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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445章 寇岡的奇幻冒險(一)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虎,氣是惹禍根苗!
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長壽的秘訣嘛,我打我街坊李大爺那聽來的,他就歸納了兩句話‘我所以活到了九十九,是因為我媳婦兒長得丑’
寇岡感覺自己陷入了一段奇妙而又極其舒適的夢境中,耳邊叨叨叨叨都是瑞奇隊長在自己耳邊的嘟囔聲。
自己這位隊長一會兒念詩,一會兒唱歌,一會兒還講故事,反正是沒完沒了,沒結沒完,就夏天里的蚊子一直在床邊嗡嗡一樣。
隊長!食唯天的同伴們!你們在哪兒呢!
寇岡在心中吶喊,卻感覺腦袋依舊昏昏沉沉更遑論開口說話了,黑暗中他開始回憶之前發生了什么。
哦,對,自己和隊長幾個人登上了夏幕島,然后在那名叫做阿克索瑪瑪當地人的帶領下參觀了她們的學校。
學校里不管是老師教的,還是學生們的課本上都記載了不堪入目的下流知識,如果是在西大陸這些人全要被教會綁上火刑柱,可在這里他們卻堂而皇之恬不知恥的……
哦,不對,恬不知恥的還在后面,等出了教室在庭院的草坪上他們竟看到一對對青年男女在……恍若無人地進行某種茍且之事。
其中還有幾個飛翔的賊鷗號上的船員,他們都有西大陸人明顯的相貌特征,和當地人區別很大。
自己想偏過頭去,可那不堪入目的畫面卻像具有某種魔力一般將自己牢牢吸住。
好在身邊還有瑞奇隊長,他是在場唯一安慰自己的人。
“咳,那嘛,三俗的東西,咱得批判地看,我最最最羨慕的……我最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傷風敗俗的不知禮義廉恥的行為。”
恰在此時那位阿克索瑪瑪女士端過來兩杯飲料,自己當時口干舌燥接過來便一飲而盡,之后就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哎呦!
黑暗中寇岡越想睜開眼睛越感覺頭痛欲裂,懵懵懂懂間他感覺黑暗中星星點點的亮光正在遠方閃耀。
是螢火蟲?還是天上的流星?不用行走,一個念頭他便出現在了閃光面前。
那是一朵朵五顏六色爭奇斗艷的小花環繞在自己周圍,它們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發瘋般生長,最開始還只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轉眼花瓣就已舒展露出了里面顫抖的花蕊。
什么花能這么亮?
正當寇岡疑惑時,巨大花盤內噴出了白色蒸汽,齒輪的“咔噠”聲傳來,手掌般大小的花瓣像鐘表的指針一樣順時針轉動起來。
原來是蒸汽機械,隨著身邊機械花的競相開放黑暗也被點亮。
寇岡終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前方,這人穿著黑色晚禮服,系著領帶,上衣的口袋里還別著一朵玫瑰花,不是瑞奇隊長是誰!
“寇岡,你小子跑哪兒切了,趕緊陪我去接新娘子!”
新娘子?隊長要結婚了嗎?寇岡想寒暄兩句說點兒恭喜之類的話可還是張不開嘴巴,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只能跟著隊長繼續往前走。
機械花海深處是一座教堂,不少調查部的親朋好友都站在門前等待著新郎。
而最顯眼的肯定是那穿著一身潔白婚紗抱著手捧花的新娘,她有著淺棕色的卷曲長發,高挑的身材,溫柔的鵝蛋臉上掛著奇怪的笑容。
這不是自己的姐姐麥爾斯嘛!她怎么成隊長的新娘了!?那米莉唐小姐怎么辦!?
想到這里,寇岡便看到米莉唐正緩緩朝自己走來,她又換上了以前的男士服裝,雙手背在身后,嘴角扯出了一個殘忍的笑意。
大事不妙!寇岡心中警鈴巨響,即便面對那些扭曲的神祇怪物他也未這么害怕過。
但關鍵時刻,自己這雙該死的腿怎么就使不上勁兒呢!瑞奇隊長!您就別在旁邊看熱鬧了!救一下啊,我完了之后就該輪到您了。
可當他偏過頭去,看到的還是那張熟悉的嬉皮笑臉。
待米莉唐走到寇岡面前,她突然從背后伸手來,冰冷的尖刀在她手上閃著寒光,二話不說便送進了寇岡的胸膛。
“米莉唐小姐,你聽我解釋!真不是我撮合的我姐和隊長!”
