，抓破我衣服了。”羅浩道。

“需要說對不起么？”鸚鵡“雪碧”問羅浩。

“你想說就說，只是一句對不起，你為什么不愿意說呢。”

“我是高貴的雪碧，我賜予你和我平等對話的權利，這已經是一種極大的福利。”鸚鵡“雪碧”傲慢的說道。

“別鬧，你下次生病還想不想看了。”羅浩rua著鸚鵡“雪碧”的翅膀，笑呵呵的說道，“在家乖一點，別傷到人。有機會咱們再見，希望這一天能近些。”

“你可真虛偽。”

“你知道什么是虛偽么？”羅浩問。

“就是你心里明明不這么想，但嘴上卻這么說。”

陳勇聽著鸚鵡“雪碧”和羅浩的對話，感覺66號技師估計都沒鸚鵡“雪碧”這種對話能力。

那貨一旦說什么，幾句之內就要開黃腔。

相比而言，鸚鵡“雪碧”的情商和智商都要比66號技師高，雖然它說話略有直白。

只是，這只鸚鵡的智商也太高了吧，感覺跟成精了似的。

“沒有，你想多了，我的確是這么想的。”羅浩斷然否認，毫無心理壓力的敷衍著一只鳥。

“喂，你帶我出去玩啊。”鸚鵡“雪碧”提出要求。

“不行，我還有別的事兒要做。你要知道，不止你一只鳥不舒服。”

看著他倆在閑聊，葉董這才緩過勁，他微微搖頭，輕輕嘆了口氣。

幾分鐘后，羅浩讓鸚鵡“雪碧”自己去玩。

雖然它有點不高興，但還是展翅繞著羅浩飛了三圈，自顧自的又去琢磨攝像頭的事兒了，看樣子還是聽勸。

“羅教授，牛！”葉董贊道。

“就正個骨，算不上多厲害。”羅浩笑道，“倒是這只鸚鵡的智商比普通的啄羊鸚鵡要高，您養的的確精心。”

兩人隨意聊著。

一切進行的都很快，快的超乎葉董的想象，以至于安排的行程看起來有些別扭。

時間還有很多，葉董沒辦法，只能拉著羅浩進屋坐會，閑聊打發時間。

不過羅浩也不在意，他偶爾會旁敲側擊，詢問一點葉董和209所之間的關系。

但葉董卻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岔開。

而葉董詢問羅浩有關于無人醫院的進度的時候，羅浩雖然回答，但總是找一些專業的點進行八卦，比如說補鉀的“bug”，葉董根本聽不懂。

說了，卻又像是沒說，如說而已。

陳勇覺得他們倆特無聊，還是羅浩與鸚鵡“雪碧”之間的對話更直白，更簡單，更合自己的胃口。

而兩個人的笑容都溫暖和煦，嘴上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卻又仿佛掏心窩子的好哥們似的。

過了20多分鐘，葉董的助理走過來，附耳說了幾句話。

葉董搖頭，“今天有事。”

“好，那我去回復。”助理轉身離開。

但葉董忽然想起什么，“等一下。”

助理站住，雙手拿著pad放在身前，身體微微前傾，畢恭畢敬。

“羅教授，有人要約我談事，姓婁，你認識么？”

“挖煤的婁老板？”

“是啊，去年幫著中糧解決了遺留的一部分地產問題，就這么認識了。”葉董微笑，看著羅浩。

“我和婁老板也認識一段時間了，關系還行。”羅浩說著，微笑，“要不一起？”

“那行，你告訴婁老板晚上一起吃頓便飯。”

“好。”助理見葉董沒什么交代的，轉身離開。

“婁老板在非洲那面做點小生意，最近遇到些麻煩，想找我解決。”葉董說到。

“哦，國外做生意不容易。”

“那倒是，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國外人的思維咱們搞不懂。遇到類似的情況，大家來找我，我也盡力的幫一下。”葉董見羅浩不接話，便岔開話題開始說別的事兒。

“羅教授，有個老朋友剛好在魔都，和婁老板的事兒有點關系，一起叫著？”

