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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627章 都沒了
廢棄圖書館黑暗的走廊里,寂靜無聲,只有煤油燈吸引飛蛾振翅發出的顫抖聲和撞擊聲。
阿貝爾不說話是因為他聽不懂劉永祿說的是什么,因為聽不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米莉唐她們不說話是因為不知道對面黑暗里站著的人是誰。
“就我,過來吧,哥們,大家時間都挺寶貴的。”
過了好半晌還是劉永祿率先打破了沉默。
蔫不溜丟進來的這位就是阿貝爾,劉永祿心里清楚,因為“賣.飛”這個筆名他就今天白天用過一次,甭問,肯定是這位當世的圣人看上自己那篇文章了,晚上過來要來會會才子。
而黑暗的另一端,直覺告訴阿貝爾今天來的這位,不簡單。
起碼和之前帶來的學生不一樣,不僅不是一個人來的,而且口音措辭都不同凡響。
猶豫良久,阿貝爾還是邁步走到了劉永祿面前。
自己來干嘛地的?不就是希望憑借著這些鮮活而好奇的靈魂掀開世界的帷幕嘛,不能因為這種原因猶豫不決。
可等阿貝爾走到劉永祿這一家子人面前,他又吃了一驚!
為什么吃驚?劉永祿和米莉唐在他眼里倒是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可陰影里這小男孩可不得了,黑瞳黑發雙眼無神,左手六根手指頭,多出來的大拇指還在不自然地抽搐。
再看男孩腳邊的那只……應該是某種禽類,長著一條腿和蜥蜴一般的長尾和鱗片,兩只惡毒的小眼睛滴溜亂轉,仿佛擁有某種不遜于人類的智慧。
嘶……有道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這次回密斯卡托尼克大學討債前,阿貝爾也游歷闖蕩過不少地方。
神祇……他沒見過,見了也活不到現在。
可眷族生物他卻見了不少,雖然沒有禁忌法術幫忙鑒別,但直覺告訴阿貝爾,這男孩和他身邊的寵物不太尋常,自己過往見過的那些眷族沒有能與之相提并論的。
“賣.飛……先生。”
阿貝爾連稱呼都改了,不敢倨傲,改用平輩相稱:
“上午那篇大作是您寫的嗎?”
“嘖,剛不說了嘛,你這人,歲數不大怎么腦子不好使呢,蛐蛐不才,然也,揍是我,你沒找錯人。”
劉永祿一點不慌,大江大浪都闖過來了,一個阿貝爾他還不放在眼里,別說是驢,圣女這種厲害角色,就說是帕特里克或者托肯,這種自己初出茅廬解決的小角色,把他倆跟阿貝爾關一籠子里,阿貝爾未必都打得過。
“那……您介不介意把上午寫的這篇大作再跟我說一遍?”
換一般人在阿貝爾面前擺譜,他早翻臉了。
可劉永祿這陣勢委實有點嚇人,此時在阿貝爾眼里,這位的身份必定不是普通學生。
對方很可能啊……是某個教團的頭目,又或者是隱居不出的神秘學者,聽說自己這邊要搞一個驚世駭俗的禁忌法術,這才被吸引了過來。
還別說,雖然他這個思維路徑完全錯了,但結果還真八九不離十。
至于為何要讓劉永祿重新背一遍上午寫的文章,他倒不是懷疑劉永祿作弊,主要是因為文章前一部分是橫路小人兒口述的,這個阿貝爾基本能看懂,并且大為震撼。
而后一半是劉永祿自由發揮的,這部分阿貝爾就不懂了。
碰巧劉永祿這幾句詞兒還掛在橫路文章的后面,跟批文讖語一樣。阿貝爾更覺得劉永祿的學問還在橫路之上,自己看不懂,完全是因為水平不行。
既然得見高人之面,那就當面讓人家說說唄,興許就能讓自己茅塞頓開。
他這個啊,屬于抬杠學(xiao二聲)能耐。
劉永祿無所謂,反正自打阿貝爾進樓的那一刻,劉永祿在心里便已經給他判了死刑。
朝聞道夕死可矣,您既然這么好學,那就讓你當個明白鬼。
劉永祿背著手把上午寫的幾行字大致說了一下,反正橫路念的那部分劉永祿大致知道說的是啥,宗教史嘛,反正就姆大陸,圣母石板那些事,包括他自己穿鑿附會的幾句歸了包堆劉永祿又給阿貝爾念了一遍。
“那……這最后……什么老母不必怒生嗔……兒是八順……轉回營,這幾句是什么意思呢?”
