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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鑒寶:我真沒想當專家 第212章 帶你去看大傻子
“波”的一聲,燭焰炸響。紅淚蜿蜒而下,又凝固成奇怪的形狀。
斜陽切過門縫,照亮漂浮的香灰。青煙裊裊而起,鼻孔間縈繞著淡淡的香味。
道士看似氣定神閑,心臟卻止不住的跳。
一百萬是什么概念?
換普通人,不吃不喝得干一百年。
說心里話,道士壓根就沒想賣這樽香爐,不過是話趕話,林思成恰好提到,他便恰好暗示了一下:
小伙子你看,你如果請符,只需供一年香,只要六萬塊。但你要請法器,就需要供三年,少些也得上百萬。
哪個多,哪個少?
包括所謂的六萬,也只是老道試探虛實的手段。按他的打算,能騙兩三萬就是道祖顯靈。能騙個萬兒八千,高低得給三位祖爺師上柱高香。
林思成倒好,張嘴就是“請了”……小伙子,你聽清沒有,這可是一百萬?
暗暗轉念,道士目光閃動,又極快的打量了一遍。
兩男三女,除過那個黑大個,剩下的四位家境都應該不差。
特別是中間這兩位,氣質好,淡吐好,修養更好。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透著貴氣。
反過來再說,2008年,什么樣的家庭,能眼都不眨的拿出來一百萬?
那么問題又來了:既然出身不凡,見過世面,人也聰明,那出于什么的心理,才會心甘情愿的被自己騙一百萬?
總不能,真被自己給唬住了?
扯寄巴淡,傻子都知道不可能:這是一百萬,不是一百塊。
看看旁邊的那三位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情有多么的不可思議。
既然這么震驚,怎么就沒人勸一下,或是提醒一下?
道士越想越覺得不對,瞄了一眼林思成,又看了看手邊的香爐。
驟然間,腦海中閃過一道光:十有八九,這小孩算卦是假,貪圖他這寶爐才是真。
老道雖然心術不正,但有一點沒說謊:這東西確實是他這一派的開山祖師遺留下來的法器,傳承了足足兩百多年,正兒八經的古董。
東西好不好?
當然好,造型古樸,紋飾泰然,通體錯金。
知道這東西的也不是一個兩個,慕名而來,誠心求寶的信士絡繹不絕。
更有專業機構:周至樓臺觀,寶雞龍門洞,華陰玉泉院,乃至西京東岳廟、八仙宮。
特別是后兩家,既是道觀,也是道教性質的文博部門。八仙宮本身就是西京第二大文玩市場,懂行的一大堆。
東王廟則是正經的市民俗文物博物館,里面全是專家。
這么多內行,但最專業,給價最高的東岳廟,也就三十萬。
而這小孩一張嘴,就翻了三倍還有余。
看走眼了?
還真別說,看面相也就二十出頭,即便再懂,能有幾分眼力?
揣摩好一陣,道士放下香爐,也不說話,只是盯著林思成。
但然并卵,林思成只要不想讓他看,他連根毛都看不出來。
沉默了好一陣,道士嘆了口氣:“檀越,咱們實話實說,你是不是看上老道這爐了?”
哈哈,不裝了?
林思成笑了笑:“不瞞道長,卜卦是真,求寶也是真!”
道士愣了一下,牙疼似的咧了一下嘴:果不然?
到龍虎山,或是到重陽宮求一件受盡香火,歷代高功頌經加持的靈器,才敬奉多少功德?
頂到天二三十萬。
再看看神龕中的三位祖師爺,哪怕老道閉著眼睛昧著良心,也說不出“各有所長”、“平分秋色”之類的話來。
所以,你求個錘子的卦?
這碎慫就是沖著他的寶爐來的,硬著裝模做樣的陪他演了半天的戲?
但稀奇了?
從頭到尾,道士都沒看出一丁點的破綻。要不是一百萬的價格太高,他都不會起疑。
那賣是不賣?
誰不賣誰傻子。
他給東王廟出的價,也不過五十萬……
頓然,道士的心臟悸動起來:“賣,但要簽合同!”
咦,還挺懂行?
林思成點點頭:“道長這寶爐,是不是有人問過?”
老道頭搖的波浪鼓一般:“沒有!”
