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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鑒寶:我真沒想當專家 第192章 收禮收的莫明其妙
三兄妹被請進了三樓的接待室,金雕擺進了展廳。
金光耀眼,熠熠生輝。
本能的,江燕飛摸了摸手上的金鐲子。
這是林承志送她的一堆破爛里,唯一沒有打眼的一件,才三十多克,仍舊花了林承志近三個月工資。
而柜子里的那件金雕近重三公斤,算一下,林承志不吃不喝要攢三十年。
聽過收禮的不少,見過的也有:就學校的后勤主任,去年才被查,貪了半輩子也就這么多。
所以一時間,她有點無法理解:才只是“普通朋友”,甚至是不請自來,卻一送就是幾十萬?
看江燕飛直勾勾的盯著金雕,以為在懷疑林思成是不是走上了歪門邪道,單望舒解釋了一下:
“那位方總是古玩商人,聽王齊志講,去年林思成幫她看過幾件東西,少賠了好幾百萬……哦對,還有上周,林思成又幫忙,賺了可能有上百萬……”
江燕飛張著嘴,一臉愕然:林思成稍給別人幫一下忙,就是百萬百萬的賺?
家里的那兩套房才值多少錢?
驚詫間,接待推開了門:“王教授,林老師,有客人到了!”
林思成站起身,往外看去:奧迪停進車位,關興民和郝鈞各抱著一口盒子下了車。
幾人忙迎了出去。
以為林承志和江燕飛不認識,葉安寧小聲介紹:“叔叔,阿姨,高的那位是市局鑒證中心的關主任,旁邊那位是民藝研究協會的郝秘書長……林思成和他們經常一塊玩……”
和林思成,一塊玩?
江燕飛和林承志對視一眼:關興民和老爺子是老朋友,關系很好,林承志還請他幫過幾次忙。
郝鈞也不陌生,去過家里。這兩位,都是和老爺子平輩論交。林承志不至于當成長輩對待,但只要見了就很尊敬。
葉安寧卻說,經常和林思成一塊玩?
仔細再看,和老爺子握手時,兩人都挺正常。但輪到林思成,兩人手也不握了,把盒子往他懷里一塞。然后郝鈞捶了他一拳,關興民一個熊抱。
又不知說了什么,一群人哄堂大笑。
真就是勾肩搭背,嘻嘻哈哈?
不是……到家里拜訪老爺子的時候,感覺這兩位都挺穩重啊?
轉念間,把兩人迎了進來,一群人半點都不客氣,當場拆盒。
關興民送的是一只碗。
乍一看,挺普通:紫銅銅胎,嵌以鏨花鎏金銅片,碗邊,底足鑲綠松石和瑪瑙珠,就獅子頂鈕用黃金鑄成。
不論是材質,大小,器形,乃至品相,好像比方靜閑的那樽金雕差很多。但一群人卻猛的一怔。
包括和關興民一塊來的郝鈞:他知道關興民送的是一只碗,但忘了問,送的是什么碗?
這東西大概是八九年前,關興民逛潘家園花七萬淘的。
那時兩人就認識,郝鈞找人給他看了看。老師傅只是瞄了兩眼,就一錘定音:清代宮里的貴妃,或是王爺裝錁子的。
就逢年過節,擺在主人手邊,裝滿銀錁子。后輩下人來磕頭,磕一個就賜個銀錁子。
所以,這玩意有個全名,賊長:黃金獅鈕金蓮瓣嵌松石瑪瑙銅鎏金聚寶盆。
就那年看過兩次,之后七八年再沒見過,郝鈞還以為關興民藏保險柜,準備當傳家寶傳給兒子。
但突然就拿了出來,還拿來送禮?
都是行家,不用郝鈞提醒,也能看出這東西的不凡。更何況,還有個行家中的行家。
王齊志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敲了又敲。
然后又琢磨了好一陣,半開玩笑,半是鄭重:“關主任,只是工作室揭個牌,你就送這么重的禮,等林思成結婚生娃,你送什么?”
關興民渾不在意:“等那時候,我再尋摸好的!”
一看他這屌樣,郝鈞臉都綠了:
“不是……老關,老子問了你八百遍,你咋說的?就一只碗,也就值個七八萬……但你他娘的怎么不說,那是八九年前,你還沒撿漏時,擺地攤上的七八萬?
