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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兔子警官和她的邪惡搭檔 第26章 兇犯自首
伏見鹿身上的衣服褲子都是干的,說明他沒有離開過教堂,沒辦法把手槍帶出去讓別人留下指紋。
這把槍也不可能被偷梁換柱,鑒識課對比過,不論是子彈型號還是硝煙反應,都能確證它就是擊殺櫻井千鶴的兇器。
指紋不可能憑空產生。5
如果兇案現場還有第四個人,那ta又是怎么離開教堂的?二樓窗邊只有川合的腳印,一樓大廳也只有三人的血腳印……兇手難不成會飛?
風間拓齋嘆了口氣,上了年紀之后,腦子不如年輕時靈光了,思考時感覺蒙著一層霧。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放下咖啡杯,夾著現場報告下樓。
“老大,你去哪啊!”渡邊俊嗦著泡面問道。
“去接人。”
“真要帶她過來啊?這不合規矩吧?”
風間拓齋站在辦公室門口,環視幾名下屬,問:“什么規矩?要不這個課長讓你來當?”
“真的嗎?”渡邊俊眼睛一亮:“沒想到老大你居然這么倚重我……”5
“你這個月的休假沒有了。”2
“誒?等等,為什么?”
風間拓齋離開后,渡邊俊一臉茫然,詢問同事道:“我又說錯什么話了嗎?”12
……
后半夜,雨總算停了。
源玉子坐在后座,低頭仔細翻閱著現場報告。
“規矩你應該知道的吧?案件細節不能對外公布,記得保密,”風間拓齋叮囑了一句,繼續說道:“關于手槍上的指紋,你有什么想法么?”
“這說明兇案發生時,還有第四人在場,那個神秘人開槍射殺了櫻井教官。”源玉子重重地松了口氣:“太好了,伏見同學不是兇手。”
“如果指紋是偽造的呢?”風間拓齋問。
“怎么偽造?”
“拓展一下可能性而已。”風間拓齋瞥了一眼后視鏡。
“唔,”源玉子思忖片刻,推測道:“櫻井教官的皮箱里有線圈,但沒有針,你不覺得很奇怪么?兇手有可能用針頭蘸取汗液,在槍柄上手繪臨摹出新指紋。”20
她剛說完,就否決了自己的推測:
“但這也只是理論上可行而已,一是因為臨摹難度太高,要考慮到握槍姿勢、臨摹力度、指紋大小等等因素;
“二是因為汗液不可見,誰能用透明的顏料在透明的畫布上作畫?這就好比微雕大師閉上眼睛去雕刻。”4
透明的水里找一個透明的嬰兒
最后,源玉子總結道:“相比于偽造指紋,第四人在場的可能性更高。”
風間拓齋不予置評。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無用功,即便手槍上的指紋是偽造的,他也沒有證據證明槍上的指紋是假的。3
轎車急剎,源玉子腦袋差點撞到前座。
她詫異地抬頭,只見風間拓齋一臉凝重,說道:“抱歉,今晚你還是在學校休息吧。”1
“怎么了?”源玉子緊張道:“我、我可以幫上忙的!還請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很想抓到兇手……”
“只是臨時有事而已。”
風間拓齋隨口解釋了一句,徑直調轉車頭,將源玉子送回了學校。
“轉接104號病房看護,”他舉著車內警用座機,等聽筒傳出提示音后,命令下屬道:“把嫌犯帶回局里。”
“啊?現在嗎?可是醫生說還要留院看護……”
“就現在,把人帶回來。”
風間拓齋掛斷電話,驅車返回警局。
一個小時后,伏見鹿被帶進審訊室。吊燈明亮,但光很冷。他打了個哈欠,又困又累,腦袋和手指都在隱隱作痛。
“竟然連基本人權都不講,屬實是高估日本刑警素質了,難怪會被國民罵做稅金小偷……”
伏見鹿剛腹誹兩句,就聽到審訊室外傳來一陣騷動。
風間拓齋決定親自審訊嫌犯,這可是三年以來頭一遭。單向玻璃外站滿了吃瓜警員,他們就像是看猴一樣觀察著伏見鹿,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不行啊,太瘦了,估計抗不了多久……”
“我賭500円,他只能撐五分鐘。”
“五分鐘也太快了吧?我押十分鐘……”
這起案子被捅到媒體,警方的輿論壓力很大,局長限令他們三日之內破案。好在風間課長當晚就抓到了嫌犯,他們剛懸起的心又放了下來,打算一起摸魚看會熱鬧。
風間拓齋整理好資料和證據,看了一眼表,說道:“別讓他睡覺,等到八點鐘,就叫醒我。”
說完,他戴上眼罩,仰頭躺在了長椅上。
伏見鹿做好了接受審訊的準備,但卻遲遲不見人影。他困得眼皮子打架,剛一歪腦袋,就聽廣播大聲呵斥‘別睡’。
被反復折騰十幾次,他窩了一肚子的火氣。
審訊室里沒有鐘表,也沒有光線變化,伏見鹿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他掐著脈搏,心中默數,感覺大概過去了五六個小時,才有人進來。1
風間拓齋剛醒,洗了把臉,精神抖擻。他走進審訊室,示意下屬關掉監控,大馬金刀在伏見鹿面前坐下。
“最后一次機會,”風間拓齋將檔案袋放在桌面上:“坦白自首,還是負隅頑抗?”
“我是無辜的。”伏見鹿打了個哈欠。
“放心,我不會動用暴力,”風間拓齋拆開檔案袋,從中取出一張紙:“這是硝煙反應檢測報告,從你身上檢測出來的。”
見伏見鹿準備開口,他打斷道:“晚了,你現在沒有坦白的機會了。不得不承認,你的作案手法十分高超,但世界上總會有人比你更加聰明。”
“這就是你的作案工具吧?用針頭在槍柄上繪制指紋,企圖嫁禍給其他人……但很可惜,這根針上有你的DNA。”
風間拓齋又從檔案袋中取出封裝好的證據,里面裝著一根細針:“故意殺人加襲警,你覺得該判多少年?”2
伏見鹿緩緩地低頭,趴在桌面上。1
他側著臉,閉上眼睛小憩,說話聲音很悶:“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么?案發當天下午,我上了一節手槍操作實踐課,身上有硝煙反應是很正常的事情,難道你打算以此為證據給我定罪么?”
“還是說,你覺得那根針是關鍵性證據?你憑什么證明我使用了那根針?又憑什么說手槍上的指紋是偽造的?你知道自己在動搖現代刑偵的根基么?如果光靠一張嘴就能斷定指紋是偽造,那靠指紋定罪的案件是不是隨時可以翻案?”5
風間拓齋心說這家伙果然跟他預想的一樣難纏。
不過,只要進了審訊室,再神通廣大的嫌犯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即便言語攻不破對方的心理防線,風間拓齋也另有他法。
“繼續,關他十個小時,期間不要讓他睡覺。”風間拓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領帶。
伏見鹿忽然笑了起來:“抱歉,你已經沒機會了。”
風間拓齋皺起眉頭:“裝神弄鬼……”
“老大!”渡邊俊忽然推開審訊室大門,臉色極為難看:“快,出來一下!”
“這個月工資不想要了是吧?”風間拓齋說。
“出大事了!”渡邊俊將一份報紙舉到他面前:“兇手自首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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