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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劇中的王牌特工 第95章贏得了天下輸了“它”
局務會議是很難保密的。
當然,特指一些事關全局成員利益的事,如一些需要保密的事,通常是不會上局務會議的。
因此,在局務會議結束以后,消息在第一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局本部。
保密局局本部上下,被驚的目瞪口呆的同時,還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及毛骨竦然。
張長官狠,這一點其實是公認的。
但狠,通常都是針對敵人,如他未發家時候制定的除草計劃,抗戰時候針對日本人和漢奸的狠辣等等。
抗戰結束后,他的狠展現過幾次,但也只是針對那些罔顧保密局利益、罪大惡極之輩——而且基本都是有法可依。
哪怕是將他們都斃了,其實都是在規則之內。
可這一次,不然。
局本部的不少人其實都知道,昨天狂抓的共黨,說白了就是反張聯盟故意弄出來的幌子,目的是給張安平添堵。
制造張安平控制不住保密局的假象。
但是,張安平竟然把他們都定性為了地下黨和臥底,而且還是“除惡務盡”。
這一次下的狠手,讓人膽戰心驚、心驚肉跳啊!
過去,高層斗來斗去,站隊站錯了,了不起就是冷板凳,前途全無,除非涉及到一些極其隱私的事被滅口或者被丟出來頂罪,但畢竟不太多。
正常情況下都是丟冷板凳。
可這一次,張安平直接下了死手——殺殺殺殺!
雖然殺人誅心的莫過于讓毛仁鳳監刑,可對知情者而言,兔死狐悲之情又豈能免去?
“太狠了,太狠了,人頭滾滾啊!”
兩名干部私下里竊竊私語,還是局務會議之前低語的兩人,但剛才那個語氣中不尊敬張安平的干部,現在的語氣中卻滿是恐懼。
“我們心累,張長官也心累,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下這個狠手!”
“但也不至于如此啊!那可是幾十條人命啊!他、張長官這是冒功!”
“你別開玩笑了,冒功?張長官可不屑干這個!分明是對那些人狠辣的殺招和警告!連自己人都保不住,你看著吧,這些山頭啊,都得作鳥獸散嘍。”
言語中有種莫名的輕松,似是對未來的保密局充滿了向往。
隔墻有耳!
仍然當著六耳的王天風,聽著兩人的對話,目光中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一次張安平突然展露的狠辣,超乎他的想象——他同樣也不認為張安平會冒功,在他看來所謂的“除惡務盡”,是對這些山頭的根除罷了。
手段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這一次的結果,必然……讓人滿意。
王天風倍感輕松,這段時間來,壓在身上的沉重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青松情報組……真的是福星啊!
王天風心想,自從抓到青松情報組的尾巴后,仿佛是轉運了。
臥底的出擊,讓他對揪出保密局內部的臥底網絡有了四分的把握;
和黨通局的聯手、在經濟部布下的網,讓他對揪出青松有七分的把握;
而現在,安平更是將頑固派打得抱頭鼠竄,以后做事再也沒有了制掣,他仿佛看到了保密局橫掃地下黨的畫面。
當真是……好事連連啊!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王天風立刻將書架挪了挪,擋住了自己當六耳的“通道”——這是他發現隔壁辦公室的兩人關系密切后專門準備的,目的是從中底層干部的閑聊中打破自己的信息繭房。
敲門聲響起,王天風卻輕皺眉頭。
不是郭騎云!
他上前開門后才看到敲門的是鄭翊。
“鄭處長,有事?”
鄭翊的“處長”自然是對其秘書身份的尊稱。
“王處長,區座有請。”
鄭翊神色漠然,她就是不喜歡不擇手段的王天風——此人給區座制造了多少的麻煩!
“現在?”
“嗯。”
王天風關門,跟著鄭翊離開。
張安平辦公室中。
張安平的臉上沒有大勝后的喜意,局務會議的勝利,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不止是九成八的勝率那么低。
但之后的事,就是全靠自己對上位者人心的算計了——到底能不能成,他心里的把握只有八分。
而消失的兩成,則是因為自己太“忠心”了。
嗯,都是忠心惹的禍……
思索間,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張安平臉上的沉色消散,臉上明明沒有表情,但給人的感覺卻是:
他臉上有一種怎么壓也壓不住的笑意!
