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蛇道承受不住的重量

驅魔筆記中不許夾帶情書 第40章 蛇道承受不住的重量

星盤計劃分為兩個部分，也就是星曜和羅盤。

說白了就是依靠十二法門修煉體系，選拔出二十八名躍升至高位層面的強者，以他們的認知視角錨定住現實世界，使其免受時空潮汐震蕩的影響。

然后啟動羅盤，為迷失在時空潮汐中的個體指引“家”的方向。

而根據曾經見識過羅盤啟動的衛流云所說，這個羅盤不止是有指引游子歸鄉的能力，還能反過來把不屬于這個現實世界的高維生物放逐出去。

這就很有意思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理，但聽起來是很好玩的。

王云霄現在心里就很期待，想要看看這個羅盤到底長什么樣。

一小時之前，分艦隊奉命進入蛇道。

七艘大小軍艦依次進入，王云霄頓時感覺到腳下的洋流微微一沉。

那種感覺就仿佛是……古道西風瘦馬，坐上了一個三百斤重的胖子。

“這是什么原理？”

王云霄有些好奇地詢問衛流云。

“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正常人，很難用筆把自己腦子里想到的東西畫出來。”

衛流云給他簡單解釋了一下。

“高維生物也是如此……具體的原理我不知道，但總體上來說還是認知的問題。我們這支艦隊攜帶的信息量太大，對于這條蛇道來說有些負擔過重了。”

王云霄點點頭，大概的意思他能聽懂。

高維生物在低維層面扭曲現實，就像是在寫同人。

因為這個世界并不是他一個人的，他寫出來的故事要符合其他觀測者的常理認知才能成立。

如果寫西游記的同人，你寫孫悟空娶媳婦，豬八戒吃西瓜，唐長老爆衣怒喝大威天龍，這些讀者還都能接受，至少能看懂是怎么回事。

你非要在這里面添加一些奇奇怪怪的元素，比方說孫悟空大戰變形金剛，豬八戒賣雞蛋灌餅，這讀者就要有意見了，寫的什么玩意……

再進一步寫林黛玉倒拔垂楊柳，伏地魔智斗呂奉先，那這個故事就徹底垮掉。

這跟西游記還有什么關系？

眼前形成的這條蛇道也是如此。

你可以有不同世界線上的雪風號相愛相殺，可以有舊時代的海盜團奇幻漂流，這些東西敘述出來的信息量是有限的，是在認知范圍內的。

但是北方艦隊，數十艘現代化軍艦上面承載著數千名水師官兵，裝載著各種武器，還不乏王云霄和衛流云這樣的軍中強者。

也許在吃慣了好飯菜的明國人眼里算不得什么，但若是放在外面，那就是毫無疑問可以滅國，滅族，乃至于摧毀文明的恐怖武裝集團。

耶夢加得？

牛皮吹得天響，你老家有幾個師啊？

伴隨著一支支分艦隊在旗艦的指引下進入蛇道，蛇道終于不堪重負，開始出現崩塌的跡象。

首先消失的是那艘懸掛著膏藥旗的雪風號驅逐艦，那艘在未來時代以幸運值鑄就傳說的驅逐艦，在被另一艘雪風號發射出來的魚雷命中的前一秒鐘，瞬間消失在海面上。

緊接著就是那支同樣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海盜團，他們似乎抵達了目的地，在他們的正前方突然出現一道大漩渦，將他們召喚了過去。

然后就輪到了分艦隊。

伴隨著周圍如同玻璃碎裂一般的感覺，艦隊再次出現在平靜的海面上，頭頂晴空萬里，遠處是籠罩在滾滾硝煙當中的港口城市。

王云霄的體感時間也就不超過三分鐘，但實際上他們從蛇道里被甩出來，比那支海盜團整整晚了一個小時。那些海盜似乎以為自己擺脫了艦隊的追殺，肆無忌憚地沖進港口開始燒殺搶掠。

不知道該說他們是心態良好，還是有職業操守。

“這又是什么地方？”

“鬼知道，看起來不像國內。”

不管在哪里，海盜都是要剿的，不剿不行。

要不然你吃著火鍋唱著歌，就讓海盜給劫了，找誰說理去。

這些幾百年前的海盜船在分艦隊的炮口下，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脆弱。

陸地上還沒傳回信息，衛流云指揮著幾艘軍艦將停靠到港口的這幾艘海盜船轟成了碎片。還有幾艘見勢不妙想要逃跑，但沒有了蛇道的加持，他們的航速就像是龜爬一樣。

在艦炮的射程范圍內，無非就是早死晚死的區別。

通訊器終于回復了信息，衛流云拿過來一看，頓時皺起眉頭。

“這里是香江。”

