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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兔子警官和她的邪惡搭檔 第480章 回頭是岸
路燈拉長了兩道人影。
伏見鹿走在小巷最前面,他知道有人跟著,也知道小巷是最佳伏擊點,故意放慢了腳步;
身后的跟蹤者似乎不愿錯過這個機會,漸漸加快了腳步,似乎全然不在意自己即將暴露。
上鉤了。
伏見鹿的心情并不緊張,反而有些竊喜。
八成是他的釣魚執法計劃成功了,只要能抓住兇手,自然能扭轉綜藝節目帶來的負面影響——大家只會記得成功者,而不會記得成功者是怎么成功的。
介時,他就能反過來嘲笑渡邊俊等人愚蠢,順帶夸耀自己如何機智英明……
伏見鹿越走越慢,幾乎是要原地定住了。
他逆著路燈燈光,一副嚇得不敢走路的樣子,實則露出計劃得逞的嘴臉。
不出所料,跟蹤者忽然伸手,拍在了伏見鹿肩膀上。
伏見鹿使出閃電五連鞭,這是他自創的招式,具體就是反手扇對方幾巴掌,通過速度和力量打蒙對方,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然而,他的巴掌揮舞到半空,一下定住了。
跟蹤者沒有戴口罩,也沒有戴帽子,連運動服都沒穿,就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劣質西裝。
他看到伏見鹿正臉,既沒有掏出刀子,也沒有拿出什么武器,而是露出驚喜的笑容:“伏見先生,真的是你啊……我剛才看到你,一時間還沒敢認。”
伏見鹿上下打量,面前站著一個面熟的年輕人。可惜路燈的燈光太暗,他們已經快走到小巷盡頭了,具體看不真切。伏見鹿視力很好,但不代表他能在黑暗中看到黑色的東西。
他稍微回憶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來了,這位曾是他的‘獄友’——也就是那名去奧姆真理教救妹妹的年輕人。
名字叫什么來著……
伏見鹿正想繼續回憶,年輕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面露幾分窘迫:“是我,堀江圭呀……不記得就算了,抱歉打擾您了。”
伏見鹿想起來了,緊接著大失所望,原來只是遇到熟人想打個招呼而已,害的他白開心一場。
“沒有,我記得你。”伏見鹿客套了一句,隨后他想起來一件事:“你不是在吃便當嗎?”
堀江圭面露疑惑,吃便當是警察圈內的黑話,意思就是坐牢,因為牢房一般都是提供便當伙食,就跟‘吃牢飯’的俗語一樣。
伏見鹿只好解釋了一嘴:“我之前聽說你判刑了。”
“哦哦,說來慚愧,當時太沖動了,”堀江圭有些尷尬,說道:“在獄中表現良好,申請到了緩刑。”
“誒……這樣嗎,”伏見鹿有些好奇,他作為律師,對于實刑方面很感興趣,一時間職業病犯了,多問了幾句:“一年不到就能申請緩刑嗎?你是故意傷人還是故意殺人罪?”
