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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437章 船上的黑影,歌聲突至 4k+
“那嘛,我先回屋睡覺了。
用我把燈給你帶上嗎?哦,不用啊,那行,你也早點歇著,這兩天想吃嘛你跟我說,甭客氣。
對了,萬一啊,萬一你再想起來了什么也記著跟我說。”
劉永祿端著托盤從屋里出來,這間房是騰給豐塞牧師住的。
盡管那天在孤島上這位野人受到了圣徒的感召已經盡力去回憶了,但也許是那些片段過于的匪夷所思,或者是長時間的離群索居讓豐塞的意志瀕臨崩潰,總之從他口中得到的情報還是斷斷續續的。
深入人魚迷海的途徑就藏在詭異的歌聲下,而制造這些歌聲的東西設下了陷阱,豐塞的其他同伴正死在了陷阱中。
沒辦法,劉永祿只能先把這位豐塞牧師帶回自己的狗騎兔子號。
之前也偶有走私船途徑小島,但豐塞牧師壓根不敢跟他們走,他對于海域上無處不在的迷霧與歌聲心懷天然的恐懼,這次也就是圣巴蘭在,他才敢跟著一起上船。
劉永祿的計劃是出了人魚迷海后就把他帶到南方大陸,那邊如果有圣女派的人就順路給這位苦人兒送回圣座去。
“唱歌……唱歌……您倒是唱啊……”
望向一片漆黑的海面,劉永祿喃喃自語道。
他把托盤里的餐具丟進廚房水槽,洗洗手便準備回自己的臥室休息。
劉永祿的余光掃到了水槽旁的廢紙簍,然后彎下腰從里面撿起來了七八張揉成一團的硬紙卡。
攤開一看是自己之前收集的煙卡,這套是圣女受禮圖,一共八張,劉永祿已經收集五張了,這套圖上畫的都是圣女像,講的是圣戰結束后圣女在山上接受先知贈禮的故事。
誒?自己之前明明是夾在筆記本里了啊,而筆記本放在大衣口袋,怎么突然就被扔進土箱子呢。
劉永祿是個財迷,他還惦著一邊抽宇宙牌香煙一邊集煙卡來著,回頭有機會到圣座兌獎去。
能翻自己大衣兜兒,還敢扔自己東西,甭問……米粒兒唄。
劉永祿撓了撓后腦勺,看船長室還亮著燈就溜溜達達推門走了進去,此時船長室內大桌子上攤著一堆的書,米莉唐正戴著眼鏡坐在桌前奮筆疾書。
米莉唐眼神其實沒問題,但偶爾看書看的晚了也會戴個圓框金絲眼鏡兒,據她說是防疲勞用的。
“米粒兒,還……忙著呢?這么晚了要不先睡吧?”
劉永祿本來是想拿煙卡逗逗米莉唐的,但看見對方還在加班加點也不好意思說笑了。
“恩,進失落之海前做了一些研究,本來覺得也還挺充分的,可進來之后發現失落之海的情況遠比我想象的復雜啊。
去,給我泡杯紅茶去。”
許是看書看累了,米莉唐罕見地沒有一心二用,抬起頭兩只手攥成一個拳頭使勁往背后抻了抻。
“有那么多活兒嗎?豐塞不是提供了不少情報嘛,咱現在等著那怪歌兒出現不就得了。”
劉永祿屁顛屁顛找了個茶包泡茶。
“他提供的情報確實很有幫助,但人魚迷海中的陷阱,圣座內找到的神話故事,林布朗的經歷三者究竟有什么聯系呢?
根植于林布朗靈魂深處的邪神位格不低……”
米莉唐回憶著之前在鮑德溫隱修院她和劉永祿進入林布朗房間時的畫面,能控制一個人近十年,還能無限修復他的身體……這能力夠不得了了。
想想貓神巴斯提特也不過是在夢境復活了自己八次,米莉唐感覺這次的任務有些棘手。
“現在應該能確定林布朗所提到的詛咒之島就在人魚迷海中,所以那歌聲會直接指引我們登上詛咒之島?”
