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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鑒寶:我真沒想當專家 第163章 菩薩面相,霹靂金剛
“什么樣的墓,算是大墓?”
“至少得是官吧……也別管哪一朝,官墓就行!”
腦海中回想著陳朋和何志剛的對話,林思成抬起頭,瞇著眼睛盯著太陽。
為什么他明知道張安世的墓就在這一塊,卻死活找不出來?
因為不好找。
漢時講究天人合一,觀星而葬。看勢也只是大勢,只看山巒依托,水流環繞。
說簡單點:長安九龍環城(周圍的九座山),八水繞郭(城外的八條河),在此之內,皆為吉地,哪里都能埋。
既便能根據星相定位,但整整兩千年,星體不斷運動,相互間的位置在不斷改變。
別說漢代的星圖,哪怕是拿宋代的星圖與現在做對比,也有顯著的錯位。
林思成頂多能根據漢代星相學的四象鎮守,斷定張安世墓在杜陵的白虎位,即鳳棲塬北王里村與南王里村一帶。
但方圓近十平方公里,這么大的范圍,他怎么找?
就只能多找一點相關的文物,再翻史料,一點一點的硬推。
但好不容易推到一平方公里之內,卻來了個“挖出大墓才能停工”?
挖到大墓,就能停工,對吧?
那好。
漢代的墓不好找,甚至唐代的也有點難度,宋代的難度倒不太大,不過需要點時間。
但明清時期的墓,難道也找不出來?
不過幾百年,既便星相、地勢發生過變化,它能變多厲害?
而西京別的不多,就是墓多……
“噌”
支架往土里一插,畫板往上一夾,透寫紙再往上一釘。林思成左右開弓,“唰唰唰”的畫個不停。
遠遠一看,就像站在坡頂上寫生的美院學生。
趙修能站在旁邊,時而遞遞橡皮,時而削削鉛筆。有時候林思成一卡頓,趙修能還能幫忙翻翻書。
陳朋和何志剛面面相覷。
林思成說是要找官墓,卻先畫起了圖?
他們也知道林思成畫的是風水圖,他們也信一點。至少知道許多盜墓的都是用星相,風水找墓。他們抓掉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這兩位只是覺得,來不來得及?
地方就這么大,人肯定跑不掉,文物也不可能運出去。問題是,于大海已經開始讓馬仔準備炸藥了,說明馬上就要大批量起貨。
起貨就代表著要砸墓墻、要開棺、更要把大件的器物分解。
比如銅車馬、銅鼎、黃湯題湊(用柏木枋堆壘而成的帝賜墓室)。
到時候,就算把人全抓到,全槍斃,也挽不回這些重器。
兩人就覺得,還不如用陳朋說的那個笨辦法:又不是只有找到大墓,才能停工?
今天丟點東西,明天打一架,后天再鬧點事……隔兩小時一報案,他不想停都得停……然后派人一圍,一寸一寸的搜。
轉念間,兩人對視一眼,又上了坡。
依舊是之前的那只鳳凰,而之前只是草圖,頂多算有個雛形。現在卻有羽有冠,祥云環繞。
但很怪,羽毛并非一般大小。十六開的畫紙上,大的羽毛足有樹葉大小,小的像是火柴頭。
且形壯各異,有圓有扁,有長有短。看上去,卻又感覺很協調。
陳朋瞅了一眼:“這是哪里?”
林思成頭都沒抬:“鳳棲塬!”
鳳棲塬長這樣?
陳朋又看了看已經畫好,夾在旁邊的一張:這次又成了一條蜿蜒曲折的臥龍。
但和前一張大同小異:麟片有大有小,形狀各異,包括四只爪子都不是一樣大。
陳朋指了指:“這是哪里?”
“韋曲鎮!”
這個就更不像了……
“上面的鱗片,代表什么?”
林思成言簡意賅:“風水局!”
陳朋眼睛一瞪:“啥?”
轉頭再瞅,這上面的麟片,沒三百也有兩百。而整個韋曲鎮才多大?
林思成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龍鼻梁上的最大的那塊鱗,然后又往坡下一指:
“陳局,這一塊麟,即現在的067所,當初修建的時候,在這里發掘了三百四十多座唐代韋氏墓葬!”
收回手,又指著后面的兩只龍腳:“這是韋曲北的清涼坡,從建國后到現在,發現的北朝至唐代的韋氏墓藏,有一百二十多座。
這還是修渠、坪地、整田時發現的,還沒有大規模開發。我估計,整體應該在五百座以上……”
他又指了指左前腳:“這是韓家灣村,就和南里王挨著。已陸陸續續被村民發現了二十多座十六國時期的韋氏墓葬……再往西來一點,這里是上塔坡(村),也是農田,也是韋氏墓葬。不過這個少一點,至現在為止才發現了八座……”
陳朋怔住。
只是韋氏,只是北朝到唐朝這段時間,光是韋曲鎮,韋氏墓葬竟然就有上千座?
那其它朝代呢?
何志剛倒是知道,韋曲鎮的名字就是因韋氏祖地而來,墳肯定不少。但他從來沒細算過,竟然這么多?
他想了想,指著龍頭上的那塊鱗片往南一點,也就是林思成斷定榮安縣主和張安世陵所在的那一塊:“這兒呢,風水好不好?”
