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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退休的我卻成了帝國上將 第一百八十七章命運的齒輪(中)
在聽到這個熟悉到讓自己每當想起,都會不自覺感到心痛的編號后,饒是塞爾維亞,也不由得為之一頓。
原本打算揮出的氣刃斬擊,也猛地停了下來。
一雙瑰麗的豎瞳死死鎖定在墨菲斯托身上,語氣冰冷而充滿殺意:
“你在說謊!在我逃離實驗室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你下令讓人開槍射殺了她!”
“不,并沒有,她用‘畫海蜃樓’術式躲過了那一槍,你知道的,1875號實驗體……”
“嗖!”
然而還沒等墨菲斯托把話說完,下一秒,伴隨著一陣呼嘯的氣浪疾馳而過,緊接著,一只染血的耳朵便猛地跌落到了地面,發出一道悶響。
“啪嗒!”
耳朵被恐怖的氣刃強行割斷帶來的劇痛頓時席卷墨菲斯托全身,但感受著前方那名做出彈指動作,以近乎怪物般的控制能力完成這一擊的那名該死的半龍人實驗體,他卻壓根不敢發出任何哀嚎,生怕會因此引起對方的不滿,讓對方在暴怒之下,選擇直接殺死自己。
因此哪怕已經痛的快要失禁,墨菲斯托還是死死咬緊了自己的牙關,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半分聲響。
“重申一遍,她有名字,不是那該死的實驗體,也不是所謂1875號,而是塞萊斯汀!”
“塞萊斯汀·沃爾德梅若(CelestineVoidmirror)!”
仿佛念誦的不是一個命運悲慘的女孩的名字,而是這個代表這個世界上一切美好的存在。
哪怕胸口此時已經近乎快要被復仇火焰充斥,即將徹底化作撕裂世間一切的恐怖怪物。
塞爾維亞在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卻還是不受控制地變得溫柔起來。
腦海中更是不受控制地浮現起,在她淪為實驗體,每日都要經受血肉分離的痛處,已然墜入真正地獄的那段時光中,那名明明和她有著同樣的遭遇,甚至因為獨有術式要更加特別,所經歷的痛苦要遠超于她。
但卻總是對她露出笑臉,并時常給予她鼓勵和支持,日復一日地不斷用脆弱的魔力為她勾勒出栩栩如生的蝴蝶,為她描繪著重獲自由后的諸多美好景象,幫助她打消了自殺的念頭。
同時也成為了撕裂她心底黑暗的那道宛如希望之光的,那名有著一頭宛如蔚藍大海般發色的少女。
哪怕已經過了整整十二年,哪怕塞爾維亞一直在刻意地去回避有關對方的一切。
但在重新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她還是感到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開始不受控制地在她胸口蔓延,心臟傳來的幻痛更是讓塞爾維亞忍不住想要流淚。
明明當初我們約定好要一起逃離地獄,然后一起長大,并通過自己的力量去解救那些還在受難的同伴們。
可為什么,塞萊斯汀。
為什么當初在面對那名為未來的光芒中,你卻把那份希望留給了我?
明明,比起我這種怪物,承受了更多苦難,卻還能成為光芒照耀別人的你,更值得擁有未來。
畢竟,如果是你的話,如果當初活著離開實驗室的那個人是你的話。
你一定會比我做的更好的,不是嗎?
塞爾維亞心頭喃喃自語,但很快,她便將這抹苦澀拋在腦后,轉而面無表情地將不知何時完全龍爪化的右手,指向了前方那正捂著斷耳,牙關緊咬忍受著劇痛,明明心頭已經怨毒無比,但卻只能用恐懼的目光凝視著自己的墨菲斯托。
看著對方那凄慘的模樣,看著以往高高在上,單憑一句話,便能在頃刻間決定她和同伴們的生死,如今卻廢物到連情緒都不敢表達出來,只能宛如一只螻蟻,拼命動用對方那貧瘠的大腦,哪怕明知死亡即將到來,卻還是在嘗試用謊言來試圖蒙騙自己,好讓自己來饒他一命的墨菲斯托·普朗特。
忍受了十二年之久,終于在今天品嘗到那名為‘復仇’的果實,是何等的甜美而愉悅的塞爾維亞。
此刻開始不由得緩緩上揚起自己的唇角,隨后愈演愈烈,最后甚至變得有些猙獰。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以往經受到的那些,宛如地獄般的血肉剝離實驗,復刻在這畜生身上了!
“等等,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18……塞萊斯汀沒死,她真的還活著!”
