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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想成為水母」

作者:淮南安Hana  分類:  | 戀愛日常 |  | 淮南安Hana | 繼承人小姐對我不太友善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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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人小姐對我不太友善 19.「我想成為水母」

海月有時在想:如果,雖然不太可能……但,如果那時在水族館,媽媽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買了那只水母玩偶給她。

那么以后的人生,會變得不同嗎?

晚上,海月偶爾會在房間里抱著膝蓋,思考這種如夢般的假設。

“假設是無意義的,人只有拋下過去才能前進。”

這么對她說的梢,看上去美麗又成熟。

上了初中后,梢依舊故我。

雖然有著「對朋友掌控欲太強」的缺點,可每段友誼的保質期卻在延長。

長相出色,運動神經也很好,加入了吹奏樂部,是唯二的低音提琴手,不管在部內還是班上都很有人氣。

能和梢成為朋友,說出去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更何況跟一些會頤指氣使下命令的“女王型”角色相比,梢的缺點也就顯得溫和,不至于無法忍受了。

而海月,則是「只有臉好看,性格奇怪,很難相處的怪女生」,不會刻意遭到冷落,但大家還是下意識回避了她。

僅有極少數人,聽過她足以打動人心的美妙歌喉。

“那些人根本都不懂海月的魅力啊。”

風吹過靜靜流淌的紀之川,水聲潺湲,梢從橋的欄桿探出身體說。

“海月在小六的發表會上,明明就唱得很好吧?為什么不再唱了呢?”

梢不解,在她筆直的注視下,海月雙手交握,像是逃離她的視線般看向水面。

日落后的紀之川黑黢黢的,看不清端倪。被海月認為像是石柱立在河上的東西,突然張開翅膀撲騰飛走了。

原來是一只水鳥。

“對不起,讓海月為難了嗎?”梢立刻道歉。

“沒關系,海月只要按自己的想法來就好。”

“我的……想法?”

“嗯,海月的想法是什么呢?唱給朋友聽嗎?”

“唔……”

海月似乎有話想說,但無法將思緒整理為言語,好幾次欲言又止般開闔唇瓣。

最后,她闔上雙唇。

三年級開始,學校開始不斷下發「進路希望調查表」。

是否希望升入全日制高中,是讀普通科,藝術科或者其他,是否考慮進入專門學校。

雖然沒有高中的進路希望調查表那么鄭重,但也是這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第一次面臨未來的選擇。

四月份第一次下發時,海月交了白紙,幸好大家也是一樣。

對于一只沒有目標的水母來說,隨波逐流,跟上他人的腳步就好。

然而在升入三年級后,一切都變得不同——有為了考入理想高中而上塾的同學,為了獲取推薦而刻苦訓練的體育生。

漸漸地,懸而未決的只剩下海月自己。

沒有心臟,不會游泳的水母,即便隨波逐流,不器用的一面也總會有暴露的一天。

“羽川同學。”

人來人往的校舍走廊。

擔任教師叫住了她,海月回頭,看見老師拿著張紙走近。

“進路希望調查表,怎么就只填了名字?”

海月沉默。

女老師傷腦筋地嘆一口氣,溫柔微笑:“下周之前認真填好,交給老師,好嗎?”

“嗯。”

“還有,下周的三方面談……”

“實在很抱歉,老師,都怪我沒有好好督促她。”

三方面談,海月母親前傾身體,一副鄭重其事地表露歉意。

“啊,沒關系的,您不用在意,幫助未確認進路希望的學生產生對未來的思考,這就是這次三方面談的意義。”

擔任教師開口替面前這對緊繃的母女緩頰。

“真是讓您費心了。”海月母親很是傷腦筋,憂郁道:“這孩子……從小就是個怪孩子……”

“不,請別這樣說,我想令媛這個年紀,對不確定的未來一定很迷茫,也希望您能體諒令媛的心情。”