堀江圭似乎不太愿意提及這件事,他站著看上去有些不自在:“是故意殺人……可能是因為這兩年監獄滿了吧,越來越多極道團伙入獄,住房太緊張,就把一部分輕罪給放出來了。”
“故意殺人也屬于輕罪嗎?”伏見鹿擺了擺手:“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檢察官和法院的私下態度。”
“噢噢,原來如此,但我也不太清楚他們是怎么想的。”堀江圭雙手合十:“很抱歉,沒有幫到您。”
“不用那么客氣。”伏見鹿聳聳肩,隨后詢問堀江圭還有什么事情,潛臺詞就是打算開溜了。
渡邊俊還在家里等啤酒呢,要是回去晚了,啤酒不冰了,那就不好喝了。
堀江圭也聽出了言外之意,再次鞠躬道歉,隨后猶豫著說道:“我只是沒想到……伏見先生已經成名人了。”
伏見鹿的臉一下垮了:“你是說那個破電視節目嗎?完全是杜撰的。”
“誒?是這樣的嗎?”堀江圭很驚訝:“那伏見先生的演技很好誒,我完全沒看出表演痕跡。”
“這叫體驗派演繹法,我業余喜歡學習表演,只是去富士電視臺做點兼職……”伏見鹿胡說八道,試圖洗清自己的聲譽:“總之你看到的全都是劇本。”
“原來如此,”堀江圭恍然大悟,隨后語氣惋惜的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剛才還想找伏見先生取取經……”
“取什么經?”伏見鹿覺得莫名其妙。
“像我這樣有前科的犯人,實在不好找工作,現在我也看開了,已經不想努力了……”堀江圭說著,語氣越發尷尬:“算了,就當我什么都沒說好了。”
伏見鹿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感情這小子是想學吃軟飯的技巧——節目組把他打造成軟飯男的人設,自然會讓觀眾以為他很擅長拿捏白富美的心理。
“沒關系,說嘛,年輕人要勇敢一點。”伏見鹿慫恿道。
“就是……那個……該怎么讓有錢的女孩子喜歡自己呢?”堀江圭虛心請教。
伏見鹿就等堀江圭開口問,他托著下巴裝模做樣思考半晌,隨后回答道:“大概就是……長得帥吧。”
“嗯嗯,還有呢?”堀江圭掏出本子記錄。
“還有?”伏見鹿一愣,又瞥了堀江圭一眼,這小子長得也不賴,皮膚很白,確實能靠顏值吃飯,不是渡邊俊那種貨色,只要聽到‘長得帥’三個字,就會酸酸地吐口水。
好為人師是人類的劣根性,伏見鹿也不能免俗,他又裝模做樣思考了一會,繼續說道:“還有就是人品,你人品一定要好,這樣才能讓愛情長久。”
堀江圭發出‘哦’的聲音,語氣透露著崇拜。
伏見鹿感覺良好,已經很久沒有人信他的鬼話了,只要他說出‘人品好’三個字,風間拓齋等人就會嘖嘖嘖地吐口水。
“再就是要有錢,明白嗎?沒有物質的愛情,就像是一盤散沙,再怎么用力都捏不住的。”伏見鹿說出了上一世的經典名言。
堀江圭停下了筆:“可我就是因為沒錢才……”
伏見鹿搖了搖頭,說道:“那我就沒辦法教你了,有時候做人還是需要腳踏實地一點。”他拍了拍堀江圭的肩膀:“實不相瞞,我其實是千萬富翁,所以才能和千金大小姐談戀愛。”
“啊,那個倒賣債券這么賺錢的嗎?”堀江圭很驚訝。
“你看了財經新聞?”伏見鹿收回了手,臉上笑容消失。
“是的,看了,但我沒有在意,那些對于我來說太遙遠了,不如談戀愛來的實際。”堀江圭說。
“報紙上都是污蔑,帶有主觀視角,編輯明顯夾帶私貨!我做的買賣都是合法的!金融廳都沒說什么,財經新聞倒先管上了?”伏見鹿很不爽。
“那什么,其實我不關心這件事……”堀江圭后退了一步,明顯是后悔來搭話了。
伏見鹿懶得再跟他多聊,揮了揮手,隨口告辭,轉身就走。
之后一路都很平靜,沒人跟蹤,伏見鹿安全到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他跟渡邊俊喝酒的時候,還在琢磨著要不要多出去溜達幾圈,多留一點獨處的時間,讓兇手有機會下手。
老是悶在家里,搞不好兇手都沒機會殺他。
渡邊俊一直喝到了一點鐘,才醉醺醺地睡著了。伏見鹿去洗了個澡,因為喝了酒,一身酒味,源玉子不想跟他一起睡,所以今晚全都分房睡覺。
豪宅足夠大,房間足夠多,一人一間房都綽綽有余。
翌日一早,伏見鹿被手機鈴聲吵醒。他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掛斷了電話。結果兩三秒后,電話又響了,大有他不接電話就一直打的架勢。
伏見鹿還沒睡夠八個小時,心里正不爽著,他帶著起床氣,迷迷糊糊接起電話,放到耳邊,沒好氣道:“喂?哪位?”
