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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不卷你屠什么龍! 第137章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4.2K)
往日幾乎堆成山的書都被挪走,分別堆放在教室后的儲物柜里或走廊過道。桌面空蕩蕩的,教室里沒有其他人。
路明非眉頭微皺,忽地覺得有些異樣。
這異樣第一時間還說不清是什么,直到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下意識往旁側看了眼,只見到空著的座位時,才反應過來。
往常,這時候,零都在他身邊的來著……
短短五六天,習慣成自然。
先前她專門發的信息“抱歉”,會不會就是提前預料到這點?
“不至于吧,要是真的連這都能料到……什么諸葛零?”
路明非嘀咕一句。
警告,電擊倒計時……
倒計時響起,他身體本能一緊,但旋即又放松下來。
既然都已經用了一次警告機會,那當然是得把三秒利用到極限才行啊。
不能浪費!
正在這時,教室門外,一個腳步由遠及近,那腳步明顯能聽得出有些急促,可在靠近教室門口時又放慢下來。
三……
路明非好奇地看向那里。
時間很充裕,還有兩秒呢,只需看一眼然后開始學習就行。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可……
“柳淼淼?”
二……
少女的臉紅撲撲的,不知是因為跑動還是什么別的原因。她看著路明非,發現教室里就他一人,零依然不在,于是那點最后的糾結也隨之煙消云散。
此乃天賜良機!
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戰術偷家,行動!
“我……今天很精神!和司機說了不回去午休了!”
大多數事都只有第零次和第無數次,鋼琴小美女下意識地動用了剛剛自主掌握的技能。
路明非看著她,臉上浮現一個微笑。
那笑容頗有些無奈。
他已經意識到將要發生的事,但剩余時間只有毫厘,已來不及糾正。
一,電擊釋放!
痛痛痛痛痛!
體征微操的“不能動”和“無法發聲”在瞬間熟練地掛上,別管內心他是如何痛得滿地打滾cos被念緊箍咒的孫猴子,至少……現實之中,沒有社死就行!
于是路明非就那樣在劇痛之中靜靜地看了柳淼淼十幾秒,把人小美女看得滿臉通紅,心想難道是自己的謊言被看穿了?
“應該不會吧?”
柳淼淼心想著,她覺得自己還是很有撒謊天賦的,“剛剛我可是連媽媽都瞞過去了誒。”
約莫半分鐘過去,路明非終于恢復行動能力。他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向柳淼淼走去,最終站定在她身前,表情凝重。
“柳淼淼同學。”
“嗯……嗯?”
“第八次了,第八次!”
路明非從牙縫里擠出滿腔悲憤。
“你絕對是我的克星!”
柳淼淼呆呆地看著他,剛才還在腦子里轉悠的那些“行動計劃”在一瞬間作鳥獸散,遍尋不見了。
只余一片空白。
教室里本就沒其他人,此刻更是安靜得過分。
好在路明非見好就收,畢竟再耽擱下去恐怕下一次電擊很快就要到來了。
于是他想了想,開口。
“我們去田徑場上吧?”
“田……田徑場?”
柳淼淼一驚,回過神來。
“這么早?”
田徑場,在仕蘭中學是有特殊意義的。
萬惡之源是教導主任的一次陽謀。那是一次年級大會的講話——“我就覺得好笑,有些同學啊,還早戀呢,見到我都扔下對象直接跑了!這種人還有什么好和他/她談戀愛的?”
此言一出,跑吧,早戀自然就告吹了。不跑吧,那就等著被抓請家長!
但“生命自會尋找出路”,教學樓容易被抓,偏僻角落有監控和保安巡視……晚自習下課期間的田徑場就成了一個好的選擇。
以仕蘭中學的財力,田徑場自然是帶大燈的,一旦全部開啟能將整個場地照得亮如白晝,但正常狀況下這些燈都不會開。
昏暗之中,勉強足以視物。人來人往時,小情侶偷偷摸摸牽個手,便已足夠刺激。
教導主任就算在晚上的田徑場隨機刷新,也很難成功逮捕。
其實仕蘭中學也是良苦用心。畢竟早戀這種事徹底斬斷是不可能的,但作為學校肯定得嚴禁。
可要是禁得太死,小情侶去小樹林什么地方偷偷摸摸,沒有個限制,萬一情動之下折騰出人命來怎么辦?
