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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447章 三方勢力
“咚,咚,咚。”
夏幕島最高峰上是一處平坦的臺地,此時十名男性島民飲下蜜酒后分成兩列開始激烈地拍打著身下的獸皮手鼓。
其余的幾十名島民則面朝臺地上無數座金字塔形狀的石屋,雙手交叉按在肩膀上閉著眼睛吟誦著咒文:
“瑞爾科斯的烏維降臨之前,未見光明,未聞時間,未嘗生死。”
“他非人,亦非獸,非智者,亦非愚昧者。”
“他無思維,然萬物自它而生。”
“他無形體,然眾生終將歸返。”
每座石屋只有一人大小,同島上的建筑風格一樣,單純由石塊堆砌而成,連接處沒有任何材料加固卻嚴絲合縫。
石屋群正前方是一座規模中等的破落神殿,和山下那座神殿的建筑風格相仿只不過十分破敗,立柱有明顯蟲蛀痕跡,連屋頂上的瓦片也沒留下多少。
神殿門開著,此時正值午后,是一天日照最強的時間,陽光灑在臺地上卻照不進門內的黑暗,似乎一切光芒都會被其中的黑暗所吞噬。
阿克索瑪瑪從族人手中接過木碗,木碗邊緣還殘留著干涸的褐色血跡,其中的血漿有凝固跡象,此時處于液體與固體的中間狀態。
手中捧著木碗,她感覺一個鮮活的生命在手中躍動。
站在她身旁的少女伸出兩根手指沾染鮮血將其涂抹在阿克索瑪瑪的額頭、臉頰、以及鼻梁上,再逆時針涂抹形成一個抽象的符號。
做完這一切后阿克索瑪瑪虔誠地說道:
“烏維!沉眠于虛空之淵的原始者啊!
你是最初的母體,是無形之王,是未曾成形之未來!
你的血流經時間的裂隙,灌溉萬物的源泉。
你的骨骼未曾存在,你的意志未曾顯現。
然,你的體液孕育了光之蛆蟲,你的膿血催生了虛空之軀!”
說罷,阿克索瑪瑪深吸一口氣朝神殿走去,在門內黑暗籠罩的空地上有一小片特殊土壤,上面寸草不生,土地呈黑灰色,龜裂且干澀。
阿克索瑪瑪跪在土地前雙手捧起木碗將血漿灑下,果凍般的暗紅色凝漿落到地面開始溶解滲透,龜裂的土地像生物一樣大口吸吮著族人們奉獻的祭品。
蜘蛛網般交錯縱橫的裂紋逐漸彌合,土壤也從黑灰轉變為了紅褐色。
阿克索瑪瑪長舒一口氣,他們的王對這次的祭品很滿意沒有震怒咆哮,自己的使命完成,如果王表達了不滿那么明年的祭品便會是自己。
站在她身后原本緊閉雙眼的族人們也欣喜地睜開眼,王是烏維的忠實仆人,王接納了島民們的祭品便說明烏維將繼續降臨在島上,賜給眾人“繁榮,庇佑與永恒”。
他們用小推車推來早就準備好的“石下人”。
那是一具事先用禁忌法術處理好的尸體,也就是昨天被木槌敲爛了腦袋的祭品,此時他已被換上麻質的長袍,脖子上本該空空如也的位置此時也被一個稻草制成的工藝品頭顱所補全。
稻草頭顱比常人的要巨大很多,如果劉永祿等人在場一瞬間就能想到在船只墳場島看到的隱形怪物,頭顱的造型和其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頭顱的五官處縫制了一個巨大的獨眼。
島民將一座石屋打開,里面擺著一個凳子,上面同樣坐著一位“石下人”,只不過它的下半身已經干癟萎縮,脖子上的稻草頭顱也已松散破落的不成樣子。
島民們將舊的“石下人”拖出丟進獨輪車,在其中撒入香料和鮮花等諸多祭祀用品然后一把火連人帶車一同點燃,而后又將新的“石下人”擺進石屋。
做完這一切后他們手拉著手繞著火堆和石屋跳起了舞蹈,島民們表情愉悅邊跳邊唱:
“群星尚未凝結時,您已吞噬眾神。”
“宇宙仍是虛空時,您已滴下第一滴粘液。”
“當生者遺忘你時,您仍將存在。”
“當死者歸返你時,您仍未覺醒。”
所謂“石下人”便是祭品的肉身,他們的血液已獻祭給了瑞爾科斯的烏維,而他們的肉體在漫長的歲月里則會站在王的面前作為他的仆人受其驅使,這也是為了感謝神祇與王曾賜予的漫長生命。
正當阿克索瑪瑪準備走回人群,加入這場令人欣喜的舞蹈中時,臺地四周的草叢中卻忽然發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聲。
不止是阿科瑪索索,很多狂歡的族人也都停下了舞步面色陰翳地望向樹叢。
是那些粗魯的外來者?不懂規矩竟闖到了這個神圣的地方?