都寄吧兄弟,你一出手就是能當傳家寶,少說也是百萬以上。我他媽就拿一幅破畫?”
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關興民不但沒惱,還“哈哈”大笑:“老郝,你和我不一樣……”
關興民回了一句,左右一看,沒什么外人,臉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托林思成的福,已經定了,過完年要動一動,十有八九是分局……”
一群人猛的怔住:啥玩意?
他說的模棱兩可,但該懂的都能聽懂:什么叫動一動?
升官。
鑒證中心是副處級,但領導高配。他之前是副處級的副主任,這一升,至少半級。
去的也肯定是高配的分局,局長估計不大可能,不過政委基本沒啥問題。
但是,只有知道的才明白,處級副轉正,這一坎有多難。
更難的是:他一個搞技術出身的,能下放到分局任正職,不說絕無僅有,但對算是鳳毛麟角,稱得上是難上加難。
但再想想他說的那句:托林思成的福……
王齊志和郝鈞瞬間明了:
倒流壺都不提,只說最早的和田白玉獅子鎮紙、中間的仿宣德爐、之后的楊志高假玉、假翡翠,以及鬧的驚天動地的張安世墓盜掘案。
每次,功勞都扎扎實實的落在關興民的頭上,等于他這個“動一動”,是林思成硬生生的用功勞給他堆出來的。
所以,送只鑲金的寶碗算什么,再拿一件來,關興民都送的心安理得。
頓然,郝鈞心里舒服了好多:“早說啊?”
關興民瞪他一眼:“我早說了,你送啥!”
“我空手!”
郝鈞懟了一句,拆開畫軸:“來,老關,掌掌眼!”
幾人齊齊的往前一湊。
一幅紙本的工筆重彩,《錦上添花圖》:
一雄一雌,兩只錦雞立于枝間,雄雞頭頂金冠,羽毛锃亮,昂然而立。雌雞精神抖擻,回首觀望。錦雞周圍繁花盛開,迎風怒放,姹紫嫣紅,爭奇斗艷。
都不用看款和跋,只是筆力、構圖,設色,就知道是名家之作。
再往邊上細瞅:光緒乙酉春三月將望山陰任頤伯年畫寫。
之下一方印,《熙印》。再之下又一方:《鄧拓歡喜》。
幾個人愣一愣:四任之一的任熙,任伯年?
他是吳昌碩的老師,與蒲華,虛谷齊名,時稱“海派四杰”。徐悲鴻稱:仇十洲(仇英)之后,中國畫家第一人。
當然,這應該是文人之間的吹捧,中國第一人有些夸張。但在晚清名家里排個號,前二三十沒一丁點的問題。
再看另外一方印,《鄧拓歡喜》,這是晉察冀日報社社長、總編輯,人民日報社社長兼總編輯鄧拓先生的鑒藏印。
鄧拓先生創作,編著出版的作品多到數不清,最有名的是《選集》。
所以,這哪是郝鈞所說的“一幅破畫”?
瞅了又瞅,瞅了再瞅,關興民的臉也綠了:姓郝的,俄賊你媽。
老子問你,你送啥,你說,就一幅晚清的錦雞圖。
關興民當時還想:晚清畫過錦雞的,好像沒什么名家,也就沒在意。但這狗日的壓根沒提:畫上除了錦雞,還有花?
不然他第一時間就能想到,不是任伯年,就是吳昌碩……
這幅畫,縱然比不上那只聚寶寶,也沒差多少。
看他眼睛刀子似的,郝鈞渾不在意:“你怎么不算算,我賺了多少?”
關興民頓時怔住。
光是從林思成這淘的物件,郝鈞賣給那位藏族老板的就有七八件。少說也賺了兩三百萬。
還有那枚宋代的官冠珠花,郝鈞運作了一下,一轉手就是一百多萬。
給林思成送一幅五六十萬的畫,實屬應該。
林思成卻嚇了一跳。
現階段,任伯年的作品價格確實不太高,2004年拍了一幅《秋卉歸鴉圖》,才六十八萬。
去后拍了一幅《牡丹錦雞》,篇幅和立意,以及筆力和質量,都和這幅不相上下,成交價七十二萬。
這上面多了一方鄧拓先生的印,價格再高一點,八九十萬應該是有的。遇到行家,百萬也說不定。
但到2010年左右,海派畫家的作品突然大熱,任熙的畫作水漲船高。動輒就是三四百萬,五六百萬。
就這一幅,看工筆設色,看畫工筆力,正是其晚年成熟之佳作。取個中,少說也在四百萬以上。
別說,上輩子漏撿的不少,但收禮收這么重的,還真是第一次。
關鍵的是用不了兩年就會大漲,到時候,郝師兄估計能悔的砸康子……
林思成看著郝鈞:“師兄,要不,你換一件?”
