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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津湖:從新興里打到漢城 第二百八十三章 志司全體震驚伍萬里持久閃電戰解放水南活抓樸征熙
漢江南,安養山脈以東,城南市
聯合國軍指揮部內
“Sir,不……不好了!!!”
“平……被攻克……被克了!”
此時,一名美軍參謀急匆匆的跑進來,氣喘吁吁的喊道。
“慌什么!?”
“現在是我們的兵力占優,中國軍隊敢出漢江或仁川作戰是好事!”
“他們攻克了哪里,我們就直接將哪里圍起來殲滅他們就是了!”
李奇微還以為是正面的哪個據點丟了,滿不在意甚至有些喜悅的說道。
“Sir,圍不了啊!”
“中國軍隊不是攻克了我們正面的據點,是攻克了我們大后方的平澤港口城市!”
那名美軍參謀將戰報遞給李奇微,面色發白的喊道。
“中國軍隊怎么可能忽然到我們的后方,他們難道會飛嗎?”
一旁的范弗利特參謀長聞言,當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
“Sir,他們不是會飛,是中國海軍把他們載到了平澤港登陸的!”
“我們前不久剛剛在仁川港附近海域被全殲了一整支龐大艦隊,航母和戰列艦都被搶了。”
“中國海軍就是憑借著這些航母和戰列艦外加原先炮艦,再次在平澤港外殲滅了我們的小艦隊!”
“不僅如此,他們還憑借著強大的艦炮火力支援,幫助中國鋼七總隊成功登陸平澤,攻克了平澤市!”
那名美軍參謀嘆了口氣,補充道。
“中國鋼七總隊!?”
“又是那個叫伍萬里的中國人搞的鬼!?”
李奇微聞言,滿是怒氣的站起身,攥緊拳頭問道。
“大概率是了,因為在中國軍隊中能達到全美械并且還擁有那樣火力密度和戰斗力的,只有剛剛擴編的鋼七總隊了。”
那名美軍參謀說道。
“Sir,這幫中國人絕對不止是想要拿下一個平澤那么簡單!”
“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拿下水原南面屏障水南城,然后直逼水原!”
“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摧毀我們的最大機場和最大的后勤補給基地!”
“我們的空中打擊力量將會被嚴重削弱,就連彈藥補給都可能出現短缺!”
“如此一來,我們就沒辦法發動太久的大規模猛攻圍殲!”
“也達不到想要成建制殲滅一支中國軍隊的大勝,挽回士氣和國際顏面的目的了了!”
“就算我們通過后續的海軍和空軍運來新物資補給,那他們也至少牽制了我們的兵力,打亂了我們的進攻殲滅戰的節奏!”
“Sir,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范弗利特參謀長看著地圖思索幾秒后,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水原上說道。
“我們現在在水原有多少守備力量,足夠防守住這支中國鋼七總隊的進攻嗎?”
李奇微聞言,眉頭緊皺,連忙問道。
“Sir,現在駐守水原的是187空降團,只有小幾千的士兵。”
“中國鋼七總隊有上萬人,而且都是中國軍隊的精銳,火力還很猛!”
“若是真這樣打起來,恐怕撐不到我們這邊的主力援軍的到來!”
“除非…………”
范弗利特參謀長推演片刻后說道。
“除非什么?”
李奇微聞言,連忙問道。
“Sir,雖然我們聯合國軍的主力在這里回去比較慢,但是后方那些韓軍可離得近。”
“我們可以調集那些韓軍朝水原南部屏障水南城聚集防守,為我們主力回師水原拖延時間。”
范弗利特參謀長說道。
“讓那些韓軍去拖延時間?”
“他們之所以被留在后方,基本上就是在東線被中國軍隊打崩了。”
“不僅士氣低落,而且就連武器裝備的火力密度都不如鋼七總隊吧?”
李奇微眉頭緊皺,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李奇微將軍,我們又不是需要他們打贏中國鋼七總隊,至少需要他們多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而且根據情報來看,能抵達水南城的有好幾個韓軍團,應該足夠了。”
一旁的顧問楚云飛聞言,也跟著幫腔道。
在他看來,這些韓軍就是送菜的,但是這種時候贊同一下范弗利特更有利于獲取好感和信任。
“好吧!”
“傳我命令,讓美二師從東線靠回來,準備支援水原地區,這樣不會影響我們西線主力進攻仁川漢江一帶的力度。”
“讓附近的韓軍立刻往水南城靠,務必守住這個水原南部屏障一段時間。”
“誰愿意前去防守,無論結果如何,只要去了能活著回來就官升一級!”
“若是能守住了,全部官升三級!”
李奇微想了想,當即說道。
“官升三級?”
“Sir,能去的基本上都是團長了,一級就是師長,二級軍長,三級可就是東線或西線的韓軍集團軍指揮官了!”
范弗利特參謀長聞言,低聲提醒道。
“該死的,要是真能擋住中國鋼七總隊,給他當韓軍的集團軍指揮官又如何?”
“甚至只要敢和鋼七總隊打,打完還能活著撤離的,都算是韓軍中的佼佼者了,當個師長不過分。”
“別忘了我們美軍的師長都很多走不掉!”
