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稅收只在機槍射程內! 第109章 鯨吞
“還有4個小時……”米爾頓粗略算了一下起飛時間和剩余彈藥的儲備量,答道,“其他攻擊機目前已經消耗完所有的彈藥,下一輪進攻波次應該在1小時以后,可以覆蓋你的渡河作戰時間軸。”
伊希美亞在無線電那頭說道:“收到,渡河作戰將在5分鐘后開始。”
不是她不想讓士兵休整一番,而是此刻正是敵軍最薄弱的時候,是渡河作戰損失最小的機會!
跟著潰散的敵軍一起渡河!
這些正在朝河對岸潰逃的聯軍士兵,可不是之前送死的那些裝備都沒幾件的動員兵,而是北方集團軍閥的“精銳”,是洪都拉斯正規軍換皮的“雇傭兵”。
督戰隊要是敢開槍,這兩股勢力內部就要先自己亂起來。
“很好,我會持續提供空中火力支援。”
與此同時,前線的第一步兵營,第一步兵連。
連長剛剛傳達了指揮部的命令——3分鐘內完成整備,馬上要強渡塔古河,把背山一戰的敵軍徹底吃掉!
和敵軍打散了一點人就叫“吃掉”不同,米爾頓這邊的“吃掉”,指的是全殲,是無法再恢復的損失。
“上車,上車!”
一個反斜面附近擺放著4輛被樹枝覆蓋隱藏的步兵戰車,第一步兵連第一步兵排的排長色諾芬正在急促的安排士兵們坐上LAV25步兵戰車!
現在米爾頓的步兵已經基本完成機械化,每個步兵排都有4輛步戰車的常規配置。
嘩啦啦……
穿著重型防彈衣的士兵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上正在做燈塔盤旋的“空中炮艇”,心中泛起了巨大的信心,用最快的速度登上了步戰車。
“總攻還有50秒開始……如果需要支援,判斷是需要1級支援還是2級支援。”色諾芬看了一眼手表,吩咐道,“1級支援為緊急支援,由‘空中炮艇’完成,支援火力將在10秒內到達;2級支援為普通支援,由我們的迫擊炮陣地或榴彈炮陣地完成,支援火力通常在1分鐘后到達,明白了嗎?”
士兵們想著“地獄稅吏”先生就在天上看著他們,隨時可以給敵軍帶來死亡,語氣就難免激動了起來:“明白!”
“沖鋒!沖鋒!”
轟轟轟!
幾乎是同時,第一步兵營第一步兵連的12輛步戰車同時從反斜面沖出,跟在后面的還有各式各樣的工程車、排雷車、坦克以及剩余的步兵。
在步戰車渡過塔古河,穩定陣地之后,舟橋連會鋪設浮橋,隨之而來的就是排雷車和坦克營——只要這個過程順利完成,敵軍陣地被沖爛就只是時間問題。
步戰車前出的同時,身后的重炮營也終于開始咆哮了起來!
2個D20組成的重炮營和1個2S5組成的自行炮營開始急促射,覆蓋對岸的一切已知和可能的防御陣地——這樣的火力會持續到步戰車登岸之后,以壓制對方一切可以對步戰車造成傷害的防御陣地。
浮橋鋪設完畢,排雷車和坦克營頂上,剩下的2個機械步兵營,剩余的至少60輛步戰車也會像鋼鐵洪流一樣沖向對岸。
這個任務里,最危險,最關鍵的就在于一開始的步兵連。
他們需要沖在最前面,需要建立灘頭陣地,需要面臨最瘋狂的敵方火力以及最少的友軍支援。
但沒有一個人膽怯。
“沖啊!”
“別忘了,我們是在拯救整個國家!”
“把所有人從舊政府的暴政中解放出來!我們會趕走毒品、犯罪、貧窮和饑餓,我們將帶去富裕、秩序和自由!”
“‘教父’先生萬歲!”
聆聽著身后重炮不斷傳來的咆哮,色諾芬安排著自己的這4輛步戰車以“楔形隊形”入水,推進器轉速調至最大,義無反顧朝著對岸沖去。
色諾芬在炮塔上看的一清二楚,對岸正在被密集的火力狂轟濫炸,“空中炮艇”的25mm加特林炮則掃蕩著一切有威脅的步兵目標。
然而,對方的一個陣地還是打出了一發反坦克導彈。
色諾芬的視野中,一抹紅光帶著白色的尾跡煙快速閃過——這說明目標不是自己,他下意識轉頭,通過步戰車的側舷厚重的防彈玻璃看向了友軍隊伍。
下一瞬,第二排的一輛LAV25前部炸出一團火球,反坦克導彈打穿了爆反和裝甲,金屬射流灌入車內,整輛LAV25頃刻間報廢。
電臺中,色諾芬聽到了一道略帶沉重的聲音:“這里是第二步兵排,我們指揮車被命中,排長犧牲,敵方陣地坐標位于……”
色諾芬眼眶里一下布滿血絲:“炮手,他媽給我朝那個地方打!往死里打!”