于是,昏暗的田徑場就成了“不拆屋子開扇窗”的默契折中選擇。正常人在這么多人的地方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
久而久之,田徑場就成了仕蘭中學的“戀愛圣地”,有句話叫“不去田徑場上轉悠一圈,那都不叫談戀愛”!
柳淼淼自然是有暢想過這樣的場景……可她想的那是晚上啊,現在可是白天,大中午的!
“早?”
路明非疑惑地看了眼墻上掛鐘。
“不早了吧?下午兩點就要開始考試了,我們就還剩一小時四十分鐘的時間完成編曲。”
“啊?哦……”
柳淼淼無地自容,她終于反應過來,路明非說的是正事,是她想歪了!
人尷尬時總會找些事干,她立刻去自己座位上拿了紙筆,便低著頭跟路明非一路走。
仍然是先前那陽光與樹影,只是這回她又能感受到充足的暖意了,連風中都傳來歡快的聲音。
那是最適合“四手聯彈”曲剩下部分的音符!
柳淼淼并不急切將之記下,她只需要去記憶現在的一切場景與感受,剩下的交給天賦即可。
但旋即她意識到一個問題——
“田徑場上……哪來的鋼琴?”
“我們不需要鋼琴!”
路明非自信地說出這番足以讓絕大多數作曲家發出尖銳爆鳴的言語。
“那首曲子已經在我腦袋里了,等會我唱給你聽。以你的樂感,再將其轉化為音符,肯定八九不離十,到時候不就輕松完成了嗎?”
只要不動用言出法隨這個詞條,單純的吟唱不會導致先前那般掌握火之權柄的超自然現象產生。正是因此,路明非才想出了這個辦法。
柳淼淼腳步有些虛浮,在聽到“我唱給你聽”這話時,她的大腦里就只剩下這五個字無限循環了。
唱歌誒。
他單獨唱給我一個人聽!
雖然編曲這件“正事”才是目的……但是這并不妨礙柳淼淼將這件事換個角度看。
而且男生想追女孩子的時候假借各種事情去接近才是正常手段嘛,萬一路明非也是這樣想的呢?
南方的冬天正午,只要陽光好,氣溫來到二十度也是常有的事。
這種溫度就不用穿羽絨服了,甚至毛衣也可脫掉。只穿秋衣,往草坪上一坐,曬著太陽吹著風,相當愜意。
路明非便是這樣做的,他將外套解下,攤開來鋪在人工草坪上,示意柳淼淼一同坐下。
時不時的有人從田徑場經過,可柳淼淼此刻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就算有老師來問,兩人做的也是正經事嘛,有正當理由的!
而且,真要說起來,她巴不得這“誤會”成真呢……
空曠的田徑場上安安靜靜,盛大溫暖但不刺眼的陽光從上方照下來,暖洋洋地撒在兩人身上。少年輕聲的吟唱化作少女筆尖的音符,不時有在食堂吃完飯的人從田徑場邊緣經過,往這里打量,可兩人都沒被打擾,他們沉浸其中,仿佛身處另一個世界。
與此同時,真正的“另一個世界”中。
“施耐德教授。”
這是一間燈光極為幽暗的室內,張山風面色鄭重地注視著面前那個男人。
男人的臉上覆蓋著黑色的面罩,輸氣管通往一個小車,小車上架著鋼瓶。他的脖子上布滿紅色的瘡疤,呼吸粘稠而低沉,像是一個破損的風箱。擁有著一雙鐵灰色的眼睛。
馮·施耐德,卡塞爾學院執行部部長,總負責人。
“張老師。”
施耐德的聲音如同拿著尖刀在生銹的鋼板上劃動。
“我沒想到你會親自過來。”張山風說。
“秘黨也沒想到。”施耐德低沉地笑起來。
張山風瞳孔微微縮小,卡塞爾學院執行部是一個世界性的暴力機構,他們的手能夠伸向這世界的大多數區域,是秘黨手頭最重要的尖刀。
可現在負責指揮這尖刀的部長是瞞著秘黨過來的……武器有了自己的意識?
“應你的要求,這個房間沒有任何攝像頭與錄音設備。”張山風知道一個重大的秘密就要向自己揭開了,他決定先展露一些善意。
“沒有關系,秘密被說出來之后就不是秘密了,我選擇將它告訴張老師你,是因為我有必須找到那個‘太子’的理由。”
施耐德將手伸進西裝內襯,取出一份貼身保存的文件袋,遞給張山風。
“SS級檔案?”
