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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披甲 404 雞爪流的現實應用
“老孟,拍馬屁你也得當著羅浩的面拍。可你這鬧的太大,你敢說羅浩都不敢接。”陳勇譏諷。
一般情況下陳勇說什么,孟良人不管同意不同意,最多只會保持沉默,不會和陳勇計較。
但這次孟良人和以往不同。
他活動了一下脖子,嚴肅認真,絕不活潑。
“我說的是真的,羅教授的行為處事方式已經接近于道。”
陳勇看著孟良人這個二貨,心生無奈。
別說是自己,連自家住在財神祖廟后山的師父都不敢說自己已經接近于道。
孟良人就敢說!他就這么水靈靈的說出來了。
真是無知者無畏。
“那你說說怎么個近似于道,老孟。”陳勇放下手機,看著孟良人。
“我也玩游戲,平時我就玩的雞爪流,熟得很!”孟良人道。
“哦?”陳勇上下打量了一下孟良人。
“就是玩的少,我本來手就出汗,一緊張出汗更多,所以幾殺幾殺的跟我沒什么關系,我玩不出那個效果。”
“后來雞爪流出現,我一看,這不就是最適合我的游戲方式么?!”
孟良人方正的臉上散發著光芒。
“然后呢?”
“我研究了王者的匹配機制,發現這個叫做elo的機制挺有意思,全稱是Eloratingsystem,最早由匈牙利裔美國物理學家阿帕德·埃洛創建,用于衡量各類對弈活動水平,保證對局的公平性。”
“如果我表現的很厲害,一路過關斬將,下一把給我匹配的同伙的水平就很差。打的還累,成績也不好,但如果我換一種方式,就是雞爪流,能取得不錯的戰績。”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陳醫生,你看和elo的匹配機制像不像?”
陳勇一怔。
老孟說的雖然有些強詞奪理,但多少有那么點意思。
“打得好,不如匹配的好!”
“升段最快的,是行為能契合elo機制的雞爪流——找機會帶線偷塔。故意送人頭,不參團不殺人不助攻,找機會帶線偷塔。一路靠著匹配到的強大隊友帶飛!”
陳勇很少玩游戲,在老柳送他4090后,陳勇才開始接觸。
沒想到老孟說起這個一套一套的,而且聽起來有點道理,并且和他的處境、所作所為有點類似。
在科室里,老孟不就是被帶著飛么。
“游戲有自己的設置,既然是科學研究得出來的結論,我想應該近于道。里不都是扮豬吃虎么,雞爪流就是標準的扮豬吃虎。”
“系統判定我很菜,贏了一局后給我匹配更強大的同盟。”
“喏,小陳醫生你看,這樣一來我升段嗷嗷快。”
陳勇看著一臉方正的孟良人,心想連老孟這種人都知道投機取巧。
“換做是現實,我也在玩雞爪流。運氣好,匹配了王者級別的同伴,我不管幾殺幾殺,專注做好自己的事兒就行。”
“最主要的是羅教授能看出來我工作的價值,并且承認我的工作。他可不會像傳染病院的傻逼主任一樣,認為我是在醫院混時間,和患者碎嘴子聊八卦。”
“這一點和在傳染病院完全不一樣,在那面的時候,不管我把患者管的多好,把病歷寫的多好,都沒用。
這就是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余。”
孟良人的情緒略有點小小的激動,臉微紅,“這之間的區別很明顯,我有切膚之痛。”
“在傳染病院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我病歷寫得好,但所有人都認為我運氣好,從來都沒有醫療糾紛。我,那時候就是一只菜雞。”
陳勇沉默,真心不知道傳染病院那面是怎么想的,病歷能寫到孟良人的程度、和患者溝通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從來不出醫療事故,怎么會認為一般呢。
看樣子水平高低對事物的認知也是不一樣的。
自己在師父姜文明的熏陶下,一早就有了比較高深的眼界。
“羅教授的水平高,這不是拍馬屁,他不在,我也沒必要給羅教授提供情緒價值。我的意思是,羅教授已近天道。”
媽的。
陳勇心里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孟良人從頭到尾引經據典,甚至拿自己舉例子,就為了說羅浩已近天道。
自己偏偏還不能反駁。
真特么的!老孟拍馬屁有一套。
這情緒價值,提供的真滿。
而且這番話早晚會人傳人傳到羅浩的耳朵里。
并且因為口口相傳的原因,這段話會變樣,更加離奇。
老孟行啊,陳勇又一次上下打量孟良人,刷新了自己對他的認知。
“至于羅教授跟陳主任說自己腔鏡手術水平一般,就不上了,我考慮是因為羅教授有越俎代庖的顧慮。
本身手術也不難,再難的闌尾切除術對于陳主任來講,都是小手術,他親自上臺,面子給了十足十,沒必要再去惹人不高興。”
“這叫什么?”孟良人抬頭看陳勇。
“啊?這叫什么?”陳勇疑惑。
“這是知其雄而守其雌,老子里的原話。”
“能躺贏不行,非要上手,這不符合天道。所以在我的角度來看,羅教授是勸小莊別總是多事,咱好好的躺著,干好眼前的工作,等著贏就行了啊。”
“現實生活又不是游戲,能不斷的匹配隊友。能匹配上羅教授,我……”
說到這里,孟良人的臉色忽然有了變化。
“咦?老孟,你拍馬屁的水平真高,想到什么了,說來聽聽。”陳勇見孟良人的神情變化,便笑呵呵的詢問道。
“陳醫生,祖墳冒青煙的辦法,你知道么?”孟良人問道。
“?!”陳勇搖頭。
他會祈福,但不會讓祖墳冒青煙。
那得啥樣,能祖墳冒青煙!
