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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雍正,我是乾隆? 第一百九十章 弘歷,朕得重重賞你們
弘歷笑著說:“沒什么不能的,而且這個必須得登!二十一叔,您就放心吧,汗阿瑪不會不高興的。”
“雖說,揭露八哥的罪,固然能使四哥高興,但就是揭露的太細節了!連八哥當年燒先帝朱批的事都知道,若親密的人,根本不會知道這么清楚。”
允禧還是頗為猶豫。
弘歷為此暗笑:“這可是曾經老八最信任的四哥所披露,能不細節嗎?”
“還有,這惠清居士夸十三哥也太肉麻了,竟然說沒他,大清就要亡國,這么夸,四哥會不會不高興?”
允禧這時繼續問著弘歷。
弘歷嚴肅地說:“這是必須要登的!至于汗阿瑪會不會不高興,我敢說,絕對不會,絕對不會的呀!”
弘歷說到這里就去看起別的稿子來。
允禧似乎已經猜到了這文章的來歷,也就識趣的沒有再問,而將這文章還是登了報,且放在了很靠前的位置。
而數日后,雍正就看見了登有此文章的《京師新報》,而點頭贊道:“很好!”
接著。
雍正就對弘歷吩咐說:“給你八叔拿一份去看看。”
老八正在宗人府的高墻內吃著面條,在弘歷來的時候。
這面條自然是弘歷奉旨讓宗人府做給老八的。
老八吃完面條后,就喝了一口碗里的熱湯,隨后才呼了一口氣,對弘歷笑著說:“這面條的確不錯,我應該多謝他皇上四哥,能讓我吃到這么好的面。”
“還得謝謝你弘歷。”
老八隨即補充說道。
弘歷回道:“這都是旗人自己種的,汗阿瑪的意思,也是讓您知道,我們旗人也能種出好麥子來。”
“我知道,他這也是想讓我明白,他的新政推行的很成功,旗人沒有因為他的新政而起怨言,反而開始積極自力更生,而可以給主子一層直接獻糧了。”
老八說到這里就訕訕一笑說:“但要不是你弘歷整出化肥來,旗人未必就這么擁護這種讓他們自力更生的新政吧?”
“八叔,話也不能這么說,旗人也未必全都好逸惡勞,即便沒有化肥,他們也有不少是愿意自力更生的,盡管如此不能讓他們有太多余糧而增資財。”
弘歷反駁了老八的話。
老八擺手:“不說這個了,你帶話給皇上四哥,就說罪臣允禩承認他有齊民之功就是。”
齊民便是治理人民。
老八說因此承認雍正有齊民之功,也算是一種認輸的態度。
不過,弘歷注意到,老八在這說這話時,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之色。
弘歷微微咧嘴,隨后又將登載有雍正文章的《京師新報》遞給了老八:“汗阿瑪還讓您看看這個。”
老八也就接了過來。
老八先是看見了上面稱頌雍正的內容,而為此蹙皺起了眉頭:“從這報紙出現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妥!因為,這報紙總是訪談小民,這次也是一樣,竟直接鼓勵種地的普通旗人談論新政。”
“可評議朝政是君臣的事,小民素來愚昧,而易受蠱惑,哪里能被這報紙鼓勵去評議朝政。”
老八這么說后,就看向了弘歷:“而且,這可跟《邸報》不一樣,《邸報》只登載不做評議,可這《京師新報》卻做評議,先不論評議的對錯,光是這里面體現出的尊卑紊亂就足夠不妥。”
“八叔不用擔心,這《京師新報》是二十一叔以貝勒身份和幾名內閣學士,奉旨親自審閱后才能登載的,為的是疏導物議,所以,就算是讓小民評議,那也相當于是朝廷在訪查民情,而非允許小民妄議朝政。”
“所以,這本質上與某親民官去把訪查到的民情以奏折的方式告知于天子是一樣的。”
“而哪怕是小民之間流傳的一些俚語,也多多少少代表一些民意。”
弘歷回道。
老八聽后沒再反駁,只繼續看著上面登載的內容來。
當他看見雍正的文章時,就把眉頭鎖得更緊。
“我想,我應該猜到了這惠清居士是誰。”
突然!
老八向弘歷開了口,且神色特別陰冷。
弘歷還是第一次看見老八這種神色。
但弘歷沒有多言,只拱手:“您息怒!”
“他不應該這么做。”
老八說了這么一句。
“您息怒!”
弘歷還是這么回道。
老八猛地揮手:“你八叔我現在息不了這怒!”
“這些當年皇族內斗的事,是能說出來的嗎?”
老八站起身來,詰問道。
弘歷對此只能暗自嘆氣,心道:“雍正的風格,你老八也不是不知道。”
沒錯!
