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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鑒寶:我真沒想當專家 第326章 這是個人才
秋陽斜切著百葉窗,將光斑裁成細碎的菱形。
綠蘿從柜頂垂落下來,隨著空調的風微微晃動。
“當當”兩聲,有人敲了一下門,李春南抬起頭:“進來!”
“吱呀”,門被推開,陳朋賊頭賊腦的探了一下。
瞅了一圈,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政委不在,常務也不在,就師父一個人。
這情況不大對啊?
以往,但凡師父用正常的語氣打電話,讓他到辦公室來一下,不外乎三種情況:
一種是臨時有任務,第二種是遇到了重案要案,要小范圍內分析一下案情。像這兩種情況,要么政委在,要么常務在,要么這二位都在。
還有一種情況,自己不小心闖了禍,哪個王八蛋告狀告到了師父這,如果師父一時半會沒啥證據,就會把他誆過來詐一詐。
這種時候,除了他師徒倆,不會有第三個人。包括秘書,師父不叫,絕對不敢進來。
就像現在。
心里一慫,陳朋的兩顆眼珠子開始亂轉,李春南瞪了他一眼:“做賊似的,滾進來!”
“噯,師父!”陳朋訕笑一聲,輕手輕腳關上門。腳下跟挪似的,一點一點的往過走。
腦子里轉的飛過,努力的回憶著這段時間辦過的案子,有沒有出過格,有沒有犯過錯。
但直到他走到辦公桌前,也沒想起來是哪一件。
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李春南嘆口氣:“愣個錘子?坐!”
咦,不是因為犯了錯?
要是犯錯,別說坐了,估計腳跟還沒站穩,東西就飛了過來。
可能是茶杯,也可能訂書機,更或是連著線的鼠標和鍵盤,至于飛過來的是什么東西,全看師父手邊有什么,什么趁手。
沒打,也沒罵,還讓他坐……看來是要說正事?
陳朋心中一松,臉上堆滿了笑。但他沒坐,而是屁巔屁巔的拿起李春南的茶杯:“師父,我給你泡茶!”
這就是個二皮臉,李春南哭笑不得,用手指點了點他。
泡好茶,陳朋坐到對面,李春南端起茶杯,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份文件:“自己看!”
啥玩意,異地協查函?
陳朋瞄了一眼,拿到了手里,隨即,他一怔愣:
機密★五年
公協查〔2008〕XX號
發函機關:京城市公安局。
特急(加粗)。
主送機關:陜西公安廳。
剛看完抬頭,陳朋的瞳孔禁不住的一縮。
好家伙,機密五年,特急加粗?
而且還是由京城直接發給省廳,這協查的案子得有多大?
再往下看,果不然:
案由:河北易縣慕陵盜掘案,928特大殺人案。
立案時間:2008年9月28日。
協助人員:林思成……
壓根沒來得及看前面四個字,“林思成”三個字就像三根針似的刺進了眼睛里。一剎那,陳朋只覺“嗡”的一下,好像所有的血都涌了上來,腦子仿佛要炸開一樣。
眼皮止不住的跳,腦海中攪成了漿糊:林思成盜墓,還殺人……扯什么寄巴蛋?
同一時間,身體往前一傾,陳朋“騰”的往起一站,手掌往桌子上一拍,“啪”的一聲爆響:“林思成殺人?放他媽狗屁……”
李春南端著茶杯,直愣愣的看著他。好久,他又瞄了瞄文件。
“以后出去,別說是我徒弟,老子丟不起這個人……你睜大狗眼,好好看!”
師父,你還讓我怎么看?
慕陵盜掘案,928特大殺人案,涉案人員:林思成……咦,不對?
陳朋瞪大眼睛,目光釘在了那一行……不是涉案,而是協助?
不是……這什么寄吧文件?
誰家的協調函是這樣寫的?
按照協調函的正常格式,立案時間下面必然是主要涉案人員,然后是基本信息。發涵需要協查的,就是這個人。不出意外,九成九是主犯。
所以看到林思成三個字,陳朋就覺得天都塌了一樣。壓根就沒注意細看,名字前面不是涉案人員,而是協助人員。
但這賴不到他:他干了半輩子警察,全國三十四個省市自治區,哪兒的同行沒接待過,壓根就沒見過這樣的協查函:
協查函不協查犯罪嫌疑人,卻協查協助辦案人員?
但先不管那么多,先讓老子松口氣再說:京城的這幫龜孫,他媽的能嚇死人?
這也就是在師父辦公室,要是局里,或是廳里,絕對能讓人笑掉大牙:連文件都看不全,還主抓刑偵的副局長,你抓個錘子?