阿貝爾皺眉低聲問道。
“這個啊,這你不用管,里面的事兒太深。
我馬上要回家了,心里有點長草,捎帶著呢,你這個這個帷幕……跟我回家也多少有點關系,我就加上了。”
阿貝爾心里一驚,對方果然是有備而來,知道自己禁忌法術的底細。
“那……這些畫,您能再給我講講嗎?”
阿貝爾態度愈發誠懇起來,拿出劉永祿那張考卷又指了指旁邊的素描。
“這個……嘖。”
劉永祿撓了撓后腦勺。
“這是炸糕,旁邊那個我不認識。”
劉永祿還沒說話,小虎先回答了。
劉永祿點點頭,對,自己早晨吃了一個可頌不頂餓,閑著沒事干把早點畫出來了:
“旁邊那是嘎巴菜和卷圈,小虎,待會兒掰掰帶你嘗嘗,嘗嘗正宗的!”
完,人家說話自己一句也聽不懂,阿貝爾站在原地沉吟了幾秒,鼓足勇氣,終于問出了心底里最讓他介意的問題:
“賣.飛先生,您到底是什么身份?方不方便跟我透露一下。
如果您也對世界帷幕產生了興趣,那我們就是志同道合的同路人,我不介意和諸位一起合作。”
阿貝爾算看出來了,小男孩和寵物都唯面前的年輕人馬首是瞻,這么說,對方的身份還在他倆之上。
莫不是……自己無意之中引來了一位大人物?神祇的地上布道人?又或者說是神祇投影?
問完話后,阿貝爾不敢直視劉永祿,只是低垂著目光掃視黑暗。
“哎,米粒兒,要不說呢,話能開心鎖!
人與人之間吧,就得真誠,想問什么問什么!就沖阿貝爾教授這個態度,我也不能不告訴他。
賣.飛確實是我的筆名,我呢,也不是學校里的學生。
帕特里克這人,你知不知道?”
“哦,您就是帕特里克!?”
這位教團頭目阿貝爾還真知道,聽說這位原是摩西薩德的貴族地主,可稱得上家趁人值,后來帕特里克莫名對神秘學產生了興趣,買下小島在上面修建了一座名為“休憩之風”的療養院。
這位在圈子里也算小小有腕兒,難道眼前這年輕人是帕特里克?可年齡上有點對不上啊。
“我說帕特里克你知不知道?”
“知道,可我聽說,一年前帕特里克就在某場秘密的彌撒中意外身亡了。”
“嘖,說的就是這事兒啊,我以前最好喜他,總和他聊天指點指點他功課。”
“哦,那您是?”
難怪了,這位原來真是圈內人,那自己怎么從來沒見過他呢?興許人家是隱世的神秘學者,自己只聽過名號,對,一定是這么回事。
“托肯,圣道丁城的托肯你知不知道?”
“知道。”
這次年歲對得上!而且相較于帕特里克,托肯的名號更大。
據說這位托肯,人家家族往上倒好幾輩兒都是神秘學者,圣道丁城也不是什么鄉下小地方,托肯敢在智慧神教的眼皮子底下吆五喝六,肯定是有些手段的。
“您是托肯?可我聽說托肯好像也出了點意外。”
“我不托肯,我以前……好喜他,在他們家唱過戲,也點撥過他一二。”
“哦……”
阿貝爾心說這位什么毛病,我問你是誰,你總說人家干嘛。
“華茲華斯,你知不知道?”
“知道,太知道了,鬧半天您就是華茲華斯大人!?”
華茲華斯是賽文河谷一霸啊,托肯確實有兩下子,但畢竟人單勢孤,屬于家族傳下來的禁忌法術,跟華茲華斯這種正經受到神祇庇佑的肯定沒法比。
可……阿貝爾回憶了一下,華茲華斯半年多前好像也沒了,大陸博覽會的事兒弄得太大,西大陸的神秘學家圈子人盡皆知,難道華茲華斯是詐死瞞名?