強大的表情管理能力吶。
敲門聲后,鄭翊帶著王天風出現,張安平朝鄭翊擺擺手,鄭翊離開,只余下王天風。
“老王,今天……意不意外?”
張安平說罷起身,臉上隨即布滿了笑容,坐到沙發上后示意王天風一同坐下,朝王天風喋喋不休的說:
“你是不知道姓毛的今天被我唬成什么樣了——不枉我昨晚上練習了半宿的表情,哈哈……”
張安平說著就大笑起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王天風不禁莞爾,他難得的“拍馬屁”:
“演得很好,我也以為你是真要要掀桌子。”
張安平大笑:“我昨晚對著鏡子練了很久,墨怡還說我臭美呢!不枉我背了這么大的一個鍋!”
對于張安平這般的“低俗”,王天風倒是能理解,地位越高,能說的上話的人越少,以前還有徐百川這個傾訴對象,現在也就自己這個悶葫蘆了。
這一次類似于絕地翻盤,且從此以后保密局大局就穩了,張安平如此的失態,他豈能不理解?
笑過之后,張安平擺出一副我很抱歉的樣子,但笑意依然甚濃:
“老王,我得食言了!”
王天風靜靜的看著張安平。
張安平翻白眼:“你這人啊,一點都沒意思——”
“說正事——你得抽出時間來,跟著老毛。”
跟著毛仁鳳?
“催他?”
“嗯——”張安平憋著笑說:“老毛現在看見你估計渾身上下都透著不自在,你跟著他,他肯定會盡快的徹底終結這場鬧劇。”
王天風明白了張安平的意思。
現在就差毛仁鳳親自監刑,為這一次的事情徹底的蓋棺定論了——沒有蓋棺定論之前,總歸是有變數的可能。
而毛仁鳳現在對他王天風恨的要命,他跟著毛仁鳳,為圖清凈,毛仁鳳肯定得連軸轉。
免得自己在他眼前晃。
“嗯,我現在就去找他。”
張安平大笑:
“蔫壞!老王啊,你讓我對這個詞有了更清晰的認知啊!”
王天風笑了笑,沒有理會張安平的打趣,他不是蔫壞,而是同樣想這件事塵埃落定,免得再起風波。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第二個希望保密局走上正軌的人,第一個,毫無疑問就是眼前的張安平。
“你去吧,我就不出去了,免得出去露餡——奇了怪了,我明明沒有表情,可我怎么覺得臉上全是笑?他嗎的,嚇得我都不敢出去了,哈哈!”
張安平又大笑起來,王天風搖了搖頭,這家伙啊……
待王天風離開后,張安平口中怎么也沒法消失的笑意,卻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正常而言,接下來的毛仁鳳為了避嫌是沒有理由刺殺王天風的,但特務這一行,玩的就是一個我知道你會這么想我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越是撲朔迷離,越容易做文章!
張安平用微不可查的聲音自語:
“侍從長啊侍從長,作為權力者,你可得給點力啊,別被我這赤果果的忠心給蒙蔽啊!”
起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張安平盡量讓自己代入侍從長的視角,可怪異的是卻始終無法代入,直到他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后才恍然。
原來是……心不在這方面啊,難怪沒法投入。
他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說:
“他是一個特務,青松情報組,多少人……被捕了你看不見么?”
毛仁鳳真的被惡心到了。
竟然讓王天風監察……
天殺的張安平,臉呢?你的臉呢?你他嗎的是一丁點的節操都沒有啊!
毛仁鳳恨不得穿越到張安平初入特務處的時候,如此一來就能揪住彼時的張安平一頓暴揍了。
這人,太無恥了!
可罵歸罵,為了早點能不惡心,他只能加快進度,雷厲風行的執行局務會議的“決議”。
他自知“理虧”,所以這一次要做成鐵案!
好在這幫家伙冒充地下黨的時候,準備還是挺充沛的,而這些充沛的準備,卻成為了毛仁鳳制造鐵案的強有力證據。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遣人跟這些倒霉蛋溝通的,起先這些倒霉蛋一個個叫屈,但在一頓刑訊之后又進行了一番溝通,這些人基本都認罪了——有兩三個死撐著不認“罪”的特務,但在刑訊室折騰了一天后,他們終究是痛痛快快的認罪了。
保密局這臺機器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運行,僅僅33個小時,5名“內鬼”、三十八名“地下黨”的處置結果就出來了。
槍斃!