“是!”
嘣嘣嘣!!!
然而,色諾芬才剛看到少量機炮炮彈飛過去,一道速度極快,而且是從天上斜射下來的炮彈直直轟向了剛剛發射反坦克導彈的陣地。
“空中炮艇”直接用105mm榴彈炮把那個陣地炸上了天。
色諾芬深吸一口氣,看著對岸方向,高聲喝道:“繼續沖!”
此時,他們甚至已經趕上了部分正在游泳逃命的敵方士兵!
在清除掉部分還帶著武器的敵軍之后,渡河小隊沒把剩余的精力放在處決失去武器的廢人身上。
“全速前進!”
在“露頭就被秒”的前例,以及突進部隊和許多“自己人”混在一起的情況下,敵方火力帶來的進攻壓力一下少了很多。
8分鐘之后,色諾芬所在的第一輛LAV25率先離開冰冷的河水完成登岸,作為排長的他身先士卒,率領著步兵下車,直接用埋下炸彈,先炸出了幾條簡易的塹壕和散兵坑,用最快的時間架設好了簡易的機槍陣地和迫擊炮陣地。
陣地上,甚至還能看到大量敵軍“動員兵”們的尸塊。
足以想象塔古河戰場有多么慘烈。
不遠處的工兵班則在排查灘頭地雷,幫助步戰車繼續前出。
色諾芬正在奮力挖坑架炮,下意識的看了旁邊一眼……剩下的兩個排也都順利渡河,也都在緊急建立灘頭陣地。
就在色諾芬打算繼續埋頭苦干,堅持到后方大部隊登陸時,后方突然傳來一聲厲呵:“你們在那里干嘛!退下!”
色諾芬抓起手上的AKM,猛然過了頭!
在他面前的是好幾個身穿破爛救生衣,渾身濕透,在寒風里瑟瑟發抖的瘦弱男人——后方還不斷的有士兵從冰冷的河水里爬上來,面帶恐懼和懇求的看向這名排長。
“長官,我們……我們怎么退?退到河里嗎,我們已經快被冷死了。”
色諾芬臉色毫無動搖,剛要說什么,那個男人又膽怯的開口道:“我們,我們,沒地方去了,回去肯定要被督戰隊干掉,站在這里肯定要被冷死,我們沒有活路了……”
“您,給我們發把鏟子……不,我們用手,我們用手給您挖塹壕,只要干完活,您給幾件衣服和幾塊餅干就行了,可以嗎?”
“我是被強行抓到戰場上的,我家里有妻子孩子,我不想死……長官,求您了!”
色諾芬看著這些人,想著不久前那些被瘋狂屠殺的炮灰,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轉頭看向自己的副官,開口道:“多一些人干活,效率也確實更高,你去監督他們,一旦有問題可以隨意開火。”
副官警惕的舉起槍,蹲到一個稍遠的距離,瞄準這些戰俘,開口答道:“是!”
色諾芬沒有再耽誤時間,轉頭繼續開始布置灘頭陣地。
在槍炮聲中,3個排的士兵依靠火力支援和步戰車,終于完全控制大約200米寬、50米縱深的灘頭陣地,建立了幾個簡易的陣地。
后方,舟橋連正在用最快的速度架設浮橋,自行火炮更是開到了距離河岸只有1公里的地方,干脆把炮口放平,用直射火力給灘頭陣地提供最強大的火力支援。
轟轟轟……
色諾芬眼前,又一輛步戰車的裝甲被穿透,起火,但還好,在步戰車爆炸之前,所有車組成員都成功撤了出來,最后只是造成了2個輕傷。
敵方正在拼盡全力壓縮灘頭陣地,正在想盡辦法消滅這支灘頭部隊!
此時聯軍顧不得那在頭上盤旋的AC130,拼著巨大的傷亡也要攔住灘頭部隊。
哪怕有火力支援,米爾頓的三個步兵排的傷亡也非常之大,傷亡率已經超過了30。
“頂住!我們的坦克已經在路上了!”
“‘冬風’,我們需要1級支援,坐標……”
“這里是‘稅吏’,收到請求,打擊將在10秒后到來。”
嘣嘣嘣……
戰場上各種爆炸物的聲音,讓正在灘頭刨地的俘虜們都感受到一陣陣眩暈。
在又一個火力點被干掉之后,色諾芬穩了穩耳機,趴在坑里艱難的往前匍匐前進:“去前面那里,方向……距離……那個地方易守難攻!”
“是!”
色諾芬看著身邊一個士兵應答,他打算稍微直一點身體,蹲著過去……然而,僅僅只是走了兩步,他身上就出現了一道白煙,出現了陶瓷碎裂的聲音,地面上一陣被激起的塵土!
