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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人小姐對我不太友善 12.「巴士不是亂來的地方」
“呼,吃得好飽。吃了很多呢。”
“麻美姐的肚子都鼓起來了。”
“哪、哪有!是小千愛看錯了,對吧?真澄君,吶?”
麻美扭過頭,以眼神瘋狂暗示他。
“誒,哦,是啊。”
真澄點頭。
“不如說平時就是這樣,一直沒變……好痛!”
小腿被人用力踢了一下。
“那是什么話啦!真澄君是天生遲鈍,還是故意揶揄我?”
麻美桃紅色的唇瓣勾勒出危險的弧度,眼神犀利地瞪視他。
“不,我只是在說實話……好痛!都說了這樣很痛了!”
真澄身子往后撤,小腿肚從剛才起就一直被這家伙用腳尖踹同一個部位。
六個人吵吵鬧鬧地出了餐廳。
天色已晚,接下來他們要更換住宿的酒店。
新的酒店在愛媛縣隔壁的香川縣首府,高松市。
從松山市前往高松市的高速巴士路程約三個小時,眾人帶著行李登上車廂。
原本真澄還在網上買了巴士通票,提前預約了座位,現在看來完全是多慮了。
“唔哦哦!感覺像包場一樣嘛。”
麻美打量了一圈空蕩蕩的車廂說。
“與其說是包場,更像是修學旅行的感覺吧。”
千愛饒富興味地說道。
巴士是兩個座位并排緊貼的設計,可以拉上簾子用以隔開走廊和外界的視線,不過考慮到空間的密度,也只是聊勝于無而已。
“誒,既然如此,朝比奈同學”
麻美裝模做樣地靠近:
“要不要跟麻美學姐坐一起呢?”
“才不要!”
千愛想都不想地拒絕了,而且露骨表現出嫌棄。
“麻美姐才喝了酒,萬一被巴士顛簸得吐出來在我身上怎么辦!”
“好過分!我才不會做出那么不淑女的行為呢!”
“麻美姐明明就只有長相是女性啦平時的行為簡直跟居酒屋里吵吵鬧鬧的大叔沒什么兩樣!”
“怎么會……”
麻美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似乎深受打擊。
千愛雖然一瞬間流露出不忍的惻隱之心,但接著,腦海里回想起至今為止……自己被麻美用腳踹下床,或是壓在她身上害自己做噩夢鬼壓床的一幕幕畫面,心腸頓時又冷硬起來。
“總之,這次我才不和麻美姐一起,我要和……”
千愛自顧自地一把抓住剛好從眼前經過的人的手臂。
“我要和……澪姐姐?!呃,澪姐姐坐一起。”
“哈?”
不高興的聲音從眼前傳來,澪黑曜石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在眉間打了個死結。
好像在說「這家伙在說什么啊?」
全身上下都散發出超級不高興的氣場,千愛看了頓時雙肩一綏,沉默倏地造訪,下一刻又被麻美填補。
“咦?小千愛和澪小姐的組合嗎?”
麻美有些驚訝,視線輪流看著錯愕的千愛和不高興的澪的臉,表情像是在觀賞珍稀動物。
“真是少見啊,本來以為你們兩個都會去爭奪真澄君呢,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和真澄君坐一起吧”
麻美笑嘻嘻地如此說道。
“哈?等一下……”
“慢著!”
她二話不說,就拉著剛放完行李回來,看著僵住的三人困惑地側著頭的真澄。
可能是手里空蕩蕩的,不知道該怎么擺,麻美便上前攬住真澄的手臂,柔膩的掌心自然而然地抓緊了他的左手。
“好啦真澄君,我們兩個坐一起吧。”
“誒?哦,好的。”
真澄不明所以地點點頭,被麻美推搡著走進座位,簾幕隨即被緊緊拉上。
至于凜音和海月則早就像媽媽照顧女兒一樣,在后排坐好了。
走廊里只留下傻眼的千愛,和不滿的澪。
“……怎么會,我明明想和真澄哥坐一起的。”
“你以為我不想嗎?”
澪的表情依舊非常難看,光彩照人的蜜金色長發披散在她胸前。
“還要繼續在這里站著嗎?”
“喔、哦。”
最后一組落座后,車上的位置呈現——
窗:千愛&澪:過道
窗:真澄&麻美:過道
窗:海月&凜音:過道
——這樣的排布。
巴士在駛出市區后,速度開始飛馳。
“唉,外面烏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見呢。”
麻美整個上半身幾乎貼在玻璃窗上觀察外面。
“江州弁(方言)出來了哦。”
“真澄君就沒有別的話可說嗎?”