米莉唐抿了抿嘴,接過劉永祿的紅茶喝了一口自問自答道:
“感覺又不像,林布朗當時未提到白霧,豐塞也沒見過神廟一般的建筑。
那就是說……人魚迷海只是通往詛咒之島的第一步。
考慮到整片海域的大小,那詛咒之島應該大概率在這三個地方。”
米莉唐可能也忘了劉永祿壓根聽不懂,還饒有興趣地用鋼筆點了點地圖,分析了起來。
“嘿,還是您有學問。”
“而且踏入人魚迷海后就沒有補給點了,我是這么想的,盡量在10天內解決詛咒之島的麻煩。
這樣我們還有充足的補給能到達庫爾特,當然了,我留了相當充裕的時間也是擔心庫爾特人對我們沒那么友善,我做了備用計劃在其他地方登陸,比如阿拉維。”
米莉唐滔滔不絕,劉永祿這臭棋簍子在旁邊也偶爾支支招兒。
“這里沒你的事兒了,臨睡前記得去看看夏尼先生。
對了,你手心里攥的什么?”
夏尼先生畢竟是神祇眷族,米莉唐對他還不能完全放心,小虎和靈兒走后能壓住他的只有劉永祿了,故而米莉唐給劉永祿派了個任務,每晚都要編找個理由去看看他這個徒弟。
“哦,這個啊……這個……剛才嗑瓜子兒來著,捏的瓜子皮兒,我現在給扔了。”
劉永祿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橫豎就幾張煙卡,犯不著跟媳婦兒吵嘴,尤其是這段時間米粒兒還特別辛苦,別讓人家覺得咱小家子氣。
他陪著笑挪到墻角把煙卡從背后丟到了垃圾桶。
劉永祿離開了沒有三分鐘,米莉唐伸長脖子往門口看了看,聽走廊里已沒了腳步聲這才走到垃圾箱旁邊里面看了看,一抹微笑已忍不住爬上了嘴角。
狗騎兔子號艙室通往甲板的門被劉永祿打開了,他一只手舉著油燈,一只手裹了裹海員服的領口。
從船長室出來后他先去了趟夏尼的臥室,敲門沒人答應又扭頭去廚房掃了眼,黑著燈,也沒人。
奇怪了,大半夜自己這個胖徒弟哪兒去了?還好船內一直留有一名船員巡邏守夜,聽劉永祿問他看沒看見夏尼,船員指了指艙門。
由于白霧籠罩,人魚迷海的夜晚沒有一絲亮光,盡管劉永祿舉著油燈,但能見范圍依舊不足五米,好在此時風浪不急,要不然劉永祿還真有點發虛,萬一一個浪頭給他拋到海里頭,別人找都不知道去哪兒找去。
“嘩啦!”
走著走著劉永祿就聽見探險船右舷傳來一陣響動,書簽在他手上無聲無息就變成了黑盾。
隨著昏黃的燈火忽明忽暗,一個巨大且不協調的黑影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眼前。
劉永祿干了那么久的調查員也漸漸練成了膽大心細的習慣,盡管被黑影吸引了注意力依舊沒忘了看腳下的路。
“撲騰,撲騰。”
一尾尾大小不一的海魚就在腳邊打挺,其中還混雜了不少蝦蟹,劉永祿小心邁過去繼續往前走。
之所以說黑影不協調,是因為其下半身和正常人類無異,上半身卻特別臃腫,且有呼吸收縮的感覺。
“師傅,您怎么出來了?”
聽見黑暗中傳來的聲音,劉永祿這才把心放下。
“大晚上不睡覺你在這鼓秋嘛呢?”
離近了劉永祿才看清楚,此時的夏尼先生下肢還維持著人類的樣子,上半身卻已顯了原形。
黑乎乎泥漿般地的膠質身體在逐漸萎縮,其右手已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無數的觸須,腦袋看不見了,說話聲也是從腔子里傳出來,故而有些悶悶的。
“您晚飯時不說想吃皮皮蝦嘛,我尋思晚上給您撈點。”
“行,有這份兒心,師傅師娘算沒白疼你,撈著了嗎?撈著了趕緊回屋吧,別再凍著。”
說話時夏尼先生已轉化回了人的樣子,大胖子還長了個心眼,只穿了條長褲出來,就怕自己變身時給褂子撐破了。
一片白霧的人魚迷海上,師徒二人不睡覺蹲在地上開始分魚!
“師傅,小虎和靈兒這次怎么沒跟您一塊回來?”