劇痛從胸口傳來,尖刀已深深地刺了進去,還在來回攪動。
“米莉唐小姐!我真錯了!以前我不知道啊!我真不是有意的!”
木床上,寇岡雙手胡亂揮舞,嘴里慘叫聲連連,他突然睜開雙眼離開夢境,望著頭頂的石質天花板,又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完好無損的上半身才冷靜下來。
哦,原來是做夢啊。
雙手支撐著身體寇岡從床上緩緩坐起,疼疼疼,寇岡依舊感覺腦瓜子嗡嗡直響,自己怎么了?又為何睡在這?
環顧四周,寇岡猜自己應該身處在夏幕島那些村民的石房子里,屋內裝潢簡單一塵不染,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現在還是白天。
這是睡多久了?一邊想寇岡一邊掀開棉下床,可腳丫子剛踩在堅實的地面上,他又嗷的一嗓子鉆回了被窩。
身體接觸到空氣感受到了寒冷,寇岡發現自己全身一絲不掛,光著呢!
我衣服哪兒去了?
用棉被裹著身體,寇岡坐在床上無助地大聲呼喊卻沒人回應自己,等了十來分鐘,他擔心食唯天的人遇見了什么危險,便只能用棉被裹住身體赤腳下床。
推開大門,屋外依舊陽光明媚,寇岡揉了揉眼睛看清外面這才放下心來,因為終于看見親人了。
只見不遠處的樹下,米莉唐正靠坐在樹干上一邊看書一邊喝茶。
想到剛才那光怪陸離的夢境,陡然看見現實里米莉唐寇岡還真有點發虛。
悄悄移動到樹旁的一處灌木叢寇岡才局促地問道:
“米莉唐小姐,米莉唐小姐,我怎么一個人睡在屋里呢?我衣服呢?”
米莉唐似乎對寇岡的蘇醒并不意外,抬起頭尋聲望來: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得昏睡到今天晚上呢,看來臨時配的魔藥多少也發揮了點兒作用。
你躲在樹后面干什么?”
米莉唐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腦袋,戲謔地繼續道:
“你的衣服讓林布朗拿到河邊去洗了,不過擔心你中途醒過來,他們仨各給你留了一件兒,我還沒拿進去呢。”
米莉唐從屁股底下把墊著的衣服丟進樹叢,寇岡撿起來一看,瑞奇的襯衣,林布朗的背心,夏尼先生的外套。
嘿,就是沒褲子,好在夏尼先生的外套夠肥夠長,寇岡穿上背心兒,把劉永祿的襯衣系在腰上,最后再套上夏尼的大外套總算能出來見人了。
“米莉唐小姐,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還有……我到底昏睡了多久?”
“沒多久,一整天吧,之前的事兒都想不起來了?
我提醒你一下,節日游戲,酒令……”
“節日游戲……酒令……”
有了關鍵詞,一段段七零八落的記憶碎片才終于在寇岡腦內拼湊起來。
學校的庭院內,遠處的草地一對對青年男女在上面做著難以描述的繁衍舉動,自己幾個人就愣在當場,不知道從哪兒走出村民端過來幾杯飲料。
對啊,自己喝完那該死的飲料后和瑞奇隊長同當地人行酒令來著!
當時托盤上飲料,夏尼先生喝了,自己也一飲而盡,瑞奇隊長耍賴要和那位阿克索瑪瑪探討一下島上的節日習俗。
兩邊一人說一個節日,說上來不喝酒,說不上來就要罰酒三杯。
當時自己這腦就開始不好使了,鬼使神差下竟自告奮勇站在隊長身邊要幫襯兩句,說是幫襯,但他只記得瑞奇隊長叉著腰在旁邊叨叨叨叨,嘴巴一直沒停過。
“二月二龍抬頭,抬頭節!
四月,四月二十八,亂穿紗,穿紗節!
六月六看谷秀,春打六九頭!大麥收小麥熟,孟姜女哭倒了萬里長城頭!一個蘿卜四兩,倆蘿卜半斤,仨蘿卜十二兩,四個蘿卜一斤,不夠饒一個小蘿卜……”
草地上寇岡喃喃自語,他全想起來了!
