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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從太子李承乾到諸天圣皇! 第九十八章人心浮動,三王的選擇,生,還是死?
戌時四刻,夜幕籠罩著整個長安城,魏王府中燈火通明。
李泰坐在上首,眼神黯淡無光,下方站著長史杜楚客、御史大夫韋挺、黃門侍郎劉洎、司馬蘇勖、太仆少卿柴令武、太府卿房遺愛、尚書左丞盧承慶、秘書少監蕭德言。
定襄大捷讓原本因為魏王長子李欣被封河東郡王的欣喜徹底被沖散,太子嫡子封長安郡王,這一信號給了魏王黨羽們泰山崩于前的警示。
“薛延陀損兵折將二十萬,實力大削。”
“鐵勒九姓必然會不服真珠夷男,郁督軍山下的薛延陀王庭可用之兵不多。”
“太子本就轄制豐、勝、朔、代、云五州府兵,加之有東突厥四萬騎兵在手,偏師自居延海出,此行很大可能會立下不世之功,我們必須早做準備。”
御史大夫韋挺曾經是李建成的親信,比任何人都清楚政治斗爭的殘酷與血腥。
“魏王殿下難道就這么認輸了嗎?”
“同為文德皇后所出,太子暴虐無道,殿下自幼賢名遠播。”
“這天下交到太子手里,必將生靈涂炭,為萬民計,殿下怎可如此頹唐?”
尚書左丞盧承慶大聲怒斥道。
杜楚客等人無不矚目李泰。
“本王還有什么辦法?”
微微搖頭,李泰苦笑道:“他是太子,如今更借助定襄大捷贏得了天下人心。”
“就算父皇不看好他,滿朝文武百官多半都支持他,儲君之位日漸牢固。”
“殿下錯矣!”
沒等李泰說完,杜楚客沉聲喝道:“武德年間,當今陛下只是秦王。”
“天策府一干將領、謀士都被高祖太武皇帝調出,只剩下八百衛士。”
“隱太子手中何止三千長林軍,左右親信把持著皇城內外,更有剌王為臂膀。”
“難道當時的陛下不比現在的殿下更加處境艱難嗎?”
轟隆!
這話宛如晨鐘暮鼓敲擊在李泰心中,讓他不禁眼中再度點燃了火焰。
“諸位有何教本王?”
環視眾人,李泰禮賢下士道。
“不管太子此行能否破薛延陀,您都必須提前做準備。”
“居延都督秦懷玉、云中都督趙節都出自東宮,英國公已經被調回了長安,延邊軍州必然會被太子收服。”
“邊軍悍勇,再加上太子手中還有東宮八百衛士,兵權在手,無所顧忌。”
尚書左丞盧承慶擲地有聲的說道。
‘什么?’
聞言,李泰瞳孔狠狠一縮,再看向其它人,每個人臉上都升騰著殺意,顯然大家都做了心理準備。
“丹陽蕭氏獻十萬貫予殿下。”
秘書少監蕭德言直接開口。
“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陽盧氏各出十萬貫支持殿下。”
尚書左丞盧承慶表態道:“我們已經在藍田采買了莊園,隱蔽且不為人知。”
“殿下如若起事。”
“太仆寺司掌車輅、廄牧之令,在京馬匹必為殿下所用。”
太仆少卿柴令武正色道。
“太府寺掌管國家財貨、廩藏和貿易,長安四市、左右藏、常平七署皆可為殿下所用。”
太府卿房遺愛瞪著一雙銅鑼般的大眼睛,甕聲甕氣道。
“呼!!!”
聽到這里,李泰心中滋生了許多不該有的念頭,蠢蠢欲動。
“潞國公薛萬均因罪獲獄,如若您能向陛下求情,救下他。”
“潞國公必定為您所用,他與右衛將軍情深義重,兄弟二人都是不世出的猛將。”
“更重要的是他們熟悉東宮,一旦起事,必是如虎添翼。”
“右威衛負責宮禁宿衛,管理五府及外府。”
接著,韋挺又拋下了一個誘餌。
“還有一人或可為殿下所用。”
黃門侍郎劉洎眼眸深邃的補充道:“陳國公因貪取金寶下獄,旋被釋,心懷不滿。”
‘侯君集?’