李奇微嘆了口氣,說道。
范弗利特參謀長聞言,當即應下道。
志司,臨時指揮室內。
突然,厚重的雕花木門“嘭”一聲被推開,強勁的氣流裹挾著室外冬日的寒氣猛地灌入。
一名年輕參謀幾乎是以沖刺的速度沖了進來。
因為他跑得太急,軍帽歪斜,額角掛著亮晶晶的汗珠,呼吸急促得胸膛劇烈起伏。
但他的臉上卻洋溢著一種近乎狂喜的光彩,手中高高揚起一份還散發著油墨氣息的加急電報。
“報……報告!”
“老總!陳首長!總參謀長!”
“大捷!天大的捷報啊!”
那名參謀氣喘吁吁且激動的說道。
這聲高亢的呼喊像一塊投入深潭的巨石,瞬間打破了指揮室的沉悶。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這名參謀身上,空氣仿佛被抽緊,連電報機的滴答聲仿佛也停滯了一瞬。
“慌什么?什么捷報?快講!”
老總猛地抬起頭,目光如電的說道。
“是安養峽谷和儀旺縣城方向!”
“李云龍軍長指揮的第27軍、丁偉軍長的第12軍,協同伍萬里副總指揮的鋼鐵第七總隊主力,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殲滅戰!”
“伍萬里首長率鋼七總隊在安養峽谷設伏,全殲美軍先遣團裝甲前鋒,成功繳獲上百輛坦克、裝甲車及大量重裝備!”
“隨后,李云龍軍長率部強攻儀旺縣城,全殲美軍先遣團主力,包括俘虜其指揮官湯恩伯爾!”
“至此,儀旺縣城已在我軍完全控制之下!”
“在李云龍軍長攻打縣城期間,丁偉軍長的12軍主力師被騎兵一師的三個團三面包圍夾擊……”
“是伍萬里同志率鋼七總隊閃擊騎兵一師側翼,擊潰一個騎兵團,解救了丁偉軍長所部!”
“此役徹底粉碎了聯合國軍向仁川快速推進的企圖!”
“據粗略統計,至少斃傷俘美軍七千人!”
“我們的鋼鐵洪流……鋼鐵洪流反攻計劃,成了!”
那名參謀將一份戰報遞給老總,激動的說道。
“什……什么?!”
“安養……全殲?!”
“儀旺拿下了?全殲?!”
短暫的死寂之后,指揮室里爆發出一片難以置信的驚呼。
作戰處處長“噌”地站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
幾個圍在沙盤邊的參謀手一抖,代表敵軍的藍色小旗掉落在沙丘上。
“好啊……好!”
“好一個‘全他娘的主攻’!云龍這小子,真狠!”
“繳獲上百輛裝甲……這下我們真有本錢搞機動裝甲團了!”
總參謀長手中那迭傷亡報告無聲地滑落到桌面,他幾步沖到參謀面前,一把抓過電報,急促地瀏覽著,嘴唇微動,激動道。
“漂亮!”
“這仗打得真他娘的漂亮!”
“這才是我中國軍人的氣魄!”
“伍萬里的閃電戰法,李云龍的血性強攻,孔捷的積極配合,丁偉的頑強阻擊!”
“他們口中那晉西北鐵三角的魂,在朝鮮戰場又燒起來了!”
“不!現在加上伍萬里那小子,算朝鮮鐵四角了!”
“安養設伏,速戰速決,避免了峽谷絞肉的巨大消耗!”
“強攻儀旺,全殲殘敵,干凈利索!”
“這不僅是戰術上的勝利,更是戰略上的重大轉折!”
“快,深入詳細的說說,伍萬里的鋼七總隊的具體表現!”
“以我的經驗,他們的具體打法肯定比這戰果聽的更加精彩!”
陳首長緊鎖的眉頭豁然開朗,臉上浮現出巨大的驚喜,他猛地一拍桌子道。
“陳首長,您還真說對了!”
“鋼七總隊在此役中居功至偉,具體打法更是出神入化!”
“正是伍副總指揮看穿了美軍湯恩伯爾部‘斷尾求生’的意圖,制定了精準的伏擊與穿插合圍計劃!”
“余從戎支隊長、平河支隊長指揮的步坦協同突擊迅猛無比,在短時間內就完成了對美軍騎兵團的穿插分割!”
“雷睢生同志的炮兵支隊在關鍵時刻的炮火支援精準致命!”
“這可不是空話啊,這是能在雙方混戰的過程中,精準用火炮轟擊美軍后半部分,而不誤殺前半部分混戰的我方戰士!”
“這可是外科手術式的精準炮火打擊啊!”
“聽說鋼七總隊的很多次炮擊范圍都是伍副總指揮通過偵查情況和情報綜合分析后直接下達炮兵部隊的!”
“這份信息整合分析的判斷力,堪稱戰場上的年輕一代天驕!”
那名志愿軍參謀聞言,聲音更亮了幾分,帶著無比的欽佩說道。
“好,好,好啊!”
“你說得對,確實當得起戰場天驕的稱號!”
“后續呢?”
“伍萬里那小子和鋼七總隊在仁川休整嗎?還是說剛登上登陸平澤的軍艦?”
老總聞言,當即點頭贊同并問道。
“老總!各位首長!”
“這是剛剛接到更新絕密戰報!”