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兒,老孟能知道?!不可能吧。
但剛剛孟良人說了一大堆東西,還引經據典的用老子里的三段話,就為了論述羅浩近乎于道。
拍馬屁能拍到孟良人這樣,也算是牛,所以陳勇想自己聽聽孟良人想說什么。
“是這樣,我之前的日子不是過的亂七八糟么,加上有一段時間傳染病院開不出工資,班都不用上,所以我就回了一趟老家。”
“老家,有祖墳,我燒香上墳的時候來了一個陌生的老頭,他跟我說我命太沉,一般人帶不動,得祖墳冒青煙才有可能。”
“我也是好奇,就問了一句,他跟我說買十萬響鞭炮,把祖墳周圍的地刨開一些,把鞭炮埋進去。”
陳勇怔怔的看著孟良人,已經想象出來當時的場景。
把土松一下,鞭炮埋在土里,上面再灑點水,點燃后鞭炮的煙會在土壤的縫隙里冒出來,效果跟冒青煙差不多。
孟良人把這個過程說了一遍,陳勇驚訝。但轉念之間,陳勇覺得有點道理。
不是一點道理,相當有道理。
“還真別說,這招有用!”孟良人講完后說道,“我回來,聽說要分流,分去各家醫院,所以我就硬著頭皮來咱醫大一院,拜訪各位主任。”
“咦?各位主任?伱當時拜訪的誰?不光沈主任啊。”
“肯定不會先拜訪沈主任,我第一選擇是消化內科,畢竟乙肝、肝硬化我都熟悉,嘔血之類的在傳染病院也搶救過,肯定要先去那面。”
“被拒絕了?”
“嗯。”孟良人點頭,“隨后我去了呼吸內科,結核屬于呼吸內科的疾病,我也會治。”
“都被拒絕后我想那個老頭說的也不對,什么祖墳冒青煙都是假的,我這個不孝子孫怕是驚擾到了先祖。”
“最后想了半天,想去心胸嘗試,但最后還是陰差陽錯來到介入科。”
孟良人說著說著,臉上露出笑容。
“匹配機制還是好的,我跟著羅教授干活,完完全全的躺贏!只要做好我最擅長的工作就行,別的都不用管。”
“真不準備去帝都做手術了?”陳勇問道。
“羅教授的關系落在912了,要是以后咱們一起去912的話,我去問顧主任。也不著急,你說呢陳醫生。”
陳勇腦子里琢磨著祖墳冒青煙的事兒,沒回答孟良人的問題。
還別說,埋十萬響鞭炮到祖墳周圍的土里,上面灑點水,泥土不會被崩飛,還能滲出煙。
煙是青色的,有點合祖墳冒青煙的讖語。
“那我怎么辦?”莊嫣直撓頭。
話題已經偏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但莊嫣還是把話題拉了回來。
“好好干活啊。”孟良人聽莊嫣這么說,溫和的笑了,“先學怎么寫病歷,進階版是怎么管患者。管患者涉及到心理學方面的內容,要是小莊你有時間的話,可以看看相關書籍。”
“至于手術,最不著急的就是這個,到時候水到渠成而已。”
“我記得前幾天陳醫生說二老板、三老板的事兒,回頭想想的確有道理。”孟良人誠摯的說道,“小莊你以后要長袖善舞,各種接待工作要做好。”
“接待誰?”