眉頭皺起,李泰有些懷疑道:“他的女婿賀蘭楚石如今是太子的親信。”
“他可信嗎?”
“殿下有所不知。”
劉洎解釋道:“侯君集此人自譽為秦王府舊將,恃功自傲、難思己過。”
“賀蘭楚石雖是他女婿,實則對其并非言聽計從,自其入獄以來,更是不曾踏入陳國公府一步。”
“陳國公對太子非但沒有半點親近之情,反而有不少怨懟之言。”
“殿下若能以金玉收買,禮賢下士,許之高官厚祿,他必然會為殿下所用。”
“好。”
魏王李泰心中有了思量,認真道:“諸位不負本王,本王必不負諸位。”
“明日一早,本王親自去見父皇,為潞國公求情。”
“拉攏陳國公之事,交由司馬負責,一應支應皆由王府所出。”
“是。”
司馬蘇勖趕忙應道。
盧承慶再度開口:“欲制太子,須得剪除其羽翼。”
“居延都督府、云中都督府遠在邊塞,不足為慮。”
“河西郡王手中有軍兵在手,三位親近東宮的駙馬掌鄯州、沙州、肅州。”
“河東郡王如能掌握河東府兵,殿下自然又多了幾分把握。”
‘唰!!!’
李泰眼前一亮,鄭重道:“左丞所言甚是。”
“河西苦寒,本王體恤南平、遂安、豫章夫妻離別之苦,自當為其謀劃。”
“至于本王那個侄兒如今不過11歲,哪里經受得了風霜,不如遷其封地入劍南道。”
這樣一來,太子李承乾回京之后,只剩下800衛士可以用,威脅將大大減小。
“殿下英明。”
眾人聽后,無不贊同。
出于兄妹之誼,魏王請詔讓唐善識、王敬直、竇逵回京;出于叔侄之情,請詔移封李象至劍南道,劍南道為巴蜀之地,富庶繁華,于情于理,天下人都只會稱贊魏王,這便是陽謀。
無獨有偶,晉王府中同樣人聲鼎沸。
“老夫倒是不知高明素日胡鬧,竟練就了一身膽魄、軍略。”
“八百破二十萬,這是陛下都不曾做到的事情。”
老奸巨猾的長孫無忌第一次為李承乾感到吃驚,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讓李承乾上位,如若李承乾接位,那他還有權傾朝野之時了嗎?
“舅父。”
“大兄他”
李治神情怯懦,小臉滿是擔憂之色。
“殿下勿憂。”
褚遂良安慰道:“太子北巡立下如此戰功,這本該是一件好事。”
“可如今,太子無詔動兵,征伐薛延陀,好事就變壞事了。”
“啊?”
李治抬起小臉,有些茫然,不明所以。
“稚奴。”
一旁的長孫無忌耐心的講解:“高明奉命北巡,轄制豐、勝、朔、代、云五州府兵。”
“定襄大捷屬于防御性作戰,東突厥、府兵協作守衛。”
“出征薛延陀就不一樣了,這已經犯了大忌。”
“五州府兵、東突厥四萬騎,還有擅自派人前往居延澤收攏羌人、突厥人、鮮卑人。”
“他想要做什么?想造反嗎?”
“舅父。”
李治彷佛被他的話嚇到,小臉煞白。
“晉王殿下放心。”
“我們只需要耐心等待,現在最著急的應該是魏王。”
褚遂良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拜托舅父、先生了。”
李治躬身行了一禮,像極了一個乖寶寶。
長孫無忌、褚遂良胸有成竹的離開了晉王府,下去召集關隴門閥的官員商議應對之法。
“趙國公未免太放肆了。”
等到二人離開后,晉王隨扈李義府從角落處走出,一副陰惻惻的樣子。
“殿下畢竟是親王,他們只是臣子。”
“趙國公、諫議大夫不曾把殿下放在眼里,禮制何在?”