雍正情緒一上來,從來不會管那么多。
他現在,只是把老八做的那些不宜為外人道事往外透露。
但要知道,按照歷史的發展,以后,雍正還會因為一個曾靜,把他自己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主動往外透露,然后親自下場解釋,自己為何這么做,解釋了不說,還要印發全國,讓天下人看看他有多委屈。
總之,雍正在這方面和他爹康熙有些像,容易情緒化,也喜歡做自己打自己的臉的事。
比如之前年羹堯的事,在他寵信年羹堯的時候,把年羹堯夸的,說自己要是負他,就是天下第一昏君,后人只會不齒于他,結果沒多久,他就自己打自己的臉,把年羹堯說的已經壞到他就算是仁厚如天也無法容忍的地步。
正如康熙晚年把自己廢了的太子又重新扶上去一樣。
說好聽點,這種人就是性情中人,還沒有完全變成政治機器,不像乾隆,已經徹底異化,而從不解釋,甚至在明旨栽贓你的時候,還要你跪下感恩。
但作為兒子的雍正,在繼承康熙這一性格特點時,比康熙也有更極端的地方。
那就是,他真沒覺得自己有錯,所以他不怕曝光,還會主動曝光。
同樣,他才會主動把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往外透露,而康熙是在暴躁過后,還會承認自己的確沖動,只是會找補一下,比如二立太子時就說自己的確糊涂了,但自己糊涂是因為大阿哥實施了魘鎮之術。
老八這里氣惱過后,就坐了回去。
很明顯,他恢復了些理智。
于是,老八也就在這時說:“你回去告訴他,他贏了。”
“八叔!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也無不是的君父,您不應該對此生怨。”
弘歷在這時提醒起老八來。
老八愕然抬頭,看了弘歷半晌,隨后才慘笑了一下:“你說的對!”
“弘歷,你是真會想辦法,真會做人啊,八叔得謝謝你!”
接著,老八兩眼閃著不安的淚花,對弘歷說了一句。
弘歷則在接下來告了辭。
而在弘歷離開的當晚,老八第一次沒有再吃得下任何東西。
弘歷在離開了宗人府后,就將他與老八接觸的過程告知給了雍正。
雍正在知道老八失態后,神情非常愉悅:“看來,他也有怕的時候嘛!”
但沒多久,雍正就又擰起眉頭來,問著弘歷:“朕在《京師新報》上這么罵你八叔,會不會太傷他了?”
弘歷微微一怔。
他不得不承認,雍正對老八是真的又愛又恨啊,把人家罵的狗血噴頭,將人家那些不宜為外人道的事對外揭露后,又開始后悔。
這要是碰到不了解雍正的人,在面對雍正的詢問時無疑會很容易踩坑,而真的在這時候又為老八說起好話來,而善意的批評一下雍正。
畢竟皇帝自己都開始反思了,被問的人還不得跟著與皇帝一起反思,而保持步調一致?
但弘歷清楚雍正的性格,知道雍正其實不是在問會不會太傷老八,而是在問他能不能理解他這樣罵老八。
弘歷也就在這時回答說:“不會的,因為罵他的是惠清居士,又不是阿瑪您!”
雍正因弘歷這話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雍正才點頭說:“沒錯,罵他的是惠清居士,與朕沒有關系,朕還是他的四哥!在等著他好好反省,等著他悔改!”
雍正在弘歷這么提醒后,突然意識到自己化名在《京師新報》上批評老八,可以很好的滿足他既不滿老八又想繼續感化老八的矛盾心理,也就在將蘇培盛傳了來,吩咐說:
“傳諭宗人府,雖然允禩心里藏奸,從來沒有半點把朕這個哥哥放在心上,但朕念在咱們妃母的份上,不能不把他當弟弟看,故雖將其圈禁于高墻,但每日給其膳食提至貝子待遇,另讓其自選他府上兩名年輕格格去伺候他起居,告訴他,如今妒婦不在,當補子嗣之不足,不可負朕之心!”
弘歷知道,雍正口中的妃母是良妃衛氏。
由于良妃和德妃屬于同年進宮的好姐妹,所以,良妃對小時候的雍正很照顧,這讓雍正曾經對老八提起良妃時用過“不要讓咱們妃母”傷心的話,明顯雍正對良妃衛氏很有感情的,也就在這時候以良妃為名給老八改善待遇。
而雍正口中的妒婦自然是八福晉。
相比于老八而言,雍正更恨的是八福晉。
因為他在當皇子時就一直覺得老八疏遠他,是因為八福晉挑唆所致。
所以,現在雍正即便在一邊用“惠清居士”的化名罵老八以宣泄不滿,一邊以“皇上四哥”的名義表達一下自己寬仁之心,也還是捎帶著表達了一下對八福晉的不滿,同時佐證自己多么大度多么為老八考慮,竟還在操心老八的子嗣問題,而這本應該是八福晉操心的事,也就足可見八福晉多么跋扈失德,他多么寬仁有德。
弘歷對于雍正這樣的舉動自然不好做任何評價。
但雍正自己對此很滿意,也就因此對弘歷說:“這《京師新報》辦的不錯,朕的好好賞你和你二十一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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