“我也很想體諒她的心情,可是這孩子,根本沒辦法好好和人溝通,不管我怎么說都是徒勞。”

“嗯,您說的對。我也有個正值青春期的女兒,所以很能體會您的心情。”擔任教師柔聲說道。

“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身為教育者的老師和家長,一起幫助孩子。”

“教育不是干涉,而是幫助其自立。”

說完這句可被教育者當成座右銘的話,擔任教師唇畔浮現溫柔的笑意,輕輕伸出手,放在海月的肩上。

“羽川同學,告訴老師,你未來想成為什么樣的人呢?”

原本垂著眼睫的少女慢條斯理地仰起臉,唇瓣微張,發出虛弱的呢喃:

“我想……成為一只水母……”

“啊不管看多少次,水母都很漂亮呢。”

在從小到大不知逛了多少遍的水族館,梢和海月打發著放課后的時光。

從前海月覺得大到不可思議的水族館,其實只要十幾分鐘就能逛完,是間小而樸素的市民水族館。

小時候光顧過的紀念品商店,現在也早就已經關門。

念念不忘的水母玩偶,再也買不到了。

“抱歉……梢……”

本該是最令自己放松的環境,海月的臉頰卻蒙上淡淡的陰影。

“嗯?”

“讓你……陪我來這里……”

“誒?這有什么值得抱歉的。”

海月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表情:“你還有……吹奏樂部的訓練……”

“哦,你說那個啊,沒關系的。”

梢像是要她安心般面露微笑:“因為海月是我的朋友嘛。”

“我以前也說過的吧,我是把朋友的事當成自己最重要的事的類型。”

雖然梢鮮少對她吐露家庭的事,但海月隱隱有所察覺。

梢,不喜歡她的家庭,正因如此,她要比同齡人更成熟,證明自己脫離家庭也能自立。

只是這樣還不夠,她要連身邊的朋友也能周到地照顧好。

海月點點頭。

“再說了,因為社團在關西大賽拿了廢金,今年的練習也就沒什么緊迫的必要了,最近的部活都很輕松喔。”

雖然梢是以云淡風輕的口吻說出這句話的,但海月卻能從她隱藏得很好的眼神里,察覺到名為「不甘心」的情緒。

水母給人以虛弱笨拙的印象,可實際上,它對光線變化,溫度,水流和化學物質都無比敏感。

海月也是如此。

她用人畜無害的天然外表隱藏自己,像敏感的水母一樣觀察著身邊的世界,觸手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點,又立刻縮回。

沒發現朋友內心的百轉千折,梢繼續說下去:

“三年級生基本都隱退了,只有我還厚臉皮留在部內,說起來有點害羞,是因為舍不得,想繼續「照顧」聲部內不器用的后輩……”

歪過頭,忽然看見海月面無表情的臉,梢的言語戛然而止。

“抱歉,都是我自己在自說自話。”

“沒……畢竟……我也沒什么話題……可以和梢分享……”

“啊”梢岔開話題問:“話說,海月進路想的怎么樣了?”

“還沒想。”

“咦?老師沒催你嗎?”

“催了。”

“沒想好?”

“嗯。”

海月點點頭,問:“梢……想當低音提琴的演奏者嗎?”

“怎么可能啊。”梢不假思索地否定道:“我的天分完全沒到那種靠音樂混飯吃的地步哦。”

海月的目光挪向水槽,梢的手指按在上面,指尖那里有一層厚厚的繭,是梢努力練習低音提琴的證明。

“真難辦啊,再不想好可來不及了,就讓我幫你想想吧。”

梢閉著眼想了半天,驀地睜開雙眸:

“有了,海月和我上同一所高中怎么樣?”

“同一所……高中……”

“嗯,一起去橘高,這樣子我在高中,也能繼續「照顧」海月了。”

“羽川同學想讀橘高嗎?”