麻美神情不滿地扭過頭。
“難得來有山有海的四國島旅行,應該更關注一下路上的景色吧。”
真澄從善如流。
“這倒是沒錯,看看頭頂的星星如何?”
“喔。星星啊,四國的星空也很漂亮呢。”
春季的夜空十分清澈,順著北斗七星延伸出的弧線,可以清楚地找到春季大三角。
天上當然還有許多星座,可惜真澄所認識的就只有諸如北斗七星,四季大三角和獵戶座這幾個耳熟能詳的天體。
肉眼能見之物同樣多得數不清,就像世上的人一樣,不過他愿意付出心意,締結羈絆的也就只有她們幾人而已。
他想麻美也同樣如此。
“……雖然一個名字都叫不上來,但還是很漂亮呢!”
麻美獨自低聲贊嘆。
“而且和山峰的距離感覺靠得很近。”
她手撐著車窗說,山脈的最高峰因為緊貼玻璃窗被壓平,好像在仰望著隨時會墜落的星星。
“嗯,是啊。”
真澄跟著點頭復誦。
“從真澄君的位置應該看不太清遠處的山脈吧?”
是啊,能看到的只有你的山脈而已。
“那你就過來一點嘛。”
麻美整個人貼在玻璃窗上朝他招手,要真澄靠近一點看。
真澄無奈接受她的好意,把身體也跟著湊過去。
“怎樣?看到了嗎?那座山好挺拔喔。”
麻美嬌艷的側臉近在眼前。
她為了讓真澄看到她說的那座山,在狹窄的空間里勉強扭動豐滿的身體,把臉轉到一旁,斜眼看向窗外,也宛如在向真澄暗送秋波。
“那座山該不會就是石錘山吧?我在旅游手冊看到過,據說是四國的第一高峰呢。”
麻美的聲音里,夾雜著她呼出的甜美氣息。
在不自然的別扭姿勢下,她吐出一口氣,從脖頸到胸口露出的白膩肌膚,隨著呼吸慢慢起伏,顯得莫名煽情,嬌媚而春情蕩漾。
是嗎,這就是石錘山啊,不愧是四國最高峰……
真澄的最高峰也快要……
“真澄君。”
準備動動身體,打算找一個舒服姿勢的麻美忽然紅著臉開口。
“又怎么了?”
“你硌到我了。”
接著,車內再度恢復寂靜。
麻美不再趴在窗戶上欣賞風景,脫了鞋子,在狹小的座椅上屈起雙腿,抱著膝蓋坐著,時不時用戒備的眼神偷瞥真澄。
從后排傳來淺淺的鼻息聲,海月把頭靠在凜音肩上,母女倆“呼……呼……”依偎著睡著了。
真澄扭動脖子看向前排,發現澪和千愛也在睡覺。
這副光景頗有種修學旅行或校外教學結束后,坐在回程巴士上的感覺。
班上的同學都玩到筋疲力盡,沒有力氣,整車陷入一片沉靜。
而真澄因為沒太沉浸,獨自一人清醒地欣賞窗外風景。
高聳的群山擠壓著高速公路上高高立起的護欄,巴士在瀨戶內海與四國群山的圍攏中,于山地和平原間起起落落。
當然,班上的“女同學”都是他的戀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真澄君。”
麻美冷不防地開口,聲音在靜悄悄的車上異樣響亮。
“嗯?”
“上一次我們兩個像現在一樣坐在一起,是什么時候的事?”
麻美的語氣輕柔得仿佛在觸碰回憶。
“我想想……是從松山港到市區的巴士吧。”
“怎么了?突然這么看我?”
車窗影影綽綽地反射出她不高興的表情。
“真是的,真澄君再這么不解風情的話會失去我的喔”
“咦,麻美莫非是想說之前搭新干線從草津去東京那次?”
“清楚的話就不要非讓我各種暗示啦。”
麻美嘆了口氣,纖長的眼睫宛如蝶翼般輕輕震顫。
“就是在那一天,我第一次和年齡相仿的男生一起兩個人去遠方的城市,第一次見面的新宿御苑、編輯部……第一次去了情侶酒店,享受了許多初體驗,我也從「瀨野」變成了「麻美」。”
“呃,嗯。這是事實沒錯啦,但你的說法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真澄表情古怪。或者說,不太健全……
麻美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我說得不都是事實嘛?”
“是事實沒錯。”
真澄豎起白旗投降,看見他這副樣子,麻美不跟他計較地扭過頭。
“總覺得,好懷念喔……”
她把下巴擱在膝蓋上,亮晃晃的橙色路燈燈光照耀下,發出了嘆息般的低語。
“記得去年才和真澄君真正互相了解了彼此,現在已經過了一年啊……”
“是啊……”
回想起來只是倏瞬之間的事,卻是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年。
仔細想想,某種事物往往就只有在那一刻,產生了決定性的變化。
麻美忽然扯了扯真澄的袖子。
真澄看看她,那雙咖啡色眼眸里的神情像是想要索求些什么。
繼而她闔上眼瞼,對著真澄微嘟唇瓣。
咦?是這個意思啊?