過了很久，葉董忽然冒出一句話。

“行啊，一起。”羅浩微笑。

“艾瑞克·普林斯，他之前學過一段時間的中文，可我聽不懂。”

“學的粵語？還是美式粵語？”羅浩問道。

葉董合掌大笑，點頭稱是。

陳勇搞不懂兩人在說什么，拿出手機按照葉董剛說的那個人名字開始搜索。

艾瑞克·普林斯，竟然有百度詞條！

“葉董，您說的艾瑞克·普林斯是黑水公司總裁？”陳勇驚訝問道。

“哦，是前總裁。”葉董微笑，回答道，“后來因為黨爭，就退出美國，現在在香江，我哥和他一起成立了一家安保公司。”

“先豐集團，沒想到和葉董有關系。”羅浩道，“難怪婁老板要來找葉董，外面的交流方式比較直接，先給兩拳，然后比較好說話。”

“害，主要是艾瑞克·普林斯和非洲那面的人比較熟悉。他習慣殺人，虐囚那事兒被炒的很大，但我覺得這是非洲人或是其他人能聽懂的一種敘事方式。”

“先豐集團現在業務還順利么？”羅浩問道。

“還行吧，有些上面不方便做的事兒都由先豐集團出面。國企出海的基建工程，先豐集團負責安保力量。至于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葉董打了個哈哈。

陳勇瞪大眼睛，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胖子竟然有這么大的能量。

“那挺好的，難怪葉董一直琢磨著無人醫院的事兒。”

“可惜保密程度太高，每一臺……羅教授您那面叫小孟？”

“嗯。我醫療組有個老主治，我們叫他老孟。最開始按壓機器人的時候覺得太賽博朋克，要給機器人畫皮，畫成什么樣子，大家有分歧。”

羅浩想起和葉青青之間的爭執，微笑，“最后覺得還是普通點好，就用ai做了個老孟年輕時候的樣子，給ai機器人掛上了。”

“小孟，小孟。”葉董嘆了口氣，“每一臺都有編號，我想弄一臺，可惜到現在都不行。”

“不著急，我這面還有一些內容要完善。”羅浩很認真的說道，“等完善后我可以提申請，畢竟國內的場景里槍傷極少，要搜集更多的場景。”

“對了葉董，先豐集團不都是雇傭兵么？”陳勇趁著羅浩說完一段話，詢問道。

“也有退伍兵，那些歐美非的雇傭兵不用管生死，國內的退伍兵還是要管的。”葉董道，“而且一個能跟著突擊小隊一起執行任務的ai機器人或是無人醫院，對雇傭兵小分隊來講，是一件很鼓勵士氣的事兒。”

“再有一年半載就差不多了。”

“那我等羅教授您的好消息。”

時間到了，葉董帶著羅浩和陳勇去吃飯。

陳勇一句話都不說，他是真的沒想到這位葉董的來頭竟然如此大。

“羅浩，葉董什么來頭。”陳勇找機會小聲問。

“估計是天地數碼的人。”

“天地數碼？”

這名字聽起來像是一家不太靠譜的科技公司，像是騙子。

“是皮包公司，國資背景。艾瑞克·普林斯從美國逃到香江后，剛好趕上一帶一路出海，需要安保力量，最開始是中信集團牽頭做的先豐安保，艾瑞克·普林斯搜集了一部分黑水的人，還有亡命徒之類的雇傭兵。”

“羅浩，你展開講講。”陳勇好奇的追問。

“先豐集團現在看還是以商業為主，目的是滿足中國企業的安全要求等等正當需求。

但背后也有拓展中國在外的勢力范圍的意思，特別是像肯尼亞這種在中美之間搖擺爭奪的地區，先豐集團這樣有中美雙重背景，又是純商業運營的公司，更容易進入。”