但說實話,但凡熟悉林思成的,又和他要好的,看到這份文件的開頭,再看到林思成名字,誰要不驚,他是這個。
不信,把何志剛、把關興民叫過來試一試?
陳朋用力的呼了兩口氣,看李春南瞪著他,他忙拿起文件。
再往下看,陳朋“咦”的一聲。
這確實是一份協查函,但后面還有:
(絕密★五年)
公護線〔2008〕XX號
保護對象……保護編號……涉案類別……風險等級評估……威脅來源……身份暴露風險……區域控制力……
以及,具體請求:住所安全、家人安全、行動保護、信息隔離、通訊安全、反偵察措施……等等等等。
陳朋一點一點的瞪大眼睛,瞳孔中閃爍著驚疑的光。
這竟然是一份特勤身份保護協查函?
這說明什么?
說明林思成……成他媽京城同行的臥底了?
他腦子被驢踢了?
陳朋之前是慌,這會兒卻是驚,還有疑:記得林思成是半個多月前去的京城,說是幫什么文研院搞項目,怎么搞著搞著,搞成了特勤?
還有,王齊志你是吃干飯的嗎?
慕陵盜掘案,特大殺人案……只看這兩句最前面的那四個字,陳朋就能想像到,這次的犯罪份子是什么類型,什么規模,什么行事風格。
那他媽可是皇陵,把于大海從國外弄回來,再給他十條命,你問他敢不敢盜?
老王啊老王,你是有多巴不得你學生趕快死?
心中驚疑不定,又從頭開始,陳朋足足看了三遍。
沒錯,特勤保護協查函。
更沒錯,保護對象:林思成。
他撲棱著眼睛,直勾勾盯著李春南。
“愣個屁?”李春南放下茶杯,“正常協助辦案而已,林思成在西京,又不是沒協助過?”
陳朋一臉想不通,指著文件:“不是……師父,他當然協助過!但問題是,當初于克杰十幾把槍,他屢探賊窩,咱們都沒鬧到這么大動靜?”
“兩伙人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李春南點著桌子,“當時于克杰連有沒有他這號人都不知道。至于像那個女頭目之類的小蝦米,全都當他是浙江人……
也別說這些小蝦米,就是于大海親自來,甚至于他當時還沒犯案,還是關中威名赫赫的于支鍋,你問問他:他有沒有那個本事,到浙江去查一查,是不是真有這么一號‘浙老板’?”
稍一頓,李春南又嘆口氣:“但這次不一樣,光天化日,在京城綁架,殺人,甚至還動了槍。甚至于,案發一周多,只查到幾個三級頭目?動動你的狗腦子好好想一想,這案子是什么性質……”
陳朋驚了一下:在京城動槍,這是死字不知道怎么寫?
關鍵的是,只查到三級頭目……這內鬼的級別得有多高?
正暗暗驚疑,他又激靈的一下:“綁的是林思成?”
“廢話,你以為他這特勤是怎么來的?”
“他挨刀了?”
“挨了,但還好,沒傷要害:背上兩刀,肩上一刀,胳膊上一刀!”李春南比劃了一下,“自衛的過程中被傷的!”
自衛?
陳朋的手禁不住的一抖:不是……林思成,人家有槍?
都不用問,陳朋自己就能腦補出當時的畫面:百分百,林思成被對方用槍逼到了角落。
擱一般人,百分百束手就擒。但換成林思成:我去你大爺的……
萬幸!
他猛呼一口氣:“他傷了幾個?”
李春怪異的看了徒弟:怪不得臭昧相投,還真就挺了解?
陳朋第一時間就能想到:只要林思成沒倒,那對方就得倒……
“傷了五個……”李春南頓了頓,“殘了三個!”
陳朋“啪”的鼓了一下掌:都是干公安的,師父所說的“殘”,那就是真殘,一輩子的那種。
頓然,他又興奮起來:“不可能全支愣著讓他打,估計綁他的人得翻一倍往上……不但有刀,還有槍?這小子可以,這小子可以……”
嘟嘟囔囔,他又拿著協調函,但上面光是協調內容,案情部分壓根沒寫。
陳朋翻來覆去的看:“他怎么招惹的這幫人,點了人的坑(墓)?”
林思成哪有這么莽撞?
“據說是逛潘家園的時候碰到的……”李春南搖搖頭,“鬼使神差,陰差陽錯……”
他大致講了講,陳朋捋著頭緒:怪林思成點背,兩幫盜墓倒貨的干仗,其中一方把他打了槍(墊背)。對面以為他是對手的同伙,所以才派人劫他,砍他。
兩伙人壓根沒想過,這是個玉面太歲:人不大,手腕卻高,更能下得去手。
這些人怕是慘了:惹誰不好,你惹他?