“哎,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兒,家大人也同意讓他們歷練歷練,不過沒關系,咱這趟出來就是找他倆的。
咱先替淋被治病,然后給你師娘還個人情,之后就找他倆匯合。”
“哦,好,都聽師傅您的。”
借著燈火師徒倆嘮著家常,眼看魚就要分完了,一縷空靈的歌聲卻突兀地從海上飄了過來。
“風中呢喃,血色冠冕。
黃金化作銹蝕的鏈。
我們曾舞步輕盈,笙歌不眠。
如今隨浪沉淪,溺亡于時間……”
“嘿,徒弟,該著咱倆露臉嘿,晚飯時咱不還說呢嘛,這倒霉歌兒怎么也不唱呢,這不就來了嘛!”
有了豐塞的情報,劉永祿心里大致也有底了,什么事兒啊最怕的都是兩眼一抹黑,打你個措手不及出其不意,那是最讓人害怕的。
此時有了準備,劉永祿便也沒那么多顧慮了。
夏尼先生一腳把不要的魚蝦都踹進海里,又把明天要吃的裝進筐里放好,師徒二人非但不進屋,反而朝著歌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他倆本來站在右舷,聲音是從左舷傳來的,劉永祿和夏尼先生故意沒站在一起,中間隔了一定的距離,準備兩邊夾擊來個出奇制勝。
劉永祿腦筋也快,他先吹滅了油燈而后披上大氅,進入半靈體狀態世界都是藍洼洼一片也相當于開夜視儀了。
倆人躡手躡腳走到救生艇的位置,就見一道人影鬼鬼祟祟不知正在做些什么。
此時歌聲依舊沒有停息,冷不丁看見前方有異動,一般人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先下手為強啊。
“著家伙!”
漆黑夜色中劉永祿一聲爆呵!他和夏尼先生一左一右可就撲過去了。
劉永祿這副小身板當然是不頂什么用,可夏尼先生身大力不虧,一個熊抱就把黑影按住了。
黑影最開始受到驚嚇,但也很快反應了過來掏出懷里的尖刀刺入了夏尼的胸膛,只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對于夏尼先生顯然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豈容宵小如此……”
劉永祿從后面薅住了黑影的脖領子,離近了他才看清,嘿,又誤會了,此時讓他壓在身下的是林布朗。
“淋被,大晚上你們都什么毛病?不睡覺在這鼓秋嘛呢?”
“歌聲出現了,我準備過去看看。”
三人從甲板上爬起來,劉永祿這才看清,林布朗背上背著包,腰上掛著武器,渾身上下收拾的緊趁利落,能看得出是想晚上出去干點啥。
林布朗這人別看外表冷酷,但心事極重,這次進失落之海探險,他知道瑞奇隊長還有其他要緊事要辦,但對方什么話也不說先幫自己找詛咒之島,這份交情,他都記在心里呢。
昨天找到豐塞后,林布朗從他口中獲知了不少情報,對于怎么探索這片危險的海域眾人在餐桌上也有過討論。
其中有一個方案比較可行,那就是先派一部分人跟著歌聲去看看,另一部分人從后接應,這也是一種調查員常用的工作流程。
豐塞雖然顛三倒四,但大致的意思還是明白了,唱歌的人是明面上的陷阱,這些人會蠱惑懵懂的船員落入圈套,再吸吮被害者的血液。
只不過具體的手法和島上的秘密這瘋子就不知道了。
林布朗害怕劉永祿,米莉唐等人當誘餌遇到什么危險,便提前留好了紙條準備一個人以身犯險,等船上其他人看見紙條后再接應自己。
沒想到,他剛出門還沒放下救生艇先讓這對師徒給撞上了。
既然安排已經“敗露”那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林布朗原原本本說了實話。
“嘿!這就是淋被你的不對了,拿我們幾個當外人啊!咱哥兒幾個出生入死,什么交情!?至于這么客氣嗎?
今天沒讓我撞上也就算了,既然讓我師徒二人撞上,那咱就一塊走,好好會會這位蒙面唱將!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還不是跟你吹,就他這個唱腔這個韻律,咱一聽,跟我那個完全一點也不一樣!”
林布朗出發前心里本來是一片寂寥,他不怕死,他只怕自己連累其他人,此時聽完自己隊長這番話,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不知道說什么好,半晌才走過去重重地拍了拍劉永祿的肩膀。
三人這才放下救生艇,要趁夜色,破迷霧,巧探人魚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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