正說著,陳勇的手機響起。
“老白,你終于打電話了。”
“哦?來了這就!怎么沒提前說呢。”
“好,我跟羅浩……哦,婁老板在給羅浩打電話,你們還在滑行。至于么,神神秘秘的,跟做賊似的。也是,挖人么,還是要保密的。”
“好,抓緊時間回來!回來后,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陳勇掛斷電話,笑吟吟的看著莊嫣,“喏,接待的人來了。”
“誰?”
“馬普所的莫里茨團隊,19年重建了非常復雜的大腦皮層神經網絡,揭示了迄今為止最大哺乳動物神經線路圖。”
“偷偷摸摸回來的,人家沒想來,是婁老板砸了大價錢。”
“砸錢?也很難吧。”孟良人皺著眉問道。
“那面動保組織不讓用動物做試驗,真特么的荒謬,不用動物做試驗難道直接去印度用人做試驗么?還真別說,用人做試驗沒人管。你說,這都特么的什么事兒。”
“請他們來干什么?”莊嫣詫異的問道。
“羅浩跟我講過一件事,西工大用感應的手套、眼鏡能操控無人機和機器狗的新聞你們看了么?”
孟良人和莊嫣搖頭。
“打響指太麻煩,以后一定會腦袋后面有芯片,量子芯片,一動念就能操控二黑。”
陳勇打了個響指,二黑開機,眼睛綠油油的。
它分辨出來聲音的方向,機械腿發出沙沙沙的聲響走向陳勇。
雖然看起來像竹子,但那只能糊弄一下普通人,陳勇覺得簡陋的不要不要的,根本就是糊弄人。
但現在也只能將就一下,畢竟只是一只機械狗,不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竹子。
莊嫣已經開始上網搜索莫里茨團隊的相關信息,看樣子她是真把接待工作當了真。
孟良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現在已經涉及到他的認知盲區,所以干脆不說話。
“嘎!”莊嫣忽然發出一個古怪的聲音。
“怎么了?”
“竟然在科學主刊上發表的論文?!”
“是啊,要不然挖他們過來干什么。雖然是婁老板花錢,但羅浩總要承這個人情。”陳勇道。
“別看論文,你看看莫里茨的個人簡歷就行。”陳勇道,“論文內容主要是說明映射大腦皮層中的神經網絡是一場重大的科學冒險,莫里茨團隊希望揭開大腦作為一個計算機器高效運作的真相,它的模式與當今的AI是截然不同的。”
“另外一條路么?”孟良人問道。
“當然。”陳勇微笑,“老馬弄的那些東西一看就是騙人的,都哪跟哪啊。”
“別的我不懂,什么腦機接口、星鏈占用地軌道之類的。就說登火星,放著月球不上去建基地,非要跑去遙遠的火星,它那面是有和地球一樣的空氣還是和地球一樣的溫度?
啥都沒有么,所以我確信老馬大概率是做個ppt騙人的。”
“可人家的特斯拉是真的。”
“沒有魔都的超級工廠,不投共,老馬他早都被那些資本給干掛了,現在灰兒都不剩。你知道當時做空特斯拉的資金有多少么,多少人恨不得老馬趕緊死。”
陳勇一邊盤著二黑的頭,一邊閑聊著。
“勇哥,我怎么做接待啊。”莊嫣愁苦。
“找你爸啊!”
“啊?!”
莊嫣一怔。
“最開始肯定要家里大人扶上馬,送一程。你不懂的就馬上跟家里大人說,別不好意思。現在一步錯,步步錯。”
“可……”莊嫣有些猶豫。
“害,你找你爸的辦公室主任問問,他們經常搞接待。其實也不用什么,你只要看一遍也就會了。”陳勇道,“以后,別說那么久,馬上就年底了,各路老板有好多都說把年會放在省城辦。”
“你要是能把年底的大批量接待工作做好,羅浩得對你另眼相看。躺贏,在躺下之前總要做點什么吧。”
孟良人感覺陳勇像是在騙小姑娘。
這方面他比較拿手。
但說的好像還有點道理。
“那我去問。”莊嫣似乎在這一瞬間做出了決定,甩了甩高馬尾,快步走出辦公室。
“陳醫生,這樣好么?”孟良人問。
“求個經驗,仙人指路,要不你去接待?”
“羅浩除了各位老板以外,別人都嫌浪費時間。他就是葉公好龍,把人挖來,往工大一扔,做出來項目或者做不出來,跟他也沒什么關系。”
“可莫里茨團隊是私人挖來的?這么做合乎流程么?”