絕對得被林思成挖個底兒掉。
那接下來的一切,都能說的通了:林思成不可能憑白無故挨幾刀,還當什么事都沒發生?
不把這伙人挖出來,他能后悔一輩子……林思成這個特勤,百分百就是這么來的。
唏,但不對?
陳朋又指指文件,“他是逛潘家園的時候被人砍的,那這個易縣的慕陵,這個特大殺人案又是怎么回事?”
“你和林思成整天廝混,對他那么了解,你想不到?”
李春南“呵”的一聲,“當然是他挖出來的……據說是根據一枚銅錢,林思成順藤摸瓜,先找到了一座被盜的皇妃墓,又從盜洞里挖出來了五具尸骨……”
我靠?
兄弟,你厲害了……京城的同行算是撞了大運。
這要是在西京,這要是自個的案子,少說也得上省廳的年終大會。
至于是領獎還是挨批,天他媽知道……
陳朋暗暗琢磨著,又抄起文件:“師父,這事我去辦,保證漂漂亮亮!”
“嗯,檔案做真一點,最好和楊彬、呂氏兄弟(陜西特大盜墓團伙)扯上點關系……還有,對方可能會圍繞趙修能的身份調查,你可以做點文章。
還有,和學校有關的信息全部抹掉,再造份假的。你最好親自去,和學校領導溝通一下……另外,為防萬一,研究中心派兩個熟手,盡量年輕一點,不要太扎眼的……”
陳朋拍著胸口:“師父,你放心!”
又敬了個禮,陳朋離開了辦公室。
李春南想了想,又拿起座機,撥通了廳領導的號碼:“領導,已經安排了,我讓陳朋親自去辦……嗯對,這個慕陵盜掘案的偵辦過程確實比較典型,等小林回來后,我帶上陳朋,親自去學校溝通一下……”
“嗯,好好……廳長你放心!”
掛了電話,李春南往后靠了靠,喃喃自語:“錐處囊中,鋒芒畢露,想藏都藏不住?”
京城。
天高云淡,陽光正好,女人靠著躺椅,在窗戶邊上曬太陽。
手里捏著手機,電話一直沒斷過,打完一撥,又是一撥。
任丹華靜靜的候在旁邊,時而看一看手機屏幕:大老板、二老板、三老板、某某局長……
自己只是找個扒散頭的,大姐卻弄這么大動靜,好像這小孩是警察臥底似的?
但她也就是心里想一想……
差不多快一個小時,女人才放下手機,眼中閃過幾絲狐疑。
還以為打問到了不好的消息,任丹華眼皮一跳:“大姐,怎么樣?”
女人慢慢的直起腰,
任丹華手疾眼快,在女人的腰里墊了個抱枕。
“我還沒七老八十!”女人笑了一聲,又嘖嘖稱奇,“還真是個奇才?”
任丹華愣了一下,松了一口氣。
沒問題就好,真要有問題,東西補不補還是其次,幾個老板肯定要追責,她肯定得吃掛落。
這下放心了,人來歷沒問題,遠的不說,至少能讓他補好那只表……
女人放下手機:“二老板親自托關系問的:說這個小孩是楊彬的外甥,楊彬你知道吧?”
任丹華點點頭:南大海,北大山,關中找楊三。
這三位是陜西地界,乃至陜、甘、寧、晉四省赫赫有名的倒斗高手。
于大海早就跑路了,如今流亡海外。苗太岳(北大山)好像也犯了事,有沒有被抓不知道,反正快一年了沒聽過消息。
唯有楊彬,進去已有好幾年,死刑改死緩,又改無期。
而三位之中,這位最特別:他除了盜,還販,還鑒,還扒散頭。
特別是鑒定和修復這一塊,楊彬在西京專門蓋了一座大樓當鑒定中心和修復中心,遍請鑒定和扒散頭的高手,不論是規模還是技術,整個西北地區首屈一指。
而且楊彬本身就是西北有名的鑒定高手,修復高手。據說,不論金、銀、銅、錫,還是陶、瓷、紙、木,乃至玉、綢、角、料,就沒有他不會鑒,不會補的。
“怪不得年輕輕輕,眼力那么高,手藝更高?”任丹華恍然大悟,“他跟楊彬學的?”
“不止!”女人搖搖頭,“據說十二三的時候,他就跟著楊彬學鑒定,學修復,一天到晚泡在楊三那樓里。學了五六年,楊彬已經教無可教,又把他送到趙老太那,一直學到現在。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沒被楊彬牽連……”
“據二老板的朋友打問到的消息:說他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小孩的手藝不但比楊彬高,甚至要高過趙老太……”
任丹華愣了一下:“楊彬認識趙老太?”
