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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魔筆記中不許夾帶情書 第52章 老實人不愛干缺德事
兩國之間一旦正式宣戰,真正麻煩的就不是戰爭本身,而是國際外交場上的敵我關系。
明面上大家都簽署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條約協議,一旦宣戰這些協議里的條款就要生效,到時候你站哪邊不站哪邊,時過境遷愿不愿意認以前的帳,這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國家如此,江湖亦如此。
正如當初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你說你是名門正派,那現在我們明教要反元起義,你們圍攻我們是什么意思?
三合會與四大堂目前也處于這種微妙的關系當中。
只要不踩過線,不影響大局,不管你怎么玩,到了上層都會變成“小孩子不懂事嘛”。
在這個互相爭斗的過程中,首先被當做炮灰犧牲掉的,必然是那些看不清形勢,被利益懵逼,不懂得把握尺度,遭人嫉恨的“出頭鳥”。
這種人是必然存在的,自信心過剩,總覺得天底下只有自己最聰明,別人恐懼時他貪婪,別人貪婪時他更貪婪。
信奉達爾文主義,講究手快有手慢無,萬事爭先搏富貴,不顧風險強出頭。
大家都說豆汁不好喝,我偏要嘗一嘗,然后還要開發豆汁風味飲品,搶占藍海市場,回頭嘲笑世人不懂后現代非主流藝術。
四海商會本身就是海外華人的集合體,內部山頭林立,派系眾多。其中就不乏這類神人,不考慮什么大勢所趨,也不在乎什么時空潮汐。
反正天塌下來總有高個子頂著,輪不到我們操心。這錢我不賺別人也會賺,那為什么要便宜別人?
你也不能說他違反規則,他只是在大家默認的底線上稍稍踩過了一步,看別人沒反應,就再往前走一步。其他人看到他沒有受到懲罰,那肯定要跟著向前走。
反正法不責眾。
雪崩之下,每一片雪花都覺得自己無辜。
所以在聽沈清溪講述了前因后果之后,王云霄就沒再把視線放在毒龍堂上面。
那種東西什么時候都可以處理。想要解決現在四海商會步步緊逼的態勢,最根本的辦法還是要對他們的現金流下手。
所謂打蛇打七寸。
他們囂張的本錢,一方面是太平洋銀行無底線超發的創業貸款,一方面則是上層對于太平洋銀行超發貸款的默許。
同樣都是貸款,憑什么給他不給我,就因為我商戰手段稍微粗暴了一點?銀行吃飽了撐的管這個閑事?
想要解決這幫黑心奸商,最簡單的辦法,莫過于開源和節流。
“首先,讓銀行的錢收不回來。其次,讓銀行的錢放不出去。”
坐在沈清溪的超大號辦公室里,王云霄壓低聲音對顏予安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方案。
這一次他要做的是精細活兒,所以沒有找太多人。
除了自己的那幫子兄弟之外,他只叫上了顏予安。
身在海關工作的顏予安,同樣也是時代潮流的受害者。
因為上面的政策變動,海關不得不對四海商會的進出口貨物網開一面,以前必須監管的船只,現在人家拿出通行證,海關只能放行。
查又不能查,到時候出了問題還要被問責,簡直就是兩頭受氣。
“銀行的錢必須放出來,這樣才能搞活經濟。你動這個就是踩過線,肯定不行的。”
顏予安一開始對于王云霄的計劃并不抱什么希望。
王云霄什么水平他太清楚了。
打架是一把好手,但要玩這種高精尖的項目,不是他看不起王云霄,那是真的不行。
面對老朋友的質疑,王云霄并沒有急著反駁,而是呵呵笑道:“我知道這是踩線,問題不是咱們踩線啊。如果是他們自己的生意賬目出問題,資金鏈斷裂,跟咱們有什么關系?銀行自己出問題,放不出錢,跟咱們又有什么關系呢?”