“伍萬里副總指揮早已親率鋼鐵第七總隊登上海軍軍艦,全速殺向平澤。”
“在戰列艦編隊的強大海空火力支援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成功強襲登陸平澤港!”
那名志愿軍參謀聞言,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石破天驚的震撼力,揚起手中另一份戰報說道。
“這就登陸平澤成功了?!”
“這么快!!?”
總參謀長聞言,當即瞪大眼睛,話語脫口而出。
如果說剛才安養儀旺大捷的消息讓指揮室震驚,那么“登陸平澤”四個字,就像在滾燙的油鍋里潑進了一瓢冰水!
“啪嗒!”
老總手中那支快被捏斷的紅色鉛筆終于不堪重負,應聲斷成兩截!
“伍萬里他們打完之后休息都不休息的,直接就上軍艦閃擊登陸平澤了!?”
“這不止美軍被閃到了,咱們這些忙于轉移趕路的自己人都被閃到了啊!”
老總渾然不覺,身體下意識地前傾,那雙飽經戰爭風霜的眼睛驟然爆射出難以置信的精光看著參謀說道。
“報告老總!鋼七總隊的速度確實就是這么快!”
“不僅如此,平澤登陸戰打的……實在是太解氣了!”
“咱們新中國的海軍第一次摧枯拉朽的殲滅美軍守備小艦隊,還以火力碾壓支援進攻美軍港口啊!”
“殲滅美軍守備小艦隊倒沒什么說的,畢竟只有一艘巡洋艦和幾艘驅逐艦,比咱們的航母戰列艦差遠了!”
“但這次平澤登陸戰,是咱們新中國的第一場上萬大軍登陸戰!”
“伍副總指揮以萬里號航母艦載機群進行預先精確轟炸掃蕩,再以戰列艦406毫米巨炮進行覆蓋性火力準備!”
“火力一開,鋪天蓋地的炮彈直接摧毀了平澤港的防御工事和主要火力點!”
“隨后,鋼七總隊全體乘登陸艇強行沖灘!”
“據前線最新回報,經過短促激烈的灘頭戰斗,平澤港已被我鋼七總隊完全控制!”
“至此,守港美韓軍大部被殲或投降!”
“伍副總指揮已率部整軍,不做片刻停留,正向聯合國軍在西線的戰略后勤心臟、核心機場和彈藥補給總基地水原城,再次發動全力閃擊!”
“伍萬里首長給部隊動員說,他要解放水原,再吃早飯!”
“也就是說他要再連克水南城和水原城兩座城,再吃早飯!”
“這是何等的自信和傲氣!”
“等鋼七總隊回來,要是能讓我寧愿去他們那,哪怕當個兵都一樣啊!”
“哪個中國年輕戰士不希望跟著這樣的部隊?!”
“哪個中國年輕戰士不希望如此意氣風發!?”
“當著那么多首長的面,我也不怕說說掏心窩子的心里話!”
“若有機會,我甘為伍副總指揮牽馬墜鞍,當一警衛!”
那名志愿軍年輕參謀的聲音斬釘截鐵,雙眸滿是激動和渴望的說道。
“轟——!”
這些話一出來,整個志司指揮室徹底沸騰了!
這不是歡呼,而是被巨大的、極具沖擊力的勝利消息震得靈魂出竅般的轟鳴!
“我的老天爺……”
“水原……天啊……他……他們才打完儀旺戰役啊!”
“沒喘口氣就直接打平澤……現在還要直接繼續閃擊水原?!”
一位上了年紀的中年參謀張大了嘴,下意識地扶住了身邊的椅背,怕自己暈倒。
作戰處處長嗓子都尖了,使勁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仿佛不敢相信聽到的每一個字。
“這……這種神級打法是能做到的嗎?”
“這速度……這膽氣……這胃口……”
另一位參謀喃喃道,眼神充滿了深深的敬畏道。
“瘋子!”
“伍萬里這小子就是個短兵相接的戰術天才兼戰爭瘋子!”
“他玩的是持久閃電戰!”
“安養伏擊奪裝備是起手!”
“儀旺殲滅是穩固!”
“登陸平澤是出奇制勝開辟新戰場!”
“閃擊水原……才是真正的致命絕殺!”
“他這是要把李奇微在西線的心臟給掏出來啊!”
“解放水原,再吃早飯?”
“這種氣吞萬里如虎的豪情,這種有我無敵的霸氣!壯哉!”
總參謀長的臉因極度激動而漲得通紅,他猛地一拳砸在沙盤邊緣,聲音帶著無可抑制的狂喜和難以置信的震撼道。
“伍萬里這小子是要把老總的難題,蘇聯的刁難,美國的反撲,一股腦地砸碎在水原城下!”
“他這是要把聯合國軍的西線后勤徹底癱瘓!”
“只要他拿下了水原,可以說李云龍和丁偉那兩個軍都成為佯攻的配合部隊了!”
“我們當初讓他當這個西線副總指揮,讓他放手去打!這個決定正確無比!”
陳首長扶了扶黑框眼鏡,激動得來回踱步,隨即猛地停下,眼中閃爍著激賞和驕傲的光芒說道。
老總聞言,那份積壓在胸中的沉重壓力仿佛被伍萬里這驚天動地的連續猛擊一下子轟散了!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爆發出銳利如鷹的光芒,之前因過度疲勞而微駝的背脊此刻挺得筆直,一股統御千軍的豪邁氣勢噴薄而出。
“好!干得好!”