“何止認識?楊彬本就是趙老太的徒弟,跟著學過五六年,手藝比趙破爛(趙修能)高幾層樓……”
咦,這一下就全能說的通了?
任丹華沒見過趙老太,不確定這小孩的手藝是不是比傳說中的趙白仙還要高。但她找趙修賢修過物件,所以很清楚,這小孩的手藝至少要比趙修能要高。
關鍵的是,兄弟兩個,父子三人對那小孩的態度:馬首是瞻,唯命是從。
想來,趙氏靠他重振門楣是一方面,他以技服人才是關鍵……
正轉念間,女人手一伸:“那只香囊呢,我再看一看?”
任丹華連忙拉開包,拿了出來。
女人接在手里,來來回回,反反復復。
她是杵頭,專門負責處理尾貨。但早些年下過墓,銷過貨,更收過貨。
所謂觸類旁通,她雖然不會扒散頭,但絕對懂:就像這只香囊,已不是用手藝高超這樣的字眼來形容,而是高絕。
比起趙老太,有過之而無不及……
女人又嘆了口氣:“聽說,他最擅長的,也是瓷器。與之相比,修補金銀的手藝,只能算一般。”
“啊?”任丹華愣了一下,看了看女人手里的香囊,“補成這樣,只能算一般?”
那補的好的,又應該是什么樣?
“趙老太有兩只破了的雞缸杯,就在他那里。有沒有補好不知道,但如果他不會,趙老太不會把這種稀罕物交給他。更不可能讓大兒子和兩個孫子像跟班一樣,整天圍著他轉……”
女人放下香囊,“拋開斗彩,至少二老板的朋友能確定:無論是青花、五彩、琺瑯彩,他信手拈來……”
“而且盡得楊彬真傳:觀星、堪山、輿水、尋龍、分金,他無一不通,無一不精……”
任丹華張著嘴,一雙桃花眼中水波流轉。
會鑒定,會修復……這兩門手藝可是她親眼見過的:遠遠的瞅一眼,甚至都不用上手,就能將物件的年代、材質、來歷看個九成九。
甚至于哪里壞過,哪里補過,怎么補的,都斷的清清楚楚。
至于修復……香囊就擺在眼前,大姐浸淫了半輩子,見識比自己廣,經驗比自己豐富,她說好,那就肯定好。
而且,他還會修陶瓷,甚至修的比金銀器還好?
而古墓中最多的明器是什么?當然是陶瓷。而最容易壞,最容易破損的,也是陶瓷。
更關鍵的是,他還會堪輿,會尋龍分金。
盜墓好盜,銷貨更好銷,只要膽子大,只要不怕死,來個人就能干。
但找墓,這是純純的技術活。包括大姐,包括馬山,在這上面吃了多少虧,栽了多少跟頭?
就是因為手下沒有這樣的人才,更是因為搶人才,原本一個鍋里攪馬勺,卻反目成仇。
最后不得不轉行:一個干掮作,一個干杵頭……
趙想越是興奮,女人雙眼泛光,蠕動著嘴唇:“大姐,這是個人才!”
只要攏絡過來,賺不完的錢……
女人不置可否:確實是個人才,而且是全才。但她總感覺,有些不合適。
這么年輕,能力這么強,手藝這么高,干什么不好,跑來盜墓?
而且有前車之鑒:他舅舅,可還在牢里關著呢……
“別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先補好這一件!”女人點著桌子,“你找個機會,讓我見一見人……”
任丹華精神一振:“當面見嗎?”
“見一下也不是不行,但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我的身份。但我又怕,他早就知道我?”
女人想了想,“這樣,你安排一下,我隔著鏡子看一眼。”
“好的大姐!”任丹華答應著,又突想了起來,“哦對了,千金廬肯定有監控,錄像行不行?”
“相人相人,面由心生,只看錄象哪能相的出來?肯定要見到人……”女人搖著頭,“不過你先弄過來,我先辯一辯……”
任丹華點著頭,當即就給馮世宗打電話。剛說了兩句,她下意識的愣住:“什么,監控被人偷走了?呵呵,馮老板,你敢不敢編的像一點?”
不知道又說了什么,任丹華氣哼哼的掛了電話,咬著牙:“河還沒過,就想拆橋……馮世宗,你是不想好了?”
女人卻覺得不大對:那么大一座百繒齋擺在那里,又不是聯系不上,沒必要來這一套。
“監控什么時候丟的?”
“說是前天,店里進了賊,丟了幾件銀器。”
女人皺起眉頭:跑金店偷銀器,眼瞎了,還是腦子進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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