辦公室里,擔任教師看著海月新交上來的進路希望調查表,露出為難的苦笑。

“嗯,想去。”

“難得羽川同學有自己的想法,只是……”

“再多選幾個志愿如何呢?”

擔任教師慎選措辭,盡可能委婉勸說道。

橘高是縣內名列前茅的升學導向高中。正常來說,不在海月的成績能考上的范圍。

“……誒,淺間老師這樣說啊。”

午休,海月和梢一起在舊校舍的逃生梯吃午餐便當。

藍色的水母筷子夾起便當盒里的柳葉魚,海月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心,又放下了。

梢若無其事地將其夾走,送入口中,魚卵的口感在嘴巴里漾開。

“那,音樂科怎么樣?”

“音樂科?”

“沒錯,海月唱歌這么好,干脆去讀音樂科吧。”

“——音樂科,你在開什么玩笑?”

媽媽陰沉著臉,“那種進路,你有想過以后的畢業前景嗎?”

“唔……”

溫度從眼眸中消退,海月不知所措,靜靜垂下眼睫。

“有……梢在……”

“那又能怎么樣?朋友也照顧不了你一輩子。”

媽媽不為所動:“媽媽已經幫你想好了,海月就去讀通信制高中。”

“那是……”

“用手機和電腦來授課的高中,不需要去學校,只要待在家里就可以,對不擅長和人打交道的海月來說,應該是件好事吧?”

“媽媽去聽了學校的說明會,是個很不錯的地方喔,很多不能融入班級環境的孩子都會選擇這所學校。”

“嗯。”

看著已經長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兒,媽媽像是要將那煩悶的心情擁入懷中般,張開手臂抱住了她:

“海月,你是媽媽獨力撫養到這么大的孩子,沒靠過任何人,所以如果你不能下定決心,就交給媽媽來決定。”

“認真考慮一下吧,這事關你的未來。”

啪嗒——

像是有什么東西被粉碎的聲音響起。

果然,對于水母來說,想要誕生自我,堅持自我,根本是困難重重。

海月曖昧地點了點頭。

“知道了。”

“抱歉,海月,因為社團活動的關系,現在才回到家。”

通過電話,海月聽到了兒時玩伴梢的聲音。

“……沒關系。”

“怎么可能沒關系啊,這是很珍貴的朋友時間。”

對于升入高中的海月來說,手掌大小的手機剛剛好,能裝下她的整個世界。

上課,看視頻或者玩手機游戲放松,與唯一的朋友梢通話。

她的一切都離不開手機。

“梢……最近在做什么?吹奏樂部?”

“啊,并沒有,我高中加入了輕音部,現在在玩樂隊。”

“……樂隊,提琴手?”

“不不,是貝斯手啦。”

“梢……會彈貝斯?”

“嗯,和低音提琴有相似的地方,所以學起來還挺容易的。”

“這樣。”

“海月呢?最近在做什么?我聽說通信制高中也有社團。”

“嗯……好像是……”

“海月沒有想過要加入什么社團嗎?”

“沒。”

“啊也是呢,反正普通高……全日制高中里,也有很多不加社團的回家部員嘛。”

“嗯。”

“對了。”電話里突然響起JK梢一驚一乍的聲音。

梢并不是過于元氣活潑的性格,相反,她大多數時都會表現出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只有在面對海月時如此。

對于海月來說,梢就像擅長游泳的太平洋旗魚,在人際交往中有著仿佛在水中自如上浮下沉的能力。

在面對不夠外向的自己時,她就會這樣,也許是想用這份活潑,感染看起來過于安靜的海月。

“這周六的文化祭,我們輕音部要在體育館開Live,海月也來看吧。”

“文化祭……Live……”

“沒錯,橘高的文化祭,超級熱鬧哦。”

橘高文化祭結束的第二天,是周末。

海月被梢邀請,和輕音部的女孩子們一起去和歌山市玩。

“誒?這位就是羽川同學啊。”

“好可愛,皮膚好白,像人偶一樣精致。”

“個子高,臉像小孩子,胸部卻大得過分,這犯規了吧。”

“唔……”

被女生們像瀑布一樣傾瀉的贊美之詞包圍,海月本想坦率地接受。

可一想起過往不愉快的經歷,她只好盡量地像水母一樣輕輕漂浮,把它們推向一邊。

“好冷淡,是冰山美人?”