“伍萬里這小子!真他娘的是老子的福將!”
“是咱們整個志愿軍、整個新中國的少年軍事天才!”
“這么短時間之內,三戰三捷!一步一險,步步驚雷!”
“這打的不是仗,是奇跡!”
“這是把不可能的任務踩在腳下,是在美國鬼子的鼻子底下跳舞!”
“解氣!解恨!解圍!打得漂亮!”
老總猛地一巴掌重重拍在巨大的沙盤桌上,聲音洪亮如鐘,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激動的夸贊道。
“同志們,伍萬里在創造戰機!一個前所未有的絕佳戰機!”
“水原城是聯合國軍西線的七寸!拿下它,李奇微就斷了腰!”
“他那邊在前線拼命閃擊,為我們流血犧牲,我們坐鎮后方,必須拿出全部力量,給他兜底!給他支援!”
“要保證他打得出,打得贏,更要走得掉!”
“老子絕不能讓功臣、讓我們的英雄部隊陷在敵人的重圍里!”
老總激動地在室內大步走了兩圈,目光掃過同樣激動不已的陳首長、總參謀長等人,聲音更加堅決有力的補充道。
“對!”
“咱們不能只在這震驚和夸贊,得給伍萬里同志一些實際的提前部署幫助!”
“絕不能讓這樣的少年英雄和鋼七總隊打到最后,深陷美軍的重圍里出不來!”
“老總,具體部署的事情你來下令吧!”
陳首長聞言,當即附和道。
“命令海軍蕭振華部,航母戰斗群、戰列艦及所有能動用的海空力量,全力尋找機會給老子炸!”
“艦炮炸美軍的沿岸部隊,牽制殺傷守備美軍的兵力!”
“戰斗機起飛,找機會避開美空軍主力的同時,炸平水原城外圍部分抵抗據點!炸斷部分美軍可能增援的道路!”
“命令西線總指揮李云龍他們停止一切局部牽制!”
“立刻在西線正面戰場,對聯合國軍主力發動最大規模的佯攻!”
“不是小打小鬧!是像在安養、像在儀旺那樣,給老子狠狠的打!”
“把動靜搞大!把敵人的主力死死拖在漢江南岸!咬住他們!讓他們首尾難顧!”
“最好讓李奇微以為我們要全線反撲!盡量別讓他們有余力分兵回援水原!”
“李云龍這小子戰報里的那句‘全他娘的主攻’老子喜歡!”
“現在,在不影響防線的情況下,短暫的讓整個西線都打出主攻氣勢來!”
“還有總參謀長!作戰處!你們立即制定詳細預案!”
“伍萬里一旦拿下水原,很可能面臨聯合國軍瘋狂的反撲圍堵!”
“必須多預設幾條撤退路線,周密組織接應點!”
“李云龍他們在正面佯攻結束后,要準備好接應部隊,隨時前出!”
“確保我們的英雄部隊打勝仗后,能平安歸來!”
老總停下腳步,目光如炬的下達了一連串清晰、果斷的命令。
“我補充一點!”
“立刻將安養儀旺大捷和伍萬里登陸平澤、閃擊水原的戰況以志司名義通報全線!鼓舞士氣!”
“讓所有志愿軍將士都知道!咱們現在是戰略撤退,所以就連阻擊部隊都能打的有聲有色!”
陳首長緊跟著補充道。
“是!”
眾人聞言,齊聲應下道。
很快,志司高速運轉起來。
參謀們如同上了發條,電話聲、電鍵聲此起彼伏,傳達命令的電文如雪片般飛向各方。
空氣中激蕩著興奮、緊張和對勝利的強烈渴望。
水原城以南,水南市外,鋼七總隊指揮部
“萬里,根據截獲的電報來看,李奇微這次可是下了重賞。”
“只要附近能來水南市駐守并活著撤離的韓軍全部官升一級!”
“若是能成功擋住咱們鋼七總隊,還能官升三級!”
“可笑的是這種條件下,真正來的只有韓軍一個團!”
“這個團的團長可是咱們的老熟人了,叫樸征熙!”
劉漢青將一份文件遞給伍萬里,說道。
“這個樸征熙,當初在驪州就被咱們俘虜過!”
“趁著戰亂時機,被軟禁的樸征熙和那些俘虜發動暴動。”
“我們當時處于激戰,沒顧那么多,讓這些人跑了!”
“這次再抓到他們,非槍斃了他們不可!”
副支隊長雷振聞言,略帶氣憤的說道。
“槍斃反而可惜了,俘虜之后留著吧,此事我自有打算。”
伍萬里搖了搖頭,說道。
“總隊,這次咱們要怎么打?”
“您是不是又想好了啥計謀,要帶咱們又打一個漂亮仗?”
余從戎聞言,當即問道。
“打一個團的韓軍還需要計謀?”
“說出去笑死人!”
“把四面圍住,雷公的炮兵支隊給我狠狠的轟!”
“鋼七總隊從四面直接發動總攻,我帶著警衛營和余從戎的火力支隊打南面,北面西面給平河支隊,東面給高大興支隊!”