郝鈞心中一動:我好好的來給你送禮,你讓我換一件,是幾個意思?
肯定不是贗品,也別說贗品,他今天就是拿張白紙來,林思成都會樂呵呵的收下來。
那就是,走寶了?
但走個屁。
畫肯定是真的,但價也就是那個價,它能走到哪里?
郝鈞渾不在意:“還第一次聽說,送出去的禮,要換的?收著吧你……”
林思成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對。
大不了等他辦個什么喜事,挑好的送一件……
沒往盒子里收,讓李貞擺到展廳。
去接待室也是閑坐著,兩人留了下來,說是幫林思成迎迎客。
“就沒請幾位,差不多就這些。”林思成環顧一周,“顧叔可能在忙,要晚點過來!”
郝鈞怔了一下,指了指外面:“那你搞這么隆重?這禮儀,這舞臺,請的是專業的慶典公司吧?”
林思成點點頭:“區領導和校領導要一起剪彩,還要講話,當然得搞隆重點!”
郝鈞瞅了一圈:“這些人有點少啊?不熱鬧……”
“加工作室的研究員,幫忙的同學,林林總總三十多位,不少了……”
幾個人坐在沙發里閑聊,林承志和江燕飛面面相覷。
剛才還在想:不請自來的普通朋友,一出手就是三四十萬的金雕,那知己朋友來了后,又該送什么?
這下好了,算是見著了:一位是八九十萬的畫,一位是上百萬的聚寶盆。
比起金雕,翻了三倍,而且喻義更好:不是工藝品,而是正兒兒經的古玩,文物。
但這只是其次,夫妻倆驚愕的是,幾人圍在一起,小聲說的那幾句:關主任要升職,卻是托了林思成的福?
肯定和王教授沒關系,不然他就該謝王齊志,但林思成,他能幫什么忙?
這不是在學校的學生會安排個學生,而是從副處到正處,從技術崗位,到主管領導。
問問林承志,他從副科到正科,老爺子費了多少心思,多少精力?
轉眼再看,林思成好像正在給老爺子解釋,老爺子皺著眉頭,斜著眼睛,好像在說:林思成,老子信了你個邪。
其余幾位,像關興民,郝鈞、王齊志,好似在閑聊,實則扎著耳朵。聽著聽著,就會對視一眼,然后詭異的笑一下。
林承志甚至能猜出這幾位眼神中的潛意:林思成這張嘴,真雞兒能胡球扯……
正暗暗猜忖著,接待又推開門:“林老師,有客人來了!”
幾人齊齊的一回頭:咦,顧明……他來湊什么熱鬧?
今天來的不是領導就是長輩,年輕的除了林思成,就剩一位生怕顧明把林思成帶壞,見顧明就給他上強度的葉安寧。
沒人陪著,顧明待著也不自在,來了不等于受罪?
林思成倒是提過,但沒讓他來,說是年前抽點時間,讓顧明叫上李信芳,一起出去坐坐。
而顧明不但來,還帶了三位:女的是李信芳,身邊還有兩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仔細瞅了兩眼,林思成的神晴漸漸古怪,又轉過頭,看著關興民。
“這是,那位李總,和他的合伙人?”
關興民點點頭:“對,但你別看我,我和他好長時間沒見了!”
那就是顧明娃嘴松。
轉念間,林思成迎了出去。其他人也站起來,關興民擺擺手:“幾位坐著,我和老郝跟林思成去就行!”
兩人是同學,關興民居中介紹,寒喧了幾句,然后陪著李國軍去了接待室。
顧明帶著李信芳來認人,嘴特甜,挨個叫:干爺,干爸,干媽……
趁李信芳不注意,林思成攮了他一錘。顧明娃疼的呲牙咧嘴,還不得不硬擠著笑。
問候了一圈,也去了接待室,江燕飛瞪著林思成:“好端端的,你錘他干啥?”