嗯……
顏予安想了想,點頭道:“有點意思,你接著說。”
“四海商會的新宇、天華兩家公司正在兼并本地棉紗產業,為此不惜動用了暴力手段,把本地三家工廠的股東人頭都砍下來了。但殺人歸殺人,想做生意,他們還得走正規的收購流程。收購工廠就需要資金,資金肯定不會從本公司賬上支取,要么貸款,要么由銀行開具承兌匯票。”
貸款不用解釋,所謂承兌匯票,就是由雙方企業和銀行之間形成的一種金融協議。
甲公司用一千萬收購乙公司,由銀行出具承兌匯票,承諾在一定時間內,從甲公司賬戶往乙公司的股東賬戶轉賬一千萬。
這其中的借貸利息暫且不算,雙方達成了一千萬的交易,錢還在銀行沒動,乙公司可以拿著這一千萬的承兌匯票,再去投資一千萬的項目,銀行也可以利用這一千萬的資產,創建一個融資基金,賣給投資人。投資人購買了一千萬的基金再以基金作為抵押,向銀行借貸一千萬……
原理差不多就是這么個原理,簡單說就是銀行一個子兒沒花,就創造出了一個億的GPD。
這種先進的金融游戲規則,對于本土商人來說無異于降維打擊。
王云霄其實也不懂這里面的套路,所以要從沈清溪這里借一位精通財務的專家。
導航員莫格雷德,在被機械神教從上城區垃圾堆里挖出來重新修復之前,屬于高端型號的家用女仆,在鷹國蘭頓大商人的家中擔任音樂教師。
她的機械大腦,可以把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抽絲剝繭,梳理成人話擺在王云霄面前。
“這種公司之間的業務往來,都需要層層審批,單獨一個環節出問題,影響不了大局。”
顏予安聽懂了王云霄想要表達的意思,但還是不太認同。
“如果只靠層層審批就能保證不出問題的話,那誰開公司都能賺錢,就不會有那么多商業詐騙和投資破產的案例了。”
王云霄笑道:“假設啊……我只是說假設,銀行方面有人和甲方公司勾結,更換了收購合同,把本該用于收購工廠的資金,轉移到了別的公司名下,收購了一個空殼公司……”
“承兌匯票就是一張紙,銀行可以不承認。錢還在銀行里,你不可能拿出來。”
“一切手續合法合規的話,他們憑什么不承認呢?不承認就去打官司唄,做生意本來就有賺有賠,總不能說你賠錢就翻臉不認賬,掀桌子耍賴,那還要不要顧全大局了?”
顏予安看了看王云霄,又看了看坐在一旁微笑不語的沈清溪,沉默半晌之后點頭道:“聽起來是不錯,但你想要把這套活玩明白的話,還得再找一個人。”
“誰?”
“程雪菲。”
王云霄一拍大腿,還得是你啊!
他一介武夫只擅長打打殺殺,要論到腹黑這方面,真是比不上顏予安的十分之一。
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程雪菲現在做什么呢?”
“她啊,她好像在你說的那個天華公司下屬什么部門做經理,順便跟公司董事長的小兒子談戀愛。”
王云霄:“……”
程大小姐這是形成什么路徑依賴了嗎?
曾幾何時他還覺得程雪菲是那種戀愛腦,現在才意識到,人家專門就是干這行的。
未婚夫日用日拋,玩男人跟玩狗一樣。
“她能答應?”
“我打電話問問。”
顏予安也不太確定,主要程雪菲跟他不是一個系統的。
一個女人偶爾出現在關鍵位置上,還可以說是巧合。
但如果每次都出現在關鍵位置上,那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不對勁了。
三個小時后,一身奢華品牌,就連頭發都燙成時尚大波浪卷的程雪菲坐到了三人面前。
“我現在也是第二次進階了喔!”
伶官外道花間客,二次進階——宦游人。
如果程雪菲自己不說,王云霄是完全看不出來她跟普通人有什么區別。
花間客的本事他體驗過,這個法門特別陰險,自己隱身于幕后暗中教唆,如果不主動現身,在其它法門修煉者面前作死的話,根本沒人能注意到她的存在。
宦游人是和血浮屠同等級的外道法門,考慮到自己進階之后的實力水平,王云霄現在對這位程大小姐可是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你寧可找這些外人幫忙,也不來找我,我真的很傷心,還說什么永遠都是好朋友。”
程雪菲盯著沈清溪,臉上寫滿了幽怨。
沈清溪干咳一聲:“這不是沒想到你么,你知道我一向心思單純……”
“一百萬。”
“什么?”