“首戰即決戰,一戰定水南!”
伍萬里聞言,揮了揮手,霸氣的下令道。
“是!”
眾人聞言,當即應下,并下去準備了起來。
沒多久,鋼七總隊各部便完成了戰前準備,進入到了預定進攻位置。
水南城南面,朔風凜冽,卻壓不住鋼七總隊將士胸膛里燃燒的戰火。
伍萬里佇立臨時掩體后,軍大衣衣角翻飛,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硝煙彌漫的韓軍陣地。
他身后,警衛營五百銳卒與余從戎火力支隊的二千余精銳如同蟄伏的猛虎,槍炮緊握,只待雷霆一擊。
“雷公!”
“五分鐘,把水南城給我炸出豁口!”
“城墻上下,所有明堡、暗堡、火力點,給老子洗一遍!”
“三分鐘后火力延伸,向城垣內延伸三百米!”
“不止給南面,其他各面都要兼顧!”
伍萬里的聲音清晰而冷酷的說道。
“是!”
很快,步話機里傳來雷睢生嘶啞而興奮的回應。
沒多久,大地開始痛苦呻吟。
雷公炮兵支隊早已完成諸元設定,此刻將積蓄的怒火全數傾瀉。
幾乎同一時間,炮兵支隊的咆哮聲撕裂天際。
平河支隊、高大興支隊方向率先響起震耳欲聾的炮聲。
平河率領的偵查支隊精準引導炮火,打擊韓軍前沿防御支撐點。
高大興的突擊支隊則利用炮火掩護,如潮水般向預設的薄弱環節發起迅猛沖擊。
他們的攻擊并非佯動,而是真正的多點開花。
兵力本就捉襟見肘的樸征熙完全無法判斷主攻方向,韓軍倉促調動的預備隊在各方向告急的呼喊中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155mm榴彈炮群發出沉悶而致命的咆哮,炮彈帶著撕破空氣的尖嘯劃破天際,狠狠砸在預定的城墻上端。
巨大的橘紅色火球接二連三騰起,磚石混合著凍土如同爛泥般被拋向半空。
密集的75mm山炮、105mm榴彈炮則如同鐵掃帚,沿著城墻邊緣和前方的開闊地反復犁動。
一個個機槍掩體、鐵絲網、鹿砦被撕成碎片,來不及躲藏的韓軍士兵在恐怖的爆炸沖擊波中化作齏粉。
雷公的觀察員和伍萬里從情報中分析出的要點被逐一點名。
隱藏在城墻根反斜面的暗堡剛一冒頭,立刻被至少三門曲射火炮集火覆蓋。
城墻上試圖向城外觀察的韓軍炮兵觀察哨,被呼嘯而至的迫擊炮彈精確覆蓋。
三分鐘一到,炮群沒有絲毫停頓,炮彈落點整體向城墻后方、城內延伸。
巨大的爆炸煙塵瞬間籠罩了南城門附近大片區域。
這不僅是為了殺傷預備隊和增援通道,更是為步兵沖擊制造煙幕。
“警衛營!火力支隊!跟我沖!”
炮火延伸的余音未落,伍萬里的身影已如離弦之箭從掩體后躍出!
“滴滴答滴滴滴答滴滴滴————”
剎那間,志愿軍獨特的沖鋒號角嘹亮刺破云霄!
在炮火幾乎洗平的開闊地上,沖擊部隊面對的是幸存的零星抵抗。
伍萬里如同神槍一體般,沖鋒的途中還在精準狙殺。
一名躲在炸塌半邊的地堡里試圖射擊的韓軍機槍手剛一露頭,伍萬里疾馳中抬手就是一槍。
“砰!”
伴隨著清脆的槍聲,精準的子彈直接掀飛了目標的鋼盔。
而伍萬里動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撣了撣衣上微塵。
兩名被震懵的韓軍士兵從彈坑里爬起想要反擊,距離伍萬里不過十余米。
伍萬里速度絲毫不減,右手已閃電般抽出腰間的鋒利M1刺刀,身形微側避過刺刀,手腕翻動,刀光一閃!
“噗!噗!”
兩聲悶響響起,伍萬里手中的刺刀精準刺入韓軍士兵脖頸。
兩名韓軍連慘叫都未及發出,便轟然倒地。
警衛營戰士緊隨其后,槍刺、湯姆森、M3沖鋒槍的潑水火力瞬間將殘敵淹沒。
他們的戰術動作迅猛精準,幾乎形成一道不可阻擋的死亡洪流。
火力支隊的輕機槍組(BAR)、火焰噴射器組(如有配備)此時成為開路的利器。
炸塌的斷壁殘垣后,一旦有韓軍試圖依托工事頑抗,BAR立刻潑灑彈雨進行壓制,火焰噴射器兵在掩護下抵近,炙熱的火龍咆哮而出,將藏身的角落瞬間化作煉獄,凄厲的慘叫聲成了最好的震懾。
巴祖卡火箭筒則對準了前方視野內出現的任何疑似火力點進行點名清除。
伍萬里很快沖破了水南城外陣地,炮彈在城墻根炸出的巨大豁口清晰可見,碎石瓦礫鋪成了通向城內的斜坡。
不過兩側未被完全摧毀的城墻上,仍有韓軍拼死射擊。
“擲彈筒!重機槍!壓制城頭!”