“送禮的是顧明娃他女朋友的爸的合伙人,我人都才是第一次見,他卻送了一樽民國時的銅雕擺件。”
林思成嘆口氣:“要一百多萬”
多少?
縱然快被震麻木了,江燕飛還是瞪圓了眼睛:“一百多萬……他為什么送這么重的禮?”
當然還是因為那樽仿宣德爐。要不是林思成,這位少說也是七年以上。
但道理不對:林思成幫的是公安局,頂多算是幫了一下關興民,這位金總只是適逢其會,免了一災。
問題是,這位金總也罷,李國軍也罷,包括李信芳和顧明,都誤以為林思成看在顧明的面子上,通過關興民走了什么關系。任林思成怎么解釋,這幾位都不信。
所以,李國軍提了好幾次,甚至專門給顧明給了一張卡。
不過被林思成罵了一頓,讓顧明還了回去。但懟到今天這個節骨眼上,總不能連人帶禮物趕出去?
三言兩語說不清,林思成只說是有些生意來往。
江燕飛下意識的就撇嘴:我和你爸是不咋管你,但我倆有眼睛……
正暗暗思忖,接待又推開了門。
一群人齊齊的往外看:一輛豐田越野停在車位里,下來一對男女。
男的稍年長,約摸三十歲,女的年輕些,二十六七。
后面跟著助理,捧著一方盒子。
林思成瞅了一眼,又瞅了一眼,怔愣的一下:曲江公館的那對兄妹?
就郝鈞帶他去的那次,林思成幫那位那位陳陽焱陳總,鑒定了西漢的清白鏡,張安世夫婦的棺材板……
但是,就見過一次,電話倒是留過,但從來就沒打過。
所以,壓根就沒什么交情,這兩位是怎么找上門的?
林思成猛的回過頭,看著郝鈞。
郝鈞比他還驚奇,睜著豆豆眼猛瞅:“老陳這鼻子?我就在電話里提了一嘴……但來都來了?”
是來了沒錯,上門都是客。
但是,也不能什么人送禮都收。
林思成盯著他:“師兄,那禮我收是不收?”
“廢話!”郝鈞理所當然,“老關的同學的禮你都能收,老陳的你為什么不收?”
林思成愣住,無言以對。
如果說那位金總只是順帶,但這位陳總,林思成卻是正兒八經的幫他消了好大的一場災。
如果不是林思成,他就是被于大海“倒脫靴”的那只靴,鐵鐵的頂個大雷。
人會不會進去不知道,但少些也折幾千萬。甚至于,他在榆林的那些礦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
感慨間,人被迎進了會客室。
看到掛著紅綢的金雕,寫著祝賀字幅的鎏金銅盆,陳道清拆開了盒子。
瞅了一眼,林思成的眼皮“噌噌噌”的跳。
郝鈞更不堪,瞪著眼睛張著嘴,一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這是啥?
大清瓷胎畫琺瑯玉石玉蘭盆景……
盆是瓷胎畫琺瑯,鐵鐵的大清御窯。
樹干、花枝是銅雕,絕對出于內務府造辦處三十六作之一的銅作。
樹葉、花瓣,全是玉石雕刻,又精心琢磨而成,除了內務府金玉作,沒第二個地方能造的出來。
還有假山,那可不是石頭,而是琺瑯作燒出來在銅胎琺瑯陳設器。
所以,只是一幅盆景,至少包括四件大清內廷文物。如果非要估個價,可能比之前收的那四件加起來還要多。
但他和陳總,就只是一面之緣……
林思成稍一思忖,婉謝的話到了嘴邊,郝鈞一錘定音:“收!”
就那么當仁不讓,而且沒半點遮掩,直接當著兩兄妹的面說:“與老陳的那些礦比,這盆兒,連九頭牛身上的一根毛都算不上……”
林思成眼睛一瞪,剛要說什么,陳道清松了一口氣:“謝謝郝叔,我爸也是這樣說的!”
說著又轉過身,勾了勾腰:“林老師,我爸正好出國,所以才讓我們兄妹代他道賀……您別見怪。”
不是……幾百萬的東西,還見怪什么見怪?
但是就感覺這禮,收的莫明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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