這位在游擊戰活下來的老兵應聲倒下。
色諾芬捏緊了拳頭:“不!我操……”
“咳咳!”地上的士兵猛的咳嗽兩聲,一個打滾,滾到了安全的地方,“長官,我沒死呢……對面的子彈打中插板了,但是我肚子上現在得有一大片淤青。”
“插板還能用,我們繼續……轟!”AC130又一發105mm炮彈打下來,清理掉了距離兩人不過50米的陣地,等巨響過后,士兵才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土,繼續道,“繼續沖!”
“小心迫擊炮……”
“他們的步兵直接沖下來了,我們頂不住,得稍微退……不,請求‘空中炮艇’支援。”
“不行,火力太猛了……我的插板中了5槍,快報廢了!媽的,我肋骨是不是斷了?”
色諾芬捂著同樣被擊中的部位,用力揉了揉,惡狠狠的說道:
“不能退!用命也要頂住!”
“讓那幫雜碎看看,什么才叫‘軍人’!”
戰事越來越焦灼,靠著裝備優勢和支援火力優勢的攻堅隊們終于頂不住一波強大的火力,被逼退到了一個極為劣勢的掩體后面。
只要敵軍圍上來,色諾芬的這支4人小隊會不可避免的被全殲。
而“空中炮艇”正在支援另一支同樣陷入險境的小隊,無暇他顧。
“該死……”色諾芬罵了一句,把手上的突擊步槍放下,從戰術背心上取下兩顆手雷,拉掉保險銷拽在手里,“讓他們過來打死我,我死了他們也要被我炸死!”
其他隊員沒有說話,轉身坐在地上,彼此肩靠著肩,也都拿出了手雷,拔出插銷攥緊在了手中。
突然,幾人聽到塔古河,灘頭陣地那邊傳來了幾聲炮響。
不是機炮……而是加農炮!
炮彈飛來,追擊色諾芬的敵人被殺爆彈轟的只剩下了滿地尸骨。
色諾芬愣神的瞬間,無線電傳來了一道極為振奮的消息:“這里是第一步兵營,我方第一批坦克已經順利渡河,灘頭陣地安全,第一批突擊組全員撤下,重復,突擊組全員撤下!”
“……長官?”
“我們勝利了!!!”
“撤退撤退,是時候把突擊的任務交給坦克了。”
“你傻逼嗎?先把手上的手雷扔了再回去,你想把灘頭陣地的友軍都炸死?”
色諾芬帶著自己的士兵小心的往回撤,無驚無險的來到了一處更安全的臨時陣地,如釋重負的坐了下來。
一名軍醫迅速上前,給幾位看著像是從血池里被撈出來的士兵們做起了簡單的檢查。
前方,坦克正帶著其他戰車在灘頭集結沖鋒;遠處的天空中,蘇25和A37組成的第二波攻擊波次朝著戰場高速飛來,“空中炮艇”依然在拼命的傾瀉一切火力……
誰都知道,戰爭還在繼續,但戰爭已經結束了。
色諾芬眼睛瞇了瞇,嘴角揚起一個笑容——接下來,已經順利渡河的米爾頓大軍可以輕易殲滅北方集團軍閥聯軍。
接著轉過頭,幫助布蘭登在野戰中擊潰危地馬拉城的守軍,無需打巷戰就可拿下危地馬拉城這座空城,成為這個國家的合法政府,鯨吞掉大半個危地馬拉!
“地獄稅吏”先生即將成為合法政府,他們也即將成為“危地馬拉國防軍”。
色諾芬正打算瞇眼稍微休息一下,好些瘦弱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朝這邊走了過來——他們是剛剛用手挖塹壕的“戰俘”,不過現在穿上了稍微厚一點的衣服。
這些面孔中,至少有三分之一人沒被色諾芬找到。
為首的那人卑微的看著色諾芬,搓著滿是傷口的手指,語氣討好,卑微又小心的懇求道:“長官,長官……我們,我們有資格吃兩口玉米餅嗎?”
被強行抓上戰場之后,他們過的差不多就是這樣的生活,不干足夠多的活,不討好軍官,不給軍官擦鞋,那就等著挨餓,等著被送上最危險的戰場。
沒有任何醫療資源給傷者,受傷等于死亡;“動員兵”們沒有任何尊嚴,幾乎就是奴隸和炮灰。
哪怕把所有任務都完成的很好,付出大量傷亡,他們能不能吃飯,生還是死,也依然要有上級決定。
色諾芬認認真真的看了這些人一眼。
“等會你們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們吃什么你們就吃什么。”
“謝謝……謝謝……”
“但是!”色諾芬抬斷,“還有一個條件。”
“您吩咐!”
“以后,抬起腰來——在新世界的軍隊,士兵和軍官不是主仆關系,而是戰友關系。”色諾芬拿了幾袋軍糧給他們,“吃飽喝足,登記身份,領上裝備……”
色諾芬拍了拍身上的防彈衣,拍了拍軍服上的國旗:“戰友,跟我們一起,來粉碎舊社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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