張山風看著封口處那個“SS”紅章。
“這東西……哪怕施耐德教授你是執行部部長,恐怕也弄不來吧?”
如同大多數機構那樣,秘黨內部對文件資料重要性有分級,其中‘SS’級是只有校董會成員才能查閱的紙質檔案,在諾瑪那都沒有電子資料備份,向來被保存在卡塞爾學院裝備部瓦特阿爾海姆的絕密資料庫中。
“我弄不到,但有人可以。”
施耐德說,“那個人不需要在意校董們的意見。”
張山風了然,有資格被這樣說的在秘黨中只有一人,那就是卡塞爾學院的校長昂熱,他的地位等同于《哈利·波特》里的鄧布利多校長。
正如純血家族出資維持的霍格沃茨需要鄧布利多一樣,由秘黨出資維持的卡塞爾學院也需要昂熱。但是與鄧布利多不同,昂熱沒那么講規矩。
于是他繼續查看那個文件袋,文件袋封面上印著“KalaallitNunaat”,這是格陵蘭語中“格陵蘭島”的意思。
他打開這份檔案。
片刻之后,他將其放下:“古龍胚胎?”
“2001年的秋天,一個ID為‘太子’的人在網上發布消息,說他的拖船在格陵蘭海深處捕捉到奇怪的青銅碎片,碎片上的古代文字與學院秘密的‘冰海銅柱表’相吻合。”
施耐德點頭,“你應該明白那東西的重要性。”
“那是龍族的歷史,如果能夠破解,就能獲取許多失傳已久的秘密。”張山風點頭。
“‘太子’不收分文地將碎片給了我們……他的理由是愿意將這些碎片捐給研究機構而非開出天價的商人,而且還將準確坐標給了我們。
我們的團隊立刻出發,但在那片海域上我們沒有發現冰海銅柱表,只有一個古怪的心跳,但所有水下機器人芯片都燒毀了,因此我們推測為古龍胚胎。相傳古龍胚胎在孵化時會展開保護自己的領域。”
“獵人的誘餌。”
“是的,但我們保持了應有的謹慎。我們在觀察,但校董會這時介入了,他們強行要求我們下潛確認,理由是不能坐等胚胎孵化。”
“真是蹩腳的理由啊。”張山風輕嘆。
“是的,如果只是不能坐等孵化那我們完全可以發射海底炸彈,裝備部那群瘋子在鼓搗炸彈這事上總是靠譜的。”
施耐德冷笑,“但他們要的從來不是阻止孵化,而是獲取那枚古龍胚胎。”
“你的傷,就是那次行動留下的?”
“沒錯……那是一次慘痛的行動,最終只回來了一個半人,而我是那半個。”
施耐德說,“秘黨為了掩蓋他們急功近利導致的巨大事故,將相關事件的所有檔案列為絕密封存……這筆賬我遲早和他們算,但真正的罪魁禍首,我也從未忘記。
自那之后,‘太子’就銷聲匿跡了……這是一個陰險狡詐到極致的人,那次事件中他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但卡塞爾學院從未放棄過追查,一直到現在!”
施耐德雙手按在桌面上,控制不住的怒火與激動在他心底彌漫。
“八年了,他終于再度出現,在‘獵人市場’上以不計代價的方式招攬人來你們這里。我不能在旁坐視……所以,我找到了昂熱校長,他答應幫助我,從而我能夠秘密地來到這里,我可以向你交底,無論什么樣的代價,我都會愿意支付!”
密室內一時寂靜無聲。
片刻之后,張山風動了,他用僅剩的右手將文件放回到文件袋中,遞回給施耐德。
施耐德有些猶疑地接過。
“你這是……”
“本來,我是想著狠狠敲你們一筆竹杠的。”
張山風嘆道。
“但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復仇這種事上敲竹杠,我良心不安。”
他站起身來。
“我同意你們派遣行動小組,但要求是必須完全聽從對外合作分部的指揮。”
“好。”施耐德毫不猶豫地答應。
“另外,還有一個要求,必須得到昂熱校長的答復。”
張山風緩緩說道。
“路明非,不能加入秘黨。他可以在卡塞爾學院上學,但身份只能是交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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