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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島:從龍套到忠武路影帝 第7章 麥克白公演
晚餐過后。
姜在勛端著鍋碗瓢盆鉆到廚房。
不銹鋼鍋底粘著年糕渣,即使水流開到最大仍頑固不化。
姜在勛扣的指甲縫發白。
“圣經啊——”
“說。”
“那個......下周六晚上七點半~九點半有空嗎?”
水龍頭開到最大也沒掩蓋住姜在勛含糊的詢問——來自演員的臺詞功底。
李圣經擦桌子的動作沒停:
“干嘛?”
“我話劇首演......”
姜在勛搓盤子的手速快出殘影:“不去也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我要去巴黎拍畫報。”
李圣經將抹布甩進水池。
水花濺到T恤領口,冰得姜在勛一激靈:
“就那個什么......模特周刊的封面?”
“嗯。”
“聽說巴黎最近總下雨......”
“室內拍攝。”
“哦.......”
隔天,話劇社。
趁著休息的間隙,經紀人金大元叼著牙簽湊了過來:
“首演票給我留兩張。”
“哥不是對戲劇不感興趣嗎?”
“呵呵。”
金大元劃開手機相冊:“昨晚聯誼認識的銀行職員,她喜歡看話劇。”
姜在勛瞄了眼屏幕,道:
“可票昨天就賣光了。”
麥克白作為莎士比亞“四大悲劇”之一,在話劇領域具有不可撼動的地位。
據國際戲劇協會對全球話劇迷抽樣調查表明:
63%的受訪者表示至少觀看過一次現場版的麥克白。
這樣一部經典話劇,由半島本土首次改編出演。
可想而知,會在本地的話劇圈掀起怎樣的熱潮。
三場2400張票售罄的速度,絲毫不比IU演唱會門票售罄的速度慢。
“不對啊,社長不是給演員家屬留座位了嗎?”
“留了又能給誰啊......”
姜在勛低頭摳著指甲嘀咕道。
金大元一看這情況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揶揄道:
“你那個合租室友不來?”
“嗯......”
“慫貨!”
金大元抬手虛拍他的后背:“我當年給女導演送情書被澆拉面湯都沒你這么.......”
“姜在勛!”
遠處導演的叫喊聲打斷了金大元的“鼓舞”。
“在!”
“過來排練!”
“是!”
“她要真不來,家屬席別忘了留給我啊!”
金大元望著他的背影補刀道。
“知道了......”
4月27日。
首爾國立中央劇院·日升劇場。
麥克白首演當晚。
距離正式公演還有半個小時。
劇院內觀眾席人頭攢動,八百人的座位幾乎沒有空位。
金大元與銀行職員坐在第三排中間的位置。
盡管這里不是最佳觀賞處,但對于一票難求現場,有座位就已經很好了。
化妝間內。
等身鏡前倒映出姜在勛慘白的臉。
金美惠正扯緊他背后的束腰系帶:
“吸氣!”
“師娘......再吸我就要死了......”
“貴婦就算斷氣也得保持微笑。”
“……”
片刻后。
保持真空腹狀態的姜在勛拎著戲服,扒著幕布偷瞄觀眾席。
放眼望去,觀眾席黑壓壓一片。
唯獨家屬區的兩個空蕩座位格外刺目。
話劇界有“預留席不對外售票”的規則——即使票價被炒到原本的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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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爾仁川機場。
Y+模特經紀公司在半島屬于是中型作坊。
而李圣經作為該公司核心培養的新人,其出行的待遇絲毫不比某些大牌藝人差。
除了主經紀人與助理經紀人外。
隨行人員還配備了翻譯、法務、心理輔導甚至還有化妝團隊。
“暴雨預警,航班改到22:30。”
主經紀人金雅敏劃著 iPad,問道:“現在去 VIP室休息?”
李圣經掃過機場顯示屏:19:35。
“我要回市區。”
“什么?!”
助理瞪圓了眼睛:“拍攝日程是——”
“根據合約第十四條。”
李圣經在手機上點開合約PDF:“因不可抗力導致延誤時,藝人有權調整行程不超過四小時。”
法務專員推了推眼鏡:
“前提是需提前報備。”
“現在報備。”
李圣經把劇院的定位發到Kakao Talk工作群。
金雅敏在ipad上點開地圖:
“國立中央劇院?從機場到劇院單程55分鐘,返程預留安檢緩沖,你根本趕不上......”
“我就看一幕。”
李圣經抓起登機牌就往出口通道走:“保準趕在起飛前回來。”
助理追到自動門時。
卻只看到出租車尾燈撕開雨幕。
“師傅,能再快十分鐘嗎?”
“姑娘,這可是去鐘路區。”
司機瞟了眼后視鏡里她的棒球帽,道:“除非警車開道。”
“我加三萬。”
“45分鐘內準到。”
PM 20:22。
輪胎碾過劇院側門的減速帶時,李圣經差點撞上前座椅背。
“請稍等我一會,我還回去。”
李圣經甩給司機五萬韓元紙幣,隨即攥緊棒球帽檐沖向劇場。
保安嚼著口香糖橫跨一步:
“開場五十分鐘了,禁止入場。”
“我是演員家屬。”
“每個黃牛都這么說。”
李圣經劃開手機相冊,懟到對方眼前——照片里的姜在勛正鼓著腮幫子吃泡面。
“你是在勛xi的......”
“表姐。”
“左手邊安全通道,”保安側身讓出路,“別開手機閃光燈,全程禁止錄像和拍照。”
當李圣經摸黑走進劇場時,臺上正傳來黃在宇帶著真實鼻音的哭腔:
“母親!”
“砰——”
姜在勛跪地時膝蓋砸出悶響竟與李圣經抹黑膝蓋撞到消防器的聲音同步。
刺客的橡膠刀尖抵住他咽喉:
“交出麥克德夫的血脈!”
“呵,你該怕的是他父親的怒火。”
姜在勛將黃在宇擋在身后,小孩卻從他背后探出頭來,怒視刺客:
“壞蛋!”
黃在宇的表演用力過猛,奶音直接喊破了調,甚至還有個鼻涕泡......
觀眾席傳來壓抑的笑聲,又迅速被姜在勛的嘶吼蓋過:
“跑!”
他反手將孩子向后一推,自己卻迎向刺客的刀刃。
橡膠刀劃過他的脖頸。
“砰——”
姜在勛癱成貴婦赴死的標準姿勢——右手前伸三指蜷曲。
只不過,姜在勛倒地的方向比彩排時偏了些。
這讓原本設計給正臉的燈光全潑在他的右手上。
“母親——!”
黃在宇的哭嚎讓瞇著眼偷瞄家屬席的姜在勛指尖一顫。
劇本里寫的是“頭也不回地跑,然后被刺客追上捅死。”
可這孩子竟掙脫導演安排的動線,撲回來搖晃他:
“母親,醒醒!”
扮演刺客的演員愣神也只是一瞬,迅速上前補刀。
姜在勛壓低了嗓音,呵道:“在宇快躺下!快點!”
追光燈突然收束成直徑半米的圓。
姜在勛蜷曲的三指被黃在宇的小手抓住。
刺客的橡膠刀懸在半空,后臺音響師掐準時機放出心跳聲。
咚——
咚——
音響爆出最后一聲心跳,追光燈啪地熄滅。
李圣經摸黑找到空位時,正趕上姜在勛咽下最后一口氣。
幕布降下五秒后。
掌聲才從后排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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