“那還好，沒走遠。”

王云霄心說只要還在國內就行，你別一竿子給我捅到悉尼去，船上燃料不夠回不來那就真成笑話了。

“香江特務局向我們求援，說吸血鬼教會勾結海盜正在進攻市政廳，希望能得到我們的兵力支援。”

衛流云轉頭看向王云霄：“你以前就是特務局出身的，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變形金剛勾結黃鼠狼我都看過，吸血鬼勾結海盜有什么可奇怪的。

世界這么大，這么復雜，總會有奇怪的人因為奇怪的理由走到一起。

我又不是伶官，我管他這那的。

“我只有一個問題。”

王云霄問道：“市政廳……是咱們的市政廳嗎？”

衛流云想了一下，搖頭道：“應該不是。”

“那這個尺寸，咱們怎么把握？”

“你想什么呢，現在是咱們的艦隊擺在這里，咱們自己就是尺寸。”

“有道理！”

王云霄心說我最近也是讀書讀太多，腦子都有點僵化，都開始考慮國際觀瞻了。

那是我需要考慮的事兒嗎？

干就完了。

這一次還是由他帶隊，衛流云給他調派了一支滿編的機甲特戰隊。

上百架天機神甲，雖然是體型沒那么大的海戰型號，這戰斗力也足夠恐怖了。

根本用不著派遣登陸艇，啟動元炁爐噴射背包，一百名鎧甲壯漢從軍艦甲板上起飛，劃破天空降落在港口碼頭上。

鋼鐵巨人瞬間擠滿整個碼頭，一些躲閃不及的海盜直接被當場踩死，踐踏成一灘肉泥，而另外一些則屁滾尿流地轉身就跑。

王云霄第一次從男人嘴里聽到如此尖銳凄厲的嚎叫。

那聲音就像是被人用燒紅的大鐵棍子輕輕插入肛門，又不小心沾到前面的蛋一樣。

那是一個身上穿著女人衣服，腦瓜子剃得只剩下一個標志性發髻的浪人武士，他剛剛正在拼命地往自己嘴里塞肉，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搶來的牛排，配著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洋酒，狼吞虎咽正吃得開心。

下一秒鐘，青藍色涂裝的金屬巨人從天而降，一腳把他眼前的同伴踩成了肉餅，圓溜溜的頭骨從皮囊里飛出來，彈射在他臉上。

他愣了兩秒鐘，滿肚子的酒肉像噴泉一樣從嘴里噴射出來，同時發出了那種非人類的聲音。

王云霄反手一槍插到他身上，幫他解決掉了恐懼的問題。

“王參謀，海盜長啥樣我們知道，吸血鬼長啥樣啊？”

跟著他一起上岸的特戰隊長小聲問道。

王云霄認真想了想。

“這個時候還在街上隨便殺人的，就是吸血鬼。”

“看到咱們還不跑，湊上來打招呼的，就是善于偽裝的吸血鬼。”

“看到咱們就跑，跑得特別快的，就是心虛的吸血鬼。”

隊長都聽傻了。

“那要萬一是無辜路人群眾呢？”

“你看街上都打成這樣了，誰家正經好人還出來浪？”

“那萬一要是咱們的人呢？比方說特務局的人……”

“先砍一刀，砍不死的就是自己人。”

雪風號都能出現兩艘，你怎么敢保證好人就一定是好人，你認識的人就一定是你認識的人呢？

王云霄也是從這個階段歷練過來的。

以前他也對此抱有疑問，萬一殺錯人怎么辦？

現在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就一個字——殺！

會不會殺錯人，那是電影主角需要擔心的問題。

吾輩身為軍人，在時空潮汐之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不是隊友，而是相信隊友不會被我干掉。

香江港口的鷹軍確實是狗屎一坨廢拉不堪，這個時候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只有一些商團的護衛和保安在做零星的抵抗。

幸好這些海盜也沒有什么戰斗力可言，在看到自己家船被炸爛之后更是毫無戰意。

王云霄帶著海軍特戰隊像梳子一樣，沿著不同的街道一直朝著市中心地區清掃過去，所過之處血流成河。

披掛著天機神甲的海軍特戰隊，在這些海盜面前宛如天神下凡，對方手里那些小刀片連鎧甲上的防水漆都刮不花，捏死他們就像是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三人一組，就能控制住一條街。一百人的特戰隊，輕輕松松就在短時間內屠殺掉了數百名海盜。

