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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天子 第三十九章以神為奴
“陛下,這是他們今夜說的話。”
周楷固將一本冊子送到了阮虎面前,上面詳細記錄著今夜黃徽一行人聚會時說的話,甚至連這些人的坐姿神態也都描述了一番。
不僅黃徽,周楷固手上的另一本冊子上面還寫著李弘道的行蹤軌跡。
阮虎拿起來,手發出翻頁的聲音。
“沙沙……”
而看到有人懷疑他身上發生的變化的時候,阮虎皺起了眉頭。
又看到了有人說起了他編撰的皋陶顯靈的事情,眉頭又稍稍放松了一些。
從清晨發生的事情,以及安排偵緝府的人監視這些人。
他一開始防備的就不是這些人想要以先帝來壓他,相比于這個,阮虎更防備的是這些人懷疑他的身份。
想要借助祭祀先帝陵寢的事情,來針對他設下什么圈套。
畢竟。
雖然大晟朝的宗廟和帝陵被搗毀,但是先帝的陵寢卻是在這西成之地好好的。
在這個鬼神橫行的天地之中,誰能知曉會不會出現什么先帝顯靈戳穿他這個“域外天魔”本相的事情。
翻到最后,阮虎又往前翻了幾頁。
他指著那個說他效仿楚莊王,嘆他有雄主之相的名字說道。
阮虎:“這個陳光是什么來歷,和黃徽又是什么關系?”
周楷固:“陳光出身閬風陳家,和黃徽沒有什么關系,但是同為西成之地的大族。”
阮虎:“閬風陳家,聽上去有些耳熟。”
周楷固:“陛下上次圍獵回京的時候住的石橋莊,便是閬風陳家的田莊,只是陳家人并不在那處常住。”
這樣一說,阮虎便有些印象了。
阮虎:“如此說來,這個陳家和黃徽的黃家雖然同出于西成之地的大族,但是卻并不對付?”
周楷固:“閬風陳家這些年有些沒落了,部分便是因為黃家打壓的原因。”
阮虎將冊子放了下來,若有所思。
“下去吧!”
“關于閬風陳家,還有這個陳光,詳細查一下。”
周楷固:“是!”
阮虎走過了三重的大廳,如今院子里沒有女眷,只有寺人和侍衛。
走過大廳,兩側是兩間耳室以及兩座長廊,再往里面花園別境。
花園設計得很是巧妙,從耳室出來的長廊走到盡頭,被一座一丈多高的假山石擋住,就好像是一座屏風。
那山石甚至和屋檐連接在一起,化為了一根柱子將飛檐撐起。
而越是遮擋,也越是讓人好奇里面的春景。
阮虎走入花園,里面左右都被假山石擋住,但是可以看到左側深處是池塘,里面還有著魚兒在游蕩。
穿過花園。
走過一處品茶賞景的平臺,沿著一處旋轉的木梯而上,便到了池塘后面的兩層小樓上。
這里,便是阮虎的臥榻之處了。
房間里面的陳設雖然大多是早已擺放好的,但是有些東西卻是阮虎從宮李帶出來的。
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幻真虛室鏡。
阮虎擦了擦銅鏡,身后便出現一貌若天人的紫衣天女,對著阮虎欠身行禮。
紫衣天女:“陛下有何事相召?”
阮虎說:“方才路過那竹林的時候,感覺有些古怪,你可有法子查一查。”
之前,阮虎仔細看那竹林里面的幽暗的時候。
身體里的神虎竟然吼了一聲,定然是感應到了什么。
紫衣天女面露為難之色:“這,妾身只能借助這神鏡在屋子里游蕩,沒有辦法出去。”
幻真虛室境只有放在室內才能生效,以天為廬以地為被的這種室當然算不得。
因此,這鏡中當值的神祇也只能在室內出現,而去不得外面。
雖然有缺陷,但是也有長處。
那便是在室內的地方鬼物邪祟想要害阮虎,也便沒有那么簡單了。
阮虎明白了:“若是有邪物作祟,可能進得來么?”
紫衣天女:“有奴婢在,定然近不得陛下的身。”
那天女昔日身份高貴,也是受了一國供奉,食了不知道幾百年香火的神祇。
如今,卻對著阮虎自稱奴婢。
阮虎方才品味到什么是皇帝,人間天子之貴。
不過。
明知道有鬼祟之物就在身側,阮虎實在是有些難安。
阮虎不是一個喜歡被動應對的人,他向來是一個喜歡掌握主動權在手,調動別人的人。
而且此刻鏡神在側守護,禁軍也帶出來的護衛在身旁,阮虎也不覺得有什么好怕的。
阮虎:“可有法子激一下那竹林里的東西,看看到底是何物在作祟?”
鏡中當值的神祇:“陛下稍候。”
阮虎下令,命人戒備。
隨后那紫衣天女燒起了香,還圍繞著香爐跳起了舞,跳著跳著,紫衣天女甚至飛了起來。
阮虎越發覺得,妙香天女的力量和香離不開了。
那香往下面飄去,常人只能聞到香氣,而阮虎卻能夠看到一層迷迷茫茫的云霧從高處的樓閣落下。
阮虎走出去,在外面的走道看著下面的池塘。
望見那香氣穿過池塘假山,漫過長廊廳堂。
最終。
涌入那別院之外層層疊疊的竹林之中。
密得狡兔野狐都鉆不進去的林中幽暗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被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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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公,我等去了。”
方才在黃徽一眾人面前,又是流淚感嘆自己一片赤忱之心被天子視而不見,又是對天子荒唐行為義憤填膺的白面無須圓胖男子拜別而出。
這個時候他眼眶還紅著,心中還在哀嘆自己一身可為宰輔之臣的才華被埋沒。
演得上了癮,越演越是相信,其真把自己當成了堪比比干周公一般的人物。
離去的時候其還有些依依不舍,仿佛意猶未盡。
其拉著黃徽的手,又滴下了幾滴眼淚。
“令公啊!”
“你我何時才能一展抱負,何時才能酬心中壯志。”
“哎,不說了,不說了。”
“等見了先帝,我……”
明明一杯酒沒喝,其好像已然醉了。
其他人拉著此人,終于將他帶走了。
此時天已然有些暗了,他們一行人被安置在宅子后面的另外一處偏院之中。
他們提著燈籠從后面的小路走過,經過了一片竹林旁。
這個時候,一陣寒風吹過,眾人立刻感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似乎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白面圓胖男子走上前來:“停下來做什么?”
提著燈籠的人左顧右盼:“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
身后有人說道:“好像有人在吟詩?”
眾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嘶!”
“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個狐兔都鉆不進去的竹林,哪來的人念詩。”
“莫不是有鬼?”
白面圓胖男子嗤之以鼻,更何況方才就是他說的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個時候怎么能怕。
“胡說!”
“咱們讀圣賢書,修浩然氣。”
“什么鬼神敢近咱們的身。”
說完,一把抓過前人手中的燈籠,朝著前面走去。
剛剛聚會上的豪情壯志和滿腹怨氣還未曾散去,其深吸一口氣,眼珠子瞪得血紅。
“若是真有厲鬼,看我如何以圣人經義,以一身正氣驅了那邪鬼。”
“讓陛下也知道咱們身上的浩然正氣,知道朝堂之上誰才是忠臣,誰是奸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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