“我幫你們把天華公司搞垮,公司的資產至少要分我一百萬,其余的我不管。”
程雪菲微微一笑:“既然不談感情,那就談錢咯。”
“你可真會獅子大張口啊。”
沈清溪搖頭嘆氣:“錢我不缺,做好這一單,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程雪菲轉頭看向顏予安和王云霄。
“我是公職人員。”
顏予安面不改色道:“只是幫朋友一點小忙而已,不用提錢。”
他在海關,缺的從來都不是錢,而是工作成績。
王云霄這邊倒是猶豫了一下。
雖然這個計劃是由他主導,但他其實也不想從中拿太多錢。
一是沒必要,二是不好洗。
沈清溪身后是特務局,程雪菲身后是秘書局。
他就算搞到錢,也只能交給周校長,而周校長是個只吃不拉的貔貅。
從周校長那里拿錢做正經事沒問題,可他哪有什么正經事。
自己在海軍那邊根本沒有能花錢的地方。
想要什么,直接把炮管子塞到洋人嘴里就行了。
但以前的小兄弟們,現在也都成家立業了,不能讓他們白干活。
“程家能吃下天華嗎?”
想到這里,王云霄直接問程雪菲:“據我所知,天華公司名下資產怎么也得有個幾百萬的樣子吧?”
“不止幾百萬。”
程雪菲笑道:“只要公司還能正常運營,其他都不是問題。”
喔,就是說縣長誰當都無所謂,你只想做縣長夫人?
王云霄聽懂了程雪菲的言外之意,果斷點頭道:“我只搞點零花錢,剩下都是你的。”
不是他故作大方,而是程雪菲能發揮的空間實在太大了。
當然就算程大小姐沒有什么特殊身份,只是個傻白甜,王云霄也充分相信她的克夫體質。
程雪菲笑道:“你們不要這樣嘛,這么大的擔子壓在我身上,我也承擔不起的。對了,我聽說毒龍堂鬧出人命官司了?”
沈清溪點頭道:“他們殺了三個股東,把人頭扔在我這里,想要恐嚇我。”
“那就好辦多了。”
游戲規則的存在意義,就是讓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地玩耍。
那位龍嘯天龍爺似乎是覺得沈清溪是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大小姐,血淋淋的人頭能把她嚇尿。
卻不知打破這條底線,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人善被人欺。
可人要是不善呢?
第二天清早,鳥槍換炮穿上一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王云霄拎著公文包,穿過馬路來到太平洋銀行分部,遞出剛剛訂制好,油墨尚未干的名片。
“我要見你們李經理。”
前臺經理看著名片上“大宇宙長生萬世集團總公司董事長王芭樂”的名頭,臉色微變。
哥們兒你是來跟我開玩笑的吧?
對啊,怎么了。
王云霄一臉嚴肅。
話到嘴邊,經理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一般點頭道:“原來是王總,久仰久仰,李經理就在辦公室,我現在就帶您過去!”
大廳里的業務員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位年輕英俊的王總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凱子。
當然她們也沒有注意到,或者說根本沒有看到,跟隨在那位王總身后一起走上樓的時髦年輕女子。
而就在同一時間,伴隨著悠揚的汽笛聲,一輛郵輪緩緩停靠在碼頭港口。
這艘郵輪的始發地是在香江,中途并沒有停靠蓬萊。但這對于某些想要搭船的人來說,也不算是什么問題。
李沐沐搓了搓手,將脖子縮進白色貂皮大衣的毛領里面。
好冷。
提早回來一天只是臨時起意,并不是想要查崗什么的。
崗有什么好查?姓王的身邊什么時候缺過女人?關進海軍學院讀書,都有人給他洗褲衩。
我只是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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