“其他人就在旁邊耶,不怕被發現嗎?”
真澄壓低聲音說。
“發現?”
麻美微微睜開眼眸,稍微歪頭表示困惑。
“發現什么?大家不是都睡著了嗎?”
這次換真澄驚訝了。
“咦!麻美還真大膽啊,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真澄于是不動聲色地將臉湊了過來。
宛如一陣微風拂過,兩人的嘴唇交迭在一起。
麻美微微一怔后,就順從彼此身體之間的契合,瞇起眼,勾著真澄的脖子熱情地回吻著對方。
過了幾秒,真澄結束親吻,麻美在他眼前睜開眼眸,略有怨言地盯著他。
“……真澄君是不是有點下流?”
“如果只是一點點的話,老實說我反而松了口氣。”
真澄厚顏無恥地說。
“不,是很多,像瀨戶內海里的魚類一樣多!像四國的山——”
麻美稍微提高音量抱怨后,就被真澄伸出食指貼上唇瓣。
“噓——你喊得那么大聲,會吵醒她們的。”
“既、既然如此,真澄君就不要在巴士上亂來啊!”
麻美用力推著真澄的肩膀,滿臉通紅。
真澄不依不饒地湊上前,輕輕咬了咬她的唇角,說:
“因為剛才的麻美表現很不錯,難得一副正經八百的戀愛模樣,所以我要獎勵你。”
“什、什么獎勵?”
麻美覺得真澄話里有話,覺得心里一蕩,有不祥的預感,連連往后退:
“別亂來,這很容易被發現誒。”
麻美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巴士的座位雖然有簾子稍微營造出私密的空間,但是前后排挨得很近,并沒有完全的視線死角。
如果有什么過激的行為,一定會被發現。
真澄實在是,太大膽。
真澄做了個噓的手勢,微笑著說:
“不會有人發現,除非麻美要大喊大叫。”
麻美蜷緊放在座位上的腳趾,拼命想要制止真澄。
周圍女生的鼻息聲時有時無,說是靜謐,卻又有其他人的動靜。
要說擔心視線,但麻美睜開眼的時候所見范圍之內卻什么都沒有。
安全又危險,麻美一時忘記該作何判斷。
現在唯一清晰的是,真澄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準備大快朵頤了。
“真澄君,不行,在這里不行……”
如果自尊心允許她不管不顧地求饒的話,她一定會央求真澄停一停。
完全沒有停頓的侵占就好像捂住人口鼻把人扔進深海,那種飄渺到思維渙散的感覺,讓人淋漓盡致,卻又無限心慌。
“抱著我。”
真澄出聲命令道。
他俯身看著麻美,深邃的眼神在麻美身上一掃而過,目光好像帶著熱度和暗示。
只是這一眼,麻美便展露出順從的姿態,環出手臂扣在真澄脖頸上。
真澄低頭吻了吻麻美,沉聲說道:
“我想聽麻美的聲音,聽到了就放過你。”
麻美仰起頭繃緊腳尖,眼神迷離地看了真澄一眼。
真澄揚起嘴角。
“照我說的做。”
“真、真……”
麻美語不成調,只能抓住真澄的肩膀艱難開口。
真澄一點不著急,好整以暇地輕啄著麻美的唇角,讓麻美的聲音悉數流進自己耳中,然后再次命令道:
“叫我的名字。”
麻美咬了咬下唇:
“真、真澄君。”
真澄搖頭。
“要更親昵一點。”
麻美頓了頓,終于說:
“真澄。”
真澄不禁心神一蕩,麻美現在稍微有點沙啞,有點低沉的聲音讓真澄覺得,這就是世界上最美最動聽最悅耳的聲音。
麻美現在的模樣,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動人的模樣。
他想起那個時候在東海道新干線上,麻美也是一遍遍地,讓自己叫她“麻美”。
原來被人把自己的名字含在口中,一遍又一遍黏糊糊地呼喚著,是如此美妙的事。
“再叫一遍。”
真澄猶不滿足地說。
“真澄……”
麻美咬著唇,聲若蚊蠅,臉漲得通紅。
“能不能……”
“求我。”
真澄聽得春風蕩漾,怎肯輕易放過她。
“你別、別太得寸進尺了!”
麻美仰頭吸了一口氣,像臉浮出水面的溺水之人
“語氣不小,獎勵沒有了。”
真澄露出促狹的笑容。
“現在是懲罰,準備好接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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