幾個青年男性松開同伴的手拾起了放在地上的木槌。
“我就知道今天你們會聚在這里。”
闖入者顯然一開始就準備亮明身份,他毫不掩飾撥開草叢走了出來。
來人身形瘦高,穿著華麗的船長長袍,腰里別著軍刀,頭頂特大號的三角帽,眼睛卻是瞎的,眉下被疙里疙瘩的肉瘤所覆蓋,讓人看著心生不適。
“放逐者……”
“巴洛夫大人……”
年輕的島民懵懂無知,幾個中年人倒是認出了來者,正是巴洛夫,曾經王國的宰相,后來被王國所驅趕的放逐者。
“按照當年的約定,你不該再踏入這片土地!回去!回到自己該待的地方去。”
阿克索瑪瑪表情冰冷,眉宇間滿是厭惡,宰相巴洛夫曾是王國的恩人,是他,將供奉瑞爾科斯烏維的方法帶進了宮廷,讓所有人在天災下幸免于難。
可他又不自量力妄圖褫奪瑞爾科斯烏維的偉力,那是年萬年前的故事了吧,在場的人里面沒有親歷者,不過島民還是將這段故事用繩結的方式記錄了下來,并提醒子子孫孫巴洛夫所犯的惡行。
他也不再被稱為王國的宰相而是被放逐在外,唯一贖罪的方法就是每隔一段時間便進獻一部分祭品上島。
“情況有點不同,最近我得在島上躲一段時間。”
巴洛夫恍若無人走到島民的隊伍前,彎下腰從地上的托盤里拾起一瓶蜜酒一飲而盡,湖泊色的酒液順著臟兮兮的黑胡子滴落到外衣上,顯然臺地上這些聚集的島民他并不放在眼里。
“這不合規矩。”
阿克索瑪瑪據理力爭道。
“不合規矩?你們這些好吃懶做的豬可真有意思。”
巴洛夫一把將陶質的酒瓶砸在地上,惡狠狠地繼續說:
“這么多年了,你們一直龜縮在這座小島上享受著我給你們帶來的一切。”
“那是瑞爾科斯的烏維帶給我們的。”
阿克索瑪瑪不為所動表情嚴肅。
“說得好像神祇是你們找到的一樣!還不是我用儀式召喚來的?”
阿克索瑪瑪的眼皮跳了跳,確實,在古老的記載中巴洛夫是一位游歷世界的神秘學者,路過王國時才被重用任命為了宰相。
“這次的闖入者不太尋常,他們是神秘學者,是異教徒,又或者是其他神祇的仆人!”
巴洛夫的聲音振聾發聵,他飽含深意地瞥了眼破敗的神殿繼續說道:
“當初如果不是血王子干擾我,這些家伙又怎么敢騎到我頭上來!
你們這群豬如果腦子還好使的話,那就別出聲,像往常一樣把這群家伙收拾掉,否則以后沒人會再往島上送一個祭品。
到時候你們一個個……”
在蜜酒的作用下,巴洛夫醉眼朦朧,臺地上的島民們似乎真成了一只只啃咬著腐肉骸骨的肥豬:
“你們都將完蛋!生命便像那些普通人一樣短暫而充滿掙扎,你們會生病,會老去,在死之前的最后一秒會在病榻上掙扎哀嚎!
想想吧!你們這些可悲的豬仔,要不要幫我!”
一想到自己將會失去年輕的肉體,壽命會縮短的和普通人一樣,臺地上的島民立刻慌張起來,他們面露憂色,竊竊私語。
巴洛夫很滿意自己恫嚇的結果,哈哈大笑又拿了幾瓶蜜酒塞進口袋,轉身便大步流星離開了臺地。
“阿克索瑪瑪,我們該怎么辦?”
名叫庫西亞的少女慌了手腳,她才活了三百多歲,還年輕,不想老去更不想這么早就去死。
“那些外來人呢?這次怎么突然出了問題?”
