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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金盆洗手,我又不是龍頭大佬 第596章 我一世都踩著鬼佬
“嘭。”
炸胎聲回蕩在車內,乘坐有要員的奔馳車巨震。副駕位的賀家偉督察,連忙抓住握把,高聲道:“大嫂,小心。”
VIP組的A車,在軍器廠街內,突然失控,甩向街頭。
一頭撞進士多店,掀翻貨架,驚起路人尖叫。
“啊阿偉,要死啦。”
翁云雙手抱頭,倒在車里,驚恐大喊。
“落車,落車。”賀家偉被撞的頭破血流,非常難堪,怒吼著朝對講機下令。
他右臂緊握手把,卷腹曲腿,兩腿并用,猛地蹬開車門。
在車門打開后,立刻舉起武器,沖向商鋪門口的臺柜,占據有利點位,朝向前方賊車開火。
“嘟嘟嘟。”
“嘟嘟嘟。”
士多店內,響起槍聲,僅剩的三名VIP組警員,用MP5組成一道薄弱的火力陣線。
只見,警員們戰意澎湃,滿臉剛毅,依舊十分英勇。
士多店距離總署不到五百米,他們已經見到機動部隊的裝甲車開出大門。要不是車輪被劫匪打爆,應該早已完成任務,順利回到警署。
雖然,保護要員是VIP保護組的職責,但是救下“大嫂”,不止有功,更能搏得余sir欣賞。
在警隊青云直上,步步高升,是意料當中的事。因此,剩下的三名警員,個個帶傷,卻絲毫沒有懈怠。
大弟,張莞生,李勝利五人,豁出性命,扛著武器,直接下車強攻。
“噠噠噠,噠噠噠”
五人靠著火力優勢,強壓警員,抵近士多店后,張莞生故技重施,再次投雷,幾聲驚雷后,店鋪內只剩一片廢墟。
大弟帶人順利進入店內,朝著塵埃中的警員進行補槍。
賀家偉被壓在貨架下,望著槍口,眼中殘存疑惑。
三分鐘。
他們足足堅持有三分鐘,為什么,近在咫尺的機動部隊,還沒有進行火力支援?
“嘭。”
一道干凈利落的槍聲,結束了他的思考,真實的答案,只會更傷人心。
張莞生戴著小丑面具,撿起一根鋼管,撬開車門,拍拍翁云的臉,見她還有意識,驚喜道:“快點把人帶走。”
一百余名機動部隊警員,坐在裝甲車內,目睹著賊車帶走人質,眼神震撼,內心更系掀起驚濤駭浪。
雖然,大嫂的身份,遠不能代表警隊,但余sir的權威,卻轟然倒塌。
政治部警員們收到一哥下達的停職命令,竟不敢向前去收余少澤的槍。余少澤在驚愕后,驚怒交加,用手指著梅亨利鼻子,厲喝道:“豎子不足與謀!沒我,你憑什么指揮警隊?”
梅亨利雙手叉腰,竟當眾環顧在場的華人一圈,冷笑道:“有你,我就能掌控警隊?”
“這幾年下來,行動部分還有多少英籍警司,退休,調走,停職的又有多少。”
“收他的槍!”
梅亨利手指點地,爆聲大喝。
兩名政治部警員邁步上前,又被余少澤一眼瞪回,可見余sir在警隊積威深厚。
任跶榮都沒料到鬼佬會站在他那頭,仔細一想,卻明白鬼佬不是偏幫誰,而是純粹要搞華人。
這兩年,余sir有多出位,多威風,一哥便有多厭惡,多想除掉他。梅亨利選擇跟以下犯上的華人新勢力合作,無非是想大換血。
就算換上來的依舊是華人,梅亨利都可從中漁利。此時,任跶榮又勇于決斷,出聲道:“保安科,繳了余sir的槍,叫他返回屋企,醒醒腦袋。”
一組保安科警員立刻上前,在碰到余少澤時,卻被余少澤一把推開:“邊個敢動我,我系警隊的話事人。”
年輕的安保科督察,面帶怒氣:“你已經不是了,余sir,不要叫我嘚難做”
余少澤臉色通紅,竟側身撞開保安科警員,奪過政治部探員腰間的配槍。誰敢想象,堂堂警務副處長,華警話事人有一天會在總署差館搶奪下屬的配槍。
只要不失勢,永遠用不著余sir開槍。可真正失勢,一把槍,六發子彈又有何用?偏偏一線拼殺出頭的余少澤,在無路可退之時,依舊本能地選擇把槍當作救命稻草。
唯有手中握著槍,仲有一絲生機。
可以說,余sir表現出來的行動力,完全不像常年坐辦公室的長官。政治部探員在沒防備的情況下,一招就被拿走槍械。
前邊兩方對峙,探員解開槍袋,備戰示威,正好提供給余sir便捷。
眾人見到余少澤拿到槍后,全都大驚失色,其中保安科迅速有人圍住任跶榮,保護任sir的安全。
其余警司們慌忙后退,躲入人群,高聲叫道:“余sir,不要亂來。”
“停職調查而已,還有機會。”
連任跶榮眼中都閃過一絲,感慨道:“阿頭,政治問題,用政治方法解決,不要想不開。”
余少澤卻沒有向人開槍,一個轉身藏在梅亨利身后,手臂遏住他喉嚨,拿槍頂著梅亨利太陽穴,大叫道:“冇機會了,阿榮,我冇機會了。不過,警隊交給你我放心!”
在拿住槍那一刻,余少澤腦袋無比清明,所有利益糾葛,人脈牽連,都在冰冷的握感切斷。
似乎又回到當年,悶頭搏命,踏實做事的時候。
這時,他竟沒有舉槍指著叛徒阿榮,而是箍緊梅亨利,猙獰道:“王八蛋,想踩著我上位?亨利,你記住,老子一世都踩在鬼佬頭上,是一世!”
梅亨利被勒的喘不過氣,白皮憋得通紅,掙扎道:“余,余sir,干掉我,你連退休金都沒有。”
其實,就算余少澤被趕下臺,失去的也不過是政治地位。頂多因受賄被ICAC調查,判刑坐監,海外資產肯定有不少。不再出來搞事,過三五年保釋,再跑國外養老,是港島的政治慣例,不會有人追究。
可余少澤的性格,能接受失敗,卻不能接受被人戲弄。同鬼佬談好的合作平衡,卻給鬼佬一腳踩碎,萬分惱怒下,便要鬼佬親自嘗一嘗,沒腦子,不受信的后果。
只見,余少澤一步步把梅亨利拖進電梯廂,在梅亨利耳邊說道:“走,跟我進去看看,白皮狗的血,是黑,黃的,還是臭的。”
走廊上,所有人都望著行動副處長余少澤,拖著警務處長梅亨利倒退進入電梯。在梯廂門合攏的那一刻,余少澤微微摁下扳機,眼神透過縫隙,看向任跶榮道:“阿榮,我不會搞政治,當不好一哥,你來當!”
“阿頭。”
任跶榮竟眼眶含淚。
“嘭!”
“嘭!”
“嘭”
電梯從十二層,不斷往一樓落下,梯井內不時傳來槍聲。一道道燈影射出彈孔,照亮黝黑的深井。
監控器里,余少澤昂首挺胸,用槍抵住下巴,西裝領帶上鮮血淋漓,嘴角則挑起一抹笑容,看著鏡頭,鄭重告別。
“嘭。”
他把最后一發子彈留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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