身上沾滿血肉的鋼鐵巨人在狹窄的街道上奔跑，槍炮的轟鳴與冷兵器撕碎血肉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整座城市仿佛都已經淹沒在尸山血海當中。

王云霄一馬當先行走在大街上，提起鼻子嗅了嗅空氣里的味道。

嗯，這個味兒是對的。

就是這種黏黏糊糊的，有點詭異又說不出來哪里詭異的感覺。

有人要搞獻祭儀式，召喚大怪獸。

反派的招數無非也就是那么幾個套路。

他們但凡有那個聰明的腦子，就不需要去做反派了。

唐家兄妹現在就在清河中學明亮的教室里安心讀書，根本沒人去關心他們的種族問題。

而香江這里的吸血鬼還在玩血祭品這套東西——召喚來一群炮灰，能做事固然好，做不好事也可以做祭品，然后用來祭祀邪神。

已經品鑒得夠多了，快端下去吧。

順著這股味道傳來的方向，王云霄帶著手下特戰隊一路殺穿半座城市，來到市政廳門口。

無數根血管交織在一起，組成如同蛛網般的陷阱，將整個市政廳包括在其中，同時也遮擋住了頭頂上熾熱的陽光。

所以說你們為啥不晚上行動？是擔心晚上畫面太模糊，讓觀眾集體退票嗎

王云霄二話不說，撕開那張血色蛛網，就闖了進去，頭頂上燦爛的陽光隨著他的腳步一起照射進來，頓時引起無數驚呼。

“什么人？”

“你是怎么進來的？”

“桀桀桀，正好缺少祭品……”

不用費力氣去分辨誰是吸血鬼了，這張大網下面，至少有三十幾個面色蒼白雙眼血紅的家伙，圍聚在市政廳的大門口。

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看起來腦子也不是很好使。

王云霄抬手捏住一個朝自己撲過來的吸血鬼的腦袋，手指輕輕一用力，他的腦袋就像是西瓜一樣瞬間爆開，周圍不知死活的桀桀怪笑戛然而止。

要說到吸血鬼的弱點，什么銀器啊，陽光啊，大蒜啊都是對的。

但弱點這種東西，是在你比對方弱的時候，才需要去尋找對方的弱點。

三只眼睛帶狗真君需要了解伽椰子有什么弱點嗎？

陽光？不需要。

我就是你們的陽光！

隨手捏爆一只沒眼力見的傻鳥，王云霄抬起頭，朝著周圍驚恐萬分的吸血鬼們露出陽光的微笑。

“你們在玩什么游戲啊？一起玩好不好？”

一個個鋼鐵巨人從四面八方蜂擁而入，那恐怖的血色大網瞬間便被撕扯得支離破碎，就連那些意識到危險想要逃跑的吸血鬼，也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不可能！”

“為什么魔法無效？”

臨死前的吸血鬼還在盡職盡責地叫喊著屬于敗者組的經典臺詞。

什么吸血鬼教會……

你們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折沖校尉？

王云霄一腳踢開從里面封死的市政廳大門，高達三米的血色機甲邁著沉重而又靈活的腳步踏入到市政廳內，引起里面一片刺耳的尖叫聲。

打眼一看，都是金發碧眼的洋人和洋妞。

沒有看到特務局的人，那他們是怎么守住市政廳的呢？

“不知道我該如何稱呼你呢，拯救了我們的大英雄。”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王云霄抬頭看去，就看到一個波濤洶涌的成熟女子站在二樓，正朝著自己暗送秋波。

這洋妞就是大……呸！白……不要說這些。

王云霄抬手就是一槍，直接戳爛了她腳下的樓板，讓她尖叫著從二樓跌落下來。

周圍一片嘩然。

殺人啦！

王云霄俯下身將狼狽的女人抓起來拎在半空中，冷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用三句話給我簡單總結一下。”

“放開我！我是總督夫人！”

王云霄一甩手就把她扔了出去，在墻上砸出一個人形的深坑。

正常人這么摔早就掛了，而那個女人居然還能支撐著站起身來。低聲嘶吼著朝王云霄露出嘴里鋒利的獠牙。

“里面是吸血鬼，外面也是吸血鬼，你們這兒還挺有意思。”

王云霄知道香江亂，但亂成這樣確實有點出乎意料。

合著鬼打鬼，沒有一邊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