劉永祿看出來阿貝爾在琢磨什么,掏出扇子敲了敲阿貝爾的肩膀:
“我當初啊,就好喜華茲華斯,反正也有點交際,哎,可惜啊,天妒英才,哥們也沒了。”
阿貝爾斜眼看了眼扇子,黑暗之中,扇子所散發出的混沌氣息宛若實質,四周的飄浮的塵埃都被逐漸扭曲。
“那您……我……”
阿貝爾吞了口口水,已經開始后悔剛才提問的唐突和冒犯。
“我現在就好喜你了,阿貝爾,我瞧你每天在密大神氣活現講課講的就不錯,我好喜你。”
“感謝您的認可,我……”
阿貝爾嘴里下意識奉承,心里卻一翻個兒。
好家伙,您喜歡誰誰就得死,多晦氣啊。
“阿貝爾,你不是想揭開世界的帷幕嗎?甭藏著掖著了,我們今天,瞧見沒有,也是為這事兒來的。
你說說,我聽聽,這禁忌法術怎么使?”
阿貝爾施了一禮,不敢跟劉永祿多廢話,趕緊掏了掏口袋,從里面翻出來好幾個小木盒,木盒里裝著不少儀式材料,有縞瑪瑙,藜蘆,桉樹樹芯,不明生物的指骨,還有不少瓶魔藥。
阿貝爾這個禁忌法術說白了,和劉永祿他們準備執行的操作是一個方向的東西,只不過比較粗糙。
如果說就女巫的版本是2.0版本,缺了石板上所記載的神祇知識,那阿貝爾這個禁忌法術連1.0都不算,這些幾十年前的密大校友只能推測,自己可以依靠密大本身的法陣打開一個通路。
至于通路去哪兒,自己進去還是里面的東西出來,中間有沒有什么風險,這群人一概不知。
但就是這種純粹的好奇心支撐著他們不斷做著嘗試。
在反復嘗試的過程中,這些人還引入了一些宗教學的概念加以包裝,發展出了一些類似箴言的東西:
“天上的神,你的光就是我的雙眼,你的雙眼在我的靈魂之中,我要為你燃燒它們。”
而實驗的結果就是……人是沒少燒,借鑒的結論沒得出來多少。
阿貝爾布置好彌撒現場后開始吟誦咒文,原本黑暗的圖書館走廊中漸漸生出些許光亮,劉永祿環顧四周也找不到光亮的來源。
緊接著一股馥郁獨特的香味兒憑空出現在空氣中,撩撥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嗅覺。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兩步,與此同時,一片紅色的天鵝絨帷幕則毫無征兆地擋在了眾人面前。
紅色帷幕飄飄蕩蕩,遮蔽了前方視野。
劉永祿回頭看了眼米莉唐,米莉唐則皺著眉點點頭又搖搖頭。
法陣確實在廢棄圖書館地下,這個沒錯,可……阿貝爾這個禁忌法術卻存在著非常大的問題。
按照他這個搞法,施術者大概率無法穿越時空,而帷幕之后很可能隱藏著某種超乎人類想象的危險。
“米粒兒,有把握嗎?還是說咱再觀察一段時間看看?”
劉永祿的意思是不著急,先看看情況,有把握咱進去,沒把握就改天再來。
“禁忌法術從來都不存在百分百的把握,但今天也算機會難得。”
米莉唐指了指阿貝爾,劉永祿立刻明白了媳婦兒的意思,女巫是準備先拿阿貝爾趟趟路,劉永祿和米莉唐都是正派人,不可能像阿貝爾一樣隨便找個學生當炮灰。
難得今天有送上門來的,那就讓他先試試唄。
阿貝爾此時則表情痛苦,似乎是受到了帷幕后某種存在的吸引,嘴中不時傳來含混不清的囈語:
“生命和希望……皆蘊藏于死亡之中,探尋其真諦方能……領悟虛無……神明奪走了我的眼睛……因為我窺見了無人知曉之事……”
劉永祿再將望向阿貝爾時,發現對方面孔上已籠罩了一層若有若無的紅色面紗。
面紗后的阿貝爾緊閉雙眼,聳動著鼻子:
“尊敬的貴客,請親自見證帷幕后的偉大與不朽,過往的感情與記憶就像空氣中的灰塵一般,卑賤且不值一提。
邁步掀開帷幕吧,神明的氣息會為你指引方向。”
“不不不,主隨客便,這種事兒肯定得您先來啊。”
即便此時阿貝爾的意識已經有些迷離,但心智還未徹底迷失。
啥意思?我來?我要想來至于費那么大勁找密大里的學生過來參合嗎?
阿貝爾瞇縫著眼睛準備先下手為強。
“哦對了,剛才你不是問我叫什么嗎?免貴瑞奇,全名叫瑞奇.鮑德溫,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巧了,劉永祿也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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