“我是村田杏。”電話那邊說道。
伏見鹿一下半醒了,村田杏是特搜課組長,全權負責本次連環殺人案。他揉了揉眼睛,暗自清了下嗓子,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清醒:“長官好,我剛才在跟源玉子輪流盯梢一位嫌犯,本來是輪到我睡覺的……”
“水谷里香的社交圈調查得怎么樣了?”村田杏打斷道。
伏見鹿根本就沒有做調查,但他相信源玉子都已經全部調查完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都調查清楚了,隨時可以報告。”
“好,半個小時后,會議室開會,集合述職,討論調查方向……記得通知源警官。”
說完,村田杏就掛斷了電話。
伏見鹿沒起床,他又閉上了眼睛,躺在床上給源玉子打電話。
源玉子的生物鐘很準,這個點她已經起床在刷牙了。聽到粉色翻蓋小手機的鈴聲,她叼著牙刷,含糊地接起電話:“摩西摩西?”
“村田長官說半個小時后在警署會議室開會,你記得去答到,順帶幫我請個病假。”
伏見鹿一口氣說完,不等源玉子回應,干脆利落掛斷電話,像死豬一樣,一頭栽進了枕頭里。
“什么?半個小時!!”
源玉子驚呼一聲,火急火燎漱口,手忙腳亂換衣服,順帶砰砰砰敲伏見鹿房間門,喊伏見鹿趕緊起床去上班。
起先伏見鹿還想賴床,直至源玉子大喊:“你要是不去上班,不就是在證明節目播放內容屬實嗎?”
這下伏見鹿不得不起床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很緊,再加上伏見鹿賴了一會床,沒時間給他刷牙洗臉了。他只能故技重施,在睡衣外面套一件風衣,穿上襪子直接就出門了。
臨走前,伏見鹿還打了一杯水,澆在渡邊俊褲襠上,對著熟睡的渡邊俊說:“我起床了,事實證明節目組是在造謠!”
可惜,渡邊俊酒還沒醒,別說澆褲襠,就算是澆臉上,他都不會有什么反應。
在開車去警署的路上,伏見鹿念念有詞,他為自己早起上班而感到驕傲:
“這個點起床的人,是未來之星,國家棟梁,是都市里的城市之光,是俗語里的天秀之人,是吾日三省吾身的自律者,是自然界的叢林之王,是世間所有丑與惡的唾棄者,是世間所有美與好的創造者……一想到我與這群優秀的人呼吸同一股空氣,我就忍不住驕傲與自豪。”
源玉子坐在副駕駛座上,小口咬著三明治,這是她下樓路過便利店時順手買的早餐。
她含糊地吐槽道:“可你早上明明是要請假來著……”
“噓噓噓!”伏見鹿伸手,豎起手指,打斷道:“我請了嗎?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現在我不正在開車上班的路上嗎?事實證明,我是一個勤勞的刑警。”
“可你才堅持早起上班第一天。”源玉子對于‘勤勞’的定義和伏見鹿不一樣。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壞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伏見鹿順口打了個比方:“就比如我昨晚遇到的那家伙,就算殺了人,只要誠心悔過,社會還是愿意給他第二次機會。”
“誰啊?”源玉子一愣:“昨晚跟我們一起吃飯的人嗎?”
“不是,買啤酒回來路上碰見的老熟人,你不認識。”伏見鹿隨口說道。
“你還有我不認識的老熟人?”源玉子愈發狐疑,三明治都不嚼了,頭上測謊呆毛開始運轉。
伏見鹿簡略說明了一下他和堀江圭相識的過程,再次重申說道:“剛才我說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早起上班了。”
源玉子呆了一會,她視線沒有聚焦,像是在思考什么。
伏見鹿還在夸夸其談,從夸贊早起到貶低晚起,又開始說什么‘這個點還沒起床的人就是一幫懶狗,是廢物,是蛆蟲,是怪物,是蟑螂,是下水道的老鼠……’
在源玉子眼里,伏見鹿的聲音消失了,她只能看見伏見鹿的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到伏見鹿的聲音。
直至耳邊響起一聲急剎車,源玉子身子猛地一晃,她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鼻腔在滴血。
她又流鼻血了。
伏見鹿注意到了源玉子的異狀,急忙踩下剎車,問道:“怎么了?”
源玉子用小手一擦鼻尖,認真說道:“不重要!快掉頭,去找那個叫堀江圭的家伙!”
伏見鹿一愣,他只用兩秒,就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準確的來說,他直至此刻,才忽然意識到,昨晚他沒能看到堀江圭頭頂的罪犯指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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