“更好,墓更多。”
林思成重重一點頭,“在唐代,這里就是龍額,葬過親王,不過被黃巢給盜了……在宋代,這種地勢叫‘卷珠閣’,在明代,稱之為‘香爐案’,清代又叫‘魁星倒懸’……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上佳的風水寶地!說直白點,墓很多很多……”
陳朋往坡下看了看:“有多多?”
林思成想了一下:“墓挨墓,人擠人……上下重疊兩座墓只是常態,三重疊的墓,估計也不少。不過要看大小,還要看是不是官墓……”
陳朋的眼睛一亮:“小林,如果要找大墓,你要幾天?”
幾天?
林思成頓了一下:“一夜!”
陳朋和何志剛對視一眼:這樣一來,豈不是比陳朋計劃使陰招的時間,還要早一天?
因為他得安排可靠的人,還得和局長私下里通個氣……
但林思成只需一夜,既便他明天找不到,也不妨礙陳朋使陰招……
兩人點點頭,再沒打擾,輕手輕腳的下了坡。
差不多到下午兩點,林思成收工,回到酒店倒頭就睡。
凌晨,又準時出現在坡頂上。
好幾盞大型充電燈,將坡頂照的透亮。
林思成坐著折疊椅,時而看一看星相,時而翻翻書,再時而畫幾筆。
圖畫的越來越多,所代表的地形輪闊卻越來越小:鳳棲塬、韋曲鎮、南里王、北里王、鳳凰嘴、皇子坡……
趙修能和兩個兒子站在旁邊,時而看看林思成翻的那幾本書,時而對視一眼。
瞳孔中流露著掩飾不住的驚疑。
書他們知道,也翻過:
第一本是明代時任過陜西提學使,后官至太子太保,兵部尚書祁光宗所著的《關中陵墓志》。
第二本是清代曾任陜西巡撫,官至太子太保、湖廣總督畢沅所著的《關中勝跡圖志》。
這兩本書一直有流傳,包括現在都有印本。書里記載的墓確實不少,也有不少同行拿這兩本書找墓,比如于大海和高振崗。但大部分都是帝陵和陪陵,有命找,沒命挖……
除此外,民間一直謠傳,說除了帝陵,這兩本書里還記載過“西京九塬墓葬秘錄”,據說從漢到清,凡是西京的官墓大墓,記載的清清楚楚。不但有詳細的地理記載,更有明確的地理配圖。
問題是,所謂的秘錄,誰都沒見過。
而林思成翻的這兩本,怎么又是圖,又是“志”的?
仔細再看內容:宋范氏墓,宋陜西制置解鹽使、尚書度支員外郎范實,葬于縣城(長安縣)東南十八里……其下子孫陪陵四座!
解鹽使是正五品,乍一看,不大。但在小縣令才是九品的宋代,五品已是高官。而城南十八里,差不多就是這兒。
但問題是,爺仨把《陵墓志》和《勝跡圖志》翻爛了,也沒見基中有過這樣的記載。
再怎么說,趙修能也是關中鼎鼎有名的坐地虎,壓根就沒聽過西京有過什么北宋范氏家族墓。
那林思成的這本書里的內容,是哪來的?
趙修能忍了又忍,最后著實沒忍住:“林老板,這是關中陵墓志中的九塬秘錄?”
林思成點了一下頭:“明清的時候官府刪減過,把小墓全刪了,只留帝陵和陪陵,所以民間流傳下來的版本不全。
這是從省博找來的古刻翻印本,全倒是全,但里面記的也不一定準,而且模棱兩可:比如縣城東南,卻沒說東南多少度。所以得靠風水術推演,還得觀星、畫圖!”
趙修能點點頭,又指了指:“那這個呢,就這個北宋范氏家族墓?”
林思成頓了一下:“這個記的準一點,畫個圖就能找到。但別挖,也別亂傳!”
我幾個億的身家我閑的,我挖這個?
再說了,就你這個圖,別說讓我畫了,我看都看不懂……
趙修能抿著嘴不說話,眼睛里卻冒光:如果林思成去盜墓,靠這本書,靠他那手自己一看腦袋就發暈的風水術,最多一兩年,就能盜成億萬富翁。
不信?
一件宋瓷能賣多少,一座五品官墓,四座陪墓,里面又總共該有多少?
只這一座,就上億了……林思成能硬忍著不走邪道,這得多大的定力?
怪不得老娘說:那娃兒身上有正氣,眼里有慧光。
趙修能還問:什么是慧光。
老太太:菩薩面相,霹靂金剛……
沒畫多久,差不多三點,林思成收拾東西。
趙修能瞄了一眼圖:“林老板,不看了?”
“不看了!”林思成點點頭,“夠了!”
趙修能想了一下:“光一座北宋五品墓,不太夠吧!”
“那個只是順帶,不在這兒!”林思成笑了笑,“放心,有兩座王墓,夠了!”
趙修能猛的一怔愣,心里打了個突:王墓……于大海完了?
你個瓜慫,墳里把氣冒咧(祖墳冒晦氣,意指倒大霉),你惹誰不好?
老娘果然沒說錯:菩薩面相,霹靂金剛。
你送我兩座候墓,那我也送你兩座王墓,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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