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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 第179章,鴻門
臨濟縣,城北一處府邸。
這里是斐家一處產業,位置繁華,內部景致清幽,鬧中取靜,想來陳蕓會喜歡,又距離滕元松住處不遠,有什么事情可照應一二,莊瑾打算作為陳蕓過來后常住之地。
而那個芷兒——白芷,安排在外面小宅,不可能進來這里。
今日慶功宴請,就在此處。
粼粼之聲中,一輛馬車駛來,內部姚家父子相對而坐。
“爹,我還是有些不安,咱們是否一人留守家中,以防萬一……”
“今時不同往日,藥王幫司空蕤重創離開,咱們姚家已沒得選……那位莊供奉真要鐵了心對咱們姚家動手,不過是代價大小的問題……也正是因此,這些時日,我姚家才會配合拔除藥王幫窩點……”
姚公衍嘆息道:“當初你弟弟之事,按說你也該去的,是我一人帶著他過去賠禮……今天名義是慶功,以及‘那位莊供奉即將返程,匯報此次年中藥材洗劫一案’,請帖中也有你,若是再不去,唯恐惡了此人,橫生波折……”
“也是,就如那日說的,臨濟縣兩家大戶,那位莊供奉已是對斐家動手,若再動咱家,如何對沈家交代?況且,情報中此人也是有信譽的,此前種種,已算是表態放過……”
若是莊瑾在這里,大概會嗤笑:你不能在只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下,才要求講信譽……或者說,講信譽是對有底線之人的,你姚家一則意欲籌謀害于他;二則為富不仁,怙惡不悛,都這樣了,還和你們講信譽?
那不是守信,而是迂腐了!
姚家父子過來,帶著禮物極為豐厚,姚公衍拉著姚少立恭恭敬敬見禮。
姚少立看著比自己還要年輕些的莊瑾,自己卻要低眉順眼討好,雖然知道這是人在屋檐下,但內心中,還是不可避免生出些屈辱。
他資質天賦奇佳,凝氣境界突破極快,被斐家老太爺忌憚,因而只能小心翼翼躲避,不敢出門;如今突破通脈之境,卻還是要對人賠著小心、卑躬屈膝,莫名有種白突破了的感覺。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姑且再忍一忍吧!’姚少立心下暗嘆,握緊拳頭。
莊瑾察覺到些對方心緒,看去一眼。
“今天這種日子,莊供奉計較什么?”滕元松呵呵笑著,打著圓場,話中似有深意。
好酒好菜上來,莊瑾、滕元松、姚家父子圍坐,四人的交集,也就是這次藥材洗劫之案,難免說起。
“斐家私通藥王幫,用心歹毒,多虧莊供奉明察秋毫……”
“斐家的確是用心歹毒,意欲下藥,謀害于我……這次之事,姚家同樣不清不白,也有這個計劃吧?真是令莊某好生失望、心寒啊!”
“這……事情都已過去,也沒有付諸行動……不提也罷……”
“怎能不提吶?”
莊瑾啪地一拍桌子:“這種事情,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我每每想來,都是咽不下這口氣啊!這樣,姚公子你也是通脈之境,咱們斗上一場,以消我郁氣,如何?”
“這……這……之前不是說,揭過……”姚家父子意識到來者不善,下意識提起警惕,環顧四周,唯恐下一刻就有甲士包圍,莊瑾與滕元松暴起發難。
“看我做什么?莊老弟是沈家供奉,你姚家是沈家下面大戶,這是你們沈家內部事務,我這官府中人,自不會摻和進去。”
滕元松靠在椅子上,狹長的眼睛瞇起,一副‘我只是看戲、你們隨意’的態度。
姚公衍見此,心中又是生出些希望,若是正常比斗,只是讓莊瑾出出氣,倒也無妨。
“那就請莊供奉指教了。”
姚少立應下起身,之前的些許不平氣,也正好一吐,在他想來,兩人都是通脈一脈境界,誰怕誰啊?
‘這一月休養,我突破時的經脈傷勢已然恢復七七八八,這莊瑾突破通脈境界也只是比我早了半年而已,以我的天賦,未必會輸。’
他內心甚至還有著一絲幻想,自己若是占據上風,是不留情面打臉,還是給莊瑾留一絲體面吶?
——這大雁還沒有打下來,就已經在想著是煮著吃,還是烤著吃了。
亭外演武場,兩人相對而立,莊瑾左手背負,右手掌心向上,四指對對姚少立勾了勾:“來!”
‘竟敢如此小覷于我?’
姚少立心中冷哼一聲,然后毫不遲疑搶先出手,身形一閃、飛掠而出,速度之快,帶起地面塵土向兩邊分開。
若是凝氣境界武者面對這一擊,萬萬躲不開,可莊瑾只是輕描淡寫一掌。
姚少立被一巴掌呼在臉上,抽飛出去,在半空螺旋轉了數圈,才落下穩定身形。
這一下,傷害不大,侮辱卻是極強!
莊瑾勾了勾手指:“再來!”
姚少立深吸口氣,將大成級別身法武技催到極致,這次虛晃一槍,繞到莊瑾身后,正要偷襲,迎接而來的卻又是樸實無華的一掌。
姚少立再次以臉接掌,被抽飛出去。
“再來!”