伍萬里見狀,大聲怒吼道。
“是!”
很快,余從戎指揮著擲彈筒小組就地架設,開始轟炸。
—轟!轟!轟……”
炮聲接連響起,曲射炮彈精準落入城頭殘存的掩體。
“咚咚咚咚咚咚…………”
重機槍則瘋狂掃射垛口,打得碎石亂飛,火星四濺。
在強大的火力壓制下,城頭上的韓軍被牢牢壓制。
“警衛營隨我搶占城頭左側制高點!一大隊鞏固豁口!”
“剩余火力支隊主力,交叉掩護,沖進去!”
伍萬里大吼著下令完,便在火力掩護下,率先攀上豁口處的瓦礫堆,動作敏捷如猿猴。
他登上豁口時并未立即沖入,而是冷靜地半跪在一堵殘存的矮墻后,犀利的目光快速掃過豁口后的街道。
豁口內,一小隊韓軍依托塌方形成的掩體組織抵抗。
伍萬里目光一掃,瞬間捕捉到對方機槍手的位置。
“手雷!”
伍萬里指著韓軍機槍的位置,低吼一聲。
身后史前等人見狀,立即投出幾枚美式MK2破片手雷。
“轟!轟!轟!轟……”
幾朵火光快速亮起又黯淡,爆炸煙塵未散,伍萬里已如獵豹般沖入煙幕!
他手中刺刀寒光閃閃,一個突刺將最前面剛爬起來被炸懵的韓軍釘死在沙袋上。
緊接著左臂格開側面刺來的步槍,右手刀順勢一抹,又解決一人。
史前則帶著警衛營戰士緊隨其后,在狹窄的豁口空間內爆發激烈的近戰。
鋼七總隊士兵悍不畏死,配合默契,刺刀見紅,白刃飛舞,迅速清理了這小小的屏障。
就這樣,伍萬里率領鋼七總隊殺入了城內,但戰斗并未停歇。
樸征熙顯然知道南面壓力最大,在此囤積了較多預備隊。
不過士氣低落的韓軍在如此迅猛的打擊下,早已成了驚弓之鳥。
警衛營和火力支隊先鋒沿主街向城內挺進。
“一大隊左!二大隊右!火力組交叉壓制前方街壘!”
伍萬里看著前方的主街道,大聲下令道。
“是!”
伍萬里命令下達后,隊伍迅速在街道兩側展開。
“噠噠噠噠噠噠……”
“砰!砰!砰……”
湯姆森沖鋒槍的連發聲、卡賓槍的短點射構成致命的火力網。
伍萬里等人則憑借著強大火力的開路下,快速朝內部殺去。
他們行進到一半的剎那間,前方一棟三層磚樓窗口,忽然間冒出兩挺機槍的火舌。
“右前方三樓!兩點鐘!機槍!迫擊炮呢?給他一炮!”
伍萬里立刻蹲在一處破損的石階后喊道,同時自己手中的槍穩定開火。
“砰!砰!”
伍萬里的連續兩槍打出,一槍打飛了其中一挺機槍射手的鋼盔,另一槍命中副射手肩膀。
韓軍機槍火力一滯,己方60mm迫擊炮小組迅速發射,炮彈呼嘯著破窗而入,將里面的機槍組炸飛。
當伍萬里等人解決完這處,繼續前進到中央核心街道時,一個堅固的石砌街壘擋住去路,后方韓軍瘋狂射擊。
“爆破組上!其他人掩護!”
伍萬里揮了揮手,大聲喊道。
幾名志愿軍戰士在密集火力掩護下迅速抵近,安放炸藥包。
“轟隆!”
一聲巨響,街壘被炸開一個大缺口,硝煙中伍萬里第一個沖了過去!
當他剛剛沖過街壘,迎面撞上一群試圖反沖鋒的韓軍。
伍萬里毫不畏懼,在近距離混戰中,他的刺刀如毒蛇吐信,每一擊都致命。
一個魁梧的韓軍軍官揮刀撲來,伍萬里側身讓過刀鋒。
躲避完畢后,他左手抓住對方手腕向下猛壓,右腿迅疾踢其膝彎。
“啊!!!”
韓軍軍官慘嚎跪倒的瞬間,伍萬里的刺刀已精準插入其咽喉。
與此同時,余從戎等人也沖了過來,配合伍萬里將剩下的韓軍快速解決。
“總隊長,你說得對!”
“這打韓軍就跟筷子捅豆腐似得,摧枯拉朽的就打進來了!”
“這要是美軍守,咱們說不定還在城外猛攻呢!”
“哈哈哈哈哈……”
余從戎看著滿地的韓軍尸體,大笑著說道。
“少廢話,打個韓軍有什么驕傲的?”
“街道拿下了,接下來直沖指揮部!”
“俘虜的口供怎么說?指揮部在哪里?”
伍萬里問道。
“俘虜的口供和地圖指明,樸征熙的團指揮所就設在一座相對堅固的西式二層磚石結構建筑內。”
“就在前方二百米處!”
余從戎說道。
“走!”