“黑水我倒是知道，怎么先豐沒聽說過？”陳勇問道。

“艾瑞克·普林斯在美國黑水的時候好像涉及到驢象之間的一些問題，被當做棄子給扔了，屬于無家可歸的那種，只能去香江投共。”羅浩無所謂的解釋道。

“投共？哈。投共一念起，剎那天地寬么？”陳勇笑道。

“字面意義上的，先豐在國內不怎么出名，甚至摸不清這家公司是做什么的，應該是艾瑞克·普林斯吸取了黑水公司的教訓。

但實際上這個公司遠比一般人想的可怕，短短幾年在非洲異軍突起，而且業務開始往中亞、南美，甚至中東地區擴展。”

“別的我不知道，上學的時候有一次中建的海外項目回來人請錢主任吃飯，我聽他們說起過先豐的事兒。據說那些人下手特別狠，屬于夜壺性質的公司。”

“奇怪，我怎么沒聽說過呢。”陳勇還在糾結這一點。

“可能是先豐在英文里沒辦法翻譯？聽說它們在國外的翻譯名叫什么邊境集團。”

“！！！”陳勇恍然大悟。

“咱不叫雇傭兵，其實應該叫私人安全承包商，就是PSCs的意思，主要以保護和保障中國在海外國家的利益，世界上有48個國家接受了中國的武器或PSCs服務，其中14個國家同時接受了中國的武器或PSCs服務。”

“對了，先豐集團應該叫先豐服務集團。”

“服務？”

“安保也是服務么，有雇主的，屬于第三產業，為一帶一路服務。”

“羅浩，就你這頂級的閱讀理解能力，不去當公務員可惜了。話說你寫過申論么，要是寫的話，能寫出來將近滿分的神作吧。”陳勇戲謔道。

“害，我以為婁老板找的別的公司。”羅浩聳肩，“沒想到竟然和這面有關系。”

“還有別的公司？”

“中駿俊宏、中國安防科技等等，都在做海外安保業務，主要為中國在海外的國有或是私人投資項目提供安保和咨詢服務的。”

“當然，一般人接觸不到，基本都服務于大型國企的出海項目。對了，東蓮有個麻醉醫生，老于，你記得么？”

“這是你問我的第二遍，是那個骨科的醫療事故，他被患者家屬請吃飯，喝點酒啥都說，最后患者家屬對器械以及提成全都知道的那件事兒吧。”

“嗯，老于后來就被攆去了伊拉克當保健醫，那周邊負責安保工作的就是先豐服務集團的雇員。”

“說的真好聽，不就是雇傭兵么。”

“你也可以這么理解，但說雇傭兵就有了其他含義，我建議還是叫服務人員比較好。服務于一帶一路么。至于那些武裝，是必須的服務用具。

就是個名字，你糾結那么多干嘛。給錢辦事，你就說是不是服務吧。”

“羅浩，婁老板要干嘛？”陳勇問道。

“非洲那面割據勢力很多，沒有武裝開路的話風險太高了。但先豐服務集團主要面對大型國企，婁老板只能通過私人關系來找點服務。”

“你能不能換個詞，你一說服務我就想起老六。”陳勇抱怨道。

“那是你腦子里齷齪的念頭太多，我怎么想不起來這些事兒。”羅浩反駁后卻也按照陳勇的說法說下去，“不管是非洲還是老墨那面，都不安生。”

“我聽說老墨的一個市長說是要打擊d販子，結果第二天就被滅門了？”

“是啊，要在非洲建廠，走老墨的路子把機器女友賣去美國，還是需要一定的安保措施的。最近國內太平，大家以為全世界都一樣。對了，你知道倫敦的唐人街在哪么。”

“威斯敏斯特市的蘇活區。”

“應該是市中心吧。”

“距離大本鐘步行5分鐘，你說呢？”陳勇道。

“這么繁華的地帶，相當于中央大街了，英國人為什么允許那成立唐人街？”

“打出來的么。從前胡建過去的人可是很兇的，但胡建人在國內的兇悍程度也就屬于中等，現在國內……叫社會主義巨嬰。”

“我倒是聽說了，好像有這么回事，但現在都專心致志的掙錢。”