行刑是在傍晚的時候,當這些人被帶入保密局后院的刑場后,這些人都傻眼了,一個個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一旁監刑的王天風立刻意識到這些人的認罪是被毛仁鳳給忽悠了,八成是承諾認罪后不殺,找理由招降之類的幌子。
如果是簡單的冤案,他倒是有興趣上前阻止,但這一次的“冤案”所有人心知肚明,他怎么可能搭理?
于是,眼睜睜的看著毛仁鳳簽署了死刑執行令,隨著噼里啪啦的一頓槍響,43人被分三批次全部槍決。
死刑執行完畢,有幾名報社記者卻戰戰兢兢的上前拍照。
這條新聞會成為明天的頭條之一。
次日,國民政府中央日報刊登了幾張精選后的照片,并以保密局雷霆出擊、剿滅潛伏共匪集團為標題,進行了大肆的宣傳——但在新聞中刻意模糊了槍決人數,并夸大了對地下黨的破壞力。
作為國民政府的官方喉舌,中央日報的影響力是顯而易見的。
在當天,不少國民政府的官員便在各種場合下對保密局進行了夸獎,甚至傳聞就連侍從長看到報紙后也是欣喜不已。
而這,卻也讓鄭耀全看到了一個機會。
一個惡心張安平的機會、報復毛仁鳳的機會!
鄭耀全是被張安平和毛仁鳳聯手逼走的——要說恨,他恨張安平,但明顯更恨毛仁鳳。
張安平對付他,是情理之中的事,二人畢竟是政敵嘛。
可該死的毛仁鳳呢?
明明是他攛掇著自己,結果關鍵時候反手背刺了自己一刀,扎的那叫又準又狠,而且在他“高升”后,又是毛仁鳳心甘情愿的充當張安平的馬前卒,對他的舊部展開了殘酷的清洗。
這仇,鄭耀全怎么可能忘?
現在,一個天賜良機擺在了鄭耀全的面前!
這件事,毛仁鳳是做成了鐵案,但終究是保密局中高層干部心知肚明的,又怎么可能瞞得過他鄭耀全?
哪怕他離開了保密局,可這種中高層半公開的消息要是都收不到,那就真小看他鄭耀全了!
“毛仁鳳啊毛仁鳳,你是膽子可比我想象中的大啊……”
鄭耀全目光陰狠,既然你毛仁鳳敢背刺我,那就別怪我鄭耀全不講道義了!
于是,他拿著報紙找上了處長!
直接揭開毛仁鳳的“惡行”?
不不不!
這么做,那就小看他鄭耀全了!
鄭耀全向處長大致的介紹了張安平在保密局的種種手筆,重點介紹了張安平跟黨通局合作將反對者悉數送入黨通局之事。
處長喜道:“手段不錯,如此一來保密局就在他的掌控之下,挺不錯的。”
“處長,這其實不是好事!”
處長皺眉:“嗯?不是好事?!”
鄭耀全解釋道:“過去戴春風手上的軍統,有我、有唐宗的制衡,可即便這樣,他還是靠著抗戰的機會,將曾經被中統壓在下面的軍統帶成了一個龐然大物,要不是戴春風運氣差墜了機,想肢解軍統難如登天。”
“張安平的手段不遜于戴春風,而現在又在剿共——他極有可能會利用剿共的戰爭,將保密局帶成一個不遜于軍統的龐然大物!”
“要知道現在的保密局里,已經沒有了制衡他的力量啊!”
鄭耀全的說辭讓處長陷入了深思。
他首先揣摩的是父親對于這種情況的處置方式,這讓他不由想起了二廳。
過去的二廳叫軍令部二廳,成立的背景是特務處變成了軍統后,鄭耀全被戴春風輕而易舉的排擠出來,讓軍統成為了戴春風的一言堂——于是鄭耀全就去籌建了二廳,在幾個機構合并的基礎上組建了軍令部二廳,次年更是直接執掌了二廳。
制衡!