伍萬里沒有多余的廢話,揮了揮手就帶著戰士們朝前方殺去。
此時,其他三面捷報頻傳。
平河支隊已從城西突入,高大興支隊亦突破了城東防線,正迅速向城中心合圍,城內韓軍已陷入絕望。
到達樸征熙的指揮部外后,余從戎的火力支隊迅速組織重火力。
“機槍壓制門窗!”
“巴祖卡!對準大門和窗戶發射!”
“另外請求集中炮擊坐標xxx!”
“打大樓后門!阻斷退路!”
伍萬里看著面前的指揮部,快速部署道。
“是!”
余從戎等人聞言,當即應下道。
“咻!咻!”
很快,枚巴祖卡火箭彈拖著尾焰直撲指揮部大門和窗戶。
“轟隆!”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烈焰瞬間掀飛了大門和半面墻磚。
伍萬里帶著警衛營如同下山猛虎,在輕機槍和煙霧彈掩護下,通過炸開的豁口直撲進去。
伍萬里在煙塵彌漫中率先突入一樓大廳,里面亂成一團,韓軍士兵驚惶失措。
伍萬里左右開弓,卡賓槍連續點射擊倒樓梯口的衛兵。
隨即背起卡賓槍,拔出雙槍,如同戰神般大步向前,左右開火,槍響人倒。
他動作快如鬼魅,走位飄忽,充分利用大廳的廊柱作為掩護,每一顆子彈都精準命中敵人。
殘余衛兵見狀,驚恐地紛紛后退或倒地。
與此同時,樓上傳來驚恐的韓語叫喊聲。
伍萬里示意幾個戰士守住樓梯口,自己則如同一道旋風般沖上二樓。
走廊盡頭,一扇厚實的橡木大門緊閉,正是樸征熙的指揮室。
“樸征熙!投降不殺!”
伍萬里怒吼一聲,不等里面回應,對準門鎖區域一個短點射!
“咣當!”
余從戎和史前上前猛踹一腳,大門洞開!
映入眼簾的是舉著手槍、臉色慘白如紙的樸征熙,以及幾個同樣驚恐的參謀軍官。
“混蛋!”
“憑什么只有我來了,該死的李奇微,該死的韓軍同僚!”
樸征熙絕望的喊叫這,隨即突然抬槍指向伍萬里!
伍萬里眼神一厲,身形如電光石火般側向滑步,左手閃電般探出。
“啪!”
伍萬里精準地扣住樸征熙的手腕,并向上反關節一拗!
“啊!”
樸征熙慘叫一聲,手槍脫手。
同時,伍萬里右手的刺刀劃出一道冰冷的弧光,穩穩停在樸征熙的咽喉前半寸!
寒芒刺骨,殺氣凜然。
這一手繳械加控喉,快、準、狠到極點!
樸征熙瞬間僵住,額頭豆大的冷汗滾落。
此時的屋內死寂一片,只有樸征熙粗重的喘息和他參謀們牙齒打顫的聲音。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伍萬里并未下令綁人,反而緩緩收回了刺刀。
他沒有理會癱軟在地的韓軍參謀們,而是目光如古井深潭,平靜地落在面如死灰的樸征熙臉上。
“樸卡卡,別來無恙?”
“上次在驪州一別,聽說你走得匆忙。”
伍萬里開口,聲音平淡,聽不出絲毫殺伐后的激動,仿佛是在營地里遇見故舊。
樸征熙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和屈辱。
驪州被俘是他軍旅生涯的最大污點,他沒想到伍萬里會在這種情形下舊事重提。
“啊西八!”
“伍萬里!你別得意!”
“這次是我兵力不足,部署有失!”
“若非李奇微那混蛋空口白牙的懸賞,只有我孤軍前來守這鳥城,其他團長都他媽的畏戰不前!”
“火炮支援都不足,守城重火力都不足你鋼七總隊一個零頭!”
“若有同等兵力裝備,絕不至于……”
樸征熙強壓下翻騰的情緒,梗著脖子回道。
他說到激動處,幾乎是嘶吼出來,額角青筋暴起,充滿了對自身境遇和“同僚”的不滿。
伍萬里聽著,臉上不見絲毫慍色,嘴角反而勾起一絲極淡、難以捉摸的弧度。
“哦?”
“看來你心有不忿,覺得輸得冤枉,并未心服口服?”
他微微抬手,打斷了樸征熙越來越大聲的辯解道。
“服?!”
“啊西八!”
“我當然不服!”
“有種你把我放了,等老子整備兵馬,再與你堂堂正正決戰!”
“你鋼七總隊再厲害,還能次次如此好運?!”
樸征熙幾乎是吼出來的,唾沫星子都飛濺出來道。
此言一出,連被伍萬里氣場震懾不敢動彈的參謀們都驚呆了。
他們都覺得樸征熙是不是嚇瘋了,居然敢這樣叫陣?
伍萬里靜靜地看了樸征熙幾秒,那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然后,他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伍萬里向旁邊側了一步,讓開了通往門口的空間。
“好啊。”
“我放你走!”
伍萬里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般炸響在小小的指揮室。
“什……什么?!”
樸征熙徹底愣住了,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連他旁邊的參謀和剛沖進來準備收拾俘虜的史前等人都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放了我?”
“伍萬里!你……你耍什么花招?”