通過塞爾維亞那愈發危險的目光,墨菲斯托瞬間便意識到,對方似乎打算直接殺了自己,于是當即便再也顧不上別的,連忙便把當年塞爾維亞逃離后發生的真實情況說了出來,并以此嘗試通過真假結合的情報來改變自己的結局:
“在塞萊斯汀動用‘畫海蜃樓’術式阻攔通道幫助你逃跑的時候,雖然我當時在憤怒之下,的確讓士兵向她開槍,打算就此射殺她搶回你這名珍貴實驗體。”
“但在后續我打算讓人把她的尸體丟棄時才發現,她通過對自身使用術式,竟然實現了將自身的部分軀體蜃樓化,因此成功躲過了致命傷,并存活了下來。”
“而這也讓我意識到她的術式似乎不僅僅局限于可以制造沒有任何戰力的幻覺,而是有著更大的成長空間,能夠實現真實物體的虛無化。”
“并且似乎并不僅僅局限于自身,而是可以范圍性覆蓋,所以我后續便讓研究員將她帶回了實驗室,來嘗試將她推向全新的高度,并通過她的術式效果,來打破斯萊福特家族的幻影神話!”
看著在聽到自己給出的真實信息后停下對魔力的積聚,轉而雙眼驚疑不定凝視著自己,雖然眼中依舊存在那令自己感到靈魂戰栗的殺意,但卻已經不似先前那般瘋狂的塞爾維亞。
墨菲斯托也意識到,自己給出的這份真實情報已然成功獲取到了對方的信任,心頭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知曉塞萊斯汀本人的確已經在后續的實驗中死亡,連尸體都被自己給扔到溶解池,壓根不可能存活下來。
而唯一能夠證明對方曾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證據,那兩罐承載著對方術式回路的心臟和眼睛的容器,也在自己逃亡的過程中不慎遺失,如今大概率已經腐爛回歸自然。
自己壓根就沒有能夠真正拿出來忽悠對方的證據,想要活命,就只能編造出一個更具有說服力的謊言后。
墨菲斯托便一邊飛快運轉自己的大腦,一邊半真半假地朝塞爾維亞緩緩開口道:
“于是在將她救活后,我便根據她對自身施展術式的這方面,進行了大量的研究,雖然因為測試強度過大的原因,對方的精神力難以承受,導致在實驗中出現了多次昏厥現象,甚至差點直接猝死。”
“但在我向前任陛下稟明了這名實驗體的特特殊性后,陛下便派來了當時時任帝國頂尖醫療部隊隊長的卡姆伯特閣下輔助我完成對‘畫海蜃樓’的實驗,并成功將塞萊斯汀救活了過來。”
“但可惜的是,就在我快要完成對畫海蜃樓的研究時,威廉·佩魯斯率領皇家秘密部隊并在沃爾夫首相的配合下發動了政變,并成功奪取了皇位。”
“在這之后的事情你應該也清楚,我的實驗室項目被皇帝陛下叫停,并強制釋放了所有的實驗體,而我本人也從原本帝國至高無上的禁忌改造實驗負責人,一夜之間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塞萊斯汀也在那場大赦中被釋放了出來,但對于這個結果,我自然不能接受,于是在對方釋放之前,我便秘密派出心腹將她帶走關押,打算后續頂著壓力繼續展開研究,好通過研發成果,來獲取到重新抵達高層的可能。”
“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為了進一步獲取支持和威信,威廉·佩魯斯還直接派出了監察部隊試圖將所有參與禁忌實驗的研究員抹殺。”
“好在由于前任陛下看重,讓我過去得以時常在宮廷走動,并在交流中結交了當時在首都艾雷諾任職的不少大臣,通過暗中給了他們很多稀有藥劑,一直以來,我都和他們維持著相當不錯的關系,由此,我才幸運的在抓捕行動正式展開前,便聽到了風聲。”
“之后通過付出了一些代價,我才成功在監察部隊抵達前逃出帝國,之后的這些年里,我便一直用假身份隱姓埋名,成為了醋栗村的一名村醫。”
“而在我倒臺后,我的那些心腹也遭到了清算,已經盡數身死,但好在被清算前,他們成功將塞萊斯汀給送進了我提前準備好的能夠在魔石的作用下持續運轉二十年的休眠設施當中。”
“打算后續世人都遺忘掉我之后,我再以一名游客的身份前往帝國嘗試繼續展開研究。”
“但可惜的是,在我實時這個計劃前,盟軍和帝國的戰爭便爆發了,在這種危險的大勢下,倘若我以洛蘭王國神職人員的身份前往,怕是會被帝國直接當成間諜抹殺,所以即便無奈我也只能暫時擱置研究。”
“因此,我真的沒有時間,更沒有必要去扼殺那名實驗體,塞萊斯汀真的還活著,并且還活得很好,只是你沒有見到她而已!”
“……事到如今,你還想試圖通過謊言來蒙蔽我么?墨菲斯托!”
然而面對信誓旦旦的墨菲斯托,塞爾維亞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冷笑,隨后二話不說便屈指彈出一道氣刃,徑直斬向了對方的左臂。
“哧!”