“應該有工大的承諾,給建試驗室之類的,至于再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也沒興趣知道,偶爾聽羅浩打電話絮叨過。”
陳勇說著,也站起來往出走。
“陳醫生,你干嘛去?”
“做手工。”
“小嫣,你怎么來了!”院辦許主任看見莊嫣后驚喜問道。
“許叔,我想問問你有客人來怎么接待。”
“接待?”院辦許主任愣了下,隨后猜到莊嫣的意思,但還是謹慎的確認,“是你導師?還是……”
“是羅師兄那面的接待,馬普所莫里茨團隊的專家,還有年底的時候有些老板要把年會放在省城開。”
莊嫣說到馬普所的莫里茨團隊的時候,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子驕傲的情緒。
那可是神經領域全球最頂級的團隊,之一。
當年馬斯克都沒挖走的團隊。
“這個啊,最近有點為難啊。”院辦許主任皺著眉說道。
“怎么了許叔?”
“這不是反腐呢么,很多接待工作都有點流程上的小問題。比如說前一陣子省里去下面地市檢查工作,在當地吃了頓飯,然后就被批評了。”
“啊?不至于吧。”
“是啊,一頓飯,沒超標,也被批評了,就因為吃飯的時候有三四個人。這里面有沒有別的事兒咱不知道,但最近最好別鬧的聲勢太大。馬什么所來著?”
“馬普所。”
“養馬的?獸醫?”院辦許主任問道。
“嘿,不是,是世界頂級的科研機構,簡稱馬普所。”莊嫣有點小愁苦。
“這樣,小嫣,有些規矩我給你講一下。你看看有沒有什么幫助。第一呢,只安排一餐,不同級別不同標準。馬普所,應該沒級別,這就很難辦。”
“還有呢?”
“陪同人員按照1:3的比例,也就是3位客人能有1個招待人員。”
“第三點,就是不能飲酒,吃完飯不能摜蛋。”
“摜蛋都不行?不是純娛樂么?怎么還能管到人家玩不玩牌。”莊嫣瞪大眼睛。
“前一陣子剛下的文件,說是很多人用摜蛋送禮,所以不行。暫別頂風上……不對,馬普所的專家應該是外國人,肯定不會摜蛋,這一點可以排除。”
“最重要的一點——報銷時要附上:(1)接待函。(2)客人名單、職務。(3)陪同人員名單。(4)菜單。(5)發票。”
“羅教授的接待應該走科研經費,現在對科研經費審查也相當嚴苛。”
莊嫣一撇嘴,差點沒哭出來。
怎么這么麻煩。
她以為的招待和院辦許主任說的完全不一樣。
院辦許主任隨后詳細給莊嫣講解了發票的格式以及相關具體細節。
有些人明明是合規的,但發票開的有問題,最后一身麻煩。有些人稍微違規,但能用“技術手段”進行合理的風險規避。
院辦許主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的極其詳細。
莊嫣“繼承”了孟良人的優點,在院辦許主任開始講解的時候就拿出筆和本子,在上面記錄著。
許主任心里相當舒坦,沒想到莊嫣在臨床摔打了幾個月就這么懂事。
“總之呢,招待這種事兒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能不碰就不碰。小羅也是,怎么能讓你負責招待呢。”院辦許主任有些怨氣。
“不不不,不是師兄讓的,這不是醫療組里都忙著,就我有空么。”莊嫣解釋。
手機響起。
莊嫣拿出來,見是羅浩的電話。
“師兄。”
“干嘛呢?怎么沒見你人?”
“我在請教招待的事兒,師兄。這不是馬普所的莫里茨團隊要來,咱們……”
“瞎胡鬧,你個小姑娘家家的想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趕緊回來!”羅浩斥道。
院辦許主任心情復雜。
羅教授沒讓莊嫣負責招待,他對此還是相當滿意的,可羅教授對莊嫣一點都不假以顏色,這讓許主任相當不滿。
“好,師兄,我這就回去。”莊嫣把筆和本合上,“許叔,我走了。”
原來不需要么?
莊嫣滿腦子裝的都是類似于母豬的產后護理那種沒用的、無聊的知識,一路都在想著。
現在用不到,不意味著以后用不到。
回到病區,羅浩正在跟一個身穿行政夾克的中年人說著話。
“晚上7點10的飛機,從魔都飛過來。那就麻煩了,咱們到時候在機場見。”
“好,羅教授。”身穿行政夾克的人也不啰嗦,伸手和羅浩握了握,轉身離去。
臨走的時候,他還摸了一把二黑的腦袋。
“羅教授,您這面吉祥物弄的是真好,我兒子已經磨著我買了一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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