征熙的語氣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極度的警惕。
“我伍萬里,說話算話。”
“你現在就拿起槍走,回去整兵備馬。”
“我會讓人開車送你到合適的地方,然后你自己走,回去就說是你一個人突圍的。”
“這些看見的韓軍參謀我都殺了,沒人會知道你被我放走的。”
“我等著你下次再來一戰,看你可有長進。”
伍萬里面容平靜,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甚至還抬手指了指門口。
樸征熙呆呆地看著伍萬里,又看看那個敞開的、通往自由的門口,再回頭看看地上象征著他恥辱的掉落的手槍。
巨大的沖擊讓他腦子一片空白,憤怒、屈辱、驚疑在這一刻交織。
隨后,一絲極其微弱、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混雜著震驚和茫然的復雜情緒悄然滋生。
他猛地抬頭,深深看了伍萬里一眼。那眼神中沒有了剛才的嘶吼咆哮,只有一種被強行按捺下去的激烈翻涌。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什么都沒說。
他俯身撿起地上的手槍,猶豫了一下,沒有指向任何人,只是緊緊握在手里。
然后,他一聲不吭,低著頭,像逃離夢魘一樣,快步從伍萬里讓開的通道走出了指揮室,甚至沒再看一眼他癱軟的參謀們。
他走下樓梯,穿過大廳,走出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建筑,樸征熙腳步踉蹌地融入尚未平息的混亂戰場背景中。
冰冷的寒風吹在他臉上,他心中的驚濤駭浪才翻涌上來。
“真放了我?為什么?”
“他…就那么篤定?好像…真的在等我來日再戰?這種氣度…”
“可我再戰又能怎樣?就算僥幸……難道不是在給李奇微當看門狗?”
“堂堂韓軍軍官虛銜…又如何?在美軍面前…終是寄人籬下。”
“為美國當走狗,值當嗎?”
此時,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隱隱的、對自身身份價值的質疑,壓過了他剛才被釋放的短暫慶幸和復仇的欲望。
指揮室內
“總隊長!您……您真把那姓樸的放了?就這么讓他走了?!”
史前第一個按捺不住,激動地喊了出來,臉上寫滿了不解和焦急。
剛剛沖進來的余從戎和平河等人也圍了上來,眼神里全是困惑。
“總隊長,這樸征熙是個老頑固,兩次落我們手里,放回去必是后患!”
“他再帶兵來,又是麻煩事!”
余從戎眉頭緊鎖,連忙提醒道。
“是啊總隊長,上次驪州他就跑了,這次好不容易又抓到……”
平河聞言,也低聲勸道。
伍萬里抬手,制止了眾人的議論。
“此人,我放他走,不是因為他現在對我們無害,而是放長線。”
“他的心,不在戰場上一時的勝負,也不在美軍許諾的高官厚祿。”
“他的心氣被挫了兩次,對美軍的不滿和對同僚的憤恨,已經深種。”
他目光掃過一張張關切而不解的臉龐,緩緩開口,語氣篤定而深遠道。
“今天放他走,是為了讓他把這份不滿、這份迷茫、還有剛才心中泛起的那一絲……對我軍作風的觸動,都帶回去。”
“他要的,不是美國人的施舍。”
“這,未來對我們有用,對這場戰爭結束后的用處更大。”
“其價值,遠超現在斃了他或關著他。”
“畢竟我連美軍的少將和中將都抓過,真的差一個韓軍小團長嗎?”
“可他回去之后,按李奇微的承諾可就是師長了。”
“收服他的心,其意義遠大于殺掉一千個敵人。”
“這步棋很重要,不止是戰場上,甚至是打完這仗之后,日后你們會明白的,信我!”
伍萬里走到窗前,看著樸征熙消失的方向,目光穿透了彌漫的硝煙說道。
“他也就是個韓軍軍官,又不是韓國總統,日后打完仗能有什么用……”
“不過總隊長說的也是,咱們不差一個韓軍團長。”
余從戎聞言,低聲嘟囔道。
而平河等人雖然也有些云里霧里,但伍萬里過往幾乎算無遺策的輝煌戰績讓所有人都沒有反對。
“總隊長的眼光,向來比我們遠。”
平河說道。
“前面在說什么我沒聽清楚,但我聽到了是萬里的決策。”
“具體是什么我就算不知道,也全都至此!”
劉漢青此時剛剛走進來,看著伍萬里信任的說道。
“水南已破,樸征熙之事不必再議,此地不必停留!”
“立刻整頓部隊,傷兵安置到安全地帶移交后續部隊,主力帶上必要彈藥補給!部隊就地簡單休整補充半小時!”
“接下來的目標是水原城!這是我們此行的最后一個目標!也是我們打垮李奇微后勤心臟的閃電終結!”
“更是完成蘇聯要求,拿到巡洋艦和驅逐艦的關鍵!”
“打完這一仗,我們就能立刻突圍!沖出美軍回援的包圍圈,撤回漢江北岸,與大部隊匯合!”
“志司老總們還在等著我們凱旋!”
伍萬里走到指揮室中央的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水原城的位置上,果斷下令道。
“是!”
屋內的所有將領,包括剛剛還在疑惑放走樸征熙的戰士們,瞬間被這明確而鼓舞人心的最終決戰目標點燃了,紛紛應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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