沒有才怪。
西京地界懂行的不說太多,但也不少,就老道這騷包樣,天天托個香爐在門口扮高人,遲早都會碰到懂行的。
既然碰上了,肯定要問一問,再看一看,萬一撿漏了呢?
所以,老道心里大概有個數……
林思成也沒點破,站了起來:“這會兒銀行已經關門了,只能到明天。就近找個大點的營業點,到時候一手轉賬,一手簽合同!”
老道依舊有點不敢相信:“一言為定?”
“當然!”
林思成笑了笑:“道長,那明天見!”
道士忙站起身,亦步亦趨的送了出去。客氣了幾句,看著五個人上了兩輛車。
一輛大奔,一輛大切,果然,都不差錢。
兩輛車一前一后,駛出了公園廣場
顧明握著方向盤,盯著大切的尾燈,時而咬一下牙,時而咧一下嘴。
嘴里嘟嘟囊囊:就說林思成打小就不信這個,怎么哄著讓自己去算了一卦?搞半天,是看上了道士的那樽香爐?
狗東西,又哄哥給你趟雷……
后座上,莊依后知后覺:那樽香爐,原來是古董?
先不說真假,一出價就是一百萬?
她家里開珠寶店,算不上太富,但也不差。但一百萬,就連她爸也得猶豫一下。
下意識的,腦海中浮現出林思成的身影:舉重若輕,氣定神閑……
一時間,莊依患得患失。
同樣患得患失的,還有老道士。
等車駛出門場,他進了屋。而后盯著案上的香爐,一看就是半個小時。
學了半輩子的相術,相了半輩子的人,道士自忖不會看錯:那這小孩不是一般的自信,篤定自己必然會賣,更篤定這東西絕對物有所值。
但一百萬,光是想一想,心臟都顫。
而話再說回來,那么多的行家看過,一個能看走眼有可能,不可能七八個全看走眼?
雖然心里這樣想,但老道還是覺得不太放心。拿出手機一頓翻,找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響了兩下接通,里面傳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景道長,過年好!”
“萬館長過年好!”
寒喧了幾句,道士又笑了一聲:“也沒別的事,給萬館長知會一下:那樽香爐賣出去了,借展的事情,只能說聲抱歉。”
“賣出去了?”男人很驚訝的語氣,“景道長,賣了多少?”
“一百零九十五萬!”
“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道士嘆了一口氣,“但買家說,明天就可以付款簽合同!”
像是怔住了一樣,電話里好久都沒有聲音。
那樽香爐確實是古董,但三四十萬頂到天。突然間,就有人出到了一百多萬?
總不能,這人在拿景道士在逗悶子?
沉默了好久,萬館長提醒了一聲:“景道長,你別被人給騙了?”
“我也這樣想,所以想請萬館長幫幫忙,能不能請個行家,明天陪我去一趟,費用好說……”
景道士是省宗教局注冊的道士,業內名氣不小,東王廟時不時就要請他幫忙,這個忙肯定得幫。
“行,我現在就打電話,明天陪你去一趟!”
“謝謝萬館長!”
“景道長客氣!”
掛了電話,萬館長總覺得這事情不大對。
景道士打了半輩子的雁,別被家雀兒給啄瞎了眼?
不行,不但得請個行家,還得請個有點能量的。
想了好一陣,萬館長翻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郝秘書長,你明天有沒有時間……”
“對,就上次請你看過的那一樽,買家出價一百零九萬五!”
“啊,怎么有零有整?我也不知道……好,郝秘書,那就這么說定了……”
記了景道士的手機號,郝鈞掛了電話,一臉古怪:頂多三十多萬的東西,花一百萬?
從哪冒出來的大傻子?
正嘀嘀咕咕,包廂里傳來關興民的聲音:“老郝,你掉茅坑里了?”
“來了來了……”
郝鈞收起手機,出了衛生間。
心里一直惦記著,郝鈞沒敢多喝,差不多九點就散了場。
早早的睡下,第二天又起了個大早。
打了火,正熱著車,景道士的電話就了過來:“郝秘書長,已經約好了,九點整,就交大旁邊的工商銀行……哎,好,麻煩您!”