說起那面，陳勇又開始抱怨，唐人街的飯菜不好吃之類的。

好像對于英國的印象，只有刻板的飯菜難吃，至于其他內容陳勇一概不理。

而他的牢騷似乎一輩子都發不完，每次說道英國，陳勇就像是摸到方向盤一樣，自動開啟路怒癥模式。

羅浩也不太清楚為什么那面的飯菜怎么惹到陳勇了，不好吃可以自己做么，再說還有那么多僑胞、海外華人不也都落地生根了么。

怎么就他這么矯情。

“羅教授，這面請。”葉董回來，招呼羅浩去吃飯。

“葉董，您公司的武器走的什么手續？”羅浩忽然問了一個敏感的問題。

“啊？”葉董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跟斯里蘭卡租借的。”

先豐服務集團跟斯里蘭卡租借？

這有點搞笑了，但羅浩卻沒在意，而是繼續和葉董說笑著。

來到飯店，婁老板看見羅浩與葉董有說有笑進來，怔了一下。

沒想到今天事成竟然和羅教授還有關系。

自己也是運氣好，走到哪都能遇到羅教授，婁老板心里暗喜。

“婁老板，好久不見。”羅浩笑道，“馬壯在非洲還是在墨西哥呢？”

“在老墨那面呢。”婁老板馬上回答道，“他負責接貨，但那面天天槍戰，帶去的人都有點怕。咱國內也是安生太久了，這不才想著找個安保公司幫個忙么。”

“那面很亂么？”羅浩認真詢問。

“亂。”婁老板正色解釋，“特別亂，我和馬壯打電話的時候，就沒有聽不到槍聲的。從早到晚，沒個消停。”

羅浩揚了揚眉，看樣子在外面做生意也有點難。

最起碼環境就不安全，和國內不一樣。

“小問題，現在先豐的安保人員都換裝備了。”葉董道。

他和羅浩客氣了幾句，落了座后葉董說道，“就是老墨那面還是要用從黑水過來的人，他們對那面熟悉。而且他們是傭兵性質的，用起來有些棘手。”

羅浩大約明白葉董的意思。

說起這事兒，話就多了，羅浩沒去過，便沉默下來聽葉董和婁老板對話。

葉董也是爽快人，了解情況，準備直接定下來要安排多少人過去。

雖然一手錢一手貨，但先鋒服務集團人員緊缺，屬于賣方市場，能給婁老板那面勻點安保力量算是個不小的人情。

羅浩不憚于用人情，只是沒想到婁老板的人情自己用這么一個詭異的方式還上了。

只是聽婁老板描述的老墨的樣子太嚇人，人體零件都有成規模的鏈路送去美國。

難怪老板不讓自己做移植手術，羅浩對此有了新的理解。

的確，能活下去的誘惑簡直太大，至于零件來自何方，受體本人是不會管的。

頂多念幾遍圣經假惺惺的贖罪，虛偽的要命。

還是別弄了，羅浩直接把移植手術打了一個大大的×。

應酬總是很累，對精力值的消耗遠遠要比披著鉛衣上手術多。

本來是個好東西，但涉及生命，就變成了現在這幅鬼樣子，羅浩也很無奈。

一頓飯吃下來，羅浩幾乎精疲力竭。

雖然吃飯的時候長袖善舞，可羅浩卻打心眼里不喜歡。

吃著吃著，還有漢服歌舞，讓羅浩有了一種紂王的感覺。

要不說還得是大城市，玩的都花。

“羅浩，聽說過正k么？”歌舞聲中，陳勇低聲問道。

“商k的一種變形么？”羅浩疑惑。

“差不多，商k穿的少，正k都是穿上班的衣服。”陳勇露出男人都懂的笑，“而且據說正k要求特別嚴，氣質要相符才可以，顏值都不是首選。”

羅浩笑笑，他從來不去玩，仔細想來其實也沒什么意思，哪有葉青青搞的量子迭加態去穿越有趣。

到時候別說宮廷美女，怕是連半獸人什么的都有。

“晚上有安排么？”

“怎么？”羅浩皺眉，“你別出去瞎鬧啊，老柳要是知道，肯定不高興。”

“怎么會，我去參加龍虎山的一個聚會。”

“……”羅浩一怔，“和正k有什么關系？”

“沒關系啊，這是兩件事，你怎么聯系起來了？心思能不能不這么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