“只是天然屬性吧,羽川同學真的好可愛喔。”

“吶,羽川同學,我們可以像梢一樣,叫你海月嗎?好可愛的名字!”

自來熟的少女們不斷遞出友善的話題,但不知不覺已與校園環境脫節的海月卻有些不知所措。

“喲!今天就玩個痛快吧!”

梢像是要用嘹亮的高音打斷海月的愁思一樣。

櫥窗購物,看著款式花俏的裙子,興奮地吵吵鬧鬧。

在扭蛋機里碰運氣,大家一起買便宜的冰淇淋吃,午餐去開不到紀之川的連鎖餐廳吃飯。

然后在車站附近找了一家只要買飲料,就可以免費唱2個小時的卡拉OK。

“太厲害了,羽川同學。”

“完全被震撼到了。”

“聲音好好聽。”

“我說得沒錯吧,海月的歌聲有打動人心的力量。”

“好了,差不多該回紀之川了吧。”梢說。

“咦?現在嗎?”

“那當然,尤其是海月,我答應了她媽媽,不能讓她回去太晚。”

看著夕陽漸漸落下,感嘆一天即將結束的失落感。

度過了一個15歲普通女高中生該有的假日生活。

離水母少女,很遠的生活。

二年級。

“陽葵從下個學期開始就要上補習班,我們樂隊現在沒主唱了,傷腦筋啊。”

“樂隊……必須要有主唱?”

“那是當然的啊。”電話里傳來梢的笑聲:“除非是器樂搖滾那種風格。”

不知為何,聲音聽起來像是耳朵被塞住了一樣遙遠。

“……海月?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是困了嗎?我上次買給你的水母眼罩,你有用嗎?”

“梢。”

“嗯?”

“我想……唱歌……”

電車的軟椅上,小學生的小海月在翻閱介紹海洋生物的書,小腿觸及不到地板,干脆像水母一樣擺來擺去。

「水母擱淺,是海洋中一種常見的現象。」

「洋流和強烈的向岸風會把水母推向海灘,由于水母沒有足夠強的自主游泳能力,來對抗退潮的強大水流。因此當潮水快速退去時,停留在淺水區或近岸水域的水母,就會被遺留在沙灘或礁石上。」

「擱淺對水母來說,通常是致命的,受到的傷害也不可逆。」

「它們的身體大部分由水組成,暴露在空氣和陽光下會迅速脫水,干燥,無法呼吸,最終死亡。」

「即使被沖回海里,擱淺過程中受到的物理損傷,也可能導致其無法存活。」

結束了。

至今為止積累的東西,就像擱淺在海灘上,被曬干后毫無矯飾的水母一樣。

海月不想回憶的記憶到此為止。

從通信制高中畢業后,海月對媽媽撒了謊。

“想去大阪找工作,絕對不行,像海月這副樣子……嗯?有梢在嗎?”

“嗯。”

“……那樣的話,應該沒問題吧。”媽媽自言自語道,呢喃一陣說服自己后,接著又囑咐說:“和梢合租,絕對不能給人家添麻煩。”

“嗯。”

“錢的話,我給你50萬……一定要節省著用,或者直接交給梢來替你支配。”

“知道了。”

就這樣,瞞著母親,孤獨的水母踏上了漂流的過程。

為什么會做出如此沖動,不理智的行為?

大概,海月僅僅是,想要被找到而已。

想要被能真正理解她心理的人找到,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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