掛了電話,郝鈞又轉起了念頭:今天元宵,老關肯定不敢溜號,但林思成應該有時間。
都翻出了電話本,他又頓住:算了,這小子平時那么忙,好不容易過個節,沒必要湊這種熱鬧。
隨手把手機扔一邊,郝鈞掛了檔。差不多半個小時,他慢慢悠悠的開到了交大。
離九點還早,興慶宮的廣場上就敲起了鼓,一波一波的行人往過涌。
郝鈞瞄了一眼,順手鎖了車。
轉過身,四處瞅著工商銀行在哪,郝鈞又瞇了瞇眼。
不遠,隔著二三十米,一家早餐店的門口停著一輛京牌大奔。
沒太記住,只是隱約有些印象:趙修能的車就是京牌,尾號就是個“8”?
瞅了兩眼,車里好像沒人,郝鈞走了過去。剛到早餐店的門口,郝鈞又愣了一下。
正進早餐店的門,林思成背對著他,對面是趙修能和趙大。桌子上的包子籠摞成了垛,三個人頭對著頭,吃的稀里呼嚕。
咋就這么巧?
他悄咪咪摸了過去,剛要嚇林思成一下,趙修能抬起了頭。
“咦,郝秘書長?”
“真是經不起念叨?”
郝鈞笑咪咪的,挨著林思成坐下,“我早上出門時候,還想著要不要給你打個電話?”
林思成拿過筷子,又讓趙大給郝鈞點了碗粥,“這么高興,撿漏了?”
“我要撿漏,怎么可能不叫你?”郝鈞一臉稀奇,“碰到了花一百萬買香爐的主,我就想著要不要喊你看熱鬧……”
林思成剛夾了一顆包子,愣在了半空。
“買啥?”
“香爐!”
“倒是挺老,少說也傳了兩百多年,但就道觀里燒香的,沒什么出處,也沒什么來歷,三十萬頂到天。但景老道死咬著五十萬不松口,所以就一直僵著……”
“但昨晚上,萬館長突然給我打話,說那爐賣出去了,今天交易,整整一百零九萬五?有零有整不說,還翻了三倍?我就想,從哪冒出來的的大傻子?怎么也得帶你見識一下……”
郝鈞坐在他側面,沒怎么留意,一時唾沫橫飛,滔滔不絕。
但說著說著,他發現不大對:趙修能舉著筷子,直戳戳的盯著他。
趙大端著粥碗站在桌邊,擰巴個臉,像是要把那碗粥扣他臉上似的。
郝鈞后知后覺,激靈的一下,扭過頭,直勾勾盯著林思成。
“沒錯!”林思成咬了半口包子,“郝師兄,你說的那個大傻子,就是我……”
“哈”的一聲,郝鈞臉上的肉直抽抽。
他恨不得給自己的臉上來一嘴巴:就說了,怎么就這么巧?
好一陣,他訕訕一笑:真就巧兒他媽給巧兒開門了?
而后,郝鈞又壓低聲音:“但不對呀,那爐好多人都看過,都說只值個二三十萬……是不是有什么蹊蹺?”
林思成嘆了口氣:“郝師兄,人家道長花了錢的!”
郝鈞“嘁”的一聲:“我又不是來鑒定的,只是當個中人,做個見證!”
林思成還是搖搖頭:“就清代的道家香爐!”
不可能。
認識這么久,林思成撿的漏,淘到的好東西數不清,哪一件超過一百萬了?
心里好奇的要死,但想了想,郝鈞又閉上嘴。
林思成瞞誰也不可能瞞他,但說實話,他這會兒的身份確實有點不妥當。
更何況,這地方也不合適。
正轉著念頭,手機又響了起來:“郝秘長,我在工商銀行!”
“好,馬上到!”
掛了電話,塞了兩顆包子,又喝了半碗粥,郝鈞站起身:“記住啊,待會都裝不認識……”
“郝師兄,你著什么急?”
郝鈞嚼著包子,含含混混:“廢話,壞了事怎么辦?”
做個中人,撐到頭也就萬兒八千,郝鈞當然不差這點。他是怕被老道撞見,壞了林思成的生意。
話剛說完,林思成卻又把他拉了回來:“沒那個必要,你消消停停的吃,待會一塊過去。”
郝鈞怔了一下,又坐了下來:也對!
又不是做賊,紅彤彤的票子擺臺上,景道士還能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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