米莉唐晃了晃腦袋低下頭繼續看書,還別說,當時的情況說實話比較微妙。
如果立刻翻臉以自己這邊應該也是有勝算的,不過最后的結局估計是,他們被迫解決掉在場的大部分村民后只能劫持一兩個人回到狗騎兔子號上對峙。
如果這樣做的話肯定算不上最優解,一來飛翔的賊鷗號和海王之盾號上的船員立刻會落入極其不利的局面,很可能會被這些奇怪的村民控制住。
二來一行人再想從村民口中套出詛咒之島的情報就勢必登天了,回到船上后也只來硬的,禍福難料。
沒想到讓瑞奇和寇岡倆人一攪合是把尷尬的情況扭轉了。
寇岡和夏尼喝了酒不算不給面子,瑞奇也佐證了幾個人學者的身份。
起碼那位阿克索瑪瑪暫時接納了他們,至于信任……米莉唐覺得還差得遠,這些村民雖然邏輯奇怪,但畢竟也不是弱智。
陷入回憶里的寇岡摸著后腦勺就感覺頭痛欲裂,太丟人了,他漸漸回想起當時自己的神態動作。
印象里自己不僅嘴上胡言亂語,眼睛也沒少往草地上瞟,這一切肯定都落入同伴們眼里,還不定得怎么想呢。
此時他才明白夢里瑞奇隊長一會兒唱一會兒念是為了什么,估計是圣女派的經文替自己摒除雜念用的。
摸著摸著寇岡就摸到了后腦勺上有一個大疙瘩嚇了他一跳:
“米莉唐小姐,我腦袋怎么受傷了!不會是島上的異端在我身上施展了什么禁忌法術吧!”
寇岡趕緊扭回頭給米莉唐看。
“普通的鈍器外傷,跟禁忌法術沒什么關系,你先等會兒,我給你包扎一下。”
找到原因了,原來自己頭疼不單純是喝下奇怪的飲料導致的。
“米莉唐小姐,是和島上的土著發生了戰斗嗎?隊長他們沒事吧?”
“他們沒事,林布朗就在河邊,瑞奇那家伙和夏尼在一起,至于之后發生了什么……你得去問林布朗。
從學校出來后我們就分開了,你和他們仨在一起,我去警告穆斯坦和佩德里了。”
米莉唐朝著山坡下的小溪指了指。
為了拿回自己的衣服也為了搞清楚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寇岡只能悶著頭朝坡下走去。
“咔,咔,咔。”
隔著老遠寇岡聽到劈砍樹木的聲音,想了一下他便又大踏步朝前走去,島上的村民沒有鐵制品必然是林布朗在砍樹。
小河邊,兩根樹杈戳進土里上面還綁著一根繩子晾的正是寇岡的衣服。
林布朗搬來一個還算平整的木樁子正揮舞著手中短斧劈砍著木柴,這把斧子是他平時投擲用的,沒想到今天用來了。
“小子,睡醒了?昨天還挺勇猛的,身上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還好,就是頭有點疼。”
伸手接過來林布朗丟過來的煙和打火機,寇岡捂著后腦勺咧嘴笑了笑:
“我腦袋后面是被什么人敲了一下嗎?”
“你都不記得了?這么熱鬧的戰斗?”
林布朗抬腳將木柴踹到一堆兒,坐在木樁子上深深地吸了口煙。
“沒印象,我剛睡醒,從那所奇怪學校走出來的經過都是米莉唐小姐幫我回憶起來的。”
寇岡先把自己衣服都從晾衣架上取下來,微微還有些潮,不過總比不穿褲子強,他趕緊換上。
“一場大混戰,亂成一片,下次要動手時記得提醒我們一聲。”
寇岡這時才注意到林布朗手上包著繃帶:
“那儀式確實和控制我的邪神有關系,雖然沒找到明確對應的線索,但我有種感覺,當他們揮動錘子將人腦袋像爛西瓜一樣敲開,壓進木碗里時。
我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血液都在鼓脹沸騰,有什么呼之欲出,那家伙欣喜若狂,它開心極了。
所以島上的人祭祀的就是我體內的邪神嗎?
可那該死的東西不一直潛伏在我的體內嗎?島上的人是在向它的投影奉上祭品嗎?”
林布朗干脆雙手墊在腦袋后躺在了草地上,瞇著眼望向頭頂的日頭。
陽光刺痛著他的眼睛,林布朗卻一副享受的樣子渾不在意。
錘子,爛西瓜,木碗!
遺失的記憶在寇岡腦子里飛快地旋轉,組合,漸漸形成了連續的畫面。
那畫面是如此的怪異扭曲,即便此時他胃里空空也不禁生出作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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