處長悟了。
“不過,這時候調人過去,于情于理都不好說,而且張安平是個能辦事的人,要是打壓太重的話……”
但處長還是猶豫,在他的眼中,張安平是一柄鋒銳的寶劍,一直壓著也不是好事。
“這個其實好辦!張安平這一次能輕易的壓倒保密局內的各種山頭,主要原因是毛仁鳳背了個代理局長的名頭——”鄭耀全將手中的中央日報推到了處長面前:
“但現在正好有個由頭將毛仁鳳扶正,您覺得呢?”
扶正?!
處長眼睛一亮,毛仁鳳面對自己像一只搖著尾巴的哈巴狗,而張安平則一直保持著“高冷”,恪守著特務頭子的操守,他自然是欣賞張安平的,但他現在的身份下,搖著尾巴的毛仁鳳,對他更有價值。
扶正毛仁鳳,如此一來,保密局也不會有新人加入,不會再激斗起來,而且他跟張安平的磨合也差不多了,即便是斗,也在一定的范圍內。
“這一招……不錯!”
處長贊許不已:“正好待會兒要去侍從室,那我就這么建議了。”
鄭耀全一副建議被“主公”采納的欣喜狀,心里卻在冷笑,毛仁鳳的扶正,是靠著作假上去的,這就是一顆雷!
而張安平本來是穩住了保密局的局勢,但毛仁鳳的突然扶正,卻讓這個不是局長的局長瞬間變得尷尬起來——這足以惡心死他!
哼,真以為我鄭耀全是泥捏的不成?!
處長拿著鄭耀全的建議跑了一趟侍從室,可謂是收獲滿滿——侍從長很欣喜處長能想的這么全面,欣然采納了處長的建議之余,還特意教導處長:
手下的人的權力,一定要制衡、必須要制衡!尤其是涉及到絕對權力的,如兵權、如保密局這種強力機構……
侍從室的決議在當天就就傳出來了,雖然正式的文件要通過GBF走一趟流程,但扶正毛仁鳳的事,卻已經成板上釘釘了——侍從室還特意給毛仁鳳打電話,讓其到侍從室來敘功。
消息傳到保密局,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個節骨眼上,毛仁鳳,被扶正了?
最搞笑的是,他扶正的理由,竟然是……剿滅地下黨有功?
臥了個槽、離了個大譜的,保密局中高層,絕大部分人可都知道被斃掉的“共黨”究竟是什么人——這種情況下,他毛仁鳳竟然扶正了?
這……不是踩著自己人的尸骨爬上了局長的寶座嗎?
整個保密局一片嘩然。
但在嘩然之后,所有人都思索起毛仁鳳突然的扶正對接下來保密局局內局勢的影響——過去,所有人都知道毛仁鳳的代理局長,是為了給張安平臨時的遮風擋雨,這局長的位置遲早是張安平的。
可現在毛仁鳳扶正了——侍從室只要腦子沒病,就不會輕易的換將。
也就是說毛仁鳳這是坐穩了!
這么一來,張安平的張系……
一些元老目瞪口呆,我艸,我特么前腳剛剛跟姓毛的翻臉,后腳這混蛋就成正兒八經的局長了?
不帶這么欺負人啊!
老毛、啊不是,毛局長現在是局長了,他大人大量,應該能撐船吧?
某元老二話不說就直奔局長辦公室——到跟前才發現,好幾位老“兄弟”都來了,幾人默默的對視后,默契的一起過去,一起燒起了“冷灶”。
而此時,張副局長黑著臉狠狠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然后,張安平就再也忍不住的露出了滿臉燦爛的笑意。
自己沒有猜錯,排除異己的手段過于直白、且排除的異己過于多了,侍從長不滿意了,怕保密局成為自己的一言堂,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從他心里的局長位置上換掉了!
毛仁鳳的扶正,本質上就是對自己的敲打、警告以及對權力的平衡!
“成功的贏了戰術輸了戰略!”
輸了的張安平很欣喜現在的局勢,這樣才有意思嘛。
欣喜之后,張安平摸向了懷里,手槍上冷冰冰的觸感傳來,張安平的神色變得平和起來,唯有目光中流淌過一抹冰冷至極的冷光。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了!
他低語:
“老王,下輩子……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你應該會有出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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