“啊!”
伴隨著斷臂跌落砸在地面,骨頭的爆裂聲與墨菲斯托的慘嚎聲一同響起。
在這種強烈的劇痛下,墨菲斯托整個人甚至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失禁,大量的渾濁的尿液從他胯下流淌而出,轉瞬便將他的褲子盡數染濕。
一張蒼老的面龐,此時也變得格外猙獰,雙眼更是怨毒而不解地看向前方的塞爾維亞。
似乎不明白,明明自己給出的這個說法已經堪稱天衣無縫,而以塞爾維亞和那名實驗體之間堪稱牢不可破的羈絆,在知曉對方還存活的消息后,對方怎么能做到無動于衷。
反而還變本加厲地折磨起自己這個在給出對方的情報中,唯一一名知曉塞萊斯汀如今下落的知情者?
對于這個疑問,塞爾維亞自然不會跟對方解答。
事實上,對于墨菲斯托說出的這些話,她其實已經信了八分。
畢竟以她對塞萊斯汀的了解,對方的術式的確有可能做到這種程度,而在發現了塞萊斯汀術式的成長性后,以墨菲斯托這個畜生對權力的貪戀,對方肯定會想方設法通過改造實驗來增強塞萊斯汀的術式強度。
通過那令人作嘔的對生命的踐踏的方式,來登上那令無數人趨之若鶩的,名為權力的寶座。
因此,對方口中所說的塞萊斯汀還活著的這件事,或許的確是真的。
但塞爾維亞不相信的是,對方真的知曉塞萊斯汀如今的具體位置。
那種幾乎明擺著在說,但凡你殺了我,你這輩子都休想找到那個對你來說至關重要之人的真實下落的言語。
屬實虛假到讓塞爾維亞忍不住想要發笑。
畢竟,倘若事情真的如對方所說的話,以對方那殘忍的性格,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近乎求饒般的舉動。
而是大概率會拿此事來要挾自己,從而嘗試獲得主動權!
但對方卻并沒有表現出這種狀態,所以,對方大概率并不知曉,而是在自己釋放的殺機下,對方因為害怕死亡而產生的恐懼影響下,在運轉大腦后所臨時編造出的謊言!
并嘗試以此來蒙蔽自己!
但可惜的是,墨菲斯托·德拉貢,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那就是,還把我當成和過去一樣,是個根本不懂人心,無論何時都會把自身的情緒表露在臉上的,可以輕易被人操控的弱者!
十二年獨自求生,品嘗了一切世間冷暖,并獨自承受著過去的地獄,在煎熬中成長為了一名真正意義上的強者的我。
已經不同了。
我再也不會因為血肉愈合而又撕裂所傳遞到腦海的疼痛而哭泣,更不會因為自己無法承受地獄的黑暗,而自暴自棄,甚至軟弱到產生自殺的念頭。
我再也不會因為輕信他人的話語,而讓自身和追隨自己的同伴們掉入陷阱。
更不會因為任何意外因素的影響,而改變我自身的目標!
從始至終,我踏入這片土地的目的只有一個。
也只能是一個。
那就是:
為了那等待了整整十二年的。
為了那在多年地獄生涯中支撐我存活到現在的。
為了那曾滿懷希望,卻又絕望無比看著至親之人倒在我面前的。
那份夾雜著憎恨,憤怒,絕望,癲狂的。
將我從一名半龍人,徹底化作真真正正怪物的。
名為復仇的執念!
所以,墨菲斯托·德拉貢,就算你舌綻蓮花,你也絕無可能將我打動。
因為,你今日。
必死無疑!!!
“哈哈哈!”
在墨菲斯托怨毒而又絕望的目光中,好似瘋子般癲狂獰笑著的塞爾維亞猛地邁出自己的腳步向前疾馳,她瘦弱卻又莫名龐大的黑影,便在爆發的魔力中猛地將周圍的一切撕裂。
燈柜上的煤油燈在魔力形成的狂風下紛紛黯淡熄滅,好似在塞爾維亞癲狂的殺意下,連守護在此的神明,也要為之退避。
旋即在尖銳龍爪閃耀的紅色光輝中,在墨菲斯托絕望至極的目光中,在手持天平和秩序長劍,象征著公正與裁決的偉大的黃金之神‘奧利休斯’威嚴而慈祥的目光中。
猩紅的龍爪瞬間便穿透了惡徒的胸膛,并將其抬升至半空,緊握著一顆明明猩紅無比,卻又黑暗至極的心臟。
而后在塞爾維亞毫不遲疑的緊握下,徹底爆碎。
在墨菲斯托逐漸黯淡的雙眼中,化作無數骯臟的血肉,染紅了神像的腳掌。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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