隨之走出的晉王司馬李敬玄同樣憤怒不已。
“無妨。”
李治一改剛才的怯懦模樣,面無表情道:“本王的確年歲尚幼。”
“舅父與先生不曾將我當成親王,無可厚非。”
“他們愿意出頭,那便讓他們出頭,左右大兄、三兄、四兄記恨的不是本王。”
“我們送去英國公府的禮物全部被退了回來。”
李義府話語中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呵呵。”
聽到這話,李治眼中掠過一抹陰霾,笑了笑:“看來,這一場定襄大捷給了許多人遐想。”
“英國公是兵部尚書,歷經兩朝,父皇還沒有明確心意之前,恐怕他都不會下注。”
“既如此,那便無需再做這些事。”
“宗正寺已經定下本王的婚期在元月初九。”
“偌大一個晉王府空空如也,去也不行。”
“你們去招攬一下在京官員,本王親自上奏表其為晉王府屬官。”
“是。”
李義府、李敬玄恭順應聲,下去安排了。
同一時間,吳王府的夜談剛剛結束,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了吳王書房。
“母妃。”
“您怎么來了?”
李恪看見來人,面露驚色。
文德皇后過世之后,楊妃便是位分最高,居眾妃之首,尋常嬪妃出入宮廷尚且規矩森嚴,何況是楊妃這等貴妃,這讓他如何能不震驚。
“恪兒。”
楊妃解開了斗篷,展露出那張雍容華貴的無暇面龐,前隋公主、大唐貴妃,沒有人比她的身份更尊貴了。
“母妃。”
“這”
李恪話音都有些顫抖。
“我求了陛下,這才來此。”
端坐上首,楊妃鳳眉微挑,開口道:“江南士族的人剛剛從這離開,對嗎?”
“嗯。”
李恪還有些懵,機械的點了點頭。
“你是怎么想的?”
“打算繼續爭奪儲君之位?”
凝視著長子,楊妃精致的面容上不帶一絲表情。
“兒臣。”
李恪欲言又止,神情躊躇。
從踏入長安的那一刻起,權利的影子就在他的心中徘徊,江南士族、淮南士族的支持更讓這位大唐吳王心中的雄心壯志得以膨脹,又怎能視儲君之位于無物。
“你知道陛下為什么答應本宮前來嗎?”
“因為他想讓你退出這攤渾水。”
楊妃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說道。
“啊這?”
李恪赫然抬頭看向他的母親,眼神中充滿了不解之色。
“想要儲君之位,僅有士族的支持,這不夠。”
“最重要的還是貞觀勛貴支持。”
“他們可以支持太子,可以支持魏王,可以支持晉王,唯獨不能支持你。”
“因為,他們都是你外公的敵人,大隋的叛臣賊子。”
“如果你是長孫阿姊所出,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處境,是母妃對不起你。”
說到這,楊妃明媚照人的面龐上浮現一抹愧色。
“母妃,我.”
此時此刻,李恪心中非常難受,想要說些什么,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恪兒。”
迎著李恪的目光,楊妃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我經歷過玄武門之變,那一日,長孫阿姊持劍守在太子門外。”
“我知道那種滋味有多難受,更知道奪嫡從來不是嘴上功夫,稍有不慎,闔家盡沒。”
“阿娘,還有愔兒的性命皆系于你一身。”
“你以為江南士族真的能為你出生入死嗎?”
“四海商行背后是東宮,江南士族將白皂出售,賺得盆滿缽滿。”
“你說他們會支持你,還是支持太子?”
“你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是東宮的算計,目的為了牽制魏王、晉王。”
“太子已經不是棋子了,他是執棋人,他在和你父皇對弈。”
蹬蹬!
李恪第一次聽到這么殘酷的現實,倒退了數步,身形跌坐在胡床上,臉色煞白。
原來他和魏王、晉王都只是一枚棋子,這一切都只是皇帝與太子之爭。
“阿娘。”
“若真如你所言,兒臣退不了,更不能退了。”
“兒臣之所以能得到這一切,全都來源于太子,太子需要我站在朝堂之上。”
“一個沒有價值的棋子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利用,最終的結果就是淪為棄子。”
李恪自嘲一笑。
“這”
楊妃不禁花顏失色。
“母妃放心。”
“兒臣不會再參與奪嫡。”
“只是兒臣不能按照父皇之意來做。”
“于父皇而言,我的存在微不足道,若非太子用我,父皇也不會另眼相待。”
“兒臣不想再這么活下去了,兒臣要為母妃、愔弟爭一個未來。”
面色嚴肅,李恪眼神堅定的說道。
“好。”
楊妃看著自己長子的面容,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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