阿克索瑪瑪算是島上的長者,她的閱歷遠比少女豐富,千百年來島上一直和平而繁榮,怎么突然有了變化呢?
難道和血王子有關!
她突然想到這個這個可能性,在古老的記載中瑞爾科斯的烏維一直生活在另一座島的神殿中,直到某天,王唯一的兒子帶著十二名勇士登島,那是一場混亂的巨變,王子失蹤,宰相被放逐。
據說血王子的靈魂并未磨滅,而是被瑞爾科斯的烏維囚禁了起來。
巴洛夫曾說,承載血王子靈魂的容器必將回到島上,將烏維的一部分偉力歸還回去。
“他們就在山下,早晨那名叫做豆.尼瓦爾的民俗學者還找我要走了幾只剛獵殺的野鹿也和野兔。
如果真像巴洛夫所說的一樣,他們是神秘學者,是異教徒,那么我猜他們一定是籌劃著……某種召喚神祇的獻祭儀式!”
庫西亞的聯想能力還挺強,剛才巴洛夫說這群人的底細與神祇有關。
又據其他同伴所說,這群人里面藏著一個能變成黑色粘液狀巨人的怪物。
島民們長期以來都是靠血液和生命取悅神祇,那么這群人找自己要野鹿和野兔是什么目的,不言而喻了吧!
舉行彌撒,召喚神祇啊!
“我們要不要阻止他們?”
庫西亞低聲建議,她只是島上的年輕人沒資格做決定,只能建議。
“不,讓他們祭祀吧,以后再索要生肉你們也不能拒絕。
另外,讓科依盧爾她們繼續接近那幾位學者。”
科依盧爾就是吃飯時邀請寇岡的美貌女孩兒。
阿克索瑪瑪有自己的算盤,和放逐者妥協?這絕不可能!千百年前巴洛夫就謀劃搶奪神祇的偉力,盡管神殿內藏有可以制約他的東西,但不走到最后一步,最好不要驚擾王。
最好讓這些登島的神秘學者幫忙解決掉他,自己再趁著他們兩敗俱傷之時平息一切。
阿克索瑪瑪意味深長地望向山下那升起的裊裊白煙。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聽隊長要讓自己去跟可疑的女孩做那種事,寇岡這腦袋搖得跟撥浪鼓賽的。
“不行就不行,至于這樣嘛,燙舌頭了?”
廚房里劉永祿正做手工活兒呢,想辦法用樹枝和獸皮做出一簡易的扇子來。
要說這人啊,還真得在失敗中才能得到成長,之前在艾克賽爾鎮烤羊肉串劉永祿不是因為不會扇火把蠟像給點了嘛。
后來他就總結了經驗教訓,開了天影大酒樓后他又反復嘗試了幾次,現在劉永祿自信他這個烤肉手法已經可以登堂入室了。
真穿越回去后就算不在曲藝團干,去津門一串當個廚子也是一把好手。
寇岡呢,很自覺地坐在劉永祿的小板凳上正跟夏尼一起串串。
“你先別著急搖你那雞蛋腦袋,聽我跟你往下說。
你當我真讓你摟著大姑娘進屋搞瞎扒切?好家伙,還美的你了!
真有那好事兒,我自己……咳,當然是也不可能干了!
咱揍是意思意思,你先進去,然后找個理由拖延時間,我呢,在屋外給你保駕護航,等拂完東西你再出來!
真有嘛事兒,我擋著!”
寇岡是沒有米莉唐那兩下子,劉永祿這一嘴爐灰渣滓他撐死能聽懂一半,可架不住他跟劉永祿相處的時間也久啊,大概其,隊長剛才的話他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隊長,真不行……”
寇岡一秒都不帶猶豫的繼續拒絕:
“首先我從小家教就比較嚴,雖然父母去世的早吧,但我姐你也認識……萬一回去讓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別看在當調查員這件事上寇岡腰板兒挺硬,但除此之外,麥爾斯敢說一他絕不敢說二。
談戀愛結婚更是頭等大事,萬一回頭姐姐給自己介紹了其他姑娘,這一段落在人家耳朵里,好說不好聽啊!
“嘖,你介倒霉孩子,咱這不都是自己人嘛,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切!”
劉永祿這嘴得有多厲害啊,一頓思想工作噴下來給寇岡堵的啞口無言。
“那……那就算沒人知道,我也不會……您說是拂,我理解就是偷,我也不會偷東西啊!”
這句話說完不止是劉永祿,包括夏尼都抬起頭來看著他,倆人一口氣沒抿住,都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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