啪!啪!啪!啪!啪!
任姚少立手段齊出,莊瑾卻是一步未動,甚至自始至終都是背負左手,每次也只是一掌精準呼臉,讓此時姚少立臉都被抽腫了。
“打人不打臉,哎,莊供奉這做的!”滕元松咂著嘴,似乎在為姚少立抱不平。
“無妨,無妨,這指教么,在所難免……”姚公衍看到這一幕,反而松了口氣,以為莊瑾只是想出氣,為了姚家,也只能苦一苦兒子了。
此刻,姚少立卻已經不是苦一苦那么簡單了,簡直是武道之心幾乎都要破碎,想他自以為突破通脈境界,自覺天地之大,任我橫行,可面對同是通脈一脈境界的莊瑾(自以為)——莊瑾也的確只出了一脈實力,卻如小孩兒面對大人一般。
不,這個差距甚至比小孩兒面對大人還要夸張,好如人站在山岳之前,高山仰止,溪流面對汪洋大海……那種差距簡直令人絕望。
‘我不服啊!’
‘我十六習武!十七突破四經!十八突破七經!二十突破十經!二十二凝氣十二經圓滿……如今不過二十三歲,已然是通脈之境!’
‘天才如我,怎么會輸給同輩、同境之人?我……不服啊!’
姚少立內心咆哮著,極度憤怒,爆發之下,這一刻,卡在大成層次的身法武技應聲而破,突破圓滿層次,與圓滿級別黑煞掌融合,速度暴增一截,來到莊瑾身前,怒氣、戰意,臻至精氣神巔峰,打出神來一招。
他有著自信,這一次絕不會讓莊瑾輕易接下,至少會……動動身體,可只要莊瑾動了,就好似打boss看見了血條,差距可見,就不再是高不可攀!
‘哦,爆種了么?相比我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不過,我打的就是天才!’
莊瑾龜息術調整氣息,爆發出二脈氣勢,反手一掌。
這一次姚少立以更快速度飛回,臉上更是皮開肉綻。
‘我那么勤奮自律、孜孜不掇的修煉,是為了什么?不正是為了在關鍵時候,能以境界碾壓,以高打低,恃強凌弱么?’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是……爽啊!’
莊瑾看著掙扎爬起的姚少立:“讓了這么多招,姚公子也接我一招!”
‘果然也是二脈境界!’滕元松胖胖的臉上帶著笑意,看著這一幕,知道莊瑾是不想玩了。
姚公衍雖是凝氣境界,沒有真正形成武道直覺,但也可看出莊瑾此刻的氣勢變化,壓迫更強,更是不同了,連忙叫道:“通脈三脈境界的姚供奉看重我兒……去年年中進獻,沈家主也曾夸贊過……莊供奉手下留情!”
言下之意:莊瑾殺了姚少立,會得罪那位通脈三脈境界的姚供奉,也沒法向沈家交代。
可莊瑾會在乎么?那位姚供奉看重、家主沈先鴻夸贊,那又如何?
沒兌現潛力的天才不是天才,死掉的天才更是一文不值!
嘩啦啦!
風吹葉落,莊瑾身形穿梭其中,卻是片葉不染,達到了某種逍遙御風之境,來到姚少立身前,輕飄飄落下一掌。
姚少立看到這一幕,神色間卻是驚怖至極,剛才爆種,他自以為身法武技、黑煞掌完美配合,可此刻看到莊瑾的疾風步、黑煞掌融合,才知道何為天外有天,何為無懈可擊?
這一掌無可躲、無可避,甚至反應招架都不可得。
姚少立被一掌印在胸膛,咔嚓骨碎之聲中,胸膛應聲凹陷,整個人倒飛出演武場,砸中后方假山,在一聲轟然巨響中,被一根嶙峋凸出的石頭穿過身體。
‘賊老天,既生瑾,何生立?!我好恨!好恨啊!’
他看著莊瑾年輕的面容,知道對方是比他更天才的天才,此刻,濃烈的不甘之中,眼中光芒黯淡了下去。
“我兒!”
姚公衍悲呼一聲,沖了過去,抱起姚少立尸體,深吸口氣,回頭卻是整理悲痛,語氣卑微近乎哀求:“我兒已死,莊供奉可氣消了?若是還不滿意,我姚家后續仍有厚禮送上……”
到了此刻,他還抱著一絲希望,或者說幻想:莊瑾乃是剪除他家通脈武者,控制實力,沒想著斬盡殺絕……
滕元松看著這一幕,胖胖的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此刻姚公面對莊瑾,這種忍辱負重的卑微,簡直一如曾經被欺壓的普通百姓面對姚家中人。
‘只能說,惡人還需惡人磨啊!’他心中暗嘆。
“姚家主,別傻了,這種事情不是請客吃飯……今日,不僅是姚少立,還有你,包括姚家七經以上的武者,一個都逃不了!”
莊瑾神色淡淡,以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最狠的話。
“好狠!你……你如何向沈家交代?”
“這就不勞姚家主費心了。”
莊瑾身形一閃,